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如果赫莉本和莉瑞斯不做些什么,哪怕是大清洗后,她俩也无法像之前那样,她俩会因为太弱而被抛弃。而且在信徒们看来阿兰德里安也不会是永远的统治者,没有了阿兰德里安,她俩将无法保证信徒们的利益。
当米瑞丝带着艾索塔拉里恩城内各行各业的从事者、支持者出现在凯恩信徒前时,她与她的两个女儿展开了一番对话,而阿兰德里安则在宫殿的阳台上双臂交叉,面无表情的低头凝视着。
米瑞丝的喉咙被赫莉本切断了,赫莉本重新获得了凯恩教派的统治权,一场升级的屠杀开始了。
“历史距离我们很久远,五千年弹指一瞬,但同时那些经历者又在我们身边。”达克乌斯再次转过头,对着德鲁萨拉感叹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经历者才知道,或许是米瑞丝想唤醒赫莉本的心?把赫莉本从凯恩的阴影中拉出来?或许等他回到纳迦罗斯后应该问问赫莉本?
“是啊,我曾经在预言之塔的藏书中看过关于描述艾索塔拉里恩的书籍,里面还有一张插图,但现在那里空无一物。”德鲁萨拉听出了达克乌斯话里的潜意思,但她不知道怎么去接,她只好说些她知道的。
“我刚才想到了阿兰德里安和米瑞丝了。”达克乌斯从围栏上扶了起来,他转过身抱住了德鲁萨拉,把额头贴在了德鲁萨拉的额头上带着些许感慨轻声说道。
“亲爱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倾尽所有支持你。”此时,德鲁萨拉终于明白达克乌斯想表达什么了,她同样轻声细语地说着,但语气中有一种坚定,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亲爱的,你还记得那次黑暗议会召开前时的事吗?”
“当然,我当时对那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达克乌斯把德鲁萨拉抱在了怀里,他看着远处铅灰色的天空笑着说道。
“我当时一直在观察着你,我第一次见到在巫王和巫后面前有这样表现的杜鲁奇。其实当时巫后选的不是我,是我争取来的,我认为那是我一生中最正确的决定。”
“我又想起我们第一次约会了,那算是约会吧?”达克乌斯抱紧了德鲁萨拉后,他一边说着一边身体笑的颤抖了起来,他忘不掉当时的情景,坐在那里吹着寒风,看着远处挂在城墙上随风飘荡的尸体。
“是啊,一次糟糕的约会。”德鲁萨拉笑着说道。
在达克乌斯看来,他现在很满足,他的联姻对象还算是靠谱……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而且他俩比联姻中的相敬如宾更进一步,其实如果他真的搞掉了莫拉丝,德鲁萨拉会因此丧失地位,但同时也不会,反而会更进一步,毕竟德鲁萨拉有巫后首席侍女的标签,那些清洗后留下来的女术士要有人管理,本着分而治之,德鲁萨拉就是人选之一。
其实在达克乌斯看来最好的联姻对象,不在纳迦罗斯,也不在奥苏安,更不是艾索洛伦,而是……劳伦洛伦。不过也就那回事了,他做不到,他还没那么纯粹。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静静的抱着德鲁萨拉,看着无垠的天地享受着这个时刻。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阿兰德里安当时的做法是正确的。等马雷基斯在混沌荒原回到纳迦瑞斯王国时因为邪教的盛行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
纳迦瑞斯王国的内战爆发了,马雷基斯与邪教战斗了起来,最后他发现邪教的幕后黑手是他的母亲,换种角度来说,他母亲是他命运的推手,让他逐渐黑化,最终走上了那条路。巴尔夏纳被他毒死了,他在没有避火咒的情况下走入了阿苏焉圣火中,随后奥苏安的内战爆发了。
其实奥苏安内战爆发的时候,阿兰德里安并没有马上返回奥苏安,因为那时候局势不明朗,马雷基斯也是麻辣鸡丝的状态。之后艾索塔拉里恩处于被长期围困的状态,然而其他殖民地的精灵在某种程度上表现出了精神上的困顿,毕竟这些精灵不信邪教,更不信凯恩。每当攻城结束后,城内都在赫莉本姐妹的主持下,献祭着俘虏,民众彻夜难眠以凯恩的名义庆祝着。
也就这就是在这个时候,虽然阿兰德里安还能指挥军队并拥有绝对的指挥权,但赫莉本已经成为了军队的精神象征,然而父女三人之间的关系保持的很好……他们维持了一个微妙的状态。也就这就是在这个时候,赫莉本不停的向民众灌输着凯恩,艾索塔拉里恩的精灵最终彻底的拥抱了凯恩。
也就是这个时候,马雷基斯没有死的消息传回了艾索塔拉里恩,局势瞬间明朗了起来,作为马雷基斯的坚定支持者,阿兰德里安下注了。
当阿兰德里安通知赫莉本姐妹放弃艾索塔拉里恩时,赫莉本最初感到心烦意乱,当她知道她出生这座城市将被夷为平地并且全体民众返回奥苏安时,她才感到高兴。而且艾索塔拉里恩已经证明了比纳迦瑞斯还要强大,现在他们要回到最初的地方,帮助那些曾经瞧不起他们的王子和民众。
阿兰德里安放弃了艾索塔拉里恩,带领着五十万士兵返回了纳迦瑞斯,为马雷基斯注入了强心针,虽然没啥用,最后还是没赢……
在纳迦瑞斯,赫莉本获得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马雷基斯因为她击杀了阿里斯安纳尔给予了丰厚的奖励,同时也是作为莉瑞斯死于阿里斯安纳尔的补偿。她和她的凯恩教派得到了认可,并且她被莫拉丝亲口赞扬。她享受着每一次的喝彩,沉浸在王子和将军们的奉承之中,莫拉丝更是将她的成就列为了所有人的榜样。
故事到这的时候,艾索塔拉里恩已经与纳迦瑞斯王国没有半毛关系了。
当杜鲁奇被驱逐出奥苏安后,艾索塔拉里恩得到了阿苏尔的重建,重新殖民,因战争而关闭的矮人贸易路线也重新开放。几十年的时间,这座城市再次繁荣,但没有往日的辉煌,旧世界的殖民地首都从这里转移到了塔尔阿莱西。
由于担心奥苏安精灵和矮人之间可能结盟,马雷基斯把他对挚友斯诺里的誓言丢到了一旁,派遣他的代理人在两个种族之间挑拨离间,最终战争爆发了。在这个时期艾索塔拉里恩由伊兰德瑞尔王子统治,他是一个不择手段的王子,用莉安德拉的话说,他对待巨龙的方式和态度与杜鲁奇没什么区别,充满野心的他骑着旧世界的红龙屠杀并摧毁了现在位于努恩附近的卡拉克库洛,那里是一处半中立地带,那的矮人厌倦了持久的战斗,被矮人和精灵刻意的遗忘了。
在阿苏尔编年史中,这一天被记录为伊兰德瑞尔丘陵之战。
在矮人的『仇恨之书』中,被称为卡拉克库洛大屠杀。
艾索塔拉里恩在复仇之战的最初被矮人大规模进攻过几次,久攻不下后矮人放弃了,偶尔只有个别矮人氏族的小规模攻击,卡拉克库洛大屠杀发生后,矮人的至高王带着军队来了。
然而,矮人的军队并没有攻城,只是围着,虽然至高王的军队在规模上看起来很庞大,但与表面上的实力相差甚远,经过数百年的消耗,矮人已经很难组织起这么强大的力量了。他们携带穿着锡制盔甲用木头和稻草组装成的假人,每个矮人的背上都绑着一根金属棒,用来支撑稻草人。树林中伪造的攻城塔、大炮和弩炮比比皆是,这些都不是真家伙,只是用木头制成的假模型。到了晚上的时候,树林里会燃起连绵不断的火光,用来强化精灵的感官。
在阿兰德里安毁灭艾索塔拉里恩前,这座城市的建筑风格与其他精灵殖民地城市完全不同。得益于当时马雷基斯与矮人的良好关系,他呼吁他的矮人朋友们将他的愿景变成现实。作为朋友,矮人组织矿工和建筑师来到这座城市参与扩建,虽然是按照精灵的设计建造的,但笨重的结构和稳定的地基是由矮人完成的,精灵与矮人的建筑风格在艾索塔拉里恩被融汇在一起。
矮人翻出了之前的记载,找到了那个时期在艾索塔拉里恩周围挖掘的竖井和坑道,一个需要仔细计时和精确度的计划开始了。
莉安德拉看到龙塔的玻璃圆顶在街道上拔地而起,艾索塔拉里恩在一声剧烈的震动后似乎上升了一些,然后又猛然坠落。她看到的尖塔不断的倒塌,玻璃碎片犹如雨点般落在街道上,周围建筑的墙壁都要在颤抖,随着震动的隆隆声而破裂,随后街道上的铺路石也裂开了。
任何听觉上能到的声音都被那声巨大的轰鸣声淹没了,站在街道上的莉安德拉能看到精灵们摇摇晃晃地从自己的家中走出来,精灵们张大了嘴发出惊恐的尖叫,但无论精灵们发出什么声音,都被那场可怕的撞击声所掩盖。
随后莉安德拉就看不到了,景象被掩盖了,大量的尘埃涌过街道,形成了令人窒息的雾气。茫然的精灵们在街上跌跌撞撞,互相撞倒,还有的被从屋顶上掉下来的瓦砾砸倒,精灵们披着尘土的斗篷,看起来就像幽灵一样,盲目地在毁灭中摸索着前进。
摩尔金巴格鲁姆看着悬崖的表面开始滑落,就像被一把巨斧劈开一样,成千上万吨的石头冲向艾索塔拉里恩,犹如雪崩一样,大地似乎因恐惧而颤抖。当雪崩撞上外墙时,防御工事被炸得四分五裂,巨大的石块被抛到数百米的高空中,然后又飞速落到下面的房屋上。一股灰色的尘埃从雪崩的浪潮中喷涌而出,在滚滚的泥土和碎片的雾气中淹没了街道。雪崩冲破了墙壁,切开了建筑物,碎石向各个方向散落。一座座尖塔从地基上掀起,像标枪一样被抛过街道,然后在大量碎石中轰然倒塌。
透过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摩尔金竖起的耳朵听到了另一种声音,那不是正在垂死的精灵发出的微弱哭声,而是矮人的战吼,很快矮人战士们就会从坑道内蜂拥而出,冲过废墟,冲破破碎的城墙,占领这座遭受重创的城市。
定向爆破给艾索塔拉里恩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雪崩过后街道满目疮痍,悬崖倒塌造成的第一波破坏袭击了城市内的大部分街地区,留下了许多支撑脆弱和地基破碎的建筑物。而且城市一直向大海延伸,爆破摧毁了城市的结构,沉入大海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当城墙被推倒、尖塔被推倒、街道被推入大海,当矮人离开后,不给留下任何东西来标记精灵曾经来过这里。
只有在矮人的苦涩怨恨中,艾索塔拉里恩的存在才会被铭记。
莉安德拉带领精灵难民们避开了矮人的主力部队,因为矮人第一时间占领了港口,并向城市内施压的缘故,队伍没有遭受多大阻碍,但是还有一些抢劫的矮人团伙需要对付,战争会激发任何种族最好的和最坏的一面,矮人也不例外。
越来越多的精灵加入到了队伍中,还有些民兵、海卫、雇佣兵和家族守卫,甚至还有一些骑士和一名法师也加入其中。不过这些战士的数量远远比平民的数量少,白发长者、皮肤细嫩的工匠、满脸憔悴的渔民、脸色苍白的学者、娇弱的手艺人和孩童,都在混乱中跌跌撞撞地加入了逃亡的行列中。
一位商人问莉安德拉接下来去哪,但她唯一能回答的就是:走吧。那是那一刻她唯一能想到的,让精灵远离战斗、破坏和敌人。难民们穿穿过烟雾缭绕的街道,经过摇摇欲坠的建筑物和残破的塔楼,通过陆地的大门向城郊走去。更多的幸存者加入到了难民的行列中,他们穿越过矮人已经袭击过的城市部分,这个地区已经被彻底摧毁了,有时候他们会在废墟中发现矮人的尸体,但更多的是精灵的尸体,当难民中有精灵认出死去的亲人时,偶尔会有啼哭声响起,但大多数都表现的很茫然,无暇关心死者。
然而运气没有一直眷顾精灵难民们,一只组织正常的矮人把难民们团团围住,正当屠杀爆发时,莉安德拉认出了摩尔金,摩尔金同样也认出了她。
摩尔金制止了屠杀,与莉安德拉交涉了起来,毕竟莉安德拉是伊姆拉德里克活着时的情人,而且战争没爆发前,伊姆拉德里克与他的关系非常好。经过一番交涉后,他扯下了他佩戴的护身符,交给了莉安德拉,但他只能保证向他效忠的矮人战士不会攻击莉安德拉。等莉安德拉从地上捡起护身符后,他举起斧头指向了森林的方向示意莉安德拉离开。
原本莉安德拉准备带领难民们穿越森林前往西斯里奥纳斯克,也就是现在的玛丽恩堡,寻找船只前往塔尔阿莱西或是返回奥苏安,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面对矮人游侠的追杀,最后难民停留在了劳伦洛伦,塔尔利塔内尔的统治者们接纳了难民,难民成为了艾尼尔,成为了艾尼尔中的新血亲族,也就是下等精灵……
而这位出生在奥苏安阿西诺家族的莉安德拉则继续她的旅程,她已经没有什么使命了,她所爱的、所在乎的、所恨的都在复仇之战中消失了,最后她与一名杜鲁奇留在了旧世界,成为了阿斯莱……
艾索塔拉里恩这座有着近3500年历史的城市,这座矗立在波涛汹涌大海上的城市沉入了大海中。现在这里是寒冷荒凉的地方,满是绵延的山丘和陡峭的崖岸,只有在清晨海雾中被阳光勾勒的怪异轮廓依稀可见,成为精灵在埃尔辛阿尔文殖民时往日辉煌的见证。
达克乌斯总有一种割裂感,毕竟他前世一整就2000多年,其跨度之长。然而,现在跨度被拉的更长,一整就7000年,本应该消逝在历史长河中的传奇人物,现在还好好的活在他身边,而且还能一直活下去,他总有一种明明很远,但又很近,仿佛那些事是昨天发生一样的感觉。
由于历史原因,打捞并没有取得多少收获,而且根据反馈下面似乎有过打捞的痕迹,达克乌斯表示对此理解,毕竟距离复仇之战已经结束了3500年之久,有原住民回来找东西太正常不过了。
然而,达克乌斯想要的精灵与矮人风格结合的建筑图纸无迹可寻,这也是他兴致寥寥,提前爬上来的原因,或许图纸在阿兰德里安返回奥苏安的时候就被销毁了,或许是被阿兰德里安带回了纳迦瑞斯,最终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或许是在这几千年间被打捞者捞走了,不过在他看来无所谓了,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蜥蜴人与精灵风格结合不也很好嘛,反正是建在平原上也不是在悬崖峭壁上。
最后爬上来的吉纳维芙递给了达克乌斯一个明显很有年代感的金链子,铅灰色的阳光照在红宝石吊坠上时,他的脸上布满了猩红。他能感觉到这个金链子不简单,科洛尼亚也从侧面证实了他的猜测,按照装饰风格断代的话,这应该是大分裂前1000年殖民地特有的产物。他寻思一番后把这个平平无奇没有丝毫魔法反应的金链子收了起来,准备回到纳迦罗斯有机会去哈尔冈西的时候送给他的亲戚。
距离船队不远的地方就是萨尔茨河,矗立在出海口的新埃姆斯克兰还没有成为几百年后的永久衰败城镇,而是一座小渔村。进入萨尔茨河后,在河流中航行五天就会到达诺德领的首府,但达克乌斯一点想去的兴致都没有,研究一番后,他决定让船队在德姆斯特河登陆,他知道他的艾尼尔表亲们并非都居住在林子深处,还有一些居住在海边。
重新定义三两句话
龙和卡拉克库洛是另外两条线……
(本章完)
415.第386章 236春分儿了
415.
2023-10-02
诺德领的海岸与隔壁的奥斯特领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一片寒冷荒凉,满是绵延的山丘和陡峭的崖岸。但人类的定居点相对了多了一些,紧贴着歪斜的海岸线,灯笼摇曳在此起彼伏的波涛中,就像游船航行在迷雾和夜色中。
船队在人类好奇的注视下驶过了萨尔茨河,虽然现在这个时间点诺德领还没有第二海军,马格努斯还没出生,韦斯特领也没有从帝国分裂出去。但沿海而居的诺德人已经经受了长达数千年的侵袭,因此建立了完备的海防工事,从战舰、堡垒、眺望塔到设防岛屿一应俱全。
曼纳恩海姆岛位于萨尔茨河出海口靠近奥斯特领方向的德罗塞普尔湾,达克乌斯懒得折腾了,他打消了雷恩和吉纳维芙准备趁着夜色去岛上转转的想法。他之前停靠在萨尔卡纯粹是想捞偏门,海图什么的在纳迦罗斯有的是,只是他一句话的事,他在这里有怪物店铺只是找些不一样的,比如海怪之类的,当然之前的沉船点是意外的收获。
作为玛瑟兰冠军,那些标记海怪的海图是达克乌斯以后闲着没事的宝可梦之旅参考。他不认为岛屿的图书馆里有什么稀罕物,有他也没兴趣,别搞的到时候整个溺死在图书馆里,反而划不来。至于那些吹捧曼纳恩的赞美诗,旧世界各大曼纳恩神殿均有销售,搞不好克拉卡隆德的集市上也能淘到,毕竟船上也很多,不是嘛。
德罗塞普尔湾的沿海地区遍布靠着利爪海吃饭的小渔村,人类的船只在这里变得密集,尤其是晚上的时候。走私的船只停靠在偏僻的海湾里进行贸易,并趁着月夜装卸违禁货品。有胆子大的走私船还想靠过来,搞些有的没的,没有驱赶,没有警告,走私船的吃水线插满了弩箭,被隼船上的鹰爪弩炮轰走了。
船队很快来到了迪特沙芬,这是诺德领海军的基地,当然海岸上还有许多其他属于海军或诺德贵族的港口,一些堡啊、望啊、塔啊之类乱七八糟的体系,这些望塔连成了一根紧密的链条,每个锁扣都在灯光照耀下洞悉事态。
但根据利爪海手册上的说法,这根链条并非无懈可击,腐败和玩忽职守,让望塔的灯光忽明忽暗。
达克乌斯并没有停靠在迪特沙芬的打算,这种就感觉就跟前世坐长途火车卧铺一样,早上五点的时候要下火车,三四点就会醒来等着时间的到来,并且正常人也不会选择在那个时候吃泡面,最多吃点东西垫垫,早餐等着下车之后吃,现在的他就是抱着这个心态。
驶过迪特沙芬后,船队来到了哈根多夫的外围,这里就要说道说道了,除了之前的堡外,这里是链条的最左端。这座城镇坐落在德姆斯特河口,由于地方偏远且距离萨尔茨河有一段距离,这里的正常贸易卸载量通常很少,但这里的码头上停满了船只,走私船只比萨尔茨河那边还要多,因为进入河口顺着上流行驶就会进入劳伦洛伦的核心区域,所以这里也成了开展非法业务的理想场所。
这里是一处良好的登陆地点,哈根多夫城内有少许的艾尼尔活动。帝国历738年的时候艾尼尔与诺德领的贵族们签订了『叶之条约』,从德姆斯特河到萨尔茨河之间这段陆地的森林中有大量的艾尼尔和人类活动,诺德领的首府塞森蒙德也在这个区域。
而且,哈根多夫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帝国历2390年的时候,艾查恩在这里出生……
达克乌斯经过一番纠结后,并没有选择在哈根多夫附近靠岸,按原定计划是要在哈根多夫附近靠岸的,随后把隼船开进德姆斯特河或是烧毁了,但善变的他又改主意了,他决定去另外一个区域看看,这样比较方便些,或许船只也不用烧毁,可以作为政治投资和顺手人情,毕竟精灵的寿命很长。
而且根据风暴织法者高阶祭司贝洛达的说法,船队在春分那天登陆埃尔辛阿尔文会让接下来的旅途格外的顺利。
船队驶离了从迪特沙芬一路蔓延到哈根多夫的狂风,继续向西航行。在遥远的西边是沉船者之角,一个与诺德领其他地区隔绝开的大海角,缺乏任何意义上的管制。除了苦苦挣扎的诺登人外,这个岬角还活跃着一个名叫里瓦兹的海地精部落。
海地精就是地精的变种,达克乌斯曾经在克拉卡隆德的集市上见过,那个可怜的海地精像个猴子一样,被装在玻璃瓶里蜷缩着,脑壳到鼻子之间露在空气中,换气时需要抬头的样子特别滑稽。
诺登人不是诺德人,两者之间没有半毛关系,这帮人的前身是与极端扯不上边的诺斯卡人,因为不信仰混沌诸神或是在诺斯卡待不住,选择南下,现在这些之前算是殖民者的诺斯卡人已经彻底的融入了帝国文化中。
然而,那里距离达克乌斯新选定的目的地太远了,再经过一晚上航行,他就会到达登陆点。
就在达克乌斯准备睡个好觉,明天容光焕发的面对表亲时,北面一支诺斯卡舰队也调整了方向。
当达克乌斯在利爪海转了一大圈的时候,乌弗瑞克也没闲着,睡梦中的他看到了蛇神给他的指引幻象。
蛇神又是什么?就是色孽在诺斯卡人中的叫法……
从黑暗之地返回的海之牙有些破损需要保养,幸运的是奥姆斯科罗虽然毁灭了,但港口还算完好。乌弗瑞克干脆趁着这个机换了一艘更大、能容纳更多战士的船,他建造了一艘新的船体,一艘新的海牙号,用他的话说就是这艘有四十个长凳的船将是诺斯卡最伟大的长船。
乌弗瑞克花费了好长一段才找到精魄树精的踪迹,又花费了一些时间找对抗怪物的理想地点。
在诺斯卡人的传说中,曾经有许多精魄树精游走在诺斯卡的森林深处,它们与第一批来到这里的诺斯卡人交战,当诺斯卡人寻找适合建造家园和船只的树木时,它们毫不留情的屠杀了诺斯卡人。绝望中的诺斯卡人呼唤着黑暗诸神,于是火都不用通过钻木取火,直接凭空出现了。
这!就是黑暗诸神的伟力!盔甲和武器都能凭空变出来,何况火了。
诺斯卡人用斧头和火焰把森林据为己有,幸存下来的少数精魄树精撤退到了最古老、最难以穿越的森林中。传说中一些最伟大的英雄因击倒这些可怕的幸存者而闻名,英雄用精魄树精的木骨建造了国王大厅。之前提到过,斯凯林部落的首府就在山里,而不是在海边,传世中那里是一位斯凯林酋长与精魄树精战斗后安葬的地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关精魄树精的故事逐渐减少。据说乌弗瑞克寻找的是最后一个了,因为它是同类中最强大、最可怕的。许多勇敢的战士进入森林后再也没有出来过,几个月后才能看到他们的内脏散落在树枝上,任何进入它领地的人都会被处理,任何从森林里拿走木材的诺斯卡据说都会被报复,会给整个村庄带来毁灭,因为它会从森林中苏醒,为倒下的树报仇。
乌弗瑞克把精魄树精从森林中引了出来,随后用对付猛犸象的战术对付精魄树精,最后这只比任何猛犸象还要大的精魄树精倒下了。趁着船体建造的功夫,他又找到了两位萨利部落最有权势的酋长,当船体建好的那一刻,当船首像转移到新的海之牙号上的那一刻,萨利部落浩浩荡荡的长船舰队出发了。
在奥苏安的柯思奎王国,一群女阿苏尔们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醒来了,或者说她们之中有大部分没有睡。因为今天是春分,今天对她们来说是个非常重大的日子。在阿苏尔社会中,春分这天没有什么出门郊游踏青的说法,但春分这天是向母神伊莎祈福的日子,她们会去往一处位于树林中心的伊莎神龛,祈求伊莎赐予她们健康的生命。
坐在梳妆台前的凯亚范马里斯动作优雅地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眼睛中闪烁着蓝光,偶尔有电弧从她的眼中一闪而过,看了一会后她又看向镜子中服侍她梳妆打扮的侍女,她能看出来她的侍女比她要起的早的多,因为她的侍女已经精致的打扮过了。
与柯思奎王国那群女阿苏尔一样,今天的凯亚也起的格外的早,因为今天是春分,她作为暴风区的统治者格外的忙碌。她上午要先去伊莎的神龛进行观礼,中午的时候准备好献给玛瑟兰的贡品,在下午退潮的时候放置到洞穴中献给玛瑟兰,晚上的时候还要参加洛依克的庆典。
“你还没有结婚,为什么要去?难道……”有些无聊的凯亚打趣道。
少女没说什么,而是有些害羞地低下头,但她手里的动作没有停,还在不停的编织着凯亚的头发。
“作为过来人,我给你的建议是在下午的时候好好打扮下自己,相对来说,洛依克的庆典对你比较重要一些。”
少女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害羞的点了点头。
凯亚的脸上露出了会意的微笑,她丝毫不认为服侍她的侍女无礼,在她看来这只是少女怀春的表现。随后她又皱起眉头,思考了起来,她在考虑接下来要不要去诺登一趟,从那些能沟通的诺斯卡人手里买些长船。她所统治的区域得到的增援和补给越来越少,通往这里的古道被杂草和荆棘所占据。
很快凯亚的思绪又飘到了那片被迷雾笼罩的区域,她能感知到那里在两个月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具体的情况她丝毫不知。这两个月里她也占卜过,每次占卜都显示了吉象,但同样她也不知道吉象在哪里,什么时候会出现。她只是一名擅长运用艾吉尔之风的咒咏者,偶尔占卜一下作为预测未来之用,她做不到『先知』丽弗的那种程度。
“女士,塞阿蒂尔塔的守卫让我向您转达,一个月前出现在北方的三艘船又出现了,天亮的时候出现在东方,正往这里驶来。”一名侍女敲门后推门而入,她先是对着凯亚行礼,随后不徐不疾地说道。
“看来我们来客人了?”凯亚继续打趣道,那三艘船上次出现在这片海域后就被塞阿蒂尔塔发现了,最初她以为船会驶过来,结果没有,而是驶向了北方。作为一名有着良好传承的统治者,她知道那三艘船是精灵的形制。她以为那三艘船不会再出现了,结果……
侍女再次行礼,慢慢的后退到门口,反手把门拉开后,没有转身而是直接退了出去,门被缓缓的关上了,没有发出一丝动静。然而,时间还没过三分钟,门被再次的推开了,这次与刚才的优雅轻盈截然不同,刚才神态举止优雅的侍女脸上露出了慌张和惊恐之色。
“船……船……很多船,诺斯卡人的……船……”侍女连女士都没有称呼,慌慌张张地说道,说的时候话都不利索了,短短的三分钟钟内她就像变了一个精灵。
凯亚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她的嘴咧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她这么做不是因为侍女口中的很多船,而是她站起来的时候,她的头发被发呆的侍女紧紧地握着。等反应过来的侍女放开她的头发后,她快步向门外走去。侍女紧张的表情让她知道事态很紧急,她要去塞阿蒂尔塔上看看具体情况。
没有理会对她行礼和准备汇报情况的守卫,凯亚能看出守卫的神色比侍女还紧张,她走到庭院后向着塞阿蒂尔塔的方向看去,她的眼睛愈发的蓝了起来,随后她的身体就从地面上浮起,径直向塔中央的露台飞去。
站到露台上的凯亚已经能看到正在从东边向这里驶来的精灵船只,更能看到北方的诺斯卡长船正在向这边驶来,她没有停留,而是从露台进入塔内,提起裙摆沿着通向塔顶的楼梯快速攀爬。
来到塔顶的凯亚没有来得及喘息就重重地倒吸一口气,眼眶瞪大的她看到北方的海面上有无数密密麻麻的点,仿佛铺满了整个海面,而每一个点都代表了一艘诺斯卡长船,代表了上面至少有二十名掠夺者。
还在船舱内睡觉的贝洛达陷入了一场梦境中,她能感觉到自己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柯思奎王国,那片生育她养育她的土地。梦境中的她起的很早,精致打扮一番后的她和一群女伴高高兴兴地向着有着伊莎神龛的树林中走去,她能感觉到梦境中的自己已经结婚了,并且要孕育新的生命,但她始终不知道她的结婚对象是谁。
贝洛达和女伴们在路上说说笑笑着,一些孕育过生命的女伴们互相分享和打趣能怀上孕的经验和姿势。有的女伴比较害羞,她们不谈论这些事,她们谈论未来婴儿的名字,她们的脸上露出了充满母性的微笑,憧憬着未出生孩子的未来。她穿着在柯思奎王国很常见的青色丝绸裙子,裙摆的最下方锈有海洋的波涛,海马和海豚等海洋生物在波涛上跃跃欲试,随着她欢快的走动,大有一副从裙摆中蹦出来的架势。
穿着凉鞋的贝洛达踩着脚下的土地,混杂着盐味的空气灌向她的鼻孔,寒冷的海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就当贝洛达沉浸在这一刻,眼中要流出泪水的时候,她被惊醒了。起初她以为梦醒了,但并没有,而是有女伴在拉她的胳膊。
“想什么呢?她们都走远了。”走在女伴中的阿莉西娅发现贝洛达待在了原地,返回的她拽着贝洛达的胳膊欢快地说道。
“阿莉西娅?”贝洛达有些惊喜地说道,她和阿莉西娅的关系非常好,只是许久未见了,她的脸上露出了快乐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