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战锤当暗精 第6节

  乔尼瓦的惨状看的达克乌斯心生恻隐,毕竟刚才还一起吃过饭呢,抬起头看着莫尔斯里布惨绿的月光,摆了摆手说道:“权贵我啊,心善,见不得这些。今晚是个好日子,把他们献祭给凯恩。”

  这三十多个脱产农民的命运被达克乌斯漫不经心的决定了。骑马侍从无疑是农民最渴望的身份,因为它意味着可以担任典狱长及军士。要脱产从武装步兵开始要花几年的时间才能攀升至此,而且要在战场上英勇作战才有提升的可能。

  所有武装步兵都梦想着成为骑马侍从,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巴托尼亚民间流传着骑马侍从因英勇作战而跻身骑士之列的童话故事。然而实际上并没有农民因此而得到拔擢,巴托尼亚的贵族老爷们可不想跟这些泥腿子为伍来玷污自己的身份。

  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笼子里的冷蜥闻到味道兴奋的嘶吼起来。

  接下来,三个小队的杜鲁齐士兵在队长和埃德蒙的带领下,跪在帐篷前。

  达克乌斯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们,冷声问道:“按杜鲁齐军法,发生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这三个小队下午负责外围警戒,居然能把一队骑兵放进来,简直离了大谱。埃德蒙是百夫长,虽然他一直在船上负责调配晚上的登陆,但他也有责任,杜鲁齐社会就这样。

  听到达克乌斯的问话,在场的杜鲁齐敲打着兵器盾牌,齐呼:“斩!斩!斩!”

  跪在地上的士兵也没有争辩什么,也没有求饶,就趴在地上等待接下来的判决。

  达克乌斯开始寻思起来:“全斩了?还是把队长杀了,士兵杀十抽五?不对啊,那没多少士兵了,别后面翻车了。”

  站在达克乌斯两剑外的雷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说话。

  达克乌斯说道:“凯恩的祭品已经够了,每人领五十鞭子,战利品分配取消。回到克拉卡隆德前,每战必为先驱!回到克拉卡隆德后既往不咎。”

  场面一度有些静止,大家对这判罚结果感到意外,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杜鲁奇士兵,明显打赌了。几个队长还等着上位呢,虽然百夫长对于杜鲁齐平民阶层来说已经到顶了,除非立那种泼天的大功或者被某个权贵赏识破格提拔,但还是有大把的杜鲁奇平民趋之若鹜。

  达克乌斯听到了跪在地上的士兵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同样趴着的埃德蒙转头看向那几个站着的队长。

  雷恩马上捧哏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谢谢大人!”

  黑色方舟海盗当场行刑,鞭子打在后背上,五十鞭子对于杜鲁齐来说可不是不痛不痒,会玩的能把这五十鞭子,抽在脊椎同一个点上,抽完人也废了,瘫痪了。当然这些黑色方舟海盗们可不会这么低情商。

  一辆灾行者战车很快开了过来,它的造型十分别致,独轮非常宽大结实,可以承受颠簸,在荒野、沼泽、森林和洞穴中漫游,寻找合适的猎物。车体用包钢的黑松木制成,边框镂空,鎏铜包钢的后掠翼。装有带刺的猎网和带有钢链的猎叉,可以容纳一名驭手和两名携带鱼叉弩的驯兽师。

  被刑完刑的埃德蒙走到那三个队长面前,一人一个大耳刮子。打完之后,埃德蒙开始下命令动起来。

  士兵们开始涂上特制的药水,身上散发出一种轻微难闻的臭味。冷蜥会认为这种臭味的是自己同类,当然这种药水长时间涂抹会破坏嗅觉和味觉,不过索维林可以治好。

  雷恩刚才在外面负责策应,现在抓紧时间吃着东西,三只装有冷蜥的笼子和装有铠甲的箱子推了过来。

  在纳迦罗斯,最出名的骑兵部队就是克拉卡隆德的『黑檀之爪』冷蜥恐惧骑士团,清一色的杜鲁奇贵族子弟,巫王马雷基斯的战争急先锋。有常备队伍、轮换队伍和预备队伍。每名贵族子弟都要自备甲胄并配有一只冷蜥,战时无军职的贵族子弟都要响应号召,加入骑士团。如果克拉卡隆德的贵族家庭连只冷蜥和甲胄都出不了,那就是彻底破落了。

  确认所有的杜鲁齐包括那两名骑士都涂上药水后,三个笼子打开,三只冷蜥躁动不安的走了出来,发出了嘶叫声。

  巴托尼亚战马和驽马看到冷蜥后都惊惧了起来,听的达克乌斯直邹着眉头,打了响指,指向那些马匹说道:“给奴隶们改善一下伙食,叫那些船员们一会过来搬。”

  三只冷蜥都是重达两吨的庞然大物,冷蜥的大部分体重都集中在健壮的后腿上,凭借着长而有力的尾巴,冷蜥可以在骑手的命令下快速奔跑,甚至跳跃。它较小的前肢在行走、小跑或捕捉较大的猎物时会派上用场。它会用前肢钉住猎物,然后用剃刀般锋利的牙齿将猎物撕成碎片。

  它们成群结队狩猎,尤其擅长对付体型数倍于自身的猎物。一旦注意到猎物的存在,就会有一大群冷蜥涌来,其中一部分会直接上前撕咬,剩下的则会在猎物的左右包抄。如果猎物被它们包围,就死到临头了。冷蜥还有南北之分,南方的在露丝契亚的丛林中活动,鳞皮呈暗沉的灰绿色,头上和下巴没有角。北方的则在海格葛雷夫的地下矿坑里活动,鳞皮呈暗沉的青紫色,并且头上和下巴长有角。

  一句话总结:能骑的迅猛龙。

第14章 冷蜥恐惧骑士

  驯兽师们把装有铆接结构的黑钢铜边蜥铠的箱子打开,有序的给冷蜥穿戴盔甲。先在后腰披上锁甲,用来保护臀部。然后安装头铠、颈铠、胸铠、腿铠、足铠、爪铠以及尾铠。最后在腰部披上编织着家族徽记的丝绸,套上鞍具和缰绳。

  达克乌斯在旁边看着,寻思道:“真特么麻烦,老太太穿棉裤,一套又一套,居然还有爪铠。”

  搞好了冷蜥的铠甲后,驯兽师们协助达克乌斯和塔凯亚两兄弟穿戴甲胄。

  “弗拉奈斯!”

  “大人!”

  “可战否?”

  弗拉奈斯用尽全身的力量吼叫道:“可!”

  达克乌斯仰天长笑,笑的是那么诡异,那么不可捉摸。

  冷蜥恐惧骑士穿铠的步骤比冷蜥还要繁琐,还得有所谓的杜鲁奇仪式感。

  先穿黑钢鎏铜全包腿铠和尖头鞋甲,依旧是哥特式风格,燧发手枪装在右腿外侧的皮袋里。冷蜥智力相对底下,骑士通常用鞋尖踢击冷蜥的腹部,或者用枪的纂部击打,以此来控制冷蜥。至于缰绳?缰绳就是让骑士的手有个放的地方。

  达克乌斯原本披着一件外紫内绛的贵族丝绸长袍,再披上达拉科伊,号称『对抗死亡的力量』,其实就是里面缝制柔软皮革的锁甲长衬衫,锁甲长度到达手臂肘部,至于是什么皮质?达克乌斯也没敢问。

  再在长袍外面穿上开衩锁甲裙,穿上黑钢鎏铜双面胸铠、护喉铠以及肩铠,小臂上佩戴倒刃连体包手臂铠。倒刃及其夸张和坚固,可以捕获敌人的武器或近身战斗用来击打划刺敌人。

  头盔是由不同的部件所组成,遵循典型的杜鲁奇形制,月翼向后夸张飞起。

  最后,腰上系上绑带,同时佩戴上贵族曲剑、梅瑟刀以及刺刃,冷蜥恐惧骑士佩戴武器的数量象征着自身的贵族地位。达克乌斯有佩戴两把武器的资格,而塔凯亚两兄弟则没有。

  贵族曲剑也被称为『夺魂者』主要用于贵族之间的仪式性战斗和决斗,仪式性战斗一般发生在贵族宴会的时候,用来助兴,烘托气氛。

  正式决斗时候刺刃和贵族曲剑一起上,刺刃用来对颈部或四肢进行麻痹打击,用法及其讲究,如果不能在对方死前用刺刃将对方固定并处决,将会引起观众不满。刺刃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用来剥皮。

  驯兽师充满仪式感的打开一个精致盒子,里面放着五个像首饰一样的符文钩子,它们会悬挂在盔甲外面,位置各有不同,代表着一名冷蜥恐惧骑士的忠诚、战斗荣誉及家族。其复杂程度堪比中世纪的纹章学,这种符文钩子被称为『灵环』,平时也可以佩戴在耳朵上,杜鲁奇相信这玩意能驱散居住在纳迦罗斯的恶灵。

  达克乌斯寻思道:“神特么纳迦罗斯恶灵,恶灵是个什么玩意?再说纳迦罗斯还有比杜鲁奇更邪恶的存在?”

  不用在驯兽师的帮助下就能翻身骑上冷蜥,因为杜鲁奇的盔甲及其轻便,甚至可以来段哥萨克舞,只要不踩到袍子和开衩锁甲裙。

  接过连发手弩和鹫形黑松木包钢盾牌,杜鲁奇盾牌的形制也千差万别,盾牌上面刻有不同的徽记,代表军团、城市及家族等等。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极具攻击性,盾牌底部通常有一个尖刺,可以用来刺击或钉住敌人的脚面。

  再接过『噬魂者』,就是冷蜥恐惧骑士用的骑枪。长枪尖部形状各异,但是枪尖和枪身连接部必须有丝绸长丝带或者三角旗,符文绣在丝带上,宣称骑士对马雷基斯的奉献,骑士为他服务的伟大事迹,及骑士家族及祖先的崇高历史。

  说了这么多,其实也就是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就搞定了。

  达克乌斯对着驯兽师阴鸷冷笑道:“去北边,找一个村子,叫什么阿什么玩意来着?”

  弗拉奈斯补充道:“大人,阿维尼翁。”

  “对,阿维尼翁,找到它!”达克乌斯说完看了眼那两个骑士,恶毒的说道:“善变的我又改变了主意,一会把他俩带上。”

  说是试练,其实就是一个海盗团伙,哪有登陆了就补充淡水的道理,达克乌斯这名权贵不要面子的吗?

  阿丽莎骑在她的黑暗飞马上,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齐装整备的达克乌斯,那飞马还是地狱之灾家族族母安娜萨拉赠送的术士毕业礼物。

  杜鲁奇士兵们整装列队在达克乌斯身侧,羡慕渴望的看着他。

  “赞美凯恩,今晚会是个好日子!出发!”

  “杜鲁奇!矛与盾!”

  林子出奇的寂静,莫尔斯里布惨绿色的光芒照耀着大地,树梢上猫头鹰的枭叫声消失了,狗獾和狐狸停止在茂密的灌木丛中觅食,甚至蝈蝈和蛐蛐的叫声也奇怪地消失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恐惧的味道,林子中的居民能察觉到这一点,并明智地决定今晚别出来活动。刺鼻的烟味在林子上空飘荡。如果仔细听,还会听到从远处的风中传来恐惧与绝望的叫喊声。

  突然,一个小男孩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这可怕的寂静被打破了。

  男孩在奔跑,他跑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他怦怦直跳的心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但他并不在意。仿佛一双用恐惧编织的双手锢住了他脖子,男孩在灌木丛中奔跑,完全不理会拉扯他的藤蔓和会刺进手臂上的树枝。虽然他没有意识到,但眼泪还是从眼中不停的流下来,温热的感觉从腹股沟处来并沿着裤腿向下蔓延。

  男孩毫无预兆地被绊倒了,脚踝传来一阵剧痛。他跌倒在地,手掌上的皮被蹭破了,他发出一声沮丧的尖叫,不顾伤势挣扎着站了起来。然而,当他试图将重量放在受伤的脚裸时,他的尖叫变成了痛苦。他歇斯底里的咒骂着,如果脚踝扭伤或骨折,他将如何摆脱困境?当他一瘸一拐地向前走时,回头看了一眼。他没有看到敌人的踪迹,松了口气。也许他已经跑出来了?也许他还有机会逃出生天?当他踉踉跄跄地向前走时,他的脚踝因痛苦而灼热。

  这些神秘的袭击者是谁?他们为什么而来?

第15章 我爱你们

  里昂尼斯人以内讧和阴谋闻名,人们把这归咎于当地不同寻常的地理环境,尤其是许多优秀的防御工事。北部地区散布着被当地人称为土堡的土丘,这些土丘大致呈圆形,通常不到三十米高,顶部几乎平坦,两侧非常陡峭。顶部有一个开口,内部通向一个复杂的洞穴,洞穴内部有一条可以饮用的地下河,阿维尼翁就是围绕这种土堡而建,村内错落着建筑,村外围起高达三米的围栏,围栏下面还有一圈陷马坑。

  内讧和阴谋啥的那是贵族老爷们的事,跟安托万扯不上一点关系,他就个是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马倌,老婆孩子热炕头,最大的期望就是让两个儿子能为贵族老爷服务,给老爷喂好马,最好能混个军士或者典狱长当当,光耀门楣。干过最离谱的事也就是周四节日的时候疯狂地炫贵族老爷赏赐下来的食物,那是一年中唯一一次能吃饱的饭。收什九税的时候和税官耍耍小聪明,玩玩小伎俩,变着法的偷税、漏税,好把省下来的补贴给家里人。

  啥是什九税?

  巴托尼亚民间有句顺口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缴税纳款,公义其求。庶民之道,劳筋苦骨。唯有佳节,可暂得休。量彼所产,应缴什九。十中取一,可为自留。巴托尼亚,骑士之国。此法爱民,谁敢不乐?

  这是何等地体恤黎民的美德?但是也能理解,毕竟骑士老爷们的祖先在『统一者』吉勒斯建立巴托尼亚的时候就把苦吃完了。

  居然还偷税、漏税?这是何等的刁民?何等的大不敬?

  今晚的村里所有成年的男丁都被动员起来了,防备可能存在的野兽人袭击,因为今晚实在是太绿了。但是,万万没想到啊,野兽人没等来,等来一群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而且还悍不畏死的杀戮机器。安托万在门楼上看的清清楚楚,大约三十来个人,喊着他听不懂的话,高举盾牌,结成阵型直接向村口冲来,快冲到门楼下的时候,上面的老农才反应过来,赶紧摇响铃铛。他旁边的一个老兄因为举着火把,直接被下面飞来的弩箭爆头了。

  这群人没有携带云梯、攻城锤之类的玩意,也没试着从村子外面围成的栅栏翻进来,而是直接冲到村门口的门楼下,外围一圈的陷马坑也像压根不存在一样,这群人直接搭成坡状的人梯,几名黯然剑士直接助跑,翻上门楼开始了杀戮。安托万好歹受过军事训练,捅死过两头劣角兽和一个兽人小子,前两年还参加哥隆尼之战,捅死过一个拿斧子的大块头,再说老婆孩子还在村子里呢,他能受这委屈吗?

  安托万用长矛直挺挺的向一个背着他的黯然剑士刺了过去,黯然剑士听到了后面的破空声,急忙侧身,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个黯然剑士震惊的看着安托万,似乎不理解安托万为什么这么不讲武德,随后黯然剑士的脸上充满了愤怒,也不管之前那个老农了,直接用盾牌把长矛档在一边,一剑劈了下去,又补了一脚直接把安托万踹了下去。

  安托万身体摔下门楼,但是他的左小臂还在门楼上。摔下去的他已经发出痛苦的惨叫,还好门楼不高,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和对家人的信念,咬牙费力的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向他的住所跑去,这时候村子的路上已经有了零星的人。这些人是听到警铃直接跑出来的,有的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人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有的想爬上土丘跑进洞里,有的想从侧门跑出去跑到林子里,绝望和恐惧在村子中蔓延。

  阿兰记得是在一阵铃声和叫喊声中醒来的,他的母亲把他和他的哥哥从床上拖下来,并尖叫着让他们穿衣服,他从未见过他的母亲如此地恐惧。

  他揉着眼睛好奇地问道:“母亲,怎么了?”

  阿兰的母亲语气颤抖地说道:“我亲爱的阿兰,我们即将要开始一段冒险,现在我们要先穿过林子到达洞穴。”

  大冒险?还是他的母亲带着他和他的哥哥?这世界还有比着还快乐的事吗?阿兰想到这立刻打起精神并开心地笑了起来。

  母子三人刚走到门口。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撞开门,摔倒在地上,母子三人发出歇斯底里地惊叫。阿兰的母亲认出了是她的丈夫,赶紧去搀扶。安托万挣扎着站了起来,母子三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安托万的左手,血水还在顺着断臂喷涌而出。安托万的脸色苍白,抬起右手狠狠的打了妻子一巴掌,大吼道:“我的妻子,振作起来,带孩子走围栏的缺口,跑出村子去林子里的洞穴,我很快就会在那里见到你们,我爱你们。”

  说完,安托万把妻子紧紧的抱在怀里,狠狠地吻了上去。拿起门边的伐木斧,眷恋的看着他的妻子和两个儿子,转身冲出大门,冲进了远处的火光中。

  火光冲天而起,搭配着莫尔斯里布的惨绿色,形成了一种如梦亦如幻的淡绿色。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像是宝石,莹润、清澈,又好似鬼火一般。

  母亲哭泣着抓着阿兰和他的哥哥的手,跑出门外。母亲还沾着血地手是湿热的,但是阿兰感觉他的母亲已经死了。

  绝望和恐惧的声音已尽在近在咫尺,阿兰看到了父亲的背影,他的父亲单手提着一把伐木斧,嚎叫着向敌人冲去。他的母亲拽了他一把,等在看过去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倒在了地上,映入阿兰眼帘的是可怕的屠杀场景。

  火势开始向他们所在的地方蔓延,滚滚浓烟笼罩着整个村子,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令人战栗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武器交击的铿锵声,伤者垂死的惨叫声,得意的大笑声。

  这些声音在阿兰听来犹如来自地狱般的呼啸声,而且即将达到一个极端恐怖的高潮。

第16章 原来反派是我啊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火和血的恶臭,一小群老农手里拿着武器和盾牌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向入侵者发起死亡冲锋,只为身后的家人争取一线逃脱的生机。

  阿兰第一次看到了入侵者,一群全然不知怜悯为何物的怪物,身穿黑色盔甲,列队在狭窄的村道上游走,猎杀着能看到的一切活物。

  老农们很英勇,但还敌不过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戮机器,无论是力量或速度都无法与其相提并论。很快,战斗结束了,老农们躺在自己的血泊里一动不动。他们甚至都没有成功地攻击到他们的对手。入侵者们踩过老农的尸体,继续以优雅的姿态向村子内部推进。

  事实上安托万的决定是对的,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戮机器哪有看到制高点不占领的道理?村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就有一队士兵直接向制高点冲锋,还在向土堡上方爬去的老弱妇孺的统统被砍翻在地。地狱之灾家族的旗帜屹立在土堡上,红色的旗帜搭配天上的绿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黑锐连弩手架着盾牌用连弩肆意的向下面射击。有的村民试图冲去后门,门打开的一瞬间就被早已恭候多时的入侵者砍翻在地,随后入侵者们从后门涌入。

  两名入侵者挡在了阿兰的母亲身前,阿兰的母亲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保护阿兰和他的哥哥。两名入侵者一脸怪笑的抓住了她,一名入侵者将锯齿匕首插入她的腹部,她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哀嚎,随后将她拖入附近的一所房子。

  阿兰因震惊和恐惧而瘫痪在地,他的哥哥凄厉地哭嚎起来。第三名入侵者似乎要跟上他的同伴,但他脸上带着一丝不悦的表情转身看向他们,似乎对阿兰哥哥发出的声音不满,他正要举起剑劈向阿兰的哥哥,突然,旁边冲出一道黑影直接把他撞倒在地。

  阿兰认出了那道黑影,正是隔壁的铁匠叔叔,安托万总是在家里的饭桌上讥讽他,说他不好好的打制农具,非要给骑士老爷打制武器,当一名剑匠。没钱赚不说,还打制的那么慢,连老婆都娶不上。前几个月给一个骑士老爷打制完武器,非但没有赏赐,还挨了一顿胖揍,好悬没被活活揍死,因为骑士老爷不喜欢剑柄上的一个小装饰。在床上趟了几个月,还是安托万给他送饭,照顾他。

  此刻,铁匠叔叔把入侵者撞倒,双手抓住剑柄,要用剑刺入入侵者的脖子。但是,那名入侵者用躺在地上,双手用剑中间的豁口倒刃别住了铁匠叔叔的剑,铁匠叔叔歇斯底里地呐喊着,使劲全身的力气剑也不动分毫,躺在地上的入侵者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脸,眼睛死死的瞪着铁匠,似乎再想一会该用什么残忍的方式来报复铁匠叔叔。铁匠叔叔头上冒着冷汗,此刻也不喊了,开始声音发颤地喊叫道:“阿兰!快走,我坚持不住了。你和你的哥哥快走,感谢安托万。。”

  铁匠叔叔话还没说完,一条钢链甩了过来,精准地缠住了他的脖子,腰上挂着三个首级的黑色方舟海盗手持钢链狠狠地一拽,直接把他拽翻在地。铁匠叔叔拼命的拽着脖子上的钢链,他感觉自己没法呼吸了。

  此刻,阿兰的哥哥福至心灵,拉着阿兰的手跑了起来,闪烁地火光照亮了他的脸,也照亮了周围恐怖地场景。他看到满是血迹的泥泞街道,他看到有的人还在试图反击,但依旧徒劳无功,全部被砍翻在地。阿兰的哥哥拉着他的手直接钻入巷子中,向围栏豁口跑去,那个豁口只有狗洞大小,他的哥哥让他先钻出去。

  他的哥哥运气就没这么好了,他的身体刚爬出一半,一条钢链缠住了他的小腿,直接把他拉了回去。阿兰拼命的拽着哥哥的手,可还是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哥被拖了回去。他的哥哥没有发出叫喊,而是对着阿兰笑了起来说道:“走!”

  一名黑色方舟海盗上前提着阿兰哥哥的衣领,戏谑地说道:“赞美凯恩,权贵们最喜欢这种小男孩给他们当侍从了。”

  旁边的也打趣道:“你说的那是落魄的权贵,没索维林还死要面子的那种,真正的权贵连侍从都不带,比如说达克。。。”

  那名黑色方舟海盗马上打断他:“你特么不要命了?想死别连累我。”说完看了周围一圈发现只有他俩,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眼睛狠狠的瞪着那个冒失鬼,狠狠的踹了他一脚。那个冒失鬼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闭上嘴,默默地挨了一脚。

  那名躺在地上的入侵者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拿出锯齿短匕准备抛开铁匠叔叔的胸膛。黑色方舟海盗队长走了过来制止了他,阴鸷地说道:“今晚,凯恩的祭品够了,剩下的应该献给达克乌斯大人。”

  那名入侵者愤恨的踹了一脚铁匠叔叔,接着也进入那个屋子,海上航行这几个月可把他憋坏了。那些表亲可是跟索维林等价的商品,要出售的,根本轮不到他这种小喽。

  阿兰终于跑出林子,接着他看到了令人窒息的一幕,一辆造型怪异的战车停在山洞前,战车上三名驯兽师望着幽暗的洞口。

  一名驯兽师说道:“我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而且还非常危险。”

  “说的像我们感觉不到一样,你就是闲的,手痒了。”

  驾驭战车的驯兽师皱着眉头说道:“别特么找事,去年利爪大赛我们输了,现在毁灭之塔下面正缺战争多头蛇,回去我向耶格尔大人申请,让你去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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