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灵身体开始溃散,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即便是这样的邪恶和恐怖的存在,在神圣之力面前也只能束手就擒。西格玛牧师冷酷地注视着这一幕,他的信仰化为无情的火焰,摧毁一切邪恶,但他不能摧毁所有的邪恶,烈焰熄灭后,无尽的亡者大军再次涌来。
汉斯还在战斗着,他对保罗喊完后,甚至没有去再看,因为他知道保罗会解决那个存在,跌跌撞撞地他劈砍着跌跌撞撞的僵尸,斩杀了一只僵尸后,他又斩杀了一只食尸鬼,直到他把剑劈向了奥托的脖子。在无尽的战斗中,奥托死了,在他看来奥托是幸福的,因为他还活着,还活着的他的可以保证死去的奥托不再爬起来,这也是他能为奥托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保重,我的老伙计。”砍下奥托脑袋的汉斯的呢喃道,做完这一切的他异常的平静,他没有愤怒、没有沮丧,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当他和奥托选择站在这的时候,结果就已经注定了。要说情绪的话,其实他还是有一些,他有些失望,他没有死在奥托的前面,他知道莫尔不会帮助他,他不知道他死后会怎么样。
没有松懈的汉斯不停的战斗着,直到一只恐狼在他转身的间隙咬住了他的小腿,恐狼把筋疲力竭的他拽倒在充满鲜血和各种组织的泥泞土地上。试着爬起来的他一股巨力撞倒,他手中的长剑再也握不住了,脱手飞了出去。当他的脸重重地砸进泥泞中时,他尝到了泥土和血液的味道,他眯着被泥土和血液糊住的眼皮,他看到了他的长剑,但他的手够不到长剑。
当汉斯的手正要触碰到长剑时,一只沉重的脚踩在了他的背上,将他的身体压在了泥土里。这突如其来的压制力让他感觉仿佛被一座山压在了身上,无法呼吸。他感受到脚踩在背上的重量,泥土浸透了他的衣物,使得他无法挣脱。眼前的长剑如同遥不可及的梦境,让他无法触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在他心头蔓延。
汉斯试图摒弃脑海中的感觉,努力地挣扎着,但那只脚仿佛铁铸一般。他能感觉到冰冷的泥土渗透到血肉之间,让他的身体感到僵硬和无力。
“我的天呐!让我好好看看,这不是那谁吗?谁来着?给我点时间,我得仔细的想想。”
汉斯的耳旁响起了嘲弄的声音,正在挣扎的他呆住了,这道声音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划过他的心灵。这声音非常熟悉,但同时又带有一些陌生的变化,令他难以捉摸。
“哦,我想起来了,汉斯!不过你现在看起来陷入了一些麻烦啊。”
嘲笑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讥讽和傲慢。汉斯在脚的重压下扭动着身体,他伸长着脖子,努力睁开眼睛,试图看清是谁发出的声音。
“你以为能逃脱过去吗?逃避是没有用的,你的命运早已注定。”
声音再次响起,汉斯感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嘲笑他的软弱,睁开眼的他终于看清了声音是谁发出的,那是他曾经的朋友,乔恩斯凯兰。
“这不可能!你不是乔恩斯凯兰,他早就是死了!”汉斯看到乔恩斯凯兰那张狰狞的脸后一切都想起来了,但他不认为他眼前的是乔恩,因为乔恩已经死了。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是一个没有灵魂、没有心灵且已经死去的东西,只是披着乔恩那没有血色的身体。他眼前的存在可能有乔恩的记忆,有乔恩的容貌,但绝对不是乔恩,更不是他的朋友,更像是一只狼。
“我的朋友,尽管很久不见,但你是时候像个男人一样死去了。”乔恩斯凯兰踢了下汉斯后,咧开那沾满进食完后留下鲜血的牙齿说道。说完后的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尸首分家的保罗,他的眼睛中瞬间充满了怒火。
“你不是我的朋友,不再是了!十八年前就不是了!”汉斯咆愤怒地哮道。
“随你吧,起来,你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恐惧的臭味,你简直是臭不可闻,汉斯!”
当汉斯挣扎站起来的时候,同样愤怒的乔恩斯凯兰踹向了他,他再次倒下,亲吻着充满鲜血的泥土,正当他用双手撑住身体再次站起时,乔恩再次将他踹倒在地,筋疲力尽的他躺在泥泞中。在他的周围,战斗还在继续,但他与乔恩和周围的事物形成了真空,仿佛有一道立场一样,把所有的尖叫声、垂死声、哀嚎声覆盖了下去。
“那就让这一切结束吧!”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汉斯喘着粗气转过头看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乔恩斯凯兰说道。
“没必要!牵起我的手,加入我们的行列,尽管你已经变得老迈,但我还是需要你,就像从前那样。血吻会让你重获自由,相信我,老伙计。你也知道,在十八年前,我的生活被微不足道的复仇填满了,我的一切都被耗尽了。
是弗拉德把我从枷锁中解放了出来,现在我的血管中流淌着死亡的力量,而不是鲜血。我没有任何弱点,因为我是吸血鬼,我是永恒的!我不畏惧任何东西,这是一份礼物,伟大的礼物!”乔恩斯凯兰不在走到了汉斯的身旁,他蹲下身来对汉斯缓缓说道。
“你曾经也是猎巫人,你也是银锤骑士团的一员,你知道这是诅咒!而不是什么祝福,你知道的!这是一种被可憎的东西,所有的所有都在拒绝你的存在,现在的你不再是曾经的你。乔恩!你会死的,你就像那些被你杀死的怪物一样,你还记得他们吗?还记得他们是什么样的吗?现在,你和他们一样,这是种什么感觉?你没有杀死野兽,你反而变成了野兽,多么的讽刺,多么的可悲,乔恩!”
“我已不是过去的我了,我是永恒的,不朽的,但我不认为我是野兽。当你化为尘土时,我会在这里,我将在这里见证帝国的兴衰,因为我是不朽的!”乔恩斯凯兰露出了锋利的獠牙,他的脸扭曲了,燃烧着怒火,他冷笑着说道。
“你还记得曾经的你吗?你忘了我们所接受的训练和承担的义务?你忘了有无数种能让你最终死去的方法了吗?醒醒吧,乔恩,当你死去时,你的灵魂会在莫尔的国度里进行审判,之后……你会接受永恒的折磨。
所以……乔恩,保住你的命吧,活在可怕裁决的恐惧中吧。”翻过身的汉斯看着黑暗的天空,感受着空气进入他的肺里,或许这是他最后能感受到的东西了,他大口的呼吸着,贪婪的呼吸着,品味着带着恶臭和铁味的空气,片刻后他回应了乔恩斯凯兰。
说完的汉斯把手伸进了胸口,掏出了一枚银色坠饰,一串带有西格玛之锤的项链。这是他成为银锤骑士团一员,成为猎巫人的象征,他有,刚刚死去的奥托有,乔恩斯凯兰也有。
“你和你那个可怜的西格玛!像畜生一样,你这个无知的傻瓜!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当我需要西格玛的时候,西格玛没有回应我,在哪里?我是那么的奉献,可我最终换来了什么?!对我来说,你们就是畜生,畜生!”乔恩斯凯兰那扭曲的脸上露出了厌恶地表情,他向后的退了一步后,对着汉斯吐出带有鲜血的口水后咆哮道。
“你还在等什么?吃吧,老伙计,吃吧,朋友。该死的,这是我的喉咙,我现在把喉咙递给你,喝!喝那该死的血,喝!就像你对费舍尔那样!”躺在地上的汉斯紧握着银色坠饰,他的头挑衅地昂起,咆哮着回应乔恩斯凯兰。他知道这样他会失去生命,但他不会失去自己的灵魂。
“你应该加入我的,我的朋友,但现在太晚了。”乔恩斯凯兰看了乔恩片刻,又看向正在加入战局的生者大局,他知道他们的攻势将要被暂时击退了,他蹲在汉斯的身旁,对着汉斯说道。
“那就这样吧!这话是我对我曾经的老伙计说的,而不是……”
还没等汉斯说完,乔恩斯凯兰用尖牙咬住了汉斯的脖子,贪婪地吸食着,吮吸着汉斯身上的鲜血。汉斯的身体猛烈地抽搐着,随着生命的离去,僵直的身体无力的瘫软起来,但那死死抓住银色坠饰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他继续吸食着,吸干汉斯身上的每一滴血液,贪婪地吞下每一滴粘稠而又温润的液体。
远处,手持双手巨剑的巨剑士和莫尔黑卫加入到了战斗的队伍中。同时,由阿尔道夫帝国的矮人组成的矮人勇士排成了紧密的队形,穿梭在城墙的工事中。
在白昼黑夜的笼罩下,东城区城墙的混战变得更加激烈,生者为了保卫家园,奋不顾身,与死者展开了殊死搏斗,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而这时的达克乌斯则站在街道旁,看着正在调动的瑞克禁卫。
(本章完)
552.鸽一天
鸽一天
转了一天,才进屋。。。过年不停,每天都更。。。
(本章完)
553.第510章 361莱弥亚姐妹
553.
“亲爱的,为什么我有一种……他们已经凯旋归来的错觉?”
“哦,亲爱的,那不是错觉,我认为这是准确的直觉。”达克乌斯既否定又认同地说道。
达克乌斯现在所在的位置位于阿尔道夫大学和码头区交接的大道旁,也就是百家酒馆街,学生用来住宿和抒发情感的地方。但现在这里因为阿尔道夫大学的无法运作和战争的原因显得无比萧瑟,原本到了晚上会喧闹的街道上看不到一个影子,经营者们要么躲了起来,要么收拾细软跑了。
学生们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的回到了南城区的家中,有的回到了资助的公会总部,至于勤工俭学的乡镇子弟……愿西格玛和维瑞娜保佑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变得愈发不堪,达克乌斯所经之所全是一片混乱的景象,秩序荡然无存。
达克乌斯靠在墙上,双手抱怀看着举着火把源源不断从桥面开过来的人类军队,一部分步兵从南城区过来后开进了长者居所中,似乎阿尔道夫皇帝最后的决战之地真的要变成了决战之地一样。
另一大部分步兵则跟在骑兵两侧,拿着各式武器的行省兵们脸上带着惶恐和不安,至于骑兵们的表情达克乌斯看不到,因为都带着头盔,反正高举武器昂首挺胸就是了。各种军用的乐器和号声不停的吹响着,尽显凯旋之色。尽管看起来是这样的,但看起来很尴尬,这支凯旋的军队两侧没有民众的夹道欢呼,也没有鲜花和少女,更没有太阳的照耀。
“他们……”雷恩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说的时候还用手指向北面。
达克乌斯知道雷恩的意思,但他没有回应雷恩,他不认为帝国佬会那么蠢,泥泞的地形在某种角度上说已经是吸血鬼的利器。有时候也挺讽刺的,死的时候比活的时候好,活着的马会被泥泞困住,但死了的马却不会。吸血鬼战争已经持续了快二十年了,哪怕帝国佬再蠢也应该交够学费了,再说现在冲出北城区展开骑兵冲击有个西格玛锤子用,突围嘛。
又看了许久,达克乌斯没有看到火把向城门移动的趋向,反而往国王广场而去。他点了点头,看来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大道把北城区切割成了两半,北城区东北边的国王广场有一条大道连接着人口繁密的鱼市、码头区和大市场,最终到达死之屿,过了死之屿就是东城区了,正在展开激烈交战的地方。
达克乌斯不知道该怎么评判,说有用吧还真有用,这番举动让阿尔道夫的居民们知道政权还在,战斗还在继续,抵抗还在继续,给予民众们希望。他所看到的都是阿尔道夫最精华的力量,光头穿戴重甲手持战锤的西格玛牧师、头戴皇冠头骨,用月桂叶、帝国十字、红白装扮的瑞克禁卫,肩膀上看着大剑的巨剑士和匹配镌刻着月桂叶头冠西格玛之髅的红色盾牌与黑色火焰装饰白色骑枪的西格玛之血骑士。
这些都是三皇时期阿尔道夫最精华的军事力量,但反过来说,似乎没有什么作用?搞了半天连个捧场的都没有,就几个精灵在那置身事外地看着,更别提在混乱中把消息散播出去广而告之了。
达克乌斯感觉阿尔道夫的基层组织非常的薄弱,一路走来北城区还处于一种无序的混乱状态中,自由民兵团至今还没有组织起来。
等大军开过后,达克乌斯他们继续向南城区行进,大桥免费了,由于战争的到来,横在桥两边的收费处早已经没有了守卫的把守,那几个稀稀拉拉的守卫早跑了。站在桥中央的他看着宽广的瑞克河,与陆地一样,河面上也是无比的混乱,通过火光和灯塔的光亮,他看到码头区、长者居所和南城区的停泊区停满了各类大小船只。
几艘大型船只堵在了蒸汽桥的下方,原本达克乌斯以为这些船只是等待蒸汽桥的桥面上升后通行,顺着瑞克河驶往下游和出海口的玛丽恩堡,但趴在桥面上的他看了一会后,发现似乎并不是?可能是因为黑夜和慌乱的缘故,那几艘船紧挨在一起,把整个瑞克河堵住了。
达克乌斯有些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瑞克河的上游在不久前或许还能通过,不过现在应该不行了,那完全就是在给投石机送菜。塔拉贝克河更别提了,亡者大军就在那等着呢,搞不好投石机都不用,僵尸都能爬上船去。唯一通道是就是顺着瑞克河的下游逃离阿尔道夫,但现在还被几艘船堵的动弹不得。
过了桥就是南城区,再走片刻后就到达了达克乌斯此行的目的地,不过他没有着急去,他要先去金库区拜会一位存在。南城区与北城区一样充满了混乱,市民们慌忙逃窜,无论阶层,无论富有还是贫穷,绝大部分存在在面对现在这种情况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改变不了什么,尤其是对方是要死要活的吸血鬼。
大教堂广场上,一部分无处可去的阿尔道夫民众跪在西格玛大教堂的门口,他们的脸上充满绝望,双手合十,发出哀求的祈祷声。烛光在夜色中摇曳,投下深深的阴影。
“西格玛啊,伟大的神,我们是您忠诚的儿女,是您的子嗣。请您眷顾我们,赐予我们您的庇佑!”
达克乌斯听到一位老妪发出悲切的呼喊后摇了摇头,他感觉这群有些为难西格玛了,他不认为西格玛会接到电话并显灵,西格玛那里的信号可不好。
这个时候的西格玛大教堂大门没有紧闭,更没有对民众的祈求毫不理会。钢铁、火药和信仰支撑着帝国,信仰是这些人心中的最后一线希望,他们在这片混乱的城市中,寄托着对神灵的信仰,期待得到拯救。尽管西格玛无法回应他们,但西格玛的信徒在回应着,虽然没什么实际作用就是了。不能战斗的西格玛信徒游走在人群中,广场的空气中弥漫着宗教仪式的味道,祈祷的声音在夜幕中回荡。
其实不止大教堂广场,整个阿尔道夫都是如此,在死之屿,民众在莫尔神庙的漆黑建筑中乞求死神保护他们的灵魂。路德维希的父亲埃伯哈特建立的安养院屹立在那里,纯洁,威严,带着一种被腐朽与困苦所包围的美丽,就像一座希望的灯塔,但在黑暗中那纯白的墙壁似乎在嘲笑着这座城市的肮脏与绝望。
“一地鸡毛。”
穿过大教堂广场后,街道更加的混乱,雷恩的记忆力一向很好,他能在黑暗中准确的分辨出那些猴子的面孔。他发现他之前看到的猴子并应该顺着南城区的城门逃离了阿尔道夫,这会应该进入了瑞克领,但事实上并没有,似乎又返回了出发地。
“大人,问清楚了,一支亡者大军出现在了南城区的外围,把这些逃离这里的猴子又挡了回来。”雷恩交涉一番后,对达克乌斯述说着情况。
达克乌斯有些蒙了,说好的围二阙一呢,结果弗拉德要通吃?一网打尽?不按套路来是吧?
阿尔道夫是瑞克领的核心,无论是从政治、宗教还是经济,阿尔道夫都是瑞克领的明珠,更是帝国的明珠。那些瑞克领的权贵们在阿尔道夫都有或大或小的住处和庄园,就像地狱之灾家族在纳迦隆德也有宅邸一样。但与地狱之灾家族在纳迦隆德宅邸不同的是,瑞克领权贵们在阿尔道夫的住宅会发挥更大的重用。
权贵们会在住处和庄园召开宴会,用来交际和串联,以增强自己的权势,这些宴会通常是豪华而盛大的社交场合,吸引来自政治、商业和社会各个领域的要人和精英。在宴会上,他们通过交流、联络和展示财富,巩固彼此之间的关系,同时也通过联合行动来维护和扩大他们的权力。
这些宴会不仅是社交的场所,还是权谋和政治斗争的舞台。在华丽的餐桌上,权贵们可能进行着暗中的交易、达成协议,或者进行政治谋略,宴会上的一言一行都可能影响瑞克领和阿尔道夫的政治局势和社会格局,甚至进一步影响帝国和旧世界。
然而,瑞克领权贵们的基本盘并不在阿尔道夫,而是分布在瑞克领的领地中。在这些领地中,他们拥有统治地位,通过征收税收、控制资源和管理人民,他们获得了丰厚的金钱、粮食和兵源。领地对于他们来说,既是财富的源泉,也是权势的支撑。
通过有效地管理领地,权贵们能够确保自身的财富不断增长,同时保持对地方社会和经济的掌控。领地中的城镇、村庄和农田为他们提供了持续的资源供给,使他们在阿尔道夫政治和社会体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这种分散的统治结构使得他们在阿尔道夫和瑞克领两个层面上都能保持相对独立的影响力,同时使得他们在地方和中央政权之间有更多的策略和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到了战争的时候,瑞克领权贵们会从阿尔道夫返回各自的领地,把各自的军队组织起来,聚集在阿尔道夫皇帝的旗帜下,进而扩大自己的权势。结果,现在他们被堵了回来,被困在阿尔道夫的城中。现在唯一逃离阿尔道夫的通道就是顺着瑞克河去往玛丽恩堡,结果也被堵住了。
金库区之所以叫金库区就是因为这里叫金库区……
金,顾名思义就是钱、财富。金库区储存着阿尔道夫大量的财富,属于阿尔道夫的金融中心,就像华尔街一样,整个街区的精华和主体是帝国之楼。高大雄伟的帝国之楼呈长方状,按照永备防御工事的思路设计,里面驻扎了大量的城市守卫用来看管建筑上中层内的财富,下层则是以银行的方式出现。
金库区的居住建筑很少,但不是没有,仅供帝国之楼的高层和他们的家人居住。这里的酒馆主要服务于在帝国之楼结束工作的守卫,大部分在这里工作的人都以某种方式为城市守卫效力。
白天,当帝国之楼开放时,有事务要在那里处理的人们会聚集在建筑前,受到严密保护的马车停靠在帝国之楼前,卸下储存在帝国之楼的箱子或板条。但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原本热闹的金融区因为战争的到来停止了服务,显得寂静无比,除了一些不信邪,想把平常存储金银兑出来的人类。
达克乌斯走了片刻后来到了位于金库区、靠近城墙的锤子巷和动物园的三角区,一座不大的石质庄园被一道带有尖刺的铁栅栏围绕着,哥特式的四层庄园上雕有一些看似顽皮的天使雕像,原本入夜后举办豪华晚宴的餐厅因战争沉寂了下来,四层庄园显得黑了咕咚,一片诡计。
“在里面。”站在门口的德鲁萨拉摆弄了一会流星指南针后,对着身旁的达克乌斯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随后挥了挥手,既然在,他肯定要拜访一番的。另外,他感觉这个流星指南针是真的好用,从折叠空间带出来后,在抓捕曼弗雷德的过程中起到了作用,现在又锁定到了庄园中的存在,后续还会发挥什么作用他都不敢寻思。
举办豪华晚宴的餐厅因达克乌斯的到来被重新点亮,餐厅富丽堂皇,墙壁上雕刻着复杂的条纹,浮雕与油画点缀其中。巨大的地毯上编织着一条奢华的巨龙,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无法掩盖地毯的精致,可以肯定的是这条带有阿拉比风格的地毯肯定是进口的,而且一定花了不少钱。
精心雕琢的玉柱上镶嵌着蕾丝的纱幔,仿佛飘渺的梦境一般,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餐厅的装饰极尽奢华,每一处都彰显出主人对品味和精致生活的追求。整个空间被打造得如同一座艺术殿堂,富丽堂皇却又不失温馨。
在餐桌周围,烛光摇曳,反射在精致的餐具和玻璃器皿上,使得每一件物品都闪烁着柔和的光辉。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七层的水晶吊灯,每一块细小而又完美的玻璃都能将所有的光线捕捉,并将光线如万花筒一般散落在餐厅内。
坐在主位上的达克乌斯看着被按住的女人,很奇怪,女人就像一个人间尤物,散发着迷人的魅力,灯光洒在她的身上,将丰满的曲线展现地淋漓尽致,散发着原始的右欲,同时还充满了神圣。即使他距离女人很远也能感受到女人身上散发的吸引力,他在烛光中仔细的端详女人。
女人行走在生者之间,游走在权势之人的手臂之间,与演员、商人、贵族以及权势之人的夜游,带着充满诱惑的微笑玩弄着。可以肯定的是似乎有谁察觉到她的本性,这些崇拜她,蜂拥在她的身边,款待她、迎合她、接近她、希望能得到她的青睐。她温柔且慈爱,她会让这些人觉得自己是一个幸运的傻瓜,或许这些傻瓜都没注意到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幸运的傻瓜,因为牲畜并不聪明。
达克乌斯很清楚,如果生者靠的太近,就会被烧死,但还会有生者会愿意飞蛾扑火。看了片刻后,他又看向了站在角落里的吉纳维芙,他对着吉纳维芙挥了挥手,吉纳维芙是吸血鬼,是吸血鬼中极为特殊的存在,特殊到能被西格玛祝福的存在。有了参照物才能有对比,吉纳维芙给他的感觉是温暖,一位吸血鬼的身上散发出温暖的魅力,这是因为吉纳维芙在震旦的经历和待他身边的原因。
同时吉纳维芙还有一种黑暗和虚无,黑暗来自支撑吉纳维芙的身体,而不是灵魂,虚无是吸血鬼不被一切所接受的特性。
而这个女人则不同,她乌黑的卷发如瀑布一般从她的身后垂下,烛光笼罩在她浓密的卷发上就如一团黑暗的火焰,她凝视达克乌斯的双眼深邃而幽暗,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谜团。面容娇美,但透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危险氛围,如同黑夜中一颗闪烁的星星,充满神秘和诱惑。
达克乌斯注视着女人的一举一动,尽管女人被狼狈的按住了,但还在炫耀着,他感觉女人爱周围的世界,并用自己的关注来慷慨世界,是一位热情奔放的女士。或许除了吉纳维芙外别的吸血鬼在,应该会羡慕女人的这一点,羡慕女人过着在阴影之外的生活。
“你认识她吗?”达克乌斯指着女人的同时对着吉纳维芙问道,见吉纳维芙摇头后,他又接着问道,“现在还有时间,你要和她说些什么吗?”
“我属于这个群体,我是莱弥亚姐妹,但我独特的经历又让我不在这个群体里,我的内心不渴望鲜血,我能控制住内心深处的欲望。我游离在这群体的外面,我也不想融入这个群体,我喜欢现在的样子,除了……我在旧世界没有锚点……”
“这不可能!”被按住的女人被吉纳维芙的话语震惊了,她打断了吉纳维芙的话语,她不明白吉纳维芙是如何保持如此独立和自由的状态。
“没有什么不可能,海伦娜冯卡尔珀男爵夫人,另外我要提醒你一下,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位海伦娜冯卡尔珀男爵夫人很神奇!神奇的点有很多,比如这座他不请自来的卡尔珀庄园距离西格玛大教堂非常非常的近,近到灯下黑的地步,就在那群猎巫人和西格玛牧师的眼皮子底下。
而且这位卡尔珀男爵夫人非常的上流,在阿尔道夫有很高的知名度,瑞克领很多保守的贵族愿意将自己的子女托付给引人注目的她,让这位中年寡妇充当子女在就读阿尔道夫期间的监护人。家长们赠予她很多珠宝和艺术品,以此来表达感谢,她谦虚地接受同时还教导在她庇护下的孩子们学习正确的夜生活礼仪。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是很恐怖的,因为这些权贵子女在阿尔道夫大学毕业后会充当阿尔道夫和瑞克领社会中的中坚,比如成熟的商人和精明的政治家,同时仍然保持与卡尔珀男爵夫人的深厚友谊,这代表着整个瑞克领的情报网都被串了起来。
达克乌斯说完后挥了挥手,穿着精美丝绸服侍的海伦娜体面的站了起来,整理衣物的时候布料摩擦的声音犹如一道河水之音。
整理完后,海伦娜又拿出别在腰间精致的孔羽扇,然而这只是一种假象,孔羽扇根本无法遮盖住她的面容。衣领上的白色皱领围绕着她的脖子,在烛火的映衬下,她娇嫩的皮肤就如珍珠一般晶莹,但真正吸引达克乌斯的却是她的双眼,在这张年轻的面孔上,双眼是如此的知性。
“这就是刻板印象!”达克乌斯先是转过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弗拉奈斯,随后又看向握着现实之刃隐隐待发的雷恩,指着海伦娜笑着说道。
弗拉奈斯听到这句话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向他的弟弟。
“大人,这……实在是太准确了,她们简直一个样。”雷恩看了他哥哥一眼后,附和着点头说道。他不像他的哥哥,他第一次见到吸血鬼是在那艘船上,他至今记得那个惺惺作态的吸血鬼名字,等他哥哥随着达克乌斯去裂隙的时候,他又在米登海姆见到了另一位吸血鬼,现在又在阿尔道夫见到了海伦娜。
雷恩的记忆力很好,他曾经问过达克乌斯为什么能一眼看出是吸血鬼,当时达克乌斯说了一句:刻板印象,因为她的穿着打扮就像吸血鬼。这在他看来实在是太准确了,确实都是一个样子。
“晚上好,这是一个值得铭记的夜晚,黑夜让我们在这里相聚。”海伦娜没有惺惺作态,尽管她不知道这群精灵在用她听不懂的话说什么,但她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除了这些她还知道那位站在角落里有巴托尼亚口音的莱弥亚姐妹不会对她的处境起到丝毫的作用,她整理完服饰后屈膝礼微微一笑说道。
“贵安,我有做自我介绍的必要吗?美丽的女士,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尽管海伦娜很美,但这对达克乌斯毫无吸引力,珍馐美味他吃的太多了,他没有夸赞海伦娜的美貌,他更没兴趣做自我介绍。
“你似乎对我的美貌不感兴趣?”海伦娜皱了皱眉,她并不习惯别人对她的美貌如此漠不关心,哪怕对方是精灵,哪怕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尽管在这个漆黑的城市,谁都有自己的目的和秘密。但她还是想试试,她试图挑逗一下达克乌斯,她有些不习惯自己的魅力竟然对这位精灵无效,精灵的冷漠让她感到一丝挫败。
正要掏出烟斗的达克乌斯停止了动作,他诧异的看了一眼海伦娜,结果海伦娜也如他预想的那样,海伦娜的嘴张得大大的,但海伦娜却发不出任何的叫喊声,海伦娜的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恐惧和痛苦。突然间,海伦娜的身体开始颤抖,如同受到了某种不可见的力量摧残。他的眉头微微挑起,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能量,仿佛有某种力量介入其中。
“美貌并不罕见,你似乎忘了我的提醒,我认为你应该更关心的是你现在的处境。对了,站在你旁边的那位是我的未婚妻。”坐在椅子上的达克乌斯发出了戏谑地笑声,随后他目光深邃地叼起点燃的烟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