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里的这个。这是斧子出现的第一处凹痕,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情。”威廉三世的脸色从感慨和怀念变成了严肃,他敲了敲斧子上的一缕凹痕说道。
随后威廉三世正式讲述起故事,他的名字全称叫威廉冯奥斯特瓦尔德,中间的冯足以说明他的身份,他的姓氏足以说明他的血脉。作为贵族子弟的他在年少时与其他贵族没什么两样,平日不着调,狗憎人烦的同时接受着贵族教育,只为了成年后去该去的地方,比如某个文科学院或是军事院校,继承家业或是成为一名艺术家、学者之类的,要么成为一名军人。
不着调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直到某一天威廉三世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拐点,酒醉的他与同样酒醉的玩伴搂肩搭背的从酒馆中出来,出现在深夜努恩的街道上。尽管当时酒醉,但他至今还记得那晚发生了的一切,酒醉状态的他的与朋友谈论以后准备干什么,他俩说了各种职业,他的朋友甚至说以后要当选帝侯,成为帝国的皇帝,等成为皇帝后,第一件事就是封他为首席大臣。
威廉三世说自己才不会成为朋友的首席大臣,如果他的朋友真的成为皇帝,那他就成为西格玛大神官,与他的朋友成为帝国双壁,共同终结帝国这个混乱的时代。没想到他的话一语成谶,他最终成为西格玛教派的大神官,而他的朋友永远定格在了那个夜晚……
走在街道上的,威廉三世和他的朋友听到了巷子中的惊叫声,起初他俩没在意,直到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他俩站在街道上彼此上对视着,他俩知道被黑暗笼罩的巷子中似乎隐藏着危险,但犹豫片刻后,他俩还是选择冲进黑暗中。尽管平时不着调,表现的很纨绔,但他们没有参加过霸凌或是不法的勾当,他们的心中有一种多数少年特有的正义感。
“我很确定!我记得非常清楚!我当时非常的清醒!和我一样高的老鼠!邪恶的东西!
在我认知中,即使是最大的老鼠也很小,小到我可以一脚踢飞出去。那一刻我的认知被打破了,黑暗童话的恐怖故事真实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它们双足站立,像人一样走路的大老鼠,啮齿间发出难听的摩擦声。四双眼睛冒着绿光的老鼠在发现我们后,扑向了我们。
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那些被扭动的怪物并不愚蠢,而是一群狡猾的小畜生,尽管我的意识很清醒,但你也知道,酒醉时的状态,我的肢体不受我的支配,我在勉强躲开一击后,把斧子劈在一只老鼠的脸上。我能在那老鼠的脸上,感受到人才会拥有的情绪,震惊、恐惧、痛苦等等。
随后……随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没有躲开第二次攻击,我被击中了,斧子从我的手中飞了出去。从那一晚以后,一切的一切都变了。”威廉三世说到最后,用双手揉搓着脸庞,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叹息道。
达克乌斯听完后摇了摇头,没有回应什么,他感觉……他感觉不出来什么,这就像见义勇为一样,大多数的时候是一时冲动,凭着脑子中的一腔热血或是身上的某种责任直接冲了上去。事后,可能会发生见义勇为者不能承受的代价,但如果再给见义勇为者一次选择,或是见义勇为者还是会选择冲上去。
而威廉三世所经历的事情更特么闹腾,不用他说,达克乌斯都能寻思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毫无疑问,他正坐在达克乌斯的面前,这代表他从那一晚活了下来,而他的朋友,估计凶多吉少了。之后,他肯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斯卡文鼠人在帝国是不存在的,那问题就来了……
“如果那一晚我少喝些就好了,或许我会更快的醒过来,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当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除了这把斧头,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了,仿佛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威廉三世低着头用懊悔地语气说道。
“你砍杀的鼠人消失了,你的朋友也消失了,甚至就连打斗的痕迹和地上的血迹也消失了,唯一能证明那晚发生什么的只有你酒醉后的不真实记忆和斧刃上的凹痕?”没等威廉三世接着往下说,达克乌斯便接过了话头,他通过他所知道的与威廉三世讲述的往下推展。
“是的,我的朋友。”
“西格玛的锤子啊。”达克乌斯叹息道,他都能寻思到之后的威廉三世会遭遇什么。家人的不理解,失去的朋友的痛苦,周围的冷言冷语像潮水一样向威廉三世涌来。
“从那晚之后,一切都变了,我的父母不认可我的话语,调查的官员没有找到一丝有力的证据,我的记忆和斧头无法作为证据。我那些所谓的朋友远离了我,他们似乎担心重蹈我朋友的命运?我整日沉浸在宿醉之中,没人理解我,没人支持我。偶尔,出现一些好奇的人,但他们更多的是找乐子,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当时努恩的街头巷尾谈论着我,说是我杀害了我的朋友,说我酒后杀死了我的朋友,说我和他为了某个姑娘,说我为了出名杀了我的朋友,并编造一场夸张的故事但这根本不可能!
我和我的朋友的家族世代友好,我们是好朋友,我们的父母彼此间也是好朋友,我没有任何理由杀死他。好在,我朋友的父母理解我,尽管他们对他的失踪非常的焦虑,但他们并没有怪罪我,反而宽慰我,说这事与我无关。”
“等等!他们说……这事与你无关?”达克乌斯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信息。
“是的,我至今还能清楚的记得,他们是这么说的。”
“他们是做什么的?”
“他们是努恩大学中的教授。”
“难怪……”达克乌斯摇了摇头叹息道。
“不对!”威廉三世顺着达克乌斯的话语展开了思考,随后猛地说道,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又捕捉不到。
“是不对,我怀疑……”达克乌斯说到最后停止了话语,随后接着说道,“那一晚你和你朋友的遭遇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是奔着你朋友来的,或者更直白些,或许是奔着你朋友的父母来的。”
“努恩大学的教授、学者,看来你父母和你朋友父母的关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在我的理解和认知中,你朋友的父母应该触碰到了一些不该触碰的东西,比如记载着一些飘忽不定事情的书籍?或者……他们对一些事物展开了研究,当然,还有最后一种可能。”面对威廉三世不明所以的目光,达克乌斯继续说道。
达克乌斯说着说着突然寻思到什么,虽然帝国明面上说斯卡文鼠人是绝对不存在的,但民间还是有一些蛛丝马迹的。如果要找,运气好也能找到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比如由毛皮装订而成,字迹飘忽不定,偶尔难以辨认,名为《鼠王阴谋》的书籍。这本书籍来的作者的作者自称来自于一支名为黄牙教的亲善斯卡文的人类教派,记录了一系列作者本人与一位名叫掠舌的斯卡文鼠人之间的谈话。
掠舌自称反对十三议会,谴责十三议会在斯卡文社会之中的绝对领导权,这本书籍详细描述了斯卡文生活的许多具体细节,而且这些信息出自一只斯卡文鼠人的嘴里。除此之外,书籍还记录了斯卡文鼠人社会在经历了数个世代的内战后是如何统一的。在某种角度上说这本书是无价之宝,类似的像这种书籍还有很多。
达克乌斯认为威廉三世朋友的父母作为教授很可能无意中接触到了这类的书籍,进而对斯卡文鼠人展开了研究,进而引起了斯卡文鼠人的注视,威廉三世朋友的失踪就是进行研究的警告。或者是他最后的一种猜想,那对教授是黄牙教的一员?教派内部出现了某种纠纷,而威廉三世的朋友成为了软肋?
“世界末日就要到了!”
这句话经常出现在帝国的各处角落,是一句能经常听见的抱怨。毁灭势力正在崛起,绿皮部落劫掠土地,许多人对未来持悲观看法,他们认为帝国正在堕落衰败,属于人类的时代即将结束。无论人类建造或创造什么,最后都会变为废墟焦土,统治者对平民百姓漠不关心,中底层民众难以负担苛捐杂税。牧师的祈祷不再有人相信,宗教沦为了高层敛财的工具。家庭成员为了几枚硬币或一罐便宜的啤酒相互争吵,一切的旧社会秩序正在不断崛起的中产阶级、没有远见的贵族和不稳定的邪教徒面前崩溃。
大多数人发完牢骚后选择自我开解,不沉浸在精神内耗中,希望自己的观点是错误的或是祈祷终局晚点来到,然后尽力度过每一天。
然而,有些人则不同,他们由于各种原因痛恨现有的秩序和自身所处的环境,他们相信新的秩序会取代旧的秩序,他们决定投入到这项伟大的事业中。因为只有这样,当新秩序到来时候,他们才会是新秩序的一部分。
而黄牙教就给这些人提供了手段和场所,那些邪教徒成员往往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被黑暗力量所操控,而邪教本身却知道,甚至是在努力加快着末日的到来。黄牙教就是这些邪教中最为隐秘和卑鄙的,持续通过以恐吓和支配为驱动的可恶残酷手段执行斯卡文鼠人指派的任务。
黄牙教成员积极地以类似的狡猾和隐秘方式帮助斯卡文鼠人实现计划,他们把斯卡文鼠人最终会取得支配权,建立新秩序视为不可避免之事,他们只希望能在斯卡文鼠人最终推翻帝国后,允许他们统治帝国的废墟,享受着斯卡文鼠人许诺的命运,比其他所有人活得都好。
“你偶尔会去你朋友家里做客吗?”寻思到什么的达克乌斯问道。
“当然,我家在贝克街112号,我朋友的家在贝克街13号。”
“十三号可还行?”达克乌斯摇着头低声嘀咕一句,随后问道,“他们是一开始就在那里住,还是后搬过去的?”
“很早之前,从我朋友祖父的时候,他们就住在贝克街13号。”
“你在你朋友家看到过什么特殊的符号吗?比如……倒三角形?中间那条的下端被涂成肮脏的黄色,比旁边其他两条都要长,此外还有弯曲匕首标志。”
“应该没有?有什么问题吗?这应该是某种标志?”
“没什么问题,努恩在帝国的南方,天气稍微温暖一些,他们在盛夏的时候穿着漏上臂的服饰吗?”
“有!我记得我的朋友的母亲有一次在午睡之后……你也知道,那时候我是青年,我……多看了几眼。”威廉三世坦然地说道,仿佛这事不是他干的,而是作为一名旁观者一样。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他试探着问道,“上臂?纹身或是某种标志?没有!起码在我看到的时候没有。”
“门牙还在吗?”达克乌斯又接着问道。
“当然!他们可是贵族。”尽管威廉三世知道打达克乌斯在找线索,但这句话还是让他看达克乌斯的眼神怪异起来。帝国民众对牙齿普遍护理不善,门牙缺失很正常,但那是民众,贵族不在这个范畴内,一个没了门牙的贵族会成为其他贵族下午茶的谈资,更干脆的说是笑柄。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所问的这些问题都是黄牙教的标志,这种符号和标志深受黄牙教宗教仪式祭司和暗杀崇拜者青睐,其形状能让人联想到尖牙。有些虔诚的信徒会在上臂纹有一颗黄色小牙,还有的会选择把门牙敲掉,染成黄色后用绳子串起来戴在脖子上。
尽管在外界看来,信奉大角鼠的人类信徒很傻叉。不过达克乌斯能理解,他太能理解了,在他看来尽管人类信奉大角鼠很奇葩,但本质上是在谋求某种新秩序,进而成为新秩序的一员。就像那些如果世界大战爆发了、内乱爆发、什么回到改开我将怎么样,怎么样的选手是一类人,本质上是对现有环境的不满,进而把希望投入到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或是投身到某个宗教中。
而且这和信奉五大仙……?
不像帝国皇帝有多少位,都叫什么,并且有什么事迹一样,达克乌斯对黄牙教的理解颇为深刻,但他感觉威廉三世朋友的父母似乎与黄牙教无关?他试着又问了一个问题。
“你听到过,或者你父母与你说过,你朋友父母偶尔会说一些消极言论吗?比如说……啊,世界末日要到了,世界将要毁灭了之的?”
“没有!”
对于威廉三世的回应,达克乌斯耸了耸肩,看样子似乎并不像?起码在威廉三世的认知中,那对父母是没有问题,或是没有暴露的迹象,可能是因为从事某种研究,进而牵扯到了威廉三世的朋友,要么就是隐藏的极深,让年少时的威廉三世看不出一丝端倪。
“之后呢?你来到了阿尔道夫?”此刻的达克乌斯居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没有在黄牙教的问题过多纠结,他选择转移了话题。他大概能猜到,威廉三世应该就是在那件事发生不久后离开努恩,这算是某种正常操作了。
“我的朋友,我知道你在转移话题,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的朋友,抱歉……不能!”达克乌斯果断回应道。(本章完)
593.写了点卡文了
尬住了,帝国没有鼠人这个设定看着挺有意思,但掰开后感觉……
讲完这段就没了,这段还是要讲讲的,在背景中,阿尔道夫是鼠人
594.第548章 399再见,我的朋友(1万3补,之前的)
594.
或许得到一些信息的威廉三世可以去派些猎巫人展开调查,寻找他朋友父母的踪迹,如果死了就把墓掘开,看看门牙是否是不自然脱落后重补的,还是其他的什么。而且事物指向了另一个可能,威廉三世的父母或许知道些什么,但与黄牙教无关,或者单纯是因为住在了十三号,以至于他朋友成了某种祭品。
然而,这些在达克乌斯看来似乎没什么意义,更多的是稳固威廉三世的道心?完成威廉三世内心的执念,就像威廉三世不久前问乔恩斯凯兰,斯蒂芬到底是怎么死的一样。死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死的,变成吸血鬼后死了与还是人的时候被吸血鬼杀死了可是天差地别的概念。威廉三世现在知道后做不了什么实际的,最多是给死后的斯蒂芬进行类似某种宗教形式的追封。
而且黄牙教还不像吸血鬼,在达克乌斯看来吸血鬼已经成为了定局,尤其是现在的阿尔道夫。现在的阿尔道夫或许只有两位吸血鬼,一位是吉纳维芙,另一位就是海伦娜冯卡尔珀男爵夫人。但黄牙教不一样,两者有着极大的不同性,鬼知道这座包容性极强,并且是斯卡文鼠人第二大城市的阿尔道夫潜伏着多少黄牙教成员。
黄牙教信奉斯卡文鼠人的神祗,即大角鼠,成员的身份都是秘密的,而且躲在幕后工作。最BUG的是无法用常规的手段侦测到,这些成员都是普通人,与大街上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大角鼠可不会祝福他们。没有被浑沌腐化的痕迹,不是畸形的变种人,不是惧怕阳光的吸血鬼,就是普通人。
同时操作别人而不透露自己的目标是黄牙教成员的拿手好戏,比如发布某些任务让冒险者和佣兵去完成,这些受雇者从接受到完成任务都不知道背地里的买卖,受雇者猎杀的人很可能参与了研究斯卡文鼠人或是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或是受雇者寻回了一些与斯卡文鼠人有关的器物和书籍,而这些受雇者压根就不知道他们拿在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反正任务完成,酬劳拿到了就是了。
当黄牙教的阴谋被挫败时,很少有谁能发现隐藏在深处的真正主谋,即使面对猎巫人的追捕,黄牙教成员也会从容地留下假线索和多重骗局保护自己隐藏在暗处。在隐藏自己的同时,黄牙教成员喜欢采用各种行动打破现有秩序,策划一些类似恐怖活动的计划,在社会中传播恐惧和沮丧,只为了让他们预想中的新秩序来的更快一些。
在某种角度上讲,黄牙教就是斯卡文鼠人的附庸,一种类似下属二级的机构。黄牙教的教条规则也非常的抽象,成员不能向外界透露黄牙教的存在,除非是被领袖认可,可以吸纳为新成员的人。用尽方法毁灭帝国的计划与产物,破坏所能破坏的,阻碍所不能破坏的。
在帝国散播恐惧、怀疑和绝望的种子,谣言、传闻都是可以利用的情报。每年还有四次重大的活动,分别在四季邪月高升之时聚集起来向灰仙,也就是大角鼠献上祭品,这个祭品可以是人类、矮人或其他的什么,如果真的找不到,那么就会有一位成员获得此等殊荣。
按照这个教条来推论的话,达克乌斯认为威廉三世的朋友应该成为了祭品,或许不久后,威廉三世也会步入朋友的后尘,原因嘛……威廉三世住在贝克街一百十二号,也就是十一又二号,而且威廉三世的离奇遭遇和之后衍生的事也在散发着黄牙教所需要的恐惧,最后完成最后一步,以达成神秘色彩和更多的恐惧。
“那件事发生后,你什么时候来到阿尔道夫的?”寻思到这里,达克乌斯严肃地问道。
“事情发生后,除了接受质询外,我大部分时间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每日沉浸在宿醉中,那时只有酒精才能麻醉我的神经。晚上喝醉之后,我会路过那里,拿出斧头……什么都没有,一切就像一场梦,但这场梦却真实发生了。我的朋友失踪了,而我却活着。
我的父母认为我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冬季过后,我的父母利用他们的关系,把我送到了阿尔道夫,他们让我去阿尔道夫大学求学……”威廉三世平静地叙述着,说到最后他顿住了,片刻后,他接着说道,“我是从南门进入的阿尔道夫,我来到了阿尔道夫的南城区,当时的我站在西格玛大教堂的广场上,我想到了那夜我朋友对我说过的话,后来……你也猜到了,我没有跨过瑞克河,去往阿尔道夫大学所在的北城区,而是进入了西格玛大教堂。”
“我很明确的告诉你,尽管你那晚是酒醉的,但你看到的都是真实的。你所看到的就是斯卡文鼠人,还记得我刚才与你谈论的蜥蜴人吗?
在你们人类学者看来,蜥蜴人是野兽人的一种,这可真是一种异端行为!在这里我真心的建议那些学者最好多出去走一走,实地看一看,体验下蜥蜴人的热情好客,他们会把闯入者扔进全是毒蛇的蛇坑内,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天天待在屋里瞎想的学者变得实际起来?而不是隔三差五爆出逆天和抽象,明显是一拍脑袋就想出来或是喝大了之后搞出来的言论。
实际并不是,蜥蜴人就是蜥蜴人,像我们精灵和你们人类都是由古圣创造,都是独特的物种。蜥蜴人是一个较为广泛的称呼,这个泛称中包含着各种生物,双足站立的蜥蜴、鳄鱼,还有坐在承舆上的青蛙,他们都是蜥蜴人,都在蜥蜴人这个泛称内。
就像你们人类一样,诺斯卡那些蛮子是人类,更北方生活在混沌荒野的匈人、库尔干人,生活在巴托尼亚、南方城邦,生活在星球另一端的震旦人,还有那些古尼赫喀拉人都是人类,包括帝国境内也有形形色色的人类种族,你们都有一个称呼,人类!”
达克乌斯说完后,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威廉三世,虽然他不懂帝国人种,但威廉三世的长相很明显。高个子,黑头发,灰眼睛,这是最乐观、最向前看、最有进取心的安贝罗根人的体现,安贝罗根人的主体位于瑞克领,是西格玛的后裔。
然而这些特征威廉三世都没有,威廉三世身材高大、肤色浅淡,有着黄褐色的头发和深榛色的眼睛,这些都是『乡巴佬』威森人的体现,虽然威森领与瑞克领靠的很近,但两个领的人种并不是同一种,威森领大多都是梅罗根人,与瑞克领的安贝罗根人存在着很大的差别,当然威森领现在还是苏威领。至于『乡巴佬』是帝国其他人种对梅罗根人的蔑称。
威廉三世点了点头,他在思考达克乌斯话语中所释放的信号,达克乌斯先是告诉他鼠人是真实存在,然后就把话题转到另一个方向。他认为似乎是在忌惮什么?仿佛达克乌斯不太想让他了解鼠人,但这在他看来有些?毕竟刚才达克乌斯向他讲述了很多,盖尔玛拉兹大概所在的位置和怎么寻回,西格玛的真实情况与世界的另一面,这些都是匪夷所思的秘密和见闻,然而到了鼠人这,达克乌斯选择闭口不谈,这似乎?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我之所以告诉你斯卡文鼠人是真实存在的,是我想解答你内心的困惑,现在你的困惑被解答了,你知道那一晚并不是梦境,你的遭遇都是真实的。”达克乌斯说的同时伸出了手制止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威廉三世。
在达克乌斯看来有时候快快乐乐的活着就挺好,他了解威廉三世,对于威廉三世来说,所了解到的东西和信息会成为枷锁背在肩上,有时候这种枷锁会从压力变成东西,推动一个人前行,但他认为有的时候,要适量。不然压力会把一个人压垮,尤是在知道些什么,但无法做出应对措施的时候,这会让一个人变得偏执、疯狂与扭曲,当人开始变得这样的时候,混沌四神那些牛鬼蛇神就要进行友好的回应了,历史上这种例子太多了。
出自诺德领的『水蛭领主』费斯图斯和『永世神选』阿查恩不就是这种典型吗……
本质上威廉三世是人类,不需要像达克乌斯那样,走一步算十步,不仅要算计现在的,还要寻思未来,毕竟他是长生种,什么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不存在的,如果他走一步看一步,那还没等他死呢,洪水就来了,而这一切都与他之前的行为有关,他都能寻思到到时候得有多闹腾,内心有多煎熬。
达克乌斯给威廉三世做的规划和未来设计就是造成十三号原型车,然后以蒸汽坦克为支点,建立西格玛火器军。这样帝国内部西格玛信仰会进一步扩大,建立火器军就要有配套的研究设计人员、铁匠工人与合格的士兵,总比那些鞭挞者狂信徒要强。在他看来那群狂信徒屁用没有,别说火器了,连甲都没有,能干什么,单杀大魔还是单杀大角兽,火器抵大角兽胸膛上能把大角兽崩死,而那些狂信徒手中的武器……
设计院、火器局、铸造厂也会相应成,这是在生物路线走不通的情况下,走科技路线的帝国所需要的,除了人员和厂房外,帝国和矮人还会进一步加深合作。这一切的一切都会为下一次双尾彗星的出现进行铺垫,从而让帝国更快的完成复兴,而不是统一两百年后,帝国还在为三皇时代的烂摊子买单。这对帝国、精灵和整个世界都是好的。
这些事情需要威廉三世的余生来完成,如果一些操作顺利的,第二次吸血鬼战争,处理康拉德也不会像历史那样闹腾。现在,威廉三世又多了一个主线任务,寻回盖尔玛拉兹,尽管有困难,但两条主线并不冲突,还能相辅相成。宗教有的时候非常的方便,一句这一切都是西格玛旨意能解决很多事。
达克乌斯认为这对威廉三世来说就够了,太够了,除了帮助帝国发展外,威廉三世死后的生前身后名也都有了,或许在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威廉三世在死后还会成为圣人,被帝国的民众所缅怀?而过多的让威廉三世知道斯卡文鼠人,对威廉三世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好处,尤其是他在之前对话中得到的信息,九百年的黑死病是广义,而威廉三世年轻时的遭遇是具体,无论是广义也好,还是具体也好,都说明帝国关于斯卡文鼠人的情况没有他想象的乐观,反而更复杂,更闹腾,不过转念一想也能说的通。
达克乌斯对黄牙教非常了解,越是了解就越是忌惮。他甚至知道黄牙教的总部就在卡隆堡,在那里黄牙教有着稳固的政权、森严的等级制度,成员们的社会地位在帝国社会举足轻重。通过威廉三世的讲述,他认为这个黄牙教在帝国社会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接受斯卡文鼠人指挥,配合斯卡文鼠人进行篡改历史、暗杀调查者等等勾当。
黄牙教以卡隆堡为中心向周围辐射,北边的米登海姆、西边的玛丽恩堡、南边的阿尔道夫和瑞克领的支点博根港都有分支,除了这些外,黄牙教在帝国的地下社会也很有影响力,暗面网络、掮客、拉诺德盗贼工会和瑞克领河流上的河盗都能说的上话。
实际上,黄牙教比达克乌斯所寻思的还要厉害一些,斯卡文鼠人给黄牙教指派了很多可憎的任务,包括处理证据、掩盖盗窃和谋杀,以及为无法掩盖的事情提供替罪羔羊。在人类社会有影响力的黄牙教成员会利用自身的影响改变舆论和方向,比如在公开的场合称,所有这些对传说中能说话老鼠的恐慌都是在转移对帝国真正敌人的关注:灰色山脉另一边的巴托尼亚人!
使用复杂的谎言、离谱的谣言和不知情的代理人的背后进行操作,持续使用阴谋诡计混淆视听,是黄牙教的拿手好戏。这些策略以及其他更多手段确保了斯卡文鼠人存在的证据即使暴露于众,也很难进一步扩散,这个世界可没什么互联网,在帝国只有大一点的城市才有报纸。
这个世界的信息传播能力极其有限,除了大一点的城市,那些小的村镇极其闭塞,无法了解另一个地方发生了什么大事,对另一个地方的事情完全不知情。不像网络时代,有点什么破事,半小时后,全世界都知道了。
黄牙教成员和被胁迫的官员嘲弄和诋毁着那些试图警告帝国社会斯卡文鼠人存在的人,坚持己见的人很快就会突然消失,从各种方面消失,他们的尊严会被剥夺,名誉也会支离破碎。他们的朋友不愿意调查,以免也遭遇一场悲惨的意外。失踪的亲属被认为已经死亡,但实际上他们是在斯卡文鼠人的残忍鞭笞下苦苦挣扎,并且再也见不到太阳。
然而……这特么的还仅仅只是黄牙教,背后的重量级选手还没登场呢,与背后的重量级选手相比,黄牙教更像是一盘开胃菜、餐前甜点。
“老鼠!生活在城市底下的鼠人的故事?你疯了!不要再说了!不然你就会被关起来,或者更糟。让我们走吧,在其他人听见我们的谈话之前。”
斯卡文鼠人间谍潜伏在帝国最偏远的村庄、辉煌瑞克领繁荣的城市以及漫长黑暗的权力走廊之中,追踪着人类的一举一动,只待出手的那个时机。艾辛刺客威胁并谋杀着整个帝国的官员,大多数暴行都发生得无影无踪。
然而,帝国的大多数人都否认斯卡文的存在,就像陷入了某种群体思维一样。在帝国,如此广泛的威胁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逃过人们的注意,那些直言不讳的人会死,要么就是在目睹那些敢于直言的同伴遭到公开羞辱以及随之而来的灭口后,将关于斯卡文鼠人存在的信息深藏心底。
一位学者有可能偶然接触到有关斯卡文活动的失落记录,或者一位城市守卫可能注意到某些失窃和不明原因死亡案件的共同模式,引出了一系列斯卡文鼠人无法逃避的调查手段。密切关注着地表的情况,搜寻着那些太过接近于发觉真相的斯卡文鼠人就会采取必要的行动。
而谋杀常常是最实用和最有效的问题解决方案,人类在面对斯卡文鼠人的时候很少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安全措施,哪怕不出动艾辛刺客,那些斯卡文鼠人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潜入他们的家里并让他们死在睡梦中。如果是面对有安全措施的贵族群体,那可以轻松潜入几乎所有据点的艾辛家族刺客就要登场了。
当狡猾又奸诈的斯卡文鼠人完成行动后,洗地的就要出场了。当局可能会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通过举报信可以轻易地找到无可争议的证据,以证明某个将要公开斯卡文鼠人存在的人是异端或是其他穷凶恶极的罪犯,如果这个人在斯卡文鼠人的行动中活了下来的话,也会面对当局的追捕。
而这个人有关斯卡文鼠人的记录会被当成异端邪说销毁,或是不知不觉中被隐藏在黑暗中的斯卡文鼠人盗走。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人们就会忘记这件事,或许唯一回荡在人们脑海中的只有那个名誉扫地或是异端死者的记忆,随后迎接下一个奶嘴乐的出现。
很多时候,事情不都是完美的,杀掉一位知道得太多的贵族或是有社会地位的人将带来更多的调查,而调查的展开就往往很可能搜寻到蛛丝马迹。然而,面对这种局面,斯卡文鼠人也有方法处理,他们会让黄牙教配合他们,让目标人物通过各种方式闭嘴,以确保合作。
这种惯用的方式有着出人意料的好效果,毕竟许多官员都有足以毁掉自己的肮脏秘密,而斯卡文鼠人正是寻找出这些秘密的专家,从轻微的腐败到与恶魔勾结,任何事情都可以用于让目击者和调查者保持沉默。
“他们时时刻刻都在观察我!我知道!墙缝中、石头下面、运河里,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但我不知道我从哪一刻开始陷入被动中,我能感觉到他们在紧紧地束缚着我。现在,我每天都需要那种奇怪的粉末,不然我的眼睛就会止不住的流泪,我颤抖的双手无法让我完成任何工作……”
这位某位知识份子日记最后的一页,很明显他被斯卡文鼠人胁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