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说那些身上本就有些不干净的家伙瞬间远遁无踪。
哪怕是身家清白的人物，也大多暂离了此地去避避风头。
这种情况下，市场上的同行数量大大减少，保不齐就有些好东西流出来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朱明耀信步前行，不时于各个摊位上询问观察。
少年着重于寻找那些宗教题材的相关物品，以往的见闻经验告斥他，这类的东西中蕴含超凡力量的机率相对较高，也就是“出货”的几率较大。
……
“五百金元！”
“别开玩笑了，小家伙，我说了一千元！一分也不会少！”
“这圣餐杯的重量最多不会超过两百克，现在一克白银才多少钱？我出的价已经很有诚意了。”
朱明耀皱着眉头，指着摊位上摆着的一个银质高脚杯，和面前的摊主争论道。
摊主是个稀顶的白人老头，他抿着嘴，固执的说道：“不能只看这个，小子你得知道，这东西都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保存的这么好，它值这个价钱！”
“百多年的历史……也就是在联邦会被当成古董吧……”
朱明耀见状有些无奈，只好摇摇头走开。
这只圣餐杯虽然只是凡物，但上面却隐隐有几分香火愿力残留，应该是曾经在哪处教堂供奉了不少的时间，拿来洗练改造一番或许可以放在自家的法坛之上，辅助法事仪轨之用。
只是对方咬的太死，哪怕算上了作为古董的历史价值，自己给的价钱也比市场高了一倍左右，这样还是不肯吐口，那就没必要再争下去，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珍贵之物。
不知道月底能不能达成一万收藏，如果能的话，或许下个月就可以上架了
第77章 有钱的变绅士真多呀
日当正午，人群却丝毫不见减少。
朱明耀挤到市场主办方开设的餐饮窗口，买了块夹着果酱的甜面包，一边走一边吃着。
转悠了大半天，逛了几百个摊位，眼都看了，除了刚才那个圣餐杯外，就没发现和超自然力量沾边的东西。
无论是望气术，还是灵视天眼通之类的技能，虽然能看到肉眼观察不到的灵光，但效果总有极限，不可能抬眼一瞧就将某件东西探查的一清二楚，材质构造来历了然于心。
因此，纵然有秘术傍身，想要在这么庞大的市场中沙里淘金，朱明耀也只有辛苦地一个个摊位慢慢瞅过去。
当然，也可能是自己眼力不到家的原因，毕竟自家的修为在这搁着，就算学上一门上乘的法眼之术，也未必能尽数发挥威能。
只是一直开启着望气术仔细观察，也是个费心费力的活计，对肉体和灵性都是不小的负担，要不是最近因为修行进步，精气神三元大为提升，朱明耀还真坚持不下来。
揉了揉眼睛，勉强用望气术扫了一遍眼前的一溜袖真木质图腾与黑曜石护符。
切！又是一堆仿制品！
算了，看来今天捡到好东西的希望不是很大了。
瞅着时候己经不早，少年决定打道回府。
就在此时，怀中的移动电话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嗯？卖出去了？嘿嘿，我还以为你个色胚会自己收藏呢，谢了，我现在马上回去。”
躲在市场的一角接完了电话，朱明耀嘴角翘起，捡漏失败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他扭过头跑到刚才路过的某个摊位上，大方的买下两个古董随身化妆镜和几件精美的老首饰。
方才白子园通知他，上次从科瑞恩庄园带回来的那些“奇技淫巧”之物，不仅找到了买家，还换了个不错的好价钱。
自己托人家帮忙出手，如今交易成功了也自然要表示一二，大家关系再好，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所谓人情往来，便是如此。
白子园这货修行世家出身，不缺钱财，自己就送他几件女士用的小巧古董玩意，让他去泡妞用。
……
前脚刚回到家中，朱明耀就听到门口响起熟悉的跑车轰鸣声，片刻后只见白子园推门而入。
这厮将手中的亚麻色外套往客厅的沙发上一扔，骚包的一甩头发，双臂打开，做出上前拥抱之势。
“小朱朱！”
“知道哥哥这次给你卖了多少钱吗？”
这肉麻的语气听的朱明耀一阵恶寒，连忙伸掌虚推。
“别恶心了，让人家看见还以为你啥时候改的性取向呢！再说，什么叫给我卖了多少钱？是那些东西卖了多少钱才对。”
听到少年的吐槽，白子园挤眉弄眼的一笑：
“把卖掉也不是不行，我知道在有些贵妇私下的沙龙里，像你这样清秀的童子。鸡可是很抢手的货色呢……”
“打住打住，先说正事，那些东西怎么卖出去的？”眼见话题就要往不太和谐的方向歪去，朱明耀赶紧出言打断。
“嗯，今天我来还真有点正事，待会儿再说吧，先说这个。”
“你知道带回来的那几幅画是谁的作品吗？”白子园一脸神秘的问道。
朱明耀耸耸肩，“那种题材的东西，总不会是什么莫奈、列宾、毕加索的大作吧？”
尽管那些艺术家私下生活通常以豪放著称，然而敢把不能宣之于口的癖好，落于笔下绘成作品，这样的人恐怕也没有几个，至少那些知名的画坛大佬大约是没有这种勇气的。
因此，朱明耀估计那几幅画应该不是什么名家所作，不过听白子园的话好像还有些说法。
“这些画的作者叫桑格尔，这个名字常人可能不太了解，但在特定的圈子里他的作品可是很受追捧。”
“他出生于十九世纪早期，专攻人物肖像画，笔法细腻优美，但是当时的艺术界正值群星璀璨，难有出头的机会。
于是他转变风格与题材，开始去挖掘女士们那被隐藏在繁琐衣装下的美好，一时间在那些有特殊爱好的小圈子里广受追捧，纷纷向他约稿……”
“好了好了，不用说完。”少年脸上肌肉抽动，摇了摇手打断了对方的话，示意自己明白了。
原来是那个年代的h图大佬啊！
“我浑身上下没有一丢丢的艺术细菌，对于一百年前某个色。情。画师的生平也不感兴趣，你就直接了当的说说，卖了多少钱吧？”
“切，真庸俗。”白子园意兴阑珊的伸出五指比了两次，“呶，这个数。”
“多少？十万！你不是在逗我吧？”朱明耀这下可真的有点惊了。
此世的联邦金元，比前世的美刀还要坚挺许多，这十万金元的购买力大约在一百五十万软妹币左右，以联邦当下的平均物价，足以买下一套小公寓，或者是让三口之家大手大脚上七八年的。
见白子园点头确认，少年不禁有些感叹，这世上有钱的变态……啊不，有钱的绅士真是多呀！
不过想想前世网络上，那些愿意大价钱定制h图的家伙，朱明耀也就心下释然，只能说绅士们的世界，我等凡夫俗子实在不懂。
白子园摸出一张支票拍在桌子上，“这种东西的交易，买家也不想张扬，对外就说他在你店里买了件古董，你自己随便找件东西，把账目做好就行。”
朱明耀点头应下，这是常见的手法，自己以前帮老师张守忠打理店铺杂务时就干过。
通灵驱魔虽说在联邦属于正当职业，然而总有些顾客有这样或那样的顾忌，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沾染过邪祟之事。付费时就会以购买店中古董的名义进行交易，反正古董这种东西价值高低没个定数，支票上写多少都成。
他从柜台里拿出两个大号的硬纸盒塞给白子园。
“这事办得好，有赏！这是给你的辛苦费，拿去送你那一堆女朋友吧。”
“嗯，东西不贵，但品味算不错。”白子园打开盒子，看了看包裹在中的老首饰和化妆镜，从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黄铜镜盒放在桌上。
“给你留一件，教你一手，那些走文艺风的女孩很喜欢这类东西，随身带件这样的小玩意儿，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
差3000多，收藏就一万了，不知道，月底之前能不能达到呢？
第78章 官方的委托
“你不是说还有正事吗？”
知道这位丛小王子谈起相关话题便会滔滔不绝，朱明耀连忙岔开话题问道。
白子园轻松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上回不是给你弄了张证件，让你在特调局挂了个顾问的名吗，现在他们那边有个任务，去不去？”
“任务？指名派给我的吗？不会有什么事吧？”
少年眉头微皱，他才得罪了红日尊者这位特调局招揽的大高手，虽然经过上次的‘协调’后，赖亨利说事情已经解决，让自己不必太担心会受到报复，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朱明耀觉得遇到与特调局相关的事儿，还是要谨慎些为妙。
似乎是看出了少年的顾虑，白子园笑了笑。
“你想多了，官方机构在人手不够的时候会征调有合作关系的民间组织进行联合行动，算是一种外包吧。这活是派给华联的，不是针对某个人，这种事我们以前也没少接，你不用担心。”
“官方很缺人手吗？前段时间他们不是借着特调局遇袭的事情顺势发挥，把一大帮散人超凡者都收编了吗？”
朱明耀疑惑的问道。
“那帮人呀？”白子园嗤笑了一声，坐在沙发上，倚住靠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你一直跟着张老修行，没怎么和其他的同道来往过，不知道圈子里的情形。
整个联邦境内，有正经传承的超凡者，多半都在官方还有各大组织和家族之中。
而流荡在外的散人里，九成九都是些野路子！
不是半吊子的江湖术士，就是撞大运觉醒了某种能力的异能者，这些人既没名师教导又无资源供给，绝大多数一辈子只能在门槛上打转，到死实力也难有寸进。”
“俗话说，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真当修行那么容易呢？
没有师长从旁指点，没有同道相互探讨印证，哪怕是有一部完整的传承在手，又有几人能修出个上乘功果？”
“更别说那些只是机缘巧合下，才成为超凡者的幸运儿了。”
朱明耀听得明白，“你就直说他们太菜，不堪用就好了。”
“实力太菜那都是小事，关键是这些人里素质参差不齐，相当一部分家伙不仅心性差，而且不知天高地厚，喜欢自作聪明，属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白子园面露鄙夷的解释道。
“这类人大多是凭借一些乱七八糟的仪式、物品、法术什么的误打误撞的入了门，获得了一点特殊能力。
可本身对于各种相关的知识禁忌要么是一知半解，要么干脆一窍不通，能够成功掌握自己的能力都算的好的，控制不住异能把自己活活玩死的也不罕见。
其中还有许多一朝发迹就脑袋拎不清的白痴，明显对神秘世界没什么了解，却自认为天选之人，自大嚣张的到处胡作非为。
这种家伙里运气好的，被官方收拾一顿然后收编掉，而运气不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人间蒸发了。”
白子园身子后仰，左手搭在沙发背上，右手竖起食指，一脸讽刺的说道。
“给你举个典型的例子，去年早些时候，蒙大拿州的一个消防员偶然觉醒了血脉异能，可以操控火焰，实力还不弱，本来这是祖上积德一步登天的好事。
可这家伙立刻心态膨胀，先是暗地里在州议员的家里放火再去救人，想借机搭上上流社会，后来看到人家议员的老婆超模出身年轻貌美，居然起了歪心思想要杀人夺妻！
结果被官方发现，直接把他打了个半死捉了起来，估计下半辈子只能在哪个实验室的小黑屋里度过了，那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子园头一歪，摊手道：“所以别看这些人的数量不少，但多半是一帮乌合之众，其中能用的，好用的没有几个。
官方真遇上了正事，还是要靠自己培养的嫡系，再搭配我们这些大组织的外援去处理。”
他把带来的文件袋搁在了桌子上推了过去。
“这次是警方几天前破获了一起连环杀人案，将凶手押在一个小镇上的警局，等待上面来人提走。
谁承想这犯人竟是个隐藏的巫毒术士，半夜脱困逃走不说，还将小镇警局上下杀了个一干二净，事情的闹大了，这才惊动了相关部门准备组织人马前去追捕。”
“洛城特调局在圣诞袭击事件中折损了不少人手，而新收编来的散人们还在培训磨合期间，只能打打下手，挑不起大梁。
因此近期涉及超自然力量的案件中，有些不太重要的就请我们派人配合处理，这回他们是想借调一名什么都懂一点的玄门修士参加行动。”
朱明耀挠了挠头发，“咱们华联商会那边应该不缺人手吧，怎么想起我来了？”
“你还不知道么？上回宰了红日尊者弟子的那件事，已然让你入了华联诸位理事们的法眼了！”
白子园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