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郢州城在望。
一晃匆匆二十年过去,郢州城似乎没什么变化。
仍然不少百姓来往。
只不过,百姓们的面上,比之当年多了许多愁苦。
“这些年,天下不太平啊!”
陈景感慨,这些天时间之中,得知了如今的天下,有一些叛乱渐起,导致许多地方民不聊生了起来。
“也不知郢州城中,有没有什么变化。”
陈景带着感慨,走入了郢州城中。
他那一身金绸银丝的打扮,以及身上的一股气势,一看就不是常人。
守城的士兵都并未多拦陈景,仍由他进入城中。
陈景进城之后,在城内逛了一下,这才发现有些地方变化,有些地方并未变化。
一番闲逛之后,陈景找了个热闹的酒楼,在城里的中心之处,当年便十分热闹。
名为‘迎宾酒楼’。
“客官里面请!”
门口的店小二一见陈景的打扮,就知其非富即贵,寻常百姓可穿不起这样的衣服。
“客官,需要单间还是就在大厅?”店小二还热情的问道。
“便在靠窗的位置吧,我听听消息。”陈景微微一笑。
“好嘞。”
店小二带着陈景上桌,将桌子椅子擦的干干净净。
“小二。”
陈景坐下,然后漫不经心的询问道:“这城里,可有什么好点的镖局?”
店小二想也没想的道:“镖局?自然是有的。”
“我们郢州城中,有一家‘威远镖局’,足有一百多年历史,最近这些年更是威震数府!”
“哦?威远镖局?他们为何如此昌盛?”
陈景有些惊讶,当年的威远镖局,还只是名震一府。
如今,却名震数府了。
这么看来,刘家最近过的不错。
店小二笑道:“那是因为威远镖局之中,有一位大侠,名曰‘青柳大侠’,也是现在威远镖局的总镖头。”
“听说,当年青柳大侠隐姓埋名,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神功过人。”
“江湖中,不少邪道都陨于其手。”
“就连那名声赫赫的‘五毒教’,都被其灭掉。”
店小二侃侃而谈道:“后来,威远镖局的老镖头病重,威远镖局后继无人时,青柳大侠才忽然归来,宣布了自己的真正身份,竟然是威远镖局的刘家传人。”
“江湖这才得知,名震江湖的青柳大侠,使用的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神功《嫁衣图录》。”
“从那时起,青柳大侠就不再行走江湖,而是专心经营镖局。”
“时至今日,威远镖局已经名震数府。”
店小二将这些讲的清楚而明白。
陈景面上带着些许笑容,自语道:“没想到,当年的富贵公子哥,如今成了青柳大侠。”
“刘清,青柳,这名字只是颠倒了个顺序。”
“客官您说什么?”陈景的声音不大,店小二没有听清。
“没什么。”
陈景摆了摆手,随口问道:“我看你的样子,似乎对江湖颇为了解。”
“不如就为我说说江湖上的事情吧。”
说着,陈景将一两银子丢在了桌子上。
店小二眼睛顿时一亮,更加热情了起来。
“好嘞,那我便斗胆为客官讲一讲我知道的。”
第23章 江湖故人已沧桑,赤剑门押镖
郢州城。
迎宾酒楼之中,店小二和陈景说着最近的趣事。
忽然,楼外有百姓纷纷退让,让一个队伍从中而过。
店小二眼尖的一看,立刻面上一喜,指着道:“客官快看,那便是青柳大侠!也是如今威远镖局的刘镖头!”
“现在,郢州城中,最有声望的便是青柳大侠了!”
听闻店小二的话,陈景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中年人,唇边有些胡须,正在一个押镖队伍前列走着。
隐约之间,能够看出当年刘东图的样子。
仔细一看,五官能够看到明显就是当年的刘清。
“都这么大了啊!”
陈景略有些感慨,当年他离开的时候,刘清还是一个青年。
如今,却也迈入了中年。
岁月在所有人的脸上都留下了沧桑。
唯独没有在陈景脸上留下一点。
陈景仔细看了一眼迈入中年的刘清,发觉现在的刘清,修为赫然已经达到了一流巅峰。
加上其修行的乃是《嫁衣图录》,那么实力也远远超乎寻常一流高手。
这倒是也难怪,其能够在这二十年中,创下许多名头,甚至将那五毒教给灭了。
“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他真的收拾了五毒教。”陈景暗想。
这时。
那正在返回镖局的刘清,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忍不住抬头一看。
却见‘迎宾酒楼’的二楼窗前,有一个身穿金丝银袍的年轻人,正在看向自己。
在发觉刘清的目光时,对方还微微点了点头。
刘清忍不住微微一愣。
因为,他从这年轻人的目光之中,仿佛看到了沧桑感慨。浑然不似一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目光好奇怪。”
刘清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
同时,在刘清眼中,感觉对方隐约有那么一丁点熟悉感。
具体熟悉在哪,却又说不出来。
刘清的脚下未停,继续前行,很快转过了街角,消失不见。
“二十年,变化太大了。”
陈景则是斟了一杯酒,自饮了一杯。
昔日受他传功的少年,成了一方大侠,却也成熟稳重了许多,变成了一个中年人。
“就连刘清都这般了……”
“我那更早之前所知晓的人,恐怕都已经垂垂老矣了吧。”
几杯酒下肚,陈景想到了当年的沙河帮,想到了昔日沙河帮‘第一天才’方天华。
还有那沙河帮和青剑门的恩怨。
这么一想,也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
便是当年号称容貌过人的青剑门大小姐,恐怕都面生皱斑,青春不在。
“时光之前,谁又能与我同享长生?”
这一刻,陈景莫名感慨。
随着他长生,随着他修为达到了这世间顶峰,却也难免生出了些许寂寞感慨。
不过。
陈景很快就收拾了这种情绪。
“客官,我是酒楼的掌柜的,特意来敬您一杯酒。”
当陈景独饮的时候,却有酒楼掌柜陪着笑容过来。
那店小二已经汇报了,说酒楼内有一位贵客,所以掌柜前来。
这掌柜的,看了形形色色的各种人,一见陈景便暗自吃惊。
他见陈景身上的衣装乃是银袍金丝,看不出仔细材质,却知不凡。
再见陈景气度,立刻就判断出来了陈景不仅仅非富即贵,恐怕还是个江湖中人。
只有这般江湖中人,才会有所依仗,穿金戴银却无需侍从。
所以,酒楼掌柜才亲自过来敬酒。
陈景也没有端拿架子,举起酒杯,遥敬一杯。
放下酒杯,陈景看着这个掌柜,面上微微一笑,问道:
“掌柜的,你未成掌柜之前,可是名唤‘德子’?”
那掌柜的一愣,忍不住问道:“客官如何知晓?”
“我未曾做掌柜之前,也是此酒楼小二,正是名唤‘德子’。”
“但是,那也是十多年前,只有些老顾客才得知啊。”
这酒楼掌柜纳闷疑惑不已。
陈景摆了摆手笑道:“家父曾经来过此酒楼,和我说起过,所以这便一问。”
“原来还是老顾客之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