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显笑着说道：“好吧，所以，已经乱了，看来大家的意见并未达成一致。”
当！
在所有人面前的页面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
表明这一个环节，仍旧是以失败结束。
李道显身影消失，重新回到了所有人的正前方：“很明显，你们针对‘谁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这个问题，没有达成一致，也正因如此，这一环节没有胜利者产生，所以你们之前签署的协议作废。当然，值得高兴的是，我是一个仁慈的人，因为契约的先决条件不生效，所以你们也不需要向我支付见证费用，要知道，这在契约中可不常见。”
“十五分钟之后，将开始惩罚环节，而且这次的惩罚环节，非常符合我的口味……”
主持人的声音响彻全场。
在场的玩家没有因为节省下来见证的寿命费用而感觉到高兴。
他们本身已经按照计划，应该开开心心的带着觉醒的能力离开这里，无论是谁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这都没有关系，只要离开这里，每个人都是赢家。
他们将满载而归，甚至已经觉得美好生活在向自己招手。
可是一切都变了。
偏偏事情就不如人意。
他们接下来要面对残酷的淘汰环节。
每个人都有一种得而复失的感觉……或者说，这并不是感觉，因为接下来他们的确会面临更加严峻的环节，他们每个人都有可能在下面的环节中失去自己的生命。
就像上一轮淘汰的那二十名选手。
一个5号，一个1号，就是两个家伙，让本来应该走向共赢的结局，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距离1号玩家最近的11号玩家忍不住开口质问：“为什么啊？”
王宇倒是回答了，他笑着说道：“因为5号玩家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好好合作，”
“他想要将所有人控制，牺牲，将我们所有人的价值据为己有，成为唯一的胜利者。”
“我说的没错吧，五号玩家……”
卓玲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王宇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卓玲的回答，在她还未说完，就语气中有些强硬地追问道：“那你怎么解释，契约造假的事情。”
所有人都能听到王宇语气中隐隐的怒意。
契约造假？
在游戏系统，并且有主持人公证的情况下，契约又怎么可能造假呢？
其他玩家原本指责的话吞了下去，现在更是在一旁等待王宇的解释。
王宇也没有吊众人的胃口，直接说道：“在兑换列表，与契约公证同一类选项中，还有一个契约检视功能，检视需要消耗了1年寿命，但是没关系，我的寿命很多，所以……我对我们签订的契约效力和约束力进行了检查。”
“如果大家愿意消耗一些寿命，就可以鉴别我们已经签订契约的效力，如果大家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可以直接告诉大家结论……”
“契约的主体位置，原本应该是五号玩家名字，后面却在契约检查之后，多出了两个字替身。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我，我们所有人，与五号玩家的替身签订了一份不平等契约。”
“正因如此，我们的契约只具有单方面的约定效力。换而言之，5号玩家可以随时撕毁契约，但是我们却必须遵守契约……多么可笑，也怪不得5号玩家在同意的时候那么痛快。”
王宇脸上讥笑的表情不加掩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有些人立刻在兑换列表翻找，的确找到了【契约检视】的功能，鉴定需要的代价也的确需要1年寿命，这也进一步证明了1号玩家说法的可信度。
因为只要有人愿意消耗1年寿命，就能揭穿这个谎言。
所以在场的人，大部分都已经相信1号玩家的说法了。
鲁智成也沉默了。
他从王宇的心声中，已经知道了王宇这么做的原因。
在这一关，王宇将模拟器的模拟功能，留到了最后一刻，当所有的东西都谈妥的时候，王宇又进行了一次模拟。
……
在模拟中，事情的开始的确按照计划的发展
所有玩家为了自己的利益，史无前例地达成了一致，将自己的票投给了5号玩家。
但是5号玩家在拿到了票之后，违约了。
她将强化机会直接据为己有，并且直接动用“最后的胜利者”的权限，将王宇、李婷和鲁智成挨个抹除……不仅如此，也并没有因此收手，而是继续4号，6号……依次往下。
所有人的寿命被榨干，生命被汲取，流入到了5号玩家。
王宇亲身感受了一把加速衰老的感觉……
诅咒之种也没有办法抵抗这种力量，最多也只能让他们弥留的时间稍微久一点……
而作为违约的代价，原本要彻底死亡的5号玩家，只损失了一只手。
主持人的声音还在其中幽幽回荡：“我是一种感觉，需要时间来建立，但却可以在一瞬间崩塌，我是谁？”
随着王宇的死亡，模拟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
鲁智成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响着主持人最后的话语，轻声回答道：“是信任……”
王宇有理由生气，正是因为信任鲁智成，所以他同意了鲁智成的想法，也放任他去施展，甚至都没有任何干预。
可是，也正因如此，就差一点点，他们三个人都会毫无反抗之力地死亡。
他们经过了凶险的诅咒之种融合，他们活过了激烈的战斗，到那时却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死在异常莫名奇妙的游戏中，这种感觉让人非常难受。
在第一时间，王宇通过契约鉴定，发现卓玲通过自己的能力或者其他的兑换手段，将契约主体改换成替身，这才找到了卓玲敢于违反契约的原因。
鲁智成有些沮丧，也有些疑惑。
沮丧的一点在于，他明明知道卓玲对自己三人怀有杀心，但是却仍旧妄图通过沟通的手段解决问题并且一度以为自己已经解决了问题。
毕竟，在契约中约定，只要他们是人类，卓玲就只能依照契约，放他们自由，却没有想到，卓玲早就做好了违背契约的手段。
鲁智成疑惑的一点是，为什么他的读心能力，没有能够读到卓玲实施这个计划的想法？
难道是他的能力有限？
还是说，卓玲隐藏的足够深，甚至能够刻意伪造自己的想法？就像李婷一样？
可是，李婷是因为有通关提示，知道有读心者，才会故意这样做。难道，卓玲也知道这件事？
各种想法在鲁智成的脑海中，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就是卓玲的确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遵守契约。
鲁智成看着卓玲，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
龙慕霸此前收集了不少寿命，所以对于支付契约鉴定功能的消耗并不在意，他更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是王宇在说谎，还是卓玲的确伪造了契约。
在支付了1年寿命之后。
龙慕霸抬起头：“我确认了，契约的主体的确有替身这两个字，效力范围也的确有限。”
“可是主持人，我想询问一下，你作为公证人，为什么这样明显不对等的契约，也可以被你见证？这个契约内容，明显和我们想要的不相符，卓玲也的确存在契约欺诈的行为，这样也可以算作是契约吗？”
李道显笑眯眯地说道：“作为契约的见证人，并不需要对契约内容进行审核，那是契约双方需要在意的事情，我需要做的，就是让双方依照契约履行义务。契约欺诈这个词不不错，但是契约欺诈也是签订契约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呢……”
王宇的质疑，鲁智成的疑问，龙慕霸的对话，这些内容都毫无疑问的指明了一件事，卓玲的确在契约上做了手脚。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指责的声音不绝于耳。
卓玲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我没有想要伤害所有人的意思，我肯定是想让大家都安全出去的……”
王宇反驳道：“如果不想伤害大家，你为什么要用替身签订契约，还有，你可以解释一下，签订契约的替身是怎么来的么？”
在一旁的玩家也杂七杂八地说道：
“对啊，你的逻辑根本说不通。”
“从前面就看出来，5号不是什么好东西。”
“该死该死该死！你是真的该死！”
“你最好祈祷下一关不要是对抗和战斗，否则我会让你好看……”
……
卓玲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对她怒目而视的众人。
显然，通过这些人的表情不难看出，不少人都抱着在下一关狠狠报复他的想法。
卓玲长长的叹出了声：“你们这些人，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的，就被异常事物利用了。”
“既然如此，我明说好了，我需要拿到最后的权限，将1号、2号、3号玩家抹除，他们已经被异常事件渗透，成为了异常事件中的子异常。换句话来说，他们是内鬼……”
“一旦让他们取得最后的胜利，或者说，他们任何一个成为最后的胜利者，那都会造成一场灾难。”
有玩家下意识的提出质疑：“这怎么可能？”
卓玲说道：“为什么不可能？你难道就不好奇么？为什么在上一关明明是是躲猫猫关卡，但是1号、2号和3号玩家，他们都违背常理的选择了去吞服诅咒之种……他们吞服了之后还是人吗？为什么主持人说，1号击杀了2号，但是2号还能重连游戏，好端端地在这里，甚至还隐隐和1号和3号结盟？2号还是人吗？”
“1号可是2号的仇人啊，他们竟然可以携手合作？这些问题你们都想过么？”
“真相只有一个，123号玩家他们都已经死了，现在他们的人皮下面，是伪装的猎杀者……”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其他玩家的脑袋都快干烧了。
毕竟他们就算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实际上还是学生的年纪，再加上他们也知道，卓玲此前很小年纪就是异常处理局的员工，对于异常事件本身就有着丰富的经验。
于是乎，这些玩家的目光在王宇、李婷、鲁智成身上流转，眼神中透露出狐疑。
此前的一系列事情在他们的脑海中闪过。
的确，此前的事情的确有些蹊跷。
但是如果按照卓玲所说，将1/2/3号玩家都看做伪装起来的猎杀者，那么此前的事情竟然可以解释地通。
这事说得有理有据，玩家也有些将信将疑。
王宇冷哼一声，说道：“一派胡言，这根本不是你契约诈骗的理由。我们是人，一直都是。契约生效的先决条件，就是我们是人类。如果我们不是人类，你根据契约的约定，也同样可以抹除我们。”
卓玲也不甘示弱，立刻说道：“我既然可以契约诈骗，那么我同样担心，你们在契约上做手脚，更何况，你们是被这场游戏转换成的子异常，谁知道规则会不会对你们生效，我不会冒险。而且，即使是我契约诈骗，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验证你们的身份，在确定之前，我不会对你们出手。”
第327章 缘由
鲁智成听到卓玲的话，知道她现在的确是这么想的。
她想要根据契约来分辨，鲁智成三人还是不是人类，如果是人类，那么就放过三人，在出去之后，带他们前往异常处理局进行检查，消除隐患；如果不是人类，就直接利用契约抹除，以防后患。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进行，其实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是王宇通过模拟器观测到的未来中，为什么卓玲会凶性大发将所有人都直接利用契约抹除呢？
……
双方各执一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
这就陷入了一个僵局。
旁观者站在任何一个人的角度上来说，对他们的行为都能解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