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琳当然清楚旧镇的态度:“他们准备做什么?”
“不知道,但一定不会是好事。”
荆棘女王也很无奈,她对于河湾地的掌握远没有史塔克家对北境的掌握能力强。
甚至不如徒利家族对河间地的掌握强,毕竟在坦格利安晋升徒利家为河间地守护之前,徒利家族就是很有民望的大贵族了。
提利尔家族的过去实在有些低微。
要不是荆棘女王出身自青亭岛的雷德温家族,其中牵扯着利益交换,雷德温伯爵的舰队也不会这么简单就听提利尔家族的指挥。
凯特琳宽慰道:“我会给罗柏陛下写一封信,到时候再派点人过来,不管什么局面也能压住。”
大琼恩那种莽夫还是算了,凯特琳心想,不然聊的不愉快了,大琼恩可能会把那个什么主教当众砍死,他本来就不信七神。
荆棘女王点点头,做出安排:“百花骑士和加兰也会和你们一起去,到时候在场面上能稍微震慑住。”
两人都对旧镇的行动做出反应,安排了人手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突发情况。
很快就到了迎接小玫瑰的当天,曼德河上飘满了金色的花朵和酒香。
高庭盛产玫瑰,青亭岛盛产美酒,为了让场面更加宏大,雷德温伯爵慷慨解囊,为这次送别宴会送上一桶又一桶昂贵的酒,就是路边的狗走过,也能闻醉。
高庭的居民楼中,无数少女手捧鲜花,洒在路过前往曼德河港口的小玫瑰身边,为她送上祝福。
曼德河的港口,这里数千骑士严阵以待,保卫参加小玫瑰送别宴会的大大小小河湾地贵族。
本来这种宴会没有必要举办,但是荆棘女王觉得这次的联姻意义不同以往,可以大办特办,以此彰显提利尔家族的荣耀。
凯特琳和艾莉娅都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奢华的场面,花瓣漫天飞舞,弄臣和小丑的表演一场接着一场,异域的舞娘在场边舞动,酒水的香味快要将曼德河染成酒河。
凯特琳惊叹道:“真是不可思议,河湾地的富饶超乎想象!”
荆棘女王微笑着举起一个金子制成,镶嵌着红宝石的酒杯,向凯特琳示意:“我孙女的嫁妆将会更加丰厚。”
凯特琳也露出笑意:“我儿子绝不会忘记这份友谊。”
宴会进行的很顺利,海塔尔家族的贝勒和主教大人都显得很安静,荆棘女王一直盯着他们,但是他们越安静,荆棘女王就越觉得他们要搞出来点事情。
当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主教大人站起身,表示自己要为小玫瑰提利尔洗礼,送上祝福。
这是很正常的操作,荆棘女王想阻止,但是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
于是用眼神示意百花骑士和加兰,两人心领神会,准备先上前把主教大人架走。
叮叮叮!
就在这时,贝勒海塔尔爵士终于站了起来,他用手中的银器敲打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些依附于海塔尔家族的小贵族立刻闭上嘴巴。
沉默有一种效应。
在班级里,一旦出现小范围的沉默,立刻整个班级都会沉默,等发现班主任没来,又会热烈讨论起来。
此时宴会就被整个沉默席卷了。
“诸位,我不知道凯特琳夫人知不知道我们的担忧,但是为了维护我们的权利,我必须是要把话说明白。”
贝勒海塔尔爵士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数个护卫,将他保护起来。
荆棘女王站起来想要打断他说话:“今天是我……”
贝勒爵士立刻借坡下驴:“高庭的玫瑰婚礼确实是大事,既然如此,我就先不说我的那些小事了,先让主教大人为我们的高庭玫瑰献上祝福吧!”
说完,主教立刻径直走向玛格丽。
在人们心中,教会的分量还是很重,尤其是繁星教堂的主教,就算在君临城也会受到礼遇。
百花骑士和加兰敢在没人发现的时候架走主教,但是绝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位地位崇高之人赶走。
一旦放到台面上,有些事情就上了称,你不能否认它的分量。
主教微笑着走到小玫瑰身边:“我上次见你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女孩,现在都到了出嫁的年纪了。我代表七神,为你的婚姻献上祝福。”
主教闭上眼睛默默祈祷,小玫瑰维持着假笑,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诡异的沉默,他们都了解这底下的龌龊。
沉默了一分多钟,主教大人终于有了动作。
“不!”
主教猛地睁开眼睛,他的神色惊恐:“不,七神的老妪向我传来神启,你将嫁给一个暴君,他将会为整个维斯特洛大陆带来沉重的灾难!”
小玫瑰眼睛瞪圆了,心中的怒火瞬间填满胸腔!
这个该死的畜生!
居然!
敢在女人的婚礼上!
说出如此诅咒之语!
我去你m的七神主教!
该死!该死!该死!
哗!
底下的小贵族们一阵骚乱。
除了个别狂信徒相信确有其事,其余的人都知道,在这个场合说出这样的话,说明海塔尔家族和教会已经彻底和提利尔家撕破脸皮。
贝勒海塔尔站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主教大人,是不是弄错了,高庭可是要将我们整个河湾地都带去向北境之王效忠呢,他怎么会是暴君!”
主教一脸虔诚:“神不会撒谎。”
“嗨,果然我之前的担忧还是有道理的,之前那位罗柏吞并小贵族领地的事情,我就有些奇怪。现在又有神启预言,我们绝不能任由自己的权利被随意剥夺,这可是七神赋予我们的权利!”
贝勒海塔尔爵士痛心疾首:“凯特琳夫人,我们都知道您是罗柏陛下的母亲,无意冒犯,但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我需要您代替北境之王向我们做出承诺!”
“第一条,北境之王罗柏要保证,不会强行征收我们所有领主的粮食和财富,一切都要尊重我们自己的意愿……”
……
“第二十三条……”
贝勒海塔尔爵士说的很快,几乎没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说到了第二十三条。
他本来就没指望凯特琳能答应,只是做个样子而已,所以背的飞快。
雷德温伯爵站起来,怒喝道:“你在放什么臭屁呢!你是什么身份,居然还想命令起北境之王来了?”
贝勒海塔尔立刻反驳道:“雷德温伯爵,我尊重您,但是您现在是罗柏陛下的海事大臣,自然不用理会我们的担忧!”
“是啊,你当然向着那位北境之王说话了。”
“哎,看看吧,河湾地的大贵族都被那个罗柏收买啦,高庭,雷德温伯爵,要把我们卖了换取荣华富贵哩!”
一些小贵族等的就是雷德温伯爵说话,按照之前预演的剧本煽动起来。
一时间,不少中立的小贵族脸上都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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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第107章 龙巡
小贵族们确实很担忧自己的权利受到损害,它们的容错可没有大贵族那么高,一不小心就会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之前劳勃当上国王的时候,就严惩了一些保王党,风暴地里一个类似雷德温伯爵地位的贵族直接被削为有产骑士阶级。
现在看那个海塔尔伯爵说的,似乎那位罗柏陛下的手段还要在劳勃之上,加上主教大人推波助澜,他们心里不犯嘀咕是不可能的事情。
荆棘女王站起来,准备控制住局面:“贝勒爵士,你没有一点实证就在这里胡说八道,难道海塔尔家族是向脱离河湾地!”
贝勒海塔尔已经准备好了对付雷德温伯爵的招数,自然不可能没有防备荆棘女王的发难。
“对于我们河湾地来说,那位罗柏陛下确实没有做过什么,我也拿不出什么实证来,但是!”贝勒海塔尔的话锋一转,“如果我真的拿出实证,那是不是说明,我们河湾地已经有贵族遭遇不幸了?”
艾莉娅冲动地对他大吼:“什么不幸,难道我哥哥会无缘无故给你们带来灾难吗?”
贝勒爵士优雅地一点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当然,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是刚才主教大人带来的神启,就是这么说的!”
教权加上世俗的煽动,贝勒爵士的话语还是很有份量的。
艾莉娅想驳斥那是伪神,但是被凯特琳拉住了。
这里基本是维斯特洛大陆信仰七神最普遍的地区,要是艾莉娅胡说八道,一定会让局面变得更加糟糕。
荆棘女王看着贝勒海塔尔:“所以你想干什么呢,阻止我女儿登上那条船吗?”
贝勒爵士昂首挺胸,大有一副为了河湾地未来的架势:“我当然不敢阻止,我也不会阻止。我只是想要告诉每个合理合法享有河湾地土地的贵族们:
高庭和北境的联姻,受到神的厌弃,严重威胁我们的权利,如果北境之王不能做出他的保证,那么我们就绝不认同他这位国王,如果他想要什么东西,就让他去找高庭和青亭岛吧!
我们旧镇,绝不会将自己辛苦产出的成果,平白无故送给这样一位,被七神厌弃的暴君!”
“我同意!我也绝不答应!”
“就是,凭什么我们要支持那位暴君?!”
依附于海塔尔家族的小贵族们立刻跳了出来,旗帜鲜明地站在贝勒那边。
贝勒爵士很满意:“同时,既然高庭不能履行作为河湾地守护的义务,我们海塔尔家,作为河湾地乃至整个维斯特洛大陆最古老的家族,愿意承担这份责任!”
荆棘女王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死死的盯着贝勒爵士。
现在已经不是态度的问题了,这海塔尔家族是想把提利尔家族给取代了!
现在是整个提利尔家族和海塔尔家族的仇恨!
“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荆棘女王脸色阴沉。
“就算您杀了我,我也要这么说!”
贝勒爵士轻蔑地看着周围一圈全副武装的骑士,“如果我被您杀死,那不是正好证明,你们提利尔家族已经完全成为暴君的爪牙走狗?!”
这时,繁星教堂的主教也站了出来,和贝勒爵士站在一起:“我想,我们还是享有宾客权利的,如果艾莲娜夫人您想要杀死贝勒爵士,那就先杀死我吧,我誓死捍卫这片大陆最古老的权利!”
教权和宾客权利叠加,荆棘女王不可能动贝勒爵士。
场面顿时僵持下来,贝勒爵士大闹一番,在嘴皮子上,他掌握了教权的解释权,大主教站在他这边。
他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很多中立的小贵族都被煽动,甚至附属于雷德温家族和提利尔家族的边缘小贵族也有些意动。
这时,贝勒爵士又抛出一份重量级消息:“我们海塔尔家族和君临城已经确定了联姻关系,我们的一个女孩儿将和乔弗里国王联姻!
我们有多恩,有西境,风暴地正在被围攻,还有旧镇和愿意跟随我们的人,我们占据优势!”
艾莉娅大喊:“乔弗里才是暴君,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
贝勒爵士一挑眉:“哦?但是现在是泰温大人执政,难道诸位对泰温大人的执政能力有疑问吗?”
疯王统治的时候,虽然后期发癫严重,但是前期还是有一番雄心壮志的,用人也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