“前……前仙命时代。”，好人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怎么一下子时间跨度这么大，都扯到前仙命时代去了？那可是十三字仙都没追寻过的岁月。
“碑魂大人，这千口黑棺，难道真是前仙命时代之物？”，粗犷大汉忙问道。
这时，星空依旧，可这一尊尊仙级生灵，却是忍不住的目光躁动起来。
这疑似前仙命时代之物，说不定蕴有偌大天机也说不定。
说来惭愧，他们都算是后仙命时代之仙，十三字仙出世的那段岁月，也就是所谓的仙命时代，现如今都是迷雾重重，看不真切。
更何论前仙命时代！
这是一段消失的古史，如今再次出现踪迹，可方一出现，便是引得万界同悲，这太不寻常了。
至于李初一，他倒不是很关心，因为如今，他至少把过去的时间线弄清楚了，其它一切疑问，沿着这条线慢慢解开就是。
“你们不用如此，前仙命时代发生什么？又为何会被抹去？其实并不用太过在意。”
碑魂语气依旧平静，“因为无论在过去还是现在，仙命皆是至高，这是经过十三字仙认证过的，无需质疑。”
“倒是仙命时代究竟发生何事？以至于强如十三字仙都会消失，这才是让人匪夷所思。”
这时，那千口黑棺依旧在星空中缓慢前行，苍凉，孤寂，更带着股难以言喻的悲壮。
“碑魂前辈，我们现在重回命界，还是？”，李初一行礼问道。
“不急，再看看！”
也是这时，却是有仙直接出手。
今日之事太过不同寻常，他们要直接夺下一口黑棺，说不定能参悟解读出什么。
可是才刚出手，异变再起。
只见星空开始震荡，接着传来一种细微之声，似乎像什么被打开的声音。
“这……这是棺材盖自己打开了？”，有生灵忍不住惊呼。
而这一下子，在场所有生灵，皆是生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那一尊尊仙也是如此，即使他们无比强大，但见这一幕，也是心中惊悚，太诡异了。
在他们目光当中，其中一口黑棺，上面棺材板正在一点点被推开，他们甚至都能听到指甲摩挲棺材板的声音，很是人。
“这……这不会尸变了吧？”，好人惶恐道。
“贱人别瞎说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有碑魂前辈镇压这里，还有这么多仙，你尸变个给我看看？”，文山回怼道。
也是这时，一名老者，就这么突兀出现，从黑棺中爬了出来，然后将棺材盖合好，自己坐了上去。
他和人族模样一致，却是要高大上太多，只是盘坐在那里，依旧显得很魁梧，腰杆很直，也难怪需要百米黑棺。
且发丝是淡金色的，眸中也带着金色，不过略微有一些发白，肌体也不再晶莹，满是皱纹，像是无尽岁月留下的痕迹。
老者出现后，就一直愣愣看着这方星空，感受着其中韵味，本是浑浊的双眼，此刻却变得奇亮无比。
许久后，他把目光放在碑魂之上，又看向李初一，修心字仙的路人甲……
“这……这种力量！”，他语气很是沙哑，却是难以掩饰的激动起来。
“这是仙命吗？奇迹，终于是诞生了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是忍不住的哽咽，热泪盈眶。
“那有没有出现这样一位生灵，人不人，鬼不鬼，仙不仙，魔不魔？”，他再次问道。
无人能回答他。
除了李初一，此刻，他心湖间早已掀起滔天波澜。
因为他很早就被人下了批语，或者说是预测更为准确一点。非人非鬼，不仙不魔。
他是人？如今却是修天之道，纹宗之法，便是天之道，所以他不能完整算是人了。
他是鬼？天鬼能使人化鬼，李初一如今却是活人身，也是说不清楚。
至于仙和魔，这两点应验在何处，同样看不太真切。
李初一深吸口气，迫使自己不动声色。
如今身处原始星空，周围全是仙级生灵，他一个个小小五境，容不得不小心。
“没有吗？”
黑棺上，那老者明显的情绪失落起来。
不过随即，他又是自语道：“没有就没有吧。”
接着望向众人，“你们都是后世生灵，后世之仙吧，我们所处的时代很久远了，久远到时光可以磨灭一切。”
“你们也不用纠结我们从何处来的，没有意义了，因为奇迹已经出世，仙命已经出世！”
“这就够了，够了！”
老者说话颠三倒四，李初一他们全部听不明白。
只是听懂了，这千口黑棺，真的来自前仙命时代，甚至那个时代的生灵，早已知晓后世将有仙命诞生。
也是这时，这老者精气神陡然一泄，顷刻间化作一道干尸，甚至身躯都是腐朽不堪。
接着，黑棺自动打开，将他收入其中，然后闭合。
“他在无尽岁月前就已经死了，只是一道执念未散，所以再次从棺中出世，来看一看这个世间。”
碑魂语气依旧，“如今执念散了，他也就变成一具枯骨，从此再也不可寻。”
众生灵、众仙皆是沉默。
只是依旧有仙出手，想夺下一口黑棺。
而这位，赫然就是那粗犷大汉，他爆发出无与伦比的血气，旺盛到可以挤爆这方星空。
偏偏这时，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肮脏，更是疯疯癫癫的老乞丐，居然踏着亿万星辰而来。
然后不偏不倚，一个大脚丫子落下，直接踩在粗犷大汉脸上。
这一脚很重，直接把对方踩得向星空更深处坠落而去，直到消失不见，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是来不及发出。
这一刻，所有仙级生灵如临大敌，因为他们看不懂，看不懂这老乞丐如何出现，看不懂他的来历，也看不懂他施展的手段。
他们似乎只看到了四个字，随心所欲。
而李初一这一方，特别是屠暮、化日一族，猎人府他们，心中震撼无与伦比。
之前就是这老乞丐横插一脚，碰巧将李初一给救了下来，如今又出现了，居然横穿星河，一脚踏仙！
这是什么修为？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李……李大掌柜，这老前辈不会真是你……”，好人颤颤巍巍说着。
“闭嘴！”
只是还没说完，便是被李初一传音喝断，“前辈的事，是我们可以任意揣测的吗，不要命了？”
而那老乞丐一脚过后，依旧疯疯癫癫的远去，不过身边却是跟着千口黑棺，像是要把它们带到哪个地方，然后去安葬似的。
第539章 尽数散去，永恒之仙
一个疯癫老乞丐，带着千棺漫步无尽星空，勾勒出一幅神秘画面。
漫天星辰闪耀，如繁花绽放，为他们送行。
“老前辈要带着这些棺材下葬吗？”，好人忍不住道。
“应该吧，这原始星空仿若无尽，每一颗星看似渺小，实则不知多大。”
无谓子叹了口气，继续道：“随便安葬在哪颗星星之上，除非是那种难以想象的大能，估计无人能寻。”
慢慢的，老乞丐，千口黑棺再也不可寻，也无处去寻。
那些仙级生灵也是站在原地不动，老乞丐轻描淡写出手，无疑让他们大受惊骇，一些念头也是收了回去。
“李兄，你看那边。”，阿雅指了一个方向。
李初一顺着望去，只见一座雄山矗立星空，若隐若现。
周围星云环绕，其中不知藏有多少星辰，正吞吐着无穷星光，美不胜收。
“嗯，真的挺震撼的！”
李初一点点头，眼中随即也是浮现出一抹憧憬，“如果有一天，我也能修行到仙这个级别，也想找这么一座星山，化作自己道场。”
“咳咳，李大掌柜，我好人可是第一个相信你啊，如果真能将这么大一座星山化为道场，你可一定给我留块地方啊。”
好人腆着笑：“苟富贵，毋相忘嘛。何况咱们这么多年同行，也算是同生共死不是？”
李初一则笑着道：“一定一定。”
画个饼嘛，他老师傅了。
“初一老爷，我也要。”，小呆也是连忙出声，他依旧骑着小狮子。
说起来，这金毛小狮还真是造化非凡，至少这眼界，如今那是宽的吓人，羡煞群狮。
“好好好。”，李初一依旧乐呵笑着。
渐渐，有仙开始离去，不过离去前看了碑魂一眼，也瞥了李初一他们一眼。
这些生灵参悟大道成就仙之果位，是不敢轻易靠近命界的，毕竟仙命吞噬大道。
而碑魂也是一挥手，李初一等人便是动了起来，眼前一切再次开始变得模糊。
像是顷刻间，又像是过了很久。
等再次回过神来，已是出现在命界之中，十二之地，血色平原，镇命碑下。
之前发生的一切，尤如一个梦一般，让他们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李初一看了看周围，倒是没觉得什么。
毕竟原始星空，是属于仙这个级别的，而命界，才是他该待着的舞台。
“对于之前发生的事，你们无需太过记怀，前仙命时代，一段彻底被抹去的古史罢了。”
碑魂站在镇命碑顶之上，语气依旧平静的过分，他是真的从始至终没有在意过。
“在这诸天万界，仙命才是奇迹，而你们要做的，便是想方设法，将奇迹抓在手中。”
“奇迹在手，你等便是奇迹！”
奇迹在手，自身就是奇迹。一句话，瞬间点燃众生灵胸间那团火，并且熊熊燃烧着。
没看到眼前只是区区一道碑魂，站在那原始星空之中，那么多仙在他面前都不敢逾举。
这是什么，这就是逼格！
若是他们仙命在身，这格有多大，啧啧，简直想都不敢想。
“没听到碑魂前辈说嘛，仙命时代的十三字仙，皆是命界本土生灵，除了我完美人族，我想不到有其他种族，有资格继承仙命。”
“所以如今，也唯有我们完美人族，有资格继承仙命，成为新的十三字仙。”
一位完美人族出声，语气没有嚣张跋扈，而是很平静，像在阐述一个事实。
“抱歉，若是命界自己关起门来，仙命的确有机会落入你们手中，但是如今的仙命，是万族共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