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剥皮佬被褪去的浪潮拖到了海里,又有些幸运的被接下来的浪潮推上岸边,他们吟呻着扭动着身体,抓着从胳膊、腿和躯干上伸出的木头碎片。随后等待他们的是蜥人愤怒的嘶嘶声和巨兽的咆哮声,还有上龙越出海面大口朵颐翻腾身躯的声音。
接下来的一切与达克乌斯没有关系了,他现在不会轻易屈尊追着那些剥皮佬去砍了,起码今晚这个情况是的,再说也不需要他。
达克乌斯不在的情况下,他的哥哥马拉努尔要负责出面主持工作进行收尾,现在成为了高阶驯兽师的卡利恩需要协调巨兽,丘帕可可要协调他的乌玛克亲卫。他把在堡垒里的砍的正欢的弗兰奈斯、拜涅和塞利雷叫了出来,他们三是队伍里武力相对比较高的,然后又把德鲁萨拉喊了回来。
本来达克乌斯又寻思一下,准备再喊两个,把希尔西斯父子和加尔罗斯叫出来,组织一个精锐的菜刀队什么的,但被马雷基斯阻止了。
用马雷基斯的话说就是六个人攻打一座城堡足够了,甚至六个都多了,只需要他俩就够了,他负责砍,达克乌斯只需要负责在旁边看,就像昨天那样。
明天后天开始整点喜闻乐见的
书中但凡看着离谱或是瞎编的东西都能找到一定的根据。。并非章口就来
_(:з」∠)_
(本章完)
302.第282章 132杜鲁奇式外交
302.
2023-06-24
“天怎么突然亮了?而且还不下雨了。我们走进雾中时,可是黑夜啊。”塞利雷迷茫地环视着周围,问出了一个让男性杜鲁奇战士们都想问的问题。
“唔,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这个地方其实……在别处,一个不是地方的地方,就像从挂毯上拉下的丝线一样。”走在最前面的马雷基斯头也不回地说道,虽然没有故作神秘,但说的内容颇为深奥。
“德鲁萨拉,你能感觉到这附近有结界的存在吗?”就在三位男性杜鲁奇战士面面相觑不知道巫王陛下说的是什么的时候,马雷基斯继续说道。
“我的陛下,这种感觉很奇妙,但是……很难确定。这里的空气都充满了力量,一个熟练的术士可以在这样的裹尸布下隐藏很多东西。”德鲁萨拉自从进来之后眼中就闪烁奇异的光芒,似乎在感知什么,听到马雷基斯的话后她摇头摇头颇为苦恼地说道。
“时间是一条河流,记住这一点。”马雷基斯继续边走边说着,话语伴随着午夜护甲脚底摩擦路面声音发出,“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它必须……锚定,就像史兰魔祭司传送我们的时候必须有锚点一样,锚点要么是那只蜥蜴,要么是灵脉网络的节点。为了保持锚点,所以塔的基础仍然触及现实的物理领域。”
马雷基斯这么一解释,达克乌斯就懂了,说白了就是外面这层是假的,但也是真的。真正的东西在里面,但也不是塔里面的里面,而是另一个面位,夹在现实与虚实中。
达克乌斯也知道为什么这个位于露丝契亚地峡的地方,而且还是距离赫斯欧塔这么近的情况下被马大师遗忘了,有点灯下黑的感觉。
这里有一层物理领域的结界屏蔽了史兰魔祭司的感知,正常情况下史兰魔祭司在冥想或者是灵魂出窍的时候是发现不了这里的情况的,除非……史兰魔祭司亲自来,或者是让得到神谕的灵蜥神谕者来,然后史兰魔祭司在没有冥想的情况下通过灵蜥神谕者的视野才能发现这里的异常。
达克乌斯想到这突然想到了雷恩,现在的雷恩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神谕者吧?只是没有开叉的尾巴和舌头,也没有会喷射毒液的凶猛穴居龙。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雷恩的试炼目标是究竟是什么?消灭这伙剥皮佬?去奎扎做些什么?成为热血种神谕者?总不能是拿到那把吉纳维芙与他讲过的奇特弯刀吧?
那把弯刀虽然是稀有物品,但还是能复制出来的,只是现在缺少说明书。达克乌斯都已经隐约搞明白这些古圣遗留下来物品的蛋疼性,估计这些武器即使能复制,工期也特别长,长到只能装备给将领之类的角色使用,让蜥蜴人人手一把基本别想了,这都不是洗洗睡,梦里什么都有了,而是看几百年古圣闪耀的星座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奇怪的是,这是达克乌斯今天第二次听到时间是一条河流这句话了,他突然感觉今天过的好漫长,自从做了那个抽象的梦以后。
“那塔还在吗?”停止了混乱寻思的达克乌斯问出了一个他关心已久的问题。
“我不确定,这里已经有数千年了。如果锚被毁坏了话,里面的一切都会消失在现实中。”马雷基回答道。
达克乌斯感觉现在的马雷基斯很奇怪,有种好为人师的感觉?可能是获得阳炎剑的原因,处于一种很奇怪的薛定谔的猫状态,都不能用阴晴不定来形容了,也不能用发癫来形容,总之这种状态很奇怪。
从外面看这里是一座被蜥蜴人遗弃的遗留观察哨,但实际进入后这里变成一座被改造了的城堡。
达克乌斯在充足的阳光下可以看到这幢城堡建筑是多么的粗糙,部分墙壁和塔楼的饰面已经脱落,城堡的顶部也变得参差不齐。不过,塔顶附近的射击阵地看起来制作精良,而且位置非常适合向靠近河滩的船只开火,他能看见器械,但看看不到操作器械的剥皮佬,也看不见囤积成堆的石弹。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因为很遗憾,这次杜鲁奇与蜥蜴人的联手突袭并不是在海面上发起的,而是陆地上。
很快,六人组就遇到了第一个敌人,一个剥皮佬在站拐角的位置,那里也是他们进入城堡的必经通道。
“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要知道,我也是会搞外交的!”马雷基斯看到剥皮佬的一瞬间并没有抽出阳炎剑砍过去,而是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没有停留径直地向剥皮佬走了过去。
看到马雷基斯接近后,剥皮佬没有拔出武器也没有继续站在原地,而是迎了上去,他的嘴里说些叽里咕噜达克乌斯听不太清的话,在不停的质问着马雷基斯。
“我很能理解你可怜的哭声,毕竟你们之前准备出航的舰队,现在变成了残骸,我很抱歉!但你要是再对我发出空洞的威胁,我就把你撕成碎片!我会让你体会到什么是痛苦。”马雷基斯抬着头傲慢地说道。
“什么杜鲁奇式外交?”达克乌斯暗自吐槽道,剥皮佬说什么他没听懂,但他能听懂马雷基斯说什么,此刻他的内心只有一种情绪,那就是后悔,他应该把雷恩叫来的,让雷恩深入学习下。毕竟他之前给雷恩的定位可不是什么画家和弄臣,而是外交家,但似乎事实并非如同他想的那样,他隐约预感到雷恩以后要成为他的影子了。
“你能代表你首领的意志吗,剥皮佬?我航行了数千里,并不是为了在岸上遇到一群哈巴狗。作为这场灾难的补偿,我为你的主人带来了丰厚的报价。”马雷基斯继续傲慢地看着剥皮佬说道。
“告诉我它是什么,我会决定它是否值得我主人的注意。”剥皮佬继续叽里咕噜地说道。
剥皮佬的声音刺耳而嘶哑,厚实的兽皮粗糙地缝合在他的宽阔肩膀上,凸显出发达的肌肉。兽皮之上,他身穿诺斯卡北佬的沉重锁甲,锁甲一直垂至膝盖,他没有皮肤的双手紧握着巨大的双刃斧柄。一件黑色羊毛斗篷带有宽大的兜帽,掩盖了他头部的大部分,将其隐藏在阴影之中。当他说话时,达克乌斯可以看到他下巴上闪烁的肌肉活动,撕裂的嘴唇从尖牙上向后拉动。
“狗在它们主人的心中是没有地位的,带我去见他,你的使命就达到了。”马雷基斯冷笑道。
“你认为我会允许你进去吗?我是个傻瓜吗?一群肮脏奸诈的黑暗精灵,还不配舔我主人脚上的屎!”
“你们的首领就那么怕杜鲁奇吗?”马雷基斯继续冷笑着说道,说的时候向前迈了一步,阳炎剑的剑刃尖部指向了剥皮佬的喉咙,“所有关于臭名昭著的剥皮骑士传说都只是睡前故事,是为了吓唬软弱的人类孩子吗?”
“你!你这个混蛋,这将是你犯的最后一个错误!”剥皮佬怒吼一声,想要举起他的斧头。
但马雷基斯瞪了一眼剥皮佬,就把剥皮佬固定在了原地。紧张沉默的氛围在蔓延,最后剥皮佬放下了他的斧头。
“跟我来!”剥皮佬咆哮道。
达克乌斯没有震惊,虽然他不太会,但他知道这就是杜鲁奇通用的外交模式,充满了傲慢和胁迫,但神奇的是,通常都能奏效,对方就好像是突然得了斯德哥摩尔综合症一样。
随后达克乌斯又反应过来,起初他以为进入这片神奇的领域后会开展一场史诗般的冒险战斗,一路通关,怎么就变成嘴炮MAX过关卡了?天理何在?道德何在?
城堡建在死者的骨头上,剥皮佬带领杜鲁奇们穿城堡内一个空荡荡的石屋村庄,墙壁上长满了苔藓,屋顶在许多世纪前腐烂成灰尘。
看起来像一个石冢,石头的轮廓像手推车一样整齐地排列着,任由时间的摧残。当杜鲁奇们穿过建筑物之间的狭窄小巷时,达克乌斯注意到空气是多么的静止和寂静。没有一丝风声或狂野的声音打破葬礼般的寂静,当他们经过时,敞开的门和空荡荡的窗户似乎在拉扯他们,用隐藏在深渊阴影中的古老神秘诱惑着他们。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些被毁坏的建筑里有看不见的目光在审视他,似乎像不安分幽灵那平淡无情的目光。
穿过闹鬼的村庄,眼前展现出一片宽阔而稍微倾斜的田野。或许在很久以前,这里曾经有茂密的丛林,但如今只留下了几十座古老的树桩,草丛和低矮的灌木丛中傲然挺立。一条小路穿越被开辟出的田野,分叉在前方。
左侧的小路沿着蜿蜒的山坡之字形攀登,一直延伸至城堡,而右侧的小路则通向悬崖底部的木栅栏,后面是一扇木门。藤蔓爬满了栅栏的圆木,绿色的苔藓从它们之间的缝隙中生长。
让达克乌斯搞不懂的是,为什么露丝契亚大陆会有这种地方,这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存在多久了?
攀爬是一段漫长而艰难的旅程,道路陡峭而狭窄,剥皮佬毫不留情地迈步前行。大约在路程中途,杜鲁奇们开始遭遇高高的裂缝,通常是成组排列的两三个,散发着浓烟或腐烂的雾气。
有几次,达克乌斯听到了尖锐的隆隆声,就像温泉在岩石中回响的嘶嘶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达克乌斯尝试通过眺望还在战斗的河岸和露丝契亚的丛林来分散注意力。他看到更多废弃的建筑物、破碎的纪念碑,甚至腐烂的船只,所有这些都被岁月侵蚀得密密麻麻。
达克乌斯试图弄清楚自从他们穿过那道屏障进入这里后已经过去了多久。已经一个小时了吗?一个半小时?蹀躞带上的怀表在上午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作用,他无法确定,他感觉自己被时间的迷雾蒙蔽了。
很快,杜鲁奇们抵达了悬崖顶端,进入一个拱形壁龛,尽头是一条摇摇欲坠的石梯。他们能感受到城堡的庞大压力笼罩在头顶,那是一堆用病态而无皮肤的手所建造的破旧石头,沾满了鲜血和骨头。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腐烂血腥气息,达克乌斯可以看到摇摇欲坠的铁锈色的雕刻附着在可能有上万年历史的光滑砖石砖上。他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一块砖的表面,感受到一股力量从指尖流过。有一种他无法确定的熟悉感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然而,在他进一步寻思之前,石梯向左转弯,将他带入一个完全疯狂的境地。
石梯可能通向城堡的底部,至少达克乌斯是这样怀疑的,因为他所站的地方看不到任何墙壁。
空气变得厚重而潮湿,弥漫着淡绿色的光芒,透过从高处某处垂下的缝合窄皮帘子射入。鲜血和胆汁在闪烁的不知什么皮表面流淌,脉动的血液引起他的注意。片刻之后,他闭上刺痛的眼睛,但却始终无法摆脱这种病态液体流动规律的感觉,也许他睁开眼睛去看会获得新的知识,投入伟大而仁慈的怀抱?这似乎也是一种未曾设想的道路。
成群的绿黑相间苍蝇像烟雾一样悬浮在空中,刺耳的嗡嗡声充斥着整个空间,与从高处回荡的尖锐叫声形成鲜明对比。血滴从上方飞溅而下,洒在杜鲁奇们的头盔和肩甲上,化为一场温暖而苦涩的雨。还好德鲁萨拉第一时间为男性杜鲁奇战士施展了类似避雨咒之类的法术,隔开了鲜血和水滴。
城堡内部被皮肤的帷幕划分成狭小的空间和狭窄的小巷,整个结构像是一个空壳,被折磨和疾病的菌毯所隔离。皮肤的皮瓣在微风中摇摆,似乎渴望触摸那些跟随剥皮佬穿过弥漫着恶臭迷宫的杜鲁奇们。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前方的台阶后,就把头转向了身后,距离他身后最近的德鲁萨拉、其次是他的铁杆亲信弗拉奈斯和他的叔叔塞利雷,而是拜涅则走在弗拉奈斯和塞利雷的身后压阵警戒着,他注意到这艾德雷泽信徒三人组看似随意,其实都很紧张。
“你知道我们进入这里多久了吗?”达克乌斯看着正看着他的德鲁萨拉低声说道。
“我不能很肯定的说,但我感觉这里的时间似乎被凝固了一样。”德鲁萨拉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绝望、停滞、死亡和腐朽,混沌无处不在啊,就差几个欢乐的纳垢灵在这跑来跑去了。”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的头转来转去,试图在腐烂的混乱迷宫中保持自己的方位并暗自寻思道,这也就是他看的多见的多,抵抗力强,但他也要被这股臭气逼疯了。身边的杜鲁奇也是奇杰,意志坚定,不然这会八成得疯了,直接蹦下去。
杜鲁奇们沿着绿色多肉的走廊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明显的节奏或方向,他们不停地转来转去。
天花板上的恶心水滴还在不停的坠落,虽然水滴不会掉落到身上,但味道是无法屏蔽的,弗拉奈斯剧烈地呕吐着,就在他摔倒前达克乌斯赶忙扶住了他,他很快又用尊神战戟拄在地上,调整好姿势后对着关切地看着他的达克乌斯苦笑摇了摇头。
很快队伍继续前进,默默无言。尽管情况已经很糟糕,但达克乌斯预感情况将变得更糟。
最终队伍停下来,聚集在另一个弯曲楼梯的顶端。楼梯向下延伸,沿着一个凹陷在悬崖中的圆形竖井的粗糙墙壁。就像里面的那些迷雾柱一样,悬崖外的墙壁从深处升起,塔内弥漫着腐败恶臭的气味。达克乌斯听到头顶传来咔嗒声,黑色砖块在绿光中闪闪发光,掉入竖井,仿佛砖块像活体一样从一堵墙弹向另一堵墙。
“我们的主人等着你,杜鲁奇。进入这个圣殿,献上你的礼物,获得他的眷顾与力量。”
一个剥皮佬等在那里,光秃秃的下巴和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他用带爪子的手指指着他的身后,他的指甲又长又锐利,像是为了割裂肉体而生。那双眼睛充满了野性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黑暗。他的声音刺耳尖锐,就像尖叫一样。
马雷基斯平淡地看了剥皮佬一眼,然后开始向下,沿着滴水的楼梯快速而有目的地移动,达克乌斯毫不犹豫地跟在马雷基斯的身后。
黑色砖石继续从摇摇欲坠的塔顶稳定地落下,有时与岩壁擦肩而过,将灰尘洒在杜鲁奇身上。
随着杜鲁奇们的继续行进,空气似乎变得越来越浓,以至于达克乌斯感觉到迷雾卷须似乎有了自己的生命。在他的头上盘旋,用幽灵般粘稠的手指轻抚着他的睫毛,拉扯着他的嘴唇,甚至伸到他的喉咙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胸膛中愤怒地燃烧。每当他感觉到肺部的雾气似乎变得浓厚时,他就感觉到心脏在膨胀,驱散雾气并将其推离他的身体。
“我无法呼吸了!”
(本章完)
303.第283章 133大观园儿
303.
2023-06-25
下降似乎毫无尽头,过了一会儿,空气开始颤抖,发出刺耳的嘶嘶声,就像一条巨龙从下方喷出蒸腾的热气一样。
达克乌斯想起了纳迦罗斯平原上喷涌而出的炽热间歇泉,但随着他们行进得更深,他能够听到低沉的蒸汽喷发声。
奇怪而尖锐的音符在被困空气的尖锐爆炸声中微弱地颤动,声音上下起伏。虽然声音似乎同时来自几十个源头,但完全一致地起伏,就像训练有素的合唱团吟唱交响曲一样。尽管环境非常紧密,但颤抖的哀嚎仍然让杜鲁奇们感到毛骨悚然。
杜鲁奇们越往下走,雾气越加浓密,逐渐将他们包围,使他们难以保持稳定。达克乌斯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几乎无法看清应该将一只脚放在另一只脚前的确切位置,他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马雷基斯模糊的肩膀和头盔轮廓上。他继续向前迈出一步,但似乎又差了一步,他犹豫地向前迈去,被散发着恶臭的瘟疫雾气笼罩,直到马雷基斯的身影从雾气中消失。
嘶嘶声以及从周围的岩壁中回荡而起的齐声哭喊,仿佛雷鸣般响彻杜鲁奇们的耳畔。
一阵强风吹过,掠过阶梯,雾气毫无预兆地翻腾起来,然后又突然退去,像退潮一样退向一个不规则的灰色光环,随着雾变薄,周围的亮度和清晰度都在增加。
当达克乌斯看到迷雾所隐藏的东西时,他刚涌现的如释重负感觉在这一瞬间消失了。在他的身后,他的叔叔塞利雷惊恐地咒骂一声。
杜鲁奇们站在悬崖内的一个天然空洞中,地面粗糙但相对平坦,大约有八十步宽。在房间的中央,有一个直径约十五步的圆形坑。厚厚的红色和黄色波动表面上升腾着蒸汽。胳膊、腿和光秃秃的脑袋在可怕的蒸煮中滚动、上下摆动。随着被困气体的逸出,双手上下翻飞,死气沉沉的手指仿佛在扭动。肮脏空气中弥漫着苍蝇,它们嗡嗡的刺耳声在坑中回荡的声音中消失。
达克乌斯想闭上眼睛不去看,但又有一种猎奇的心理迫使他睁开眼睛去看,他仔细的审视了坑中可怕景象的每一个细节,他意识到这是一堆融化的尸体,数百具被扔进去,然后在蒸汽中发酵。整个地表随着恶臭气体的喷发而起伏,他注视着地面上的头颅在融化的脖颈上向后翻滚并发出呻吟声。头颅的声音成为那可怕痛苦交响曲的源头,在蒸汽的升腾中不断回响,他在这一瞬间就知道来的时候那个那股奇怪的声音是从哪发出的了。
“我的艾德雷泽啊,这是什么?”塞利雷看着眼前的景象,压低声音惊叹道,显然他的意志被眼前可怕的景象检定了。
弗拉奈斯和拜涅也是如此,他俩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他们自诩跟着达克乌斯后什么离谱的玩意没见过,但眼前的玩意是真没见过,虽然他俩一开始也猜到了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但想象和看到完全是两码事啊。
“瘟疫和腐败之神的崇拜者,你们可能缺少一些想象力,之前见到那些剥皮佬的时候你们就该想到这一点的。”达克乌斯严肃地说。
“是的,但是……,没想到……”塞利雷试图去应对眼前的恐怖景象,他语无伦次地说道。
达克乌斯对着弗拉奈斯和拜涅撇了撇嘴,抬起手竖起大拇指指向他的叔叔,一副就这?的表情,做完后又示意他俩看好塞利雷,别真疯了,平白无故地损失一位家族的核心力量。
深坑的表面再次起伏,但这一次不是由于蒸汽的翻腾压力,炖肉的皮肤像腹膜一样伸展,一个强大的身影从深处升起,出现在目瞪口呆的杜鲁奇面前。
达克乌斯注视着那团紧贴的皮肤和骨胶状的骨骼,仿佛它们是一件披在宽阔肩膀上的斗篷,这个身影身材魁梧,肌肉发达。黄绿色的柔软皮肤褶皱从巨大、向下弯曲的角尖端伸展开来,然后分开,形成一个洞口,两个绿色的光点在怪物眼睛的位置燃烧着,脓液还顺着肉中的黑洞不断向下流淌,肚子上还长着一张想吞噬一切的巨口。
“露丝契亚为什么会有这种妖孽?这是军锋还是携疫者?使徒?还好不是什么大不净者,不然可真麻烦了。”达克乌斯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远处的怪物暗自寻思道,寻思的同时看又看向身旁的德鲁萨拉。
德鲁萨拉自从从城堡高处进来之后就知道要面对什么了,虽然眼前的景象和怪物十分的恐怖和恶心,但她还是保持着镇定的神情,她余光看到达克乌斯看向她后,她同样转过头看着达克乌斯,对着达克乌斯笑了笑。
“有种……,别样的美。”达克乌斯见德鲁萨拉对他笑,他也笑了起来并对德鲁萨拉说道,他本来说眼前的场景让他想起了他俩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但寻思了一下,他又打消了。
德鲁萨拉继续笑了笑,同时还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上前来。”纳垢军锋举起他有力的手臂,他炽热的眼睛转向杜鲁奇们。他的声音就像神灵的垂死之声,像是从患病伤口中流出的血流和脓液。
达克乌斯也感觉到了一股拉扯力,他表情一瞬间变了,他似乎被这道声音吓坏了,同时他听到了前面传来沮丧地呻吟声。他看到发出声音后的马雷基斯蹒跚地向前迈了一步,然后又迈了一步。同样他听到队伍中的其他杜鲁奇向纳垢军锋迈出犹豫的脚步,显然他们也加入了进来。
“啊,纳迦罗斯的血肉,失落精灵的甜美血液。骨头像又细又凉的冰。欢迎您来到这里,我会在我的怀抱中品尝你,你会用歌声来娱乐我。”纳垢军锋用近乎咏叹调的声音说道,随即张开有力的双臂表示欢迎。
“我们是纳迦罗斯的天选之子!”
这句话划破了空气,就像烧红的熨斗在皮肤上发出的尖叫声。马雷基斯地朝纳垢军锋走去,他高举着阳炎剑对着纳垢军锋,他的声音继续回响着,“凯恩的子民不能让你或你的主人触碰!”
“如果我还是选择让你接受,你会怎么做,可怜的残缺之人?”高大的纳垢军锋传来了冒泡般的笑声。
“残缺之人?”达克乌斯的表情从恐惧变成了吃惊,他是真的吃惊了,他寻思眼前的纳垢军锋可是真敢说啊,这个词会激起敏感的马雷基斯,让马雷基斯充满愤怒的,但他很快又察觉到不对?好像眼前的纳垢军锋并没有认出这个所谓的残缺之人就是统治纳迦罗斯的巫王马雷基斯。
“是的,我的身体很虚弱,但我的信念就像闪亮的金子。来吧!来试探谋杀之王的愤怒吧!感受全部力量!”马雷基斯对上纳垢军锋炽热的眼睛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