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战锤当暗精 第322节

  “当然,如果您愿意,我亲爱的吉纳维芙小姐。”

  吉纳维芙藏在塔拉贝克河旁的浓密矮树丛中,看着冯卡斯坦因的士兵们守卫在庞大营地的四周,她的脑海中回想着达克乌斯两天前与她的对话。在她的认知中,达克乌斯很神奇,有一种很神奇的魔力,仿佛达克乌斯知晓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秘密一样。

  从吉纳维芙在露丝契亚大陆见到达克乌斯第一刻的时候这种印象就种进了她的心里,当时她有一种感觉,站在她对面的达克乌斯在听到她的名字后就知道她是谁一样。之后她开始一段神秘的冒险,见到了神奇的野兽和巨兽与古老的遗迹和令人痴迷的财富,更见到那蛤蟆状的恒古智者,数不清的奇幻冒险和与混沌恶魔战斗。

  吉纳维芙认为她是幸运的,她从旧世界去往震旦,又从震旦到达了露丝契亚。如果她在冒险结束后,返回旧世界写一本回忆录的话一定会轰动整个旧世界,回忆录的名字她都想过,就叫吉纳维芙游记,但她知道这种效果不是达克乌斯想看的,她知道达克乌斯不喜欢人类踏足那片大陆,打扰蜥蜴人的同时收刮黄金和宝石。

  去到那片天寒地冻的土地后,吉纳维芙才真正的意识到,她确实是幸运的,她在纳迦罗斯成为了独一无二的存在,没有哪个精灵会刻意为难她,包括那个被盔甲和火焰包裹的王。她喜欢这种生活,她喜欢待在达克乌斯的身旁,她喜欢与那群技艺高超的凯恩刺客交流,如果精灵能对那些人类更好一点就更好了。

  吉纳维芙的姐姐们老死后,昌达涅克被杀死后,她在旧世界的一切锚点都消失了,虽然昌达涅克没有告诉她修道院在哪里,但昌达涅克告诉过她梅利萨达克夫人的存在,如今她知道了修道院的位置,然而她的内心并没有泛起多大的波澜,不过顺路的话,她还是想去看一看。她与米登海姆和阿尔道夫的姐妹聊过,她发现她似乎不属于这个群体,虽然她是莱弥亚姐妹,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她是吉纳维芙,与那些莱弥亚姐妹不同,与现在她看到的那群吸血鬼不同,是独一无二的吸血鬼。

  “时间到了。”

  吉纳维芙的思绪被科洛尼亚的话语打断了,她转过头看向了身后,对着科洛尼亚点了点头,接着又看向其他跟来的同伴,好奇的科威尔一直在注视着吸血鬼营地,雷恩靠在墙壁上双手抱怀看着没有双月的夜空,煌奇影猎们侍立在周围,更远处的通道内,阿萨诺克和丽弗正在小声的交流些什么。

  尽管,达克乌斯去威廉三世那里做客的时候,没有带上吉纳维芙去西格玛大教堂参观,但最后她还是去了。她作为一名吸血鬼还得到了西格玛大神官的祝福,一名吸血鬼得到了西格玛大神官的祝福,这是多么天方夜谭的事情,如果那群狂热的猎巫人知道了,她都想象不到会发生什么。

  吉纳维芙不认为西格玛大神官没有认出来她是吸血鬼,相反西格玛大神官很确定她是什么存在,甚至看到她那诧异的眼神后西格玛大神官还对亲切地她说了一句:在困难面前,只要目的正当,手段也正当。这句话多么蕴含哲理啊。

  西格玛大教堂地下的通道就如雷恩所感知的那样,可以顺着通道离开阿尔道夫,隧道从城墙外五百米的地方伸出,直通到塔拉贝克河岸上的一个裂缝中,裂缝离湍急的河流很近,近到丰水期的时候,裂隙会被河水淹没,

  吉纳维芙感觉很奇怪,似乎自从那次露丝契亚大陆的潜入后他们就像一个组合一样,在劳伦洛伦他们又组合在一起获取信息后在速林堡大闹了一番,现在这个组成又重新执行任务和冒险,用达克乌斯的话就是跑团,虽然她不理解跑团这个词的含义。

  这次除了他们这个跑团组合外,阿萨诺克和丽弗也跟过来协助。不过这次与速林堡的那次不同,与露丝契亚大陆那次相同,是潜入,而不是搞出乱子。吉纳维芙只希望,这次不要像露丝契亚大陆那样,最后闹出乱子。尽管天是黑的,但她知道现在是晚上,这个晚上将是她的舞台,这是晚上是属于她的,她将奉献她的独舞,过了今晚,她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盗贼,没有之一。

  吉纳维芙算了一下,她待了大概有半个小时,这段时间内看着泥沼上覆盖着成千上万的腐烂尸体和骷髅的她一直在研究士兵的巡逻路线,她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亡者大军中不全是她的同类和死而复生的怪物,有一些正常人承担了扩充亡者大军的任务,还活着的正常人类。她的脑海中充满了困扰,人们会自愿选择与吸血鬼结盟的想法太过匪夷所思了,与吸血鬼战斗并失败,成为其中的一员是一回事,但自愿结盟则完全是另一回事。

  吉纳维芙不知道有多少活人在那里徘徊,她看到为数不多的几个活在泥沼上趾高气扬地耀武扬威,她搞不清楚活人为什么会这么做,动机是什么。或许当那位叫弗拉德的存在意识到那枚珍贵的戒指被偷走时,如果她能看到活人那得意的笑容消失转变成痛苦的哀嚎,那可就太好了。尽管她不属于那个群体,但她了解她的同类,她知道这些活人一定会面对弗拉德的愤怒。

  走在泥沼上的吉纳维芙看到一具尸体在木杆上荡来荡去,尸体被被剥去了衣服,头上套了个袋子。然而令她感到惊奇的是袋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她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后,她很确定确实是有东西在动,但她不认为那是尸体的舌头在动,而应该是老鼠?

  联想到了什么的吉纳维芙感觉有些恶心,毫无疑问,在尸体还没有成为尸体前,有人在袋子里放了一只老鼠,在尸体成为尸体前,老鼠就会啃食,这可真是一种可怕的惩罚,但她不认为这是吸血鬼能做出来的,因为吸血鬼没这么无聊,很有可能是活人做干出来的,然而,那些活人怎么会知道,对扭曲的主人来说,活着还是死了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或许要不了多久,尸体会被放下来,摘下套在头上的袋子重新加入战斗。

  “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孩子,那是你的错觉,因为这里除了我们外只有死人。”

  “我听到了什么声音,我想我们应该告诉别人,因为这可能很重要?”

  “然后呢,孩子?你认为他们会感谢你?不,不,不,他们只会对你发出无情的嘲笑。孩子,这里没有别的活人了,尽管我们谁都不喜欢与死人待在一起。所以,你最好听从我的建议,闭上你那多余的嘴,等别活人去告诉他们,这是我建议,我想我的建议会让你获得宝贵的生存经验,因为你会看到那些家伙的下场。”

  “好主意,如果你是个好孩子的话,最好听从他的建议。”站在那里的吉纳维芙想着的同时露出了笑容。

  “如果……”

  “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不要去管多余的事情,这样就不会造成任何危险,好吗?”

  “我……我……我的意思是……”

  “你想的太多了,孩子,那是你的问题。我们是士兵,士兵就要服从命令,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要按照他们的吩咐去做,即使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服从命令,睡觉时也不会感觉到女人的温暖包裹着我们。但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孩子,你不想让吸血鬼认为你害怕自己的影子吧?他们会你的打扰感到厌烦和恼怒,他们只会让你生活在地狱里。”

  吉纳维芙捂住了嘴,她差点被老兵的逗笑了,她认为老兵的经验很丰富,对生活有着丰富的理解。

  “孩子,记住,你看不到的东西不会伤害你,如果你看到了,你就死定了。”老兵又补充了一句。

  吉纳维芙已经听不到那个孩子在说什么了,那伙活人的巡逻的路线与她要去的地方不在一个方向,她一直看着那伙活人,直到那伙活人在她的视线中消失后,她才继续动起来。她没有用爬或者低头伏腰的方式,因为这样有些多余,她缓慢地向着核心的地带走去,扫视着一排排白色的亭子,她知道她在做什么,这不是什么自杀,达克乌斯的也没有逼她来。

  天空开始掉下雨点了,魔法影响着物理,物理影响着魔法,吉纳维芙走了五分钟后,大雨从天而降,她伸出手感受感受着雨水,但她感受不到雨水的冰冷,只能感受到雨水滴落下来的力量。她数了数散落在泥沼上还没有熄灭的火堆,她能隐约看到火堆旁至少有十个人在取暖,她很确定这些都是活人,因为死人是需要篝火的,反而还要远离篝火,以免被灼伤。她成为吸血鬼后曾被火焰灼伤过,留在她手心中的伤口用了整整十年才恢复。她大概数了一下,火堆大约有数十个,也就是说这里有数量五百多的活人。

  看了一眼后,吉纳维芙不再理会篝火和活人,她知道活人能感受到时间,会疲倦,而疲倦的人往往会犯错,但这一切与她无关。她不需要等待,她的魔法罩袍可以挡住活人的视线,她被那些精灵施法者施放了法术,法术会形成迷雾屏蔽活人的视线。

  吉纳维芙走着走着闭上了眼睛,想象着自己走在活人中间,她的内心突然有一种躁动,这种躁动很久没有出现过了。随着她的深入这种躁动愈发的强烈,她的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各种画面,手持反曲匕首的她在活人睡觉的时候割断他们的喉咙,让反曲匕首布满猩红,她尖牙露出来畅饮活人的血液。

  脑海中的画面让吉纳维芙的内心感到一阵不寒而栗,她的脑海中不应该出现在这种想法,刚成为吸血鬼的时候,她确实有这种想法,她试着克制这种想法,而不是被欲望和本能所支配。到了震旦遇到阿宝师傅后,她学会了真正克制内心欲望的方法,然而在这里,这种欲望又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吉纳维芙的眼睛睁开了,她看着不远处的食腐鸟们啄食着死者的尸体,她缓慢的移动着,试图不惊到那些敏感的鸟类。看着越来越近的营地核心,她的内心愈发的清楚,她不属于这个群体,尽管他们是同类。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她是独一无二的,但这种独一无二是有代价的,她不能与她的同类为伍,那样她将是不再是独一无二,而是与她的同类一样,沦为被欲望支配的野兽。

  火堆旁的人类士兵并没有注意到一道身影从他们的身边悄无声息的进过,一些士兵在睡觉,一些士兵在小声的交楼,他们说话的声音非常小,吉纳维芙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吉纳维芙抬头看着天空,除了那逐渐躁动的欲望外和这次冒险的兴趣的外,她感觉不到丝毫的紧张,她细细品味着雨水拍打在脸上的感觉,毫无疑问,被雨水亲吻的感觉是诱人的,这样她能感觉自己还活着,而不是已经死了。

  弗拉德所在的位置就在营地的最中央,被周围一圈较小的临时建筑物围绕着。吉纳维芙站在阴影中,她没有看到守卫的存在,这让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么核心和重要的位置居然没有守卫,她的本能告诉他要小心,因这一切实在是太容易了,这与她之前想的不一样,弗拉德的军队不应该是这么样,这与人类军队和精灵的军队截然不同。

  吉纳维芙在阴影中站了许久,她在观察,她在审视,她感觉没有任何防备的帐篷就像一个圈套,一个诱饵。来引诱她进入帐篷,进入她同类们的铁颚。然而,她观察许久,还是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没有吸血鬼往来经过,也没有活人巡逻,似乎这里是空的,一切都是假象,弗拉德并不在这里,这里是只是一个障眼法。

  雨声盖住了吉纳维芙的脚步声,她优雅的移动着,走出了黑暗,她的走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扰乱周围的空气。雨水不停的落在帐篷上,她慢慢地向弗拉德的帐篷走去,她感觉平常缓慢的跳动的心,也跟着急速跳动起来,这确实非常的刺激,让她感觉到信奉,一个之前从未有的挑战在等待着,她扭过头看着一眼后身后,她什么也看不到,她看不到远方,转过头的她屏住并那不需要呼吸的器官进入了帐篷。

  帐篷里面很暗,但吉纳维芙能看到了里面的一切,她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棺材的轮廓,她知道她在做什么,她不需要伸出手像盲人那样胡乱触碰着,她缓步走到两具棺材的中间,毫无疑问,一具棺材是弗拉德的,一具棺材是伊莎贝拉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奇特的味道,临时搭建的壁炉里烧着一些带有香味的木头,残渣还飘荡在空气中。

  吸血鬼躺在棺材中的时候有盖盖子的习惯,但有的吸血鬼没有这样的习惯,从而方便揭棺而起,也有包裹着吸血鬼的棺材被外部彻底封死了,就像躺在海底下的白毛哈肯一样,但毫无疑问,这对夫妇保持着盖盖子的良好习惯。

  站在两具棺材之间的吉纳维芙仔细的观察着,时而看向左边,时而看向右边,她发现两具棺材的规格是不一样的,一个要比另一个大。看了一眼棺盖上的浮雕和装饰后,她直接缓慢的推开了棺盖,她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恐惧,在推动的过程中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反而吉纳维芙感觉棺盖似乎有些沉,而且她也不认躺在棺材里睡觉是个什么好的习惯,躺在棺材中合上或是推开棺盖……这实在是太难以想象了。起码她就没有睡在棺材里的习惯,她更喜欢躺在温软舒适的床上,这样她感觉她还活着。

  同样,吉纳维芙也喜欢在黑夜中游走,待在高处荡漾着双腿看着双月,看着被月光照亮的远方。在纳迦隆德的时候是这样的,她很喜欢这么做,她经常在达克乌斯入睡后,在黑塔内站岗的黑守卫注视下来到黑塔的最顶端。

  偶尔,吉纳维芙还能看到被盔甲包裹的王也站在那里无声的看向东方,有趣的是他俩之间并没有交流过,仿佛看不到对方一样,双方谁也不打扰谁,处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奇的她问过达克乌斯,为什么被盔甲包裹的王会始终看向东方,而不是别的地方,达克乌斯告诉她,看向东方是因为奥苏安就在东方。

  天快亮的时候,吉纳维芙会回到达克乌斯所在的房间,达克乌斯睡在里面的时候,她会趴在桌子上欣赏着达克乌斯。睡在外面的时候,她会趴在床边欣赏着达克乌斯。

  现在,推开棺盖的吉纳维芙趴在棺口欣赏着里面的同类,她感觉她的同类,她的同类,也是就达克乌斯口中的弗拉德,长得非常英俊,那光滑且硬朗的五官丝毫没有流露出取代灵魂的堕落,她盯着弗拉德看了很久,她承认弗拉德很迷人很帅气,如果她还在帕拉翁宫廷的时候,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弗拉德,吸引弗拉德的注意力。

  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吉纳维芙不会这么做了,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小女孩了,尽管她的面容一直停留在十六岁。她的心属于达克乌斯,她无法被其他人所吸引。虽然弗拉德长得英俊迷人,但与达克乌斯相比仍然逊色许多。而且样貌还是其次的,重要的是在达克乌斯身上,她找到了更深层次的吸引力和情感联系。

  达克乌斯不仅是吉纳维芙的伴侣,还是她的知音和支柱,他们之间的情感超越了外表和外在吸引力。在达克乌斯身边,吉纳维芙感受到了真正的爱和归属,这对她来说就够了,这让她心满意足,她也不想奢求其他的,她也知道她奢求不了其他的。

  弗拉德的双手在胸前交叉着,右手戴着一枚镶嵌着一颗绿色宝石的奢华图章戒指,戒指的两边镶满了碎钻,看上去就像一对展开的翅膀。而右手则戴着一枚黑色的合金箍,合金很神奇,似乎用某种未知的金属制造的,合金箍的外圈有一个凹陷处,之前那个凹陷处一定放着什么东西,不过那个东西不见了,只剩下了合金箍。

  趴在棺材边缘的吉纳维芙并没有马上动手,她在思考,因为她知道达克乌斯的手上就戴着几枚戒指,这些戒指大多都是装饰品。但她知道其中一枚平平无奇的黑戒指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达克乌斯曾经跟她提到过,马雷基斯送的黑戒指可以抵御黑魔法。

  吉纳维芙问过达克乌斯,弗拉德的戒指是什么样的,她清楚的记得达克乌斯的反应,达克乌斯笑了笑后对着她说道:那枚戒指陪伴了弗拉德非常久,久到可以追溯到几千年,追溯到西格玛降临之前,在这几千年中,那枚戒指一直陪伴着弗拉德,让弗拉德避免了无数次的死亡。你也是吸血鬼,如果你有一枚这样的戒指,你会选择怎么做?

  “不会注意到,这就是最好的欺骗。”在脑海中默念这句话曾对达克乌斯说过的话后,吉纳维芙看向了那枚合金箍,毫无疑问,那枚价值相当于一个皇帝赎金的华丽图章戒指只是引人耳目的把戏,她缓慢的站起身,把扶在棺材边缘的双手伸进了棺椁中。

  吉纳维芙的手法是超然的,是菲利克斯都感到钦佩的,合金箍被她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后,她没有直接把合金箍戴在自己的手上。她很谨慎,因为她不知道戴上后会有什么后果,跟在达克乌斯身边很长时间的她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要接触来路不明的东西,那样或许会遇到可怕的东西,面对可怕的命运,就像那位她印象深刻的马鲁斯一样。她可不想戴上戒指后瘫倒在这里,直到被站起来的弗拉德唤醒,那画面简直……无法想象,她不属于她的同类,她更不想以这种方式与同类进行接触。

  把戒指挂在腰带的挂钩上后,吉纳维芙又用力的扯动几下,确保戒指不会突然掉下来。做完这一切后,她又看向棺椁中沉睡的弗拉德,时而看向图章戒指,时而看向弗拉德的脸。最后,将要离开的时候,她还贴心的帮弗拉德把棺盖合上了,她做的时候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是照顾达克乌斯太久了?还是她那残留的同情心不忍心让弗拉德发现有人来过,或许……这样弗拉德就不会第一时间发现戒指丢了吧?

  合上棺盖的吉纳维芙不再想这么有的没的,她像之前来的时候那样退出了帐篷,退出的时候她又看向了旁边的棺椁,她有一种好奇心,她想看看弗拉德的配偶长什么样,但最终她还是压下了心中的好奇,退出了帐篷。

  “或许……当他发现戒指消失后一定会非常愤怒吧?”思索着的吉纳维芙再次步入阴影中,她的独舞完成了,她的演出落幕了。

  吉纳维芙将在帝国的历史中流下丰厚的一笔,她的名字将会被人类记住,或许之后会有人类学者调查她、研究她,或许会通过她的名字追寻到灰色山脉另一边的帕拉翁。当然,她不介意出现在以后研究她的人类学者面前,跨越时间,跨越历史,对学者讲述今晚发生了什么。

  “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盗贼,神秘的吉纳维芙桑德琳波提莱克蒂多妮,这可真有意思。”

  (本章完)

559.第516章 367对面没肉(没打,在吹)

  559.

  “我现在非常期待你接下来狼狈的样子。”艾吉雷瑟一边走着一边用着戏谑地口吻说道。

  克拉丁没有理会艾吉雷瑟挖苦,他认为艾吉雷瑟说的似乎没什么问题,此时的他内心也充满了忐忑,因为他认为达克乌斯有些过于开玩笑了。尤其是他亲眼看过和感受过,但他还是要试试,毕竟这件事情已经吩咐给他做了,他没有逃避的理由。

  艾吉雷瑟和克拉丁带着随从们听着冷蜥陆陆续续的嘶吼,无声的行走着,等走了一段后,艾吉雷瑟突然停了一下来,看向围栏中一只独自生活的冷蜥。他发现他似乎在哪见到过这只冷蜥,虽然冷蜥都长一个样子,就像猴子一样,但仔细分辨的话,还是能看到一些特征和区别,只是他一时半会有些想不起来了,他需要记住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艾吉雷瑟大人,那是怨毒,这个名字被巫王之手保留了下来。”跟在克拉丁身后担任扈从的阿斯佩伦介绍道。

  “马鲁斯?马鲁斯黑刃?”听到阿斯佩伦的介绍,艾吉雷瑟突然想起来了,是的,马鲁斯,惹出很多乱子后死了的马鲁斯黑刃。他作为巫王麾下的谍报统领,他是太知道那段时间发生什么了,在他看来纳迦罗斯从来没有哪位杜鲁奇能惹出这么多的祸事。

  艾吉雷瑟作为谍报统领是一直知道马鲁斯的行踪的,希尔西斯抓捕马鲁斯的时候还是他提供的情报,一想到希尔西斯他的牙根就有些痒起来了,他在成为艾吉雷瑟之前也是位恐惧领主,很熟悉希尔西斯,他知道希尔西斯的本领,在他看来也就是那回事,不然为什么希尔西斯没有成为艾吉雷瑟,而是他成为艾吉雷瑟呢。

  在艾吉雷瑟看来希尔西斯无疑是一位运气很好的杜鲁奇,好到自己是恐惧领主和巫王副官的同时,儿子还是艾希瑞尔的瓦拉哈尔。希尔西斯被刺的时候,巫王还对着艾吉雷瑟发了很大的脾气,莫拉丝的间谍和刺客就在纳迦隆德,就在巫王的眼皮子底下潜伏着。

  好在希尔西斯并没有死,而是出现在了露丝契亚大陆,居然比舰队还要提前。如果当时巫王之手知道希尔西斯死了,并因为希尔西斯的死愤怒的话,或许艾吉雷瑟也逃不掉巫王的愤怒,搞不好他现在都无法站在这里看着曾经属于马鲁斯的怨毒。

 艾吉雷瑟作为谍报统领是看着达克乌斯发迹的,他太清楚达克乌斯在巫王心中的位置了,他有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感觉。自认为颇具智慧的他看清了事物的本质,因为达克乌斯,纳迦罗斯才有了巫王之手,才有了杜鲁奇首席执政官,而不是达克乌斯担任了杜鲁奇首席执政官,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有那么一刻,艾吉雷瑟也相信了达克乌斯是马雷基斯儿子的谣言,毕竟他之前可没见过巫王会对哪位杜鲁奇倾注那么多的情感,这是之前不曾有过的。

  杜鲁奇首席执政官这个职位是巫王专门为达克乌斯所设立的,让艾吉雷瑟感到可笑的是纳迦罗斯的那群白痴居然看不清事物的本质,居然妄图取代达克乌斯成为杜鲁奇首席执政官,成为巫王之手,这无异于白日做梦。他的脑海中隐约有一个画面,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巫王不会再认命哪位担任杜鲁奇首席执政官了,反而会杀光看群窥探杜鲁奇首席执政官位置的杜鲁奇。

  如果达克乌斯死了,那造成的连锁反应将是可怕的,且不说巫王,地狱之灾家族,包括整个克拉卡隆德都会出问题。而且艾吉雷瑟作为少数的知情人之一,是了解艾希瑞尔是怎么出现的,他不认为达克乌斯死后,杜鲁奇还能支配那片土地。相反,那群生活在丛林深处的蜥蜴人会走出丛林,就像千年前那样出现在纳迦罗斯,到时候的事情可不是上次那么简单了,也不是之前那群住在树上的阿斯莱围攻戈隆德那样简单了。

  随后,艾吉雷瑟不再看向歪着头眼中露出狡黠之色打量他的怨毒,而是看向了始终与克拉丁保持一剑位置的阿斯佩伦。他了解达克乌斯,他自认为自己能看清事物的本质,但有些事情……他认为达克乌斯并不具备杜鲁奇的特质,或许这也是巫王青睐达克乌斯的原因之一,想到这里他敢在想下去了。

  或许,达克乌斯的身上真的具备杜鲁奇没有的特质,比如仁慈和慷慨?达克乌斯在艾希瑞尔颁布了很多政策,居然能让那些猴子吃饱,这在艾吉雷瑟看来完全是匪夷所思的。而且,阿斯佩伦也是表现达克乌斯特质的象征,他作为艾吉雷瑟清楚阿斯佩伦的履历。

  阿斯佩伦的是父亲是巴克隆,这对父子是生活在黑色方舟纳戈尔号上的杜鲁奇,恐惧领主巴克隆在纳戈尔号上有着很强的影响力。在艾吉雷瑟的印象中,巴克隆有些粗鲁和不体面,看起来不像一位杜鲁奇贵族,更像是一名发迹的杜鲁奇士兵。他曾听到过一些风闻,巴克隆之所以被达克乌斯青睐委以重任,是因为达克乌斯喜欢巴克隆的粗鲁和不体面,认为巴克隆是一位军人,纯粹的军官。

  而巴克隆的儿子阿斯佩伦,并有服役在他所属的军队中,而是以家族骑士的身份活动在纳戈尔号的提督巴勒斯巴勒身边。家族骑士在纳戈尔号与海格葛雷夫开战后,被巴勒斯分配给了侄子指挥,也就是马鲁斯。

  年轻的阿斯佩伦作为副官和扈从出现在马鲁斯的身边,辅助马鲁斯指挥家族骑士与海格葛雷夫的军队展开战斗。纳戈尔号的军队在马鲁斯的力挽狂澜下,在黑水渡口取得辉煌胜利。

  这对父子在这场胜利中发挥了关键性的重用,巴克隆率领的部队把苦战多时体力不支的纳戈尔残兵替换了下来,完成了最后一击。而阿斯佩伦始终跟在马鲁斯的身边,与马鲁斯一同冲锋陷阵,冲垮了海格葛雷夫的军队。

  但在晚上的时候,纳戈尔号部队遭遇灭顶之灾,没有找到马鲁斯的阿斯佩伦把剩余的家族骑士集结了起来,在侧翼保护他父亲的部队,冲出了海格葛雷夫军队的包围圈。身先士卒的巴克隆当时受到重伤,但士兵们没有丢下巴克隆,而是拼死把巴克隆带回了纳戈尔号。

  艾吉雷瑟记得这次惨败让纳戈尔号的力量遭到了极大的虚弱,但最关键的一击并不是海格葛雷夫完成的,而是由克拉卡隆德完成的,据说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德拉卡和当时待在那的达克乌斯兄弟被马鲁斯刺伤了。

  想到这的艾吉雷瑟脸上浮现出了戏谑地笑容,他不认为马鲁斯有这么大的本事,而且他作为艾吉雷瑟太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但巴勒斯对于这些事情百口莫辩,谁让巴勒斯让侄子指挥纳戈尔号的家族骑士,让马鲁斯代表纳戈尔号方出战呢,这完全是巴勒斯咎由自取。

  在艾吉雷瑟看来,当时被关押在克拉卡隆德的巴克隆父子应该被地狱之灾家族处决掉或是贬为奴隶,为地狱之灾家族彻底占有纳戈尔号铺平道路,这是杜鲁奇政治的拿手好戏,但结果并没有。达克乌斯居然把巴克隆放了重归自由,以巫王之手的身份让巴克隆重回恐惧领主的职位,并让巴克隆守在艾希瑞尔,守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令他感觉更离谱的是达克乌斯居然让丢失阿托拉克据点的恐惧领主维耶纳女士活了下来,并同样委以重任。

  与之相比阿斯佩伦跟随达克乌斯前往埃尔辛阿尔文就不那么离谱了,但在艾吉雷瑟看来这是一种信号,很强烈的政治信号,他能感觉到以达克乌斯的性格,等这些经过历练的杜鲁奇都会获取一些地位,成为达克乌斯作为杜鲁奇首席执政官的支撑。他认为达克乌斯权利太大了,他有时候都搞不清楚,纳迦罗斯和杜鲁奇是巫王的,还是达克乌斯的。

  “这……”

  艾吉雷瑟愣住了,就像他对怨毒有印象一样,他对大只佬一样有印象。在他看来大只佬这个名字很奇怪,而且是非常的奇怪,另外大只佬的体型非常庞大,大只佬可以说是他见过最大的冷蜥,有着大只佬的名字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他清晰的记得,他在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大只佬的时候,大只佬没有现在这么大只佬,而且大只佬的姿势……

  此时的大只佬待在一个独立的围栏里,作为巫王之手的坐骑,它有这个待遇,但它没有趴着,也没有蜷曲起来把脑袋塞进尾巴下来。而是以一个非常妖娆的姿势,像贵妃侧卧一样侧卧在那里,甩动尾巴无聊地看着天空的同时,伸出那只不用支持身体的前肢,用着锋利的爪子剃着留在牙齿间的残肉。听到脚步声后,它转动脖子看了一眼,在没有感受到达克乌斯出现后,它又穿过头继续之前的动作。

  艾吉雷瑟看着大只佬的同时,他的刻板印象被打破了,他一直认为冷蜥这种动物很蠢,非常的蠢,蠢到通过气味辨别同类,而不是眼睛。但此时大只佬给他的印象有些奇怪,他感觉头上长着角的大只佬不像纳迦罗斯的那些愚蠢小孬梨儿,而是更具备智慧。

  因为艾吉雷瑟见过达克乌斯曾经这么躺过,他不认为这个姿势是达克乌斯从大只佬学来的,而是大只佬从达克乌斯身上学来的。很快听到声音的他视线转移了,从大只佬的身上转移到站在他不远处吞咽着口水的克拉丁身上,他能感觉到此时的克拉丁非常的紧张。

  正如艾吉雷瑟感觉到的那样,克拉丁非常的紧张,他记得达克乌斯曾经说过一句话,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而在面对大只佬的时候就是内行,他非常清楚其中的门道。他所在的家族是钩爪之岚,曾经的海格葛雷夫八大家族各有所长,而钩爪之岚家族能位列八大家族靠的就是冷蜥。

  钩爪之岚是对海格葛雷夫地下坑道最熟悉的家族,家族中成员擅长骑乘冷蜥作战,平时的时候家族成员和家族的驯兽师进入地下坑道内抓捕冷蜥,并进行配种和繁育,海格葛雷夫八成的冷蜥都由钩爪之岚家族提供,在出口冷蜥方面钩爪之岚家族也占了很大的比重,作为钩爪之岚家族核心的成员,克拉丁没有理由不了解冷蜥,而正是因为了解冷蜥,他才知道大只佬的可怕。

  就像了解冷蜥一样,随着对达克乌斯的愈发了解,现在的克拉丁羡慕和敬仰达克乌斯,虽然他与达克乌斯同岁,但他不嫉妒达克乌斯所取得的成就,他认为这是达克乌斯理所理当获得的。达克乌斯曾经说过很多话,比如人要有自知,知道自己的水平,这样才不会撑死或是饿死。他问过他的姐姐,他姐姐告诉他,撑死或是饿死并不是表面的含义,而是具有很深的含义。

  克拉丁被达克乌斯所散发的魅力吸引,在他的认知中达克乌斯是可靠的,且无畏的。作战的时候毫不畏惧,面对困难的时候毫不妥协,而且达克乌斯不止一次的帮助过他,这些帮助是他无法偿还的。他现在得到位置和获得的成就也是在达克乌斯的帮助下获得的,他只能用通常杜鲁奇所不具备的忠诚回报达克乌斯。

  如果达克乌斯需要的话,克拉丁会把生命奉献给达克乌斯。如果他的姐姐能成为达克乌斯的情人或是配偶就好了,但随着他对达克乌斯的了解,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金池之战后,克拉丁面对大只佬的时候会出现嫉妒的情绪,但更多的是紧张,如果他嫉妒达克乌斯的话,他嫉妒达克乌斯有着大只佬这样的坐骑。在他的认知中,大只佬是特殊的,是无与伦比的,尤其是在金池之战后,他作为亲历者知道那场战斗的凶险,如果没有大只佬的指挥,他认为战斗的胜利还是属于他们,但所承受的代价是难以承受的。

  而且克拉丁作为战斗的主力,他当时有很大的概率死在那里,而不是现在这里,他做梦都想拥有大只佬这样的冷蜥。这不仅是个人实力的提升,而是整个冷蜥骑士团的提升,就像金池之战那样,站在高处看到全局的大只佬可以指挥冷蜥骑士团的战斗,调整冷蜥骑士团的部署,这种特性是杜鲁奇的冷蜥骑士所不具备的。

  “大只佬,你能听懂我的话语吗?”站在那有一段时间的克拉丁再次吞咽口水压下内心的紧张,他这次不是来给大只佬喂食的,而是有着其他的任务,他思考片刻后开口说道。

  没有理会客人到来,而是专注赏景和剃牙的大只佬打了一个响鼻,随后有些不情愿的再次转过头看向说话的克拉丁,眼神中带着不耐烦,它的眼睛不停的转动着,片刻后,它站了起来,来到了只具备装饰作用的围栏旁边,提起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克拉丁。

  需要抬头仰视的克拉丁突然有一种错觉,相比于好交道的达克乌斯,达克乌斯的坐骑反而更难打交道,但好在还是可以打交道的。

  “达克乌斯……他……现在还在城中。”克拉丁不说这句话说还好,一说完大只佬又打了一个响鼻,鼻液和口水喷在了他的脸上,他没有因为被一只冷蜥蔑视和在扈从的注视下丢了面子而感到羞怒,他平静的擦了一把脸后,继续说道,“过不久,会有战斗!我们需要排列成楔形阵容对敌人发起冲锋!”

  大只佬听懂了克拉丁的话语,但它又没听懂,它不太了解楔形是什么意思。压下身体的它对着克拉丁挥动前爪,看到克拉丁明白它的意思退后,它那压下的身体猛地暴起,把只有装饰作用的围栏掀开了。

  退后的克拉丁还在快速的退后着,退的同时他还背对着大只佬在背后打出手势示意被惊扰的杜鲁奇们不要妄动,更不要对大只佬发起起不到丝毫作用的攻击。

  从围栏走出的大只佬再次打了一个响鼻后,仰头发出了咆哮,原本躁动的冷蜥在它的咆哮声中急速冷却着,等做完这一切后,它满意的甩动着尾巴,沿着克拉丁他们来时候的道路离开了。

  “你现在的样子就像穿过肉店一样。”被震惊的艾吉雷瑟茫然的看了克拉丁一眼,而克拉丁看到他的眼神后,对他发出了不知所谓的笑容,随后克拉丁又伸出了邀请的手势,压下震惊的情绪后,他笑着对克拉丁小声说道。

  克拉丁耸了耸肩,等做完邀请的手势后,他再次挥手示意教徒们跟上,他给艾吉雷瑟面子是因为艾吉雷瑟代表着巫王。但他又没必要对艾吉雷瑟怎么样,他做不到的同时,也没必要,因为他属于达克乌斯体系,他和他的家族与达克乌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在沙卡拉、船长和埃拉诺两兄弟等等主要指挥的注视下,拜涅和塞利雷还在做着最后的战术安排,他们在不停的争论着,在一块木板上做着最后的部署。通过之前达克乌斯与他们的对话中,他们了解到那群亡者大军中有一股极强的存在,这让他们感到兴奋,能与强者对抗是他们期待的。但这不代表他们愚蠢,他们是杜鲁奇,不是乱打一起的绿皮,而且在达克乌斯的感召下,他们要承担着战术部署和战术总结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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