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聪明,这点也随了你的父亲了,朕找你也的确是有一件事要让你去办,办好了朕帮你重夺你父亲当年的荣光。”
看着脚下的李耳,陆锋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杀机,而杀机只是一闪而逝,之后便又展现出往日的那副帝王神色,而他则在瞬息之间转换过自己的身份,随之对着李耳轻声的说到。
“怕这事会殃及天下吧。”
陆锋说完之后,两人均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很久之后,跪在地上的李耳这才缓缓的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你们李家人还会害怕天下口舌吗?朕让你从明日开始,即刻针对陷阵司重新整编部署,待春收之后,你便出兵天际谷,替朕将俞北塘夫妇活捉回永安城,朕的话你可都听清楚了?”
言简意赅,杀心肆意,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繁琐的人伦,没有理由,不问经过,要的只是一个结果,一个能堵住天下人的嘴的结果,一个能平复的了他内心之中恐惧的结果,一个能让整个江湖世界都为之裂变的结果,这便是陆锋所要的结果,只不过当这般的结果真的被他眼前的少年所去实现的时候,他真的就能如所愿了吗?恐怕因他的这道决策而产生的一切变化,都只能他一人去回味其中了。
陆锋就是这般简单的交待之后,便留下了少年一人独自回味,在这空旷的林间独自回味。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我的陛下!你难不倒不知道,你所给我交予的任务,会将我李家推到整个天下人的对立面吗?你难道不清楚,你的这道圣意,会让多少的百姓流离失所,会让多少的家庭支离破碎?
看着陆锋逐渐消失的身影,李耳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紧锁着眉头,他不清楚为何这位龙寰之主会在眼下的这个时节安排自己去做出这般的抉择,这一切难不成是一轮针对贲北侯府的阴谋吗?还是说其实这一切看似不合理的决策,都是暗有所指呢?都是另有所图呢?
李耳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惨死在燕湖岛上的李荃闻的独子,当今贲北侯府的侯爷李耳。只见此时的他一身书生模样,相貌说不上来有多么的俊朗,但是却能始终给人一种极为干净的感觉,给人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一双剑眉之下,存在着一副极具有智慧的双眸,假若与他稍微对视一会,就会被他那充满了故事的目光所深深迷住,然后在他所编织的故事中渐渐沉沦。一袭湖蓝色的长衫就这般洋洋洒洒的被他披在身上,而他的内衬服饰则只是一件看似简单的素色单衣,至于他的下身则没有佩戴任何的装饰玉坠,就是简单到极致的长衫,就是简单到无欲的妆容。他并非长得跟当年的李荃闻一般矮胖,他身体所流淌的李家血脉中,其中更多的基因是遗传了他的母亲,年纪这才刚过弱冠之际,他便早已是身长体修了,五尺六的身高放在人群中是那般的扎眼,再加上他那给人清秀的面容,更是招富贵人家的小姐喜爱的。虽说眼下的他还年纪尚小,可是他此时便已经能够给人一种自己历经沧桑的错觉,给人一种极为稳妥的错觉,给人一种可以让他人信任自己的错觉,而正是因为他所能够给人一种这般的错觉,陆锋这次才会亲自登门找到他,并交付给了他一项极为艰巨的任务。
剿灭八界门。
此时的李耳手握着一份看似有些破旧的竹简,这份竹简或许已经被他看过无数次了,因为从已经被磨得发亮的竹简背面不难看出,这份竹简一定经常的被人拿出来阅读过,也只有这样它的背面才会被人体皮肤所分泌出的油脂润滑的这般光亮,而此时竹简被他握在手中,那定是他平日里会反复的研究竹简内的知识,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烦的对其进行钻研和深挖。
陆锋口中的这份任务,令李耳背脊发凉,甚至此时咱们的这位龙寰皇帝早已离去之后,他还是会忍不住的双腿微颤,握着竹简的手心处还是会不断的往体外冒着冷汗,而他的大脑此时正在就陆锋口中所交予自己的任务开始逐一盘算,并对此时他所能看破的一切诡计和阴谋开始设防,并提前的拟定下自己之后的部署。
虽说陆锋的命令让李耳极为的反感和为难,但是他也只有俯首领命这一种选择,只因陆锋是君而他是臣,即为人臣,那么为臣者便要熟读臣之道,便要谨遵臣之法,毕竟天命不可违,皇命亦不可违。
第一百五十五章 加速
这一顿芋头吃的是刘熠狼吞虎咽,吃的秦煜的毫无风度,吃的尉迟琉璃的喜笑颜开,吃的福伯的赞不绝口。
这一顿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芋头产生了一种新的认知,对芋头产生了一种新的看法,甚至对推荐这类吃法的汤小玉也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一种让几人都觉得,汤小玉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发生着极其微妙的变化,由原本只是简单的出于江湖侠义的救助,逐渐的开始朝着伙伴在演变着。
“这饭咱也吃过了,也该说一说正事了吧。”
看着尉迟琉璃将这吃剩下的碗筷都交还给了客栈里不断转悠的店小二后,待尉迟琉璃重新的回到了这间屋后,刘熠便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后,他这才看着面前的汤小玉轻声说到。
“刘少侠今日可打探到什么了吗?”
刘熠的话也顿时让汤小玉从刚才的那般喜悦之情中快速的回过心神,然后面带愁容的向其问到。
“不瞒汤姑娘,今日我兄弟俩又去了一趟张寡妇哪里,可是张寡妇对你口中的这位李公子是闭口不谈的,我俩估摸着应该是张寡妇也跟这位李公子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对于我和秦煜俩人的盘问是显得很谨慎的,因为我俩将话题一引到李公子的身上,她就会特别的紧张,然后将话题引到别处,为此我还和秦煜一块的商量了,感觉这张寡妇心中绝对有鬼,而且很可能她已经察觉到我们俩人去找她的用意了,总之张寡妇这边短时间内我俩是不能去了,要是再去找她的话我俩怕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再说想要从张寡妇的口中得知李公子的事,怕会毫无希望的。”
刘熠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秦煜继续这个话题。
“正如刘大哥所言的那样,现在张寡妇对我俩是抱有戒心的,这一时半会的恐怕也不会从她的口里获悉任何对咱们有价值的消息,眼下我俩意思把目光焦距到你之前告诉那余下的几人,但是其中会把重心放在何澜和徐小蝶的身上,或许能不能从李公子口中敲出来你父亲的下落,这俩人会很关键。”
刘熠话音刚落,秦煜便紧接着说了一通。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之前你们俩已经在何澜哪里吃了瘪了,要是再去找何澜的话,会不会让何澜也对你俩心生戒备呢?从而造成与张寡妇现在的这般局面一样的下场呢?”
听完刘熠和秦煜的回报后,尉迟琉璃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后,便将自己的看法讲了出来。
“琉璃你这么想没错,甚至何澜在经历了我俩前几日的询问后,就已经对我俩心存疑惑和戒备了,但是我和秦煜之所以还把何澜放在重点人员名单内,最主要的便是我俩都能看出何澜心底对这名李公子的那股恨意,不夸张的说,何澜的这股恨意还要远比汤小姐心中对于李公子的恨意要来的浓郁,所以我大胆的猜测,咱的这位李公子怕是已经将何澜所伤了,要知道一个人只有真正的心伤了,她才会对某一件事产生极为剧烈的排斥和方案,而李公子正是何澜所心存排斥的最主要的因素之一,所以相对于已经疯了的徐小蝶,何澜或许会是咱们眼下最好拿下的一点。”
尉迟琉璃的提醒也被众人所接纳,随后刘熠便将自己为何还会看重何澜进行了解释和阐述,对于他的解释,众人也都觉得即为合理。
“你们都是说得有理,但是眼下这日子是一天天的没了,我的父亲至今还是音信全无,我估计从何澜的口中,也不是能一会半会的能问出来整件事的,徐小蝶又是那般疯疯癫癫的模样,她口中的话咱们究竟能够拿来信几分都还两说,这下该如何是好啊。”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断讨论中,汤小玉不仅发出一声感慨,而她的这声感慨,听得尉迟琉璃极为揪心。
“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姐姐你一定要相信刘大哥和老秦他们,他们既然答应你找回你的父亲,那么他俩就一定会坚守自己的承诺的,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可不能气馁啊,你可一定要坚持下去啊。”
尉迟琉璃一边说着,一边轻拉起汤小玉的手,然后就这般紧紧的握着。
“谢谢……”
汤小玉则只是红着眼的轻声对着大伙呢喃一声。
“要不这样吧,我这儿倒还有一个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可能只有我和秦煜去办,你们其余的人皆是没有办法去做这件事的。”
汤小玉和尉迟琉璃的模样被刘熠看在眼中,他的心里也是极为的不舒服的,就好似这会让他吃了一碗苍蝇一般令他难受,这全是因为他之前信誓旦旦的答应了汤小玉寻父的事,所以无论他会遇到万千困难,他都要去咬着牙的替汤小玉寻回父亲,因为这是他自己亲口承诺人家的事,要么就不要承诺,要么承诺了就一定要去完成,这便是他刘熠的生存之道。
“什么办法?难不成刘大哥你心里还有别法子可以寻回汤姑娘的父亲?”
只见秦煜顿时便来了精神,一边询问着刘熠,一边在刘熠和汤小玉的面容上来回看着,就好似他能透过这俩人的面部表情分析得出接下来刘熠所要说出的话一样。
“这个办法其实我之前就有想过,但是我却一直都不曾给大伙讲,因为我始终觉得这个办法实在太过冒险了,甚至可以说是一旦我和秦煜开始实施这个办法,那我俩之后的日子将会是如履薄冰一般,稍有不慎便会被摔得粉身碎骨,所以我才会一直不把这般疯狂的想法拿到桌面上讲,不过既然汤姑娘你心系父亲安慰,此刻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替你寻回父亲,即便是这个想法再多疯狂再多危险,我刘熠也自愿去亲身实施。”
刘熠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内衬兜里掏出了一张已经有些发皱的布告,就在一行人面露疑惑的时候,他这才继续开口解释道:
“我所说的这个办法,就是我和秦煜俩人相继的混进汇贤庄,均以拳手的身份直接去接触这岭川城的地下世界,然后在伺机从那里直接找到你父亲的下落,毕竟你父亲最后的落脚点便是这汇贤庄,所以我和秦煜便直接进到这汇贤庄里去,我想只有这样,我才可以直接绕过现在我所做的这些无用功,直接绕过你口中所提及到的那位李公子,从而直接接触到整个事件的本身去,这便是我说的办法,也是目前唯一能推进整个事件继续前行的办法了。”
刘熠说完,便将话语权递到了在场的每个人的心中,让这些人自己斟酌,而他则只需要静静等待结果便可。
第一百五十六章 瑕疵
刘熠的话也让一众人均是陷入了深思之中,毕竟在场的人均不是傻子,他们都能听得出刘熠话里的那般无奈和妥协,但是他们更加的听得出刘熠心中那股对于困难不愿服输的心志,所以他们才会彼此之间陷入沉默,才会彼此之间看能否在找寻更多的迂回之策。
“少爷可否容老夫说上一句?”
看着众人皆是陷入沉思,福伯却冷不丁的冒上一句出来。
福伯他一个老人家此时会有什么样的好办法?
这是在场的每个人心中的疑惑。
“福伯还请您细说。”
虽说心中颇为困惑,但是刘熠还是将话语权递交到了福伯的口中。
“少爷老夫觉得你刚才说的挺好的,该涵盖的也都涵盖进去了,该阐述的也都进行了阐述,可以说在少爷您的这番年纪里,对于一件事情的看法能有这般独到的见解乃是极为少见的,不过虽说您刚才说的也算是一个办法,但是却还是有着些许的瑕疵,如果说您目前没有应对这些瑕疵的办法的话,可能您刚才所提出的办法或许压根就没办法去实施的。”
福伯一边说着,一边轻拍着刘熠的手,而刘熠则在他诧异的目光之下,开始对福伯所说的话在心底进行反复的推敲。
“福伯此话怎讲啊?”
福伯话音刚落,尉迟琉璃便不解的问了起来,甚至还稍微的调整了一下自己原本歪歪斜斜的坐姿,好让自己此时看起来还算端整。
“其实也不难理解,少爷刚才的计划在老夫看来,的确应属于此时这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试问但凡是能从张寡妇的口中套得一丝的消息的话,怕少爷也断不会将此等危险的计划告知咱们,想必少爷在将此计划告诉咱们的时候,他心中早已考虑到了眼下的这般情况,毕竟这是将两位少爷的人身安危直接交付在他人的手中,其中风险之高不言而喻,如果计划顺利倒还好说,可是万一在实施计划的途中因某一些外在的因素而导致了疏漏,最终让两位少爷的身份在汇贤庄中曝光的话,那么老夫相信仅凭两位少爷的本事和能力,怕是完全不够汇贤庄的那群人看的,咱们再来一些更为大胆的假设,加入汇贤庄的那群人真的背后势力通天的话,少爷刚才的那个计划无疑便是以卵击石的,眼下咱们根本就不清楚汇贤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咱们对于汇贤庄唯一的了解还只是汤小姐告诉的那丁点而已,所以在老夫看来,少爷刚才的那个计划,怕是还需要再斟酌一二的。”
福伯看了眼刘熠,随即担心的说着。
“福伯那关于刘大哥刚才所说的计划,您刚才说还存有瑕疵,你说的瑕疵是不是就是你口中所谓的风险呢?”
汤小玉听完福伯的话后,稍加思索了一阵子后,这才当着众人的面轻声问起。
“不,汤小姐你切听老夫先说完,老夫刚才讲的只是个人认为此事的一些风险,而接下来的话,才是我认为少爷方才提出的这个计划本身的漏洞所在。”
福伯说到此处,刻意的停顿了片刻,看了在场的每个人一眼之后,这才继续轻声说道:
“其一,眼下咱们初来岭川城,根本就不清楚岭川城内的各方势力究竟会有多少个,除了汤小姐之前说的汇贤庄和佣兵会外,岭川之内是否还隐藏着别的势力呢?如果没有,那么咱们面前的困难也好敌人也罢,就目前而言或许就只是单纯的汇贤庄一处而已,可若是汇贤庄和佣兵会都只是被某些势力所摆在明面上的棋子呢?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的对手怕就不仅仅是这小小的汇贤庄了,试问你们想一下,像岭川这样的城,为何这么多年来江湖势力不敢介入,朝廷的触手亦是不敢再其地域之内发展分支?就单凭这汇贤庄和佣兵会?怕是不够格吧,所以在老夫看来,这汇贤庄和佣兵会的身后,一定还藏有着一股超级势力,一股连当今的朝廷和江湖都要为之忌惮的势力,所以少爷方才提出的计划中,第一处的瑕疵便存在于此,这瑕疵便是到底汇贤庄只是一股岭川城的黑恶势力,还是说它的身后还另有其人,如果我们不趁着自己还在暗处,不把握住这个机会去好好的将汇贤庄摸底的话,一旦两位少爷以拳手的身份进了汇贤庄,老夫怕两位少爷到时会处处受到限制的,到那个时候别说救回汤小姐的父亲了,就是自己的人身自由怕也都会就此丧失。”
随着福伯的话越说越深,在场的每个人皆是猛吸一口凉气,然后每个人的背脊都开始微微的冒出冷汗。
“刚才只是其一,现在老夫便是其二,就如汤小姐之前所说,她因为没有手续所以压根就进不来汇贤庄的大门,最后还是依靠自己翻墙翻进去的,所以两位少爷若是想要混进汇贤庄,恐怕也需要一份汇贤庄所看重的那份手续,但是这也变相的会引发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咱们此时在场的所有人,是没有一个人见过这般的手续的,更不清楚这般的手续究竟是何物?是块令牌?还是封书信?没人说得清,没有手续别说是到汇贤庄冒充拳手了,怕是两位少爷连人家的大门都进不去,所以这第二处的瑕疵便存在于此,这瑕疵便是到底我们究竟要怎么办,才能替两位少爷搞来能够让他俩混进汇贤庄的手续,从而让他俩能顺利的混进汇贤庄,如果手续不对或是在手续上出现丁点纰漏,老夫怕都会因此打草惊蛇,对整件事的推进会极为不利的。”
福伯说到此处,极为刻意的用食指在桌上连续的敲了好几下,以提醒着在座的每个人。
“其二说完便说其三,即便两位少爷混进了汇贤庄,以拳手的身份去直接摸汇贤庄的底,怕也不会那般的顺利的,你们想想,汇贤庄少说也在岭川城扎根多年,其隐藏在那看不见的阴影中的派系根茎会有多深没人清楚,而那些依附在汇贤庄门下的拳手又有多少更没人清楚,你们想想这岭川本就是江湖之中的鱼龙混杂之地,是各路人马都会出现的地方,刀客、剑侠、方士、游学、土匪、流寇、甚至是战场逃兵,你们都不清楚究竟有多少背景复杂的人会在汇贤庄门下充当其打黑拳的拳手,毕竟在老夫看来,背景干净的又怎会自甘堕落去汇贤庄那般的是非之地?稍不留意便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人间地狱呢?所以这第三处瑕疵便是两位少爷究竟要怎么去唆使那些人性复杂的拳手来帮助自己?两位少爷心中可对此有了计策?有了能让那些拳手为自己开始卖命的噱头?如果这些都没有的话,那些本就是亡命之徒的人又怎会去帮助咱们找回汤小姐的父亲,毕竟在那群拳手的眼中,汤小姐的父亲只是自己的竞争对手而已,至于是死是活,那些人怕是完全的不会放在心上的。”
福伯说罢,便深深的舒了口气。
而其余的人,则因福伯的话而庆幸自己没有在刘熠说完的那一霎那就当即下了决定。
第一百五十七章 理由
其实福伯的话若是要让人仔细回味的话,并不难发现他所要阐述给几人的一个中心思想,那便是理由,一个能名正言顺的让刘熠和秦煜二人混进汇贤庄的理由,一个能让二子顺利的在汇贤庄内打探消息的理由,一个能在事成之后协助二子顺利逃出岭川城的理由,而眼下一行人之所以还被困在这小小的客栈之中,其实归根结底便是他们缺少了一个这般的理由。
“福伯你的意思是,我们缺少一个理由,一个由头。”
刘熠经福伯这么一点,他顿时便想通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见他忽然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就好似在这一瞬间他开了窍道一般,然后便看到他双眼放光的盯看着福伯的面庞,随之目光坚定的说到。
“没错,眼下咱们正是缺少一个能让你们名正言顺的理由。”
欣慰的看着刘熠,福伯缓缓的说着。
“如果照这么来分析的话,那么我想在这岭川城中,怕是只有那么一个人会给我们这所谓的能让我和秦煜名正言顺的理由了。”
刘熠一边说着,一边双眼放光的看了眼汤小玉,他的视线直看的汤小玉瞬间红了脸颊,是那般的充满了侵略的色泽,让汤小玉心跳加速,让汤小玉面红耳赤。
“这个人是谁?”
听着刘熠口中模棱两可的话,尉迟琉璃听得是自己一脑门子的雾水,所以当刘熠话音刚落的时候,她便顺势的接过话腔,按奈不住自己心中的那份疑惑和好奇,急忙的开口问了起来。
“对啊刘大哥,你所说的这个人是谁?莫不是汤姑娘之前所说的那位何澜?又或者是那个疯子徐小蝶?”
不仅尉迟琉璃犯起了迷糊,就连心智早已快要花甲之龄的秦煜也不免的为之疑惑起来。
“不是何澜,也不是徐小蝶,更不是张寡妇,我所说的这个人就远在天边近在咫尺,你说我说的对吗汤姑娘?”
而刘熠刚一说完,便将矛头直接指向了坐在他斜对面的汤小玉的身上,更是将看着她的眼神变的无限的肆意与张狂。
“汤姐姐?”
……
“汤姑娘?”
……
几乎是同一时间,秦煜和尉迟琉璃便忍不住的轻呼一声,因为在这二人看来,目前能破了眼下僵局之人,怎么也不会轮到汤小玉的身上,但是对于刘熠这二人还是打心眼的选择相信的,所以即便是二人此时对于刘熠所说的这番言论感到心惊,但是他俩却都在惊讶之余选择了闭上自己的嘴,然后将话语权呈递到了汤小玉这位当事人的身上。
“我觉得你应该也想通了吧汤姑娘,福伯所说的那个理由。”
不理秦煜和尉迟琉璃,刘熠就是这般直勾勾的看着汤小玉,一字一句的向其发问。
“算是想通了吧,但是若是这般做的话,会不会对以后有所影响,毕竟如果要以这般的理由去让李公子露头的话,怕是也会直接的让刘少侠您直接的站在了李公子的对立面,就如福伯所猜测的那样,如果这位李公子只是汇贤庄站在外界的一枚棋子呢?我在想这么做的话,会不会也让刘少侠的身份在汇贤庄提前曝光呢?而且再说回来了,如果真的以这样的一个由头去对付李公子,可李公子并不接招怎么办?毕竟在他的眼中,这看似漏洞百出的套路实在是太过显眼了。”
汤小玉低头沉思片刻,索性的也就开诚布公的向在座的几人摊开了说,包括自己所顾忌的事,包括自己所忌讳的事。
“哎我说你们俩就别再给大伙打哑谜了行吗,听得我云里雾里的,你俩究竟都在说些什么啊!”
急性子的尉迟琉璃听了半天都不曾听明白刘熠和汤小玉所说的内容,只见在汤小玉说完话后刚不久,她便是第一个跳出来要求二人把这话再说的通俗易懂一些的人。
“说实话我也没听明白,你俩说话太绕了,绕的我脑袋瓜子都开始嗡嗡想了。”
接过尉迟琉璃的话,秦煜也向刘熠和汤小玉表露出自己的不满。
“其实这事一点都不难理解,说起来也并不复杂,要不你来替大伙解惑一回?”
看着眼前几乎要抓狂的尉迟琉璃,刘熠不仅溺爱般的于对方来了一记摸头杀,之后便极为宠溺的看着他这才新认的妹子,然后替其开口解释道,只不过他一边说着,一边却给了汤小玉一个‘你懂的’眼神,将话题又踢回到了汤小玉的嘴边。
“我来替他解释吧,其实刘少侠的话不难理解,大伙平日里都有过垂钓的经历吧,眼下的破局之策正如这垂钓一般,只不过不同与往日的是,平日里咱们都是以幼虫为饵,然后静待鱼儿自己上钩,而这一次刘少侠则是希望我以身为饵,然后借机将李公子钓出来罢了,只不过这具体希望我怎么从一个大活人变成这钓人的诱饵,我却着实的猜不到了,刘少侠你看要不你接着说?”
汤小玉着实的是为刘熠的面子考虑着,要不以她的聪明才智,她又怎么猜不出刘熠所想呢,试想一下当福伯点透了眼下的这些问题之后,她几乎是和刘熠同一时间猜透了福伯话里的意思,也几乎是不差于刘熠的想明白了下一步的对策,所以她又怎么会猜不出刘熠心中的那以身为饵的办法具体会是什么样的吗?只不过此时她毕竟对于这一行人来讲还算是个外人,有些话她若是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来讲的话或许会不太合适,所以聪慧的她将心中的对策只说其一,至于那余下的部分,便交给刘熠去替一众人好好回答。
“你太鸡贼了汤姑娘。”
看着汤小玉那狡黠却又带着一些调皮的眼神,刘熠不仅对其笑骂一声,然后便结果对方再次踢回给自己的皮球问题,然后继续开口讲道:
“行了我也不跟你们打哑谜了,毕竟大伙都是一个战壕的兄弟姐妹,有些事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第一我希望秦煜和汤姑娘能一同的陪我去演两出戏,至于这场戏在哪演,我思来想去很久还是觉得,这第一出戏一定要在状元楼去演,而且这一出戏里我一定要张寡妇看到,至于第二出戏,我希望能在徐小蝶的面前去演、最好李公子也恰巧的会出现在哪里,而我之所以会安排这两出戏,目的便是为了让李公子以为汤小姐被我刘某人拿下了,让他以一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这般心态来直接与我对质,这样我便能在第二出戏里,透过徐小蝶来间接的看破李公子的身份,如果他身后的势力不是汇贤庄的话,那么我们就需要在李公子的身上挖出他与汇贤庄之间的关键联系人,让那个人替我搞来这混进汇贤庄的手续,这样一来我既名正言顺,我又会高调到别人无法暗自里对我下手,试想一下人都如此的高调了,汇贤庄又怎么会让这么有流量的人在汇贤庄里出了事呢?我想汇贤庄的人但凡不傻,都会明白在这个年头里,流量便代表着银子,而我就是他们手中来钱最快的手段,既然有了钱,那么自然就会有人来与我合作,至此找出汤姑娘父亲的下落,或许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只要老人家此时还在汇贤庄,那么我便能和秦煜将老人家找到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