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战锤当暗精 第86节

  后面的队伍是卡隆德卡尔的拉卡斯千噬率领的,他是在中午撞见达克乌斯的队伍的,双方见面分外眼红,根本没有交涉的意图,再说在这险恶群峰里交涉个毛,纳迦罗斯没有弱者!

  拉卡斯的灾行者战车是有讲究的,这支队伍格外精锐,出击的时候携带有毒刺的鱼叉和带倒刺的网,使得这些可怕的战车驭手能够摧毁并奴役他们的猎物,让他们成为野兽领主拉卡斯的奴隶,号称拉卡斯劫掠者(游戏里的精英兵种)!

  然而这着并没有什么吊用,作战是讲究体系的!体系!体系!重要的事水两遍!好比野外的野生多头蛇是最先进的主战坦克,但也就是一辆主战坦克,然后就没然后了。既没有其他的主战坦克协同,也没有什么侦查、无人机、卫星和通讯的辅助。更没有支援战车和机械化步兵的支援,就是一辆主战坦克而已,而且多头蛇也不是生活在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

  多头蛇看着威力强悍,但威力也确实强悍,多头蛇作为杜鲁奇军队体系重要的一环不是没有原因的,能抗能打,皮糙肉厚,还会喷吐吐息,头掉了还能复生。由寻常的恐惧矛手、黯然剑士、黑锐连弩手和收割者弩炮组成的杜鲁奇军队在山里通行时通常会绕过多头蛇那白骨累累的巢穴,但要说能打过吗?如果地形能让军队展开也能打过,就是或多或少有些损失,军队有远有近,进退有据,体系完备,等多头蛇倾泻完吐息后还不跑只有等死的份。

  还是那句话,五千年的战争,让杜鲁奇这个权威郡国注意社会的军队体系一直处于巅峰状态。而灾行者战车就是有体系的反坦克小组,查打一体,专门用来对付巨兽的。

  野外的多头蛇遇到战车只能躲在巢穴里顽抗,出来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想打追不上,其他的战车还会用带刺的网和装在结实铁链上的猎叉骚扰诱捕它,等三板斧的吐息吐完之后它后半生是及其可悲的,它会被牢牢地捆绑起来,拴在战车的后面,并被拖回杜鲁奇的城市,在那里,奴役和痛苦的生活等待着它,前提是如果它能在旅途中幸存下来的话。

  达克乌斯没有打猎的爱好,他不喜欢把弩箭对准没有反抗的动物,他更喜欢耕种和养殖,这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但他之前在克拉卡隆德的林场闲着没事的时候也会跟着卡利恩的狩猎队伍进黑脊山脉找能抓捕的猎物,甭管巨狼、鹰身女妖、野生蝎尾狮和多头蛇,反正看到什么抓什么,那处林场也成为了一个野兽的中转站和驯兽师的补给点。

  之前提到过,卡隆德卡尔灾行者战车的轮子都印有城市的徽记是有原因的,但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和不算秘密的秘密就是卡隆德卡尔的战车都是克拉卡隆德卖过去的!

  灾行者战车这种奇特的战车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造的,木料、车体结构和魔法构建都是有讲究的,核心的科技掌握在克拉卡隆德的地狱之灾和其他附属的家族里,属于卡脖子科技的存在,战车与掠夺舰不一样,只有毒液林地精选的黑松木才能作为战车的车体,尤其是那宽大的车轮和,还有南派毁灭之塔的女术士们构建的魔法纹路。不然战车怎么能在荒野、沼泽、峭壁和洞穴中漫游?

  这能追上就真特么见鬼了,地狱之灾家族的战车在这场追逐战中游刃有余,因为品控最好的战车肯定自己留着用,次等品才会出售,平常看着和用着都一个样,但真到关键时刻就能清晰的比对出来了,但还没有夸张到一溜烟把后面甩没影的地步。

  此时的战车正迎着风疾驰,时而要配合冷蜥和纳迦隆德恐惧领主们的战车减缓速度,而且还拉着雪橇和雪橇上的战利品。

  但达克乌斯的队友他有体系啊!女术士的魔法会激活战车上的魔法纹路,还有魔法加速队伍和阻挡、干扰后面队伍的路线。而且迎风和暴雪也有的好处,箭矢的射程比后面队伍的滑的远。

  达克乌斯再次吹响号角调整冷蜥方向的时候,队伍里爆发出剧烈的哄笑声,他又迅速回头撇了一眼。

  后方一辆灾行者战车的战马被鱼叉正中面门,摔倒在地上,伴随而来的就是旁边的战马也顿挫了一下,随即战车以一个极其夸张的方式卡帧了一下,然后就原地飘了起来,但没有翻倒,战车独轮的平衡能力很强的。战车平台上的驯兽师纷纷摔倒,还好腰部拴着的铁索没让驯兽师飞出去,不过很显然没有了再继续追击的能力。

  后面队伍里的拉卡斯嘴里不停的问候着,挥舞着痛苦之鞭歇斯底里的倾砸在战车的护栏上发泄着,随后他怒视了一眼队伍里的女术士,想把一肚子邪火用双重的方式倾泻在女术士身上。

  那名女术士正扶着战车的护栏剧烈的喘息着,瞳孔也在向上翻着,一副施法过度快去苍白女王那报到的表情,她突然察觉到了野兽领主的凝视,忍不住打了一个机灵,背部还没有愈合的鞭痕也有些隐隐作痛起来,她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此时的太阳即将消失,铅灰色的天空更加暗淡,拉卡斯队伍里的战马和冷蜥遭受了不少的魔法削弱,而且追逐了一下午体力也根不上了,虽然拉卡斯的队伍占据着数量优势,但这又有什么用?根本追不上!等天黑后大雪会掩盖前方队伍的踪迹,等下次再遇上搞不好就是在纳迦隆德了。

  拉卡斯这时候只能无能狂怒着,嘴都气歪了,而且嘴上的伤痕咧的更明显了,再歪一点都有三年之期已到的那个架势。

  “拉卡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达克乌斯再吹响号角后戏谑的说道,说完后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乐极生悲?不存在的!达克乌斯的行程还有一半呢,或许还有好多事还没办呢,他才不会回头去和拉卡斯打呢。

  天色渐渐暗下来,视线逐渐模糊,寒风呼啸,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前后方队伍的前进变得更加艰难。

  前方的队伍逐渐消失在拉卡斯的视野中。

第188章 雕像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队伍找了个极其隐秘的大型无主山洞躲避风雪,队伍距离那座黑色的三角形大山越来越近了。

  达克乌斯之前的那一战收获颇丰,除了剑、龙甲和熄灭凤凰缚咒,还有纳迦瑞斯王子之前拿的泣血战旗。那个战旗也是个老物件,他准备回去找纳迦隆德的历史专家鉴定下,没有意外的话之后修补修补自己留着用,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有属于他自己的军队,但相应的物品提前准备准备还是要的。

  达克乌斯看到驯兽师们对战利品的纠结后,突然灵机一动,让他们利用那些辎重临时打制了一些雪橇出来,又挑又捡了一会后,战利品装的满满登登,尸体和一些遗骸也带上了,队伍在快天黑的时候才出发,他可没心大到在那宿营,万一晚上的时候那些死者又爬起来了呢?

  惟一有些可惜的是达克乌斯没有找到相关的行军记录日志,他想知道这支消失军队的人员名单,还有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而且那只龙究竟是哪路神仙,可最终还是无疾而终。

  达克乌斯现在的心态很好,龙蛋能找到就找到,实在找不到不还有后面的拉卡斯嘛,反正都是带到纳迦隆德献给马雷基斯,整么弄他都能搞到一颗龙蛋。虽然他也想整个属于他的黑龙坐骑,但还没有到达执念的地步,毕竟这个世界除了黑龙以外还有很多别的飞行坐骑,只是风格不那么杜鲁奇罢了。

  吃完饭达克乌斯走到精神奕奕的科洛尼亚身边坐下。

  “我的姐姐,那个怎么样了。”达克乌斯先例行客套一番,问起了手臂上的那个诅咒。

  科洛尼亚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撸起了袖子展示给达克乌斯看。

  “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吗?我的弟弟。”展示了一下科洛尼亚又把胳膊收了回了袖子里,直接问道。

  达克乌斯从怀中掏出一个项链递给了科洛尼亚,这个项链也是前天的战利品,传统的早古精灵风格,那名佩戴者生前应该是一名女性法师。

  “我猜猜看,你是让我送给别人?”科洛尼亚把项链摊在手心里说道。

  “是的,我的姐姐,我相信这事只有你能做。”

  “看来这事很重要?你很重视这件事,送给谁?”

  “马鲁斯黑刃!”

  “海格葛雷夫瓦拉哈尔勒汉堕落之刃的小儿子,看来你真的很重视他,我有些好奇?”

  “没什么要紧的,如果我说他将来也许会成为海格葛雷夫的夜督你信吗?”达克乌斯挪动了身体,在科洛尼亚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科洛尼亚扭头看向了达克乌斯,眼神从最开始的平淡,变成了严肃。

  “你是说他会成为夜督?我想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科洛尼亚没有马上说什么,而是思索了一下后说道,随后接着说道,“他会挡我们家族的路?还有我们的事业?”

  达克乌斯的心里直犯嘀咕,因为他身边的这群杜鲁奇别看一个个平常都那个样子,但那都是表象,是伪装,一个个的都很聪明而且有分寸。

  就像那个科威尔,从小一起长大的达克乌斯与科威尔很熟悉,别看科威尔平常嘻嘻哈哈,一副很浮夸的样子,但同样很聪明,是他哥哥身边的白纸扇,很早的时候沃特一个在克拉卡隆德军队服役的哥哥意外死亡就是科威尔策划的。

  虽然达克乌斯时刻提防着身边的杜鲁奇,但他现在一点也不担心这些杜鲁奇会为了权利之类的东西谋害他,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距离拉的太大了,身份和地位摆在了那里,他死了谁还能取代他上位站在马雷基斯身边不成?相反只要他在,他就会给这些杜鲁奇好处,身份、战功、荣誉、财富和地位等等,虽然他现在还不是巫王之手,但他认为这是迟早的事,这些杜鲁奇们保护他还来不及,失心疯降智捅他刀子的几率应该很小。

  而且最关键的节点在于达克乌斯的哥哥和家族上,只要我们是家人,那他的哥哥就是他的一道保险闸,除非他哥哥被混沌腐蚀了或者被黑魔法和其他稀奇古怪的玩意影响了心智。

  “他的身体里有一个混沌大魔,我需要在关键的时刻引爆他,让那个大魔出来!”

  “接近他,适当的时候给他这个项链?这有难度,很有挑战性!但我喜欢这个任务!交给我,我会办好这件事,我的弟弟。”科洛尼亚把玩着项链,把项链在手里转着圈,看着达克乌斯严肃的说道。

  达克乌斯姐弟俩又聊了一会别的,随后吉纳维芙走了过来,小声告诉他多里安终于醒了。

  “很抱歉在这时候打扰你,我的副官,先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那名跟随你去过山民营地的扈从前天战死了。”

  “谢谢您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在战斗的时候看到了他魂归苍白女王的怀抱。”多里安口干舌燥的说道。

  “你见过这个吗?我的副官?”达克乌斯把熄灭凤凰缚咒举到了多里安的眼前。

  “大人。。。我见过。”多里安努力抬起头确认着。

  达克乌斯接过了吉纳维芙手里的水壶,亲自喂给了多里安,多里安先是拒绝着,随后受宠若惊的喝了下去,虽然多里安刚才已经喝了很多了。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你是在那群山民那见到的,应该是他们的首领?不,酋长?氏族长?算了,管他什么玩意呢,反正就是一个称呼。”

  “是的,大人,我不止见过,我还拿在过手里半天。”

  “这背后应该有一段故事,那段你没讲完的故事,而且还隐藏着某些秘密?”

  “是的,大人,我现在想把这个秘密分享给您。”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

  随后多里安就讲述了起来,故事还是从他被俘虏的那个夜晚开始,他一坐起来就看到了坐在篝火边的杜鲁奇老太婆。

  老太婆很老,雪花石膏般的容貌变得毫无光泽,静止不动,就像冰冷的大理石。她缓慢而小心地移动着,仿佛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将她压成灰烬。她伸出手指修长的手,从旁边的矮架子上拿了一件东西。她低声下令,其中一名盲人奴隶悄无声息地从她手里接过东西,递到多里安面前。

  那是一尊雕像,由吞噬光芒的黑色石头塑造而成,冰冷得如同死亡本身。雕刻的是一名女人,锋利而纤细如刀,五官冷酷,眼窝深陷。这东西的年龄像一层霜一样包围着它,它可能是在几千年前的纳迦瑞斯时期物品。

  “什么玩意巫医?先知?萨满?真是尼玛山精,退化成这个鸟样了。还有雕像是什么玩意?苍白女王?”达克乌斯突然寻思起来,他有种感觉,那个雕像很重要,很重要,也许是能打苍白女王神界的钥匙也不说定?

  老太婆让多里安向雕像发誓,发誓他在那里做客时不会试图逃离这个营地,也不会伤害看守他的人。随后他发誓了,被解开束缚的他饱餐了一顿后被看守带到了另外一处更大的帐篷。

  一到外面,多里安就发现夜幕已经过去了,头顶的天空因虚假的黎明而变得苍白。透过昏暗,他可以看到他站在一个狭窄的、树木繁茂的峡谷,峡谷的尽头是陡峭的岩壁。许多其他的圆顶帐篷设立在高大的树木中,围绕着一个巨大的、永久的雪松原木和从陡峭的悬崖上堆砌的石头建造的酋长长屋。

  “这地方,不好搞啊,而且对方还是群黯影,在山地突袭山地兵的兵营?不好搞。”达克乌斯又寻思起来,他想准备找机会搞一下了,为了那个雕像和熄灭凤凰缚咒,也许三个熄灭凤凰缚咒拼接到一起会成为一种全新的魔法物品也说不定。

  长屋里的空气嘈杂而烟雾缭绕,两个大壁炉占据了建筑物的长墙,蓝色的烟雾在天花板的雪松原木之间卷曲和旋转,成堆的毛皮和枕头被扔在厚厚的灯芯草地毯上。长屋尽头,一名酋长维持着对氏族的统治,他坐在建筑物高高的王座上,身边侍立着三名杜鲁奇女奴隶。那些可怜的杜鲁奇女人们也被弄瞎了双眼,变成了保留听力的哑巴。

  多里安看着其中一个女奴隶小心翼翼地为酋长倒了一杯酒,他注意到这个可怜的女奴隶失去了她的两个拇指。

  交涉一番后,酋长答应可以放了多里安,但是有个前提!那就是帮他做一件事。

  “柳树妖婆?柳婆?闹呢?”

第189章 多里安的冒险(顾名思义)

  “说实话,我的弟弟,虽然我不知道收益怎么样,但风险太大了,我估计得有一多半会仍在那。”马拉努尔靠在洞壁,把水壶里的冰水倒在手里涂在脸上让自己清醒后说道。

  达克乌斯在听完多里安的故事后,把打着鼾的马拉努尔叫醒了起来,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

  “而且多里安只说了那里的大致地形,但他没有说数量!如果数量比我们远远预计的还要多呢?我们怎么做?打进去还是趁着夜色突袭进去?依靠黑魔法?而且还是在山里突袭黯影的营地,唔。”马拉努尔说了几句后,从怀中掏出了嚼烟分享给了达克乌斯继续说道,“如果那里真的有很重要的东西,我们或许可以。。。”

  “把考阿克和阿托拉克据点里的守军抽出来,让他们协助我们。”达克乌斯是这么打算的,他可不想玩什么潜行游戏,什么身份就该什么身份的事。

  “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们有钱!我们的最大的优势就是有钱和有权势,我的弟弟,我们犯不着自己撞进去。”

  商议到这里就差不多了,马拉努尔对着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吐出嚼烟后,直接又躺在睡袋上打起鼾声,睡了过去。

  这个山洞异常的宽阔,而且洞口窄小隐蔽,四具收割者弩炮架在洞口处守卫着,一有动静,轮岗守卫的驯兽师们会第一时间发射。

  此时,已经早上了,但外面的暴雪越下越大,没有停止的迹象,达克乌斯决定在这个山洞里待上一天或两天,等待暴风雪的平息,接着这个机会也好好休整下,而且得益于之前的巨狼群,还有大量的食物和辎重可供挥霍,肉酸点就酸点,只要能吃就行。

  “怪,有点怪,太抽象了。”达克乌斯睡不着,无声的在篝火边踱步着,他在不停的寻思着。多里安的故事里提到了那块熄灭凤凰缚咒,而且故事也极其俗套。

  那个山民首领说是几千年前迁移到那些山丘之前就传承下来的,缚咒是首领统治这个氏族的神圣权利象征,并且世代相传。当长子成年时,缚咒就归他所有,以此表明将成为下一任首领。

  缚咒也确实从首领那里传给了首领的长子那里,父子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幺蛾子事情,达克乌斯想到这里时感觉更怪了,就像一个吃人的社会玩禅让制一样令人感到滑稽和不可思议。但就在多里安被俘的一周前,首领的长子像往常一样去打猎,却在一场暴风雨中失踪了。

  首领派出黯影四处寻找他的长子,最终在附近的一条河的岸边找到了他长子的一只靴子。那条河里生长着许多黑柳,其中一颗黑柳最为臭名昭著。山民们称之为柳树巫婆,黑柳已经夺走了很多黯影的生命。

  然后多里安的故事就开始了,这个活也只有他能干,首领是不会让他的二儿子去找的,一个是不合规矩,另一个就是如果二儿子找到的话,首领大概率会死,故事又俗套了起来。

  鸟儿在山顶上尖叫,在多里安去的路上,他看到一头黑毛雄鹿正悄悄地在树丛中觅食,灌木丛中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动物。猎豹在阴影中嚎叫,希望将猎物吓到开阔地,老鹰则俯冲在灌木丛上。带翅膀的蛇在高高的树枝上晒着太阳,坚韧的翅膀像扇子一样张开,吸收微弱的温暖。

  离开营地差不多两个小时后,多里安开始听到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悄悄地穿过他右边的灌木丛的声音。当他停下来时,那个声音也会停下来。他掏出了手弩,倾听着追击者的声音慢慢地但稳步地靠近他。

  最后,多里安到达了一座山脚下,发现前方有一小块空地。他的第一反应是冲过那片灌木丛,但他的追击者现在仍紧随其后,本能促使他选择了不同的策略。他安静且敏捷地爬上了一棵树,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根仍然覆盖着淡红色叶子的树干上。

  多里安坐在那里,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足足过了好几分钟。然后,毫无征兆地,他身下的灌木丛分开了。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是一只野猪,有着伤痕累累的硬毛皮和两颗残忍的匕首状獠牙。

  野猪在树下呆了一会,嗅着空气,似乎在倾听多里安的声音。又过了一会,这头巨兽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走进了空地。

  “一只野猪,我居然被一只野猪吓成这样!”多里安把头靠树的主树干上,强忍着想笑的冲动,轻声咒骂着。

  突然间,空气中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响动,整棵大树都像一株小树苗一样摇摆不定。多里安一个没站稳直接从树上掉了下去,当一个黑影从太阳前掠过时,他拼命地抓住附近的一根树枝,阻停了坠落。

  空地上传来一声巨响,然后空气中充满了刺耳的尖叫声和哼唧声。

  多里安重新爬回树干上,睁大着眼睛看着空地的景象。野猪在一只双足飞龙的爪子下剧烈挣扎着,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双足飞龙的嘴夹在野猪粗壮的脖子上,然后野猪的脖子就被折断了,鲜血洒满了空地,骨头嘎吱作响。

  “它居然一直在我的头顶上,等待它的下一顿饭跌跌撞撞地穿过空地。”在多里安的注视下,双足飞龙抬起头审视着周围,目光短暂地扫视着树上的他,他对着巨大的掠食者虚弱地笑了笑。

  “我太瘦了,身上满是软骨,满足于你爪子下的野猪吧,不要像我一样把时间浪费在一小块食物上。”

  双足飞龙又看了多里安一会儿,表情平淡,毫无怜悯,然后它抓着野猪耸起肩膀腾空而起。

  多里安听到远处传来拍打的翅膀的声音,但过了一段时间他剧烈颤抖的手才稳定下来,他冒险爬下来继续寻找河流,他再一次低估了即使没有沉重的盔甲,穿越陡峭山坡和山麓崎岖地形的难度。

  爬到山顶需要很长时间,多里安在光滑、冰冷的土地上挣扎着站稳脚跟,并在缠结的荆棘丛和茂密的灌木丛中行走。当他最终到达山顶时,他看到了一个相对宽阔的山谷,略微向东北方向弯曲,一条黑色的河流沿着山谷的底部奔流而下,不过他没有看到首领描述的河湾。

第190章 美妙的邂逅(还是)

  多里安靠近了河流,虽然时间比他预期的要短,但他也不好受,他不停的失去着平衡,在荆棘丛生的山坡上跌跌撞撞地翻滚下来的。此时他的脸和手都破烂不堪了,还在不断的流着血,折断的荆棘残仍然扎在他的脸颊和下巴上。他时间没有去管这些不足道伤害,因为光线逐渐变暗,太阳即将下山了。

  不幸的是,当多里安越靠近河边,灌木丛就越发茂密,茂密到已经无法穿梭,他站了一会儿,看着河水流过,突然做出了决定。他抽出了剑试探着水深,发现水不太深后,他踏入没过膝盖的激流中,开始小心翼翼地向上游前进。

  一个小时过去了,天空开始变暗。多里安与激流搏斗着,他已经很累了,小腿和脚都冻得麻木了。他绕过河流的另一个弯道,在前方河流处又是一道急转弯。

  在河流急转弯的那片狭窄的土地上升起的是一片宽阔的黑色屏障,映衬着铅灰色的天空。那是一棵巨大的老黑柳树,高高地耸立在河岸边。即使在这么远的距离,多里安也能看到大量扭曲的根状部,它们像一张缠结的网一样蔓延到冰冷的河水中。

  多里安感觉要冻死了,当冰冷的水刺痛他的大腿时,他竭力控制住疼痛的叫喊。强迫自己停下来仔细思考这里地形,经过片刻的思索后,很明显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河岸边茂密的灌木丛遮住了远处的土地,他可以看到树顶,却看不到下面的东西。他只能慢慢的移动,以免产生比河流本身更多的噪音,朝着那棵奇特的柳树推进。

  当多里安走近时,夜幕已经降临。柳树在漆黑的夜色中焕发光采,仿佛散发着恶毒的光环。他闻到风中飘来一股气味,是肉质腐烂的臭味,是从那颗柳树上飘来的。这时起风了,他意识到那棵柳树的树枝并没有在微风中摇晃,似乎一动不动地蹲伏在那里,像捕食者一样等待下一顿美餐。

  多里安离那颗柳树越近,流水的声音就越大,在月光下,他可以看到那棵柳树的下游一侧有泡沫的痕迹和搅动的水漩涡。湍急的水流被迫穿过纠结的根部,形成奇怪的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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