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返者的游戏 第312节

  至于空气中,则只余下弥漫已久的酒精气味,以及男子们所散发出来的汗臭味。

  啊,莉莉丝,我心中的女神,你的美貌就像初春时节的花苞,就像夏日盛开的油穗,就像深秋微红的枫叶,就像冬寒降下的白皑。

  啊,莉莉丝,我最为牵挂的爱人,我对你的爱,就如同天空中的繁星般永恒,就如同山涧中的流水般细腻。

  只要有你在,我每天都充满了阳光;只要有你在,我每天都洋溢着幸福;只要有你在,我的心中对未来就充满了希望;只要有你在,我就无时无刻的不在盼望着你我未来的生活。

  只要有你在莉莉丝,我方才能知晓,自己究竟为何而活。

  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

  只要有你在……

  我所爱的人啊……

  (一盆冷水,顺头浇下)

  好家伙,这一桶冰水,是直接将托比·威勒给从自己的美梦里浇回到现实中来,可以说这一桶冰水浇下去,咱们这位心怀梦想的少年当场差点儿灵魂出窍了。

  “(夏索尼娅语):谁……谁……谁敢袭击老子……”

  瞬间睁开双眼,也顾不得自己有多么的狼狈,便见托比·威勒就这般一个挺身,就从地上给跃了起来,顺手抄起地上的一个大大的木酒杯,然后就这般的警惕地环顾四周。

  “(夏索尼亚语):威勒少爷,老族长请您过去一趟,说有重要的事儿要与您商量……”

  只不过当托比·威勒是看清了眼前的几个人之后,又看清了那位此时还拎着水桶的男人,他原本因此而激出来的火气是立马就消失了一多半,至于那余下来的火气,也就只好是撒在了那几名依旧躺在地上,流着口水呼呼大睡地好兄弟的身上了。

  要知道,此时男人手中的这桶冰水只是针对托比·威勒,所以这一桶冰水浇下去,是直接将咱们的威勒少爷给从睡梦中浇醒了,但是对于其他那几名陪着托比·威勒醉酒的人,却是丝毫没能被这桶冰水所侵扰其美梦,是该抠肚皮的依旧在扣着自己的肚皮,该磨牙吧唧嘴的依旧在磨牙吧唧嘴,该左摇右晃的寻找更舒服睡姿的依旧在左摇右晃的寻找着更为舒服的睡姿,总体来讲,男人手中的这桶冰水,当真就只是针对托比·威勒一人。

  所以临走之时,咱们的托三岁更是忍不住地对着其中的一名醉汉(那名一直要扬言要与托比·威勒一较高下的人,同样也是自诩自己是莉莉丝的追求者的人)的肚皮,是狠狠地踹上了一脚,只不过他这一脚下去,貌似并没有给对方带来很重的打击,最起码醉汉的反应,竟没有丝毫的便会。

  “(夏索尼娅语):小托比,再喝一杯呀……”

  甚至当托比·威勒这一脚下去,醉汉竟然还呢喃起自己梦中的醉话,而他此时所展露出来的模样,此时这般的场景,当真是让托比·威勒哭笑不得。

  自己这都交的是什么狗屁朋友啊……

  就这样,托比·威勒是带着一肚子的抱怨,以及醉酒后的那阵虚浮感觉,是跟着男人朝着村子中心的那座简陋教堂走去。

  此时的天尚未放亮,可以说眼前的路当真昏暗无比,若不是男人手中举着火把,相信以托比·威勒现在的宿醉状态,定会在这村子里栽上好几个跟头。

  而借着火把的微亮,托比·威勒不免得是让自己的目光开始凝聚不远处的那座小小教堂,他的父亲,就在那里。

  黑暗?说实话我不喜欢黑暗……

  相较之黑暗,我更加喜欢光明,我喜欢带着吉尔晒太阳,我喜欢在阳光明媚的午后,蜷缩在大树桩下给莉莉丝吹牛,我还喜欢在盛夏的早晨,去跟老乔尔偶尔说上几句荤笑话,总得来讲,我还是很喜欢白天时候的模样,最起码我能借着阳光,看到我爱的人。

  什么?

  你说老威勒?

  得了吧,拜托,我真的跟那个老古董没啥好说的,那个老家伙一天到晚地就知道找我的事儿,反正就是他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他不顺眼。

  行了吧你别给我说老威勒是我的父亲,嘿兄弟,我说你什么时候见到过自己的父亲把亲儿子往死里揍呢?

  什么?我的妈呀,我没听错吧,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我说兄弟,你不会是喝多了在这给我扯犊子呢吧,要想让我认可这个父亲,你得先把老家伙手里的拐杖给拿走再说。

  行了我知道,吉尔还小,我这做叔父的得给吉尔做好榜样,我也知道吉尔的父母走得早,吉尔这孩子打小就可怜,可是你总不能让我照顾吉尔一辈子吧,我也得有我自己个儿的生活才对啊。

  行了老乔儿,怎么你今儿个废话这么多,要么继续喝,要么咱今天就到这儿得了,我真是不想再谈起那一家子的破事,烦心啊。

  不过老乔尔,你一说到吉尔,我这心里啊,就难受的不成,我一想到大哥为了我而牺牲,我一想到大嫂临走时候的嘱托,我这心里就跟塞了块秤砣一样,当真压抑的我想哭却哭不出来,我憋屈啊老乔尔。

  你也知道的,不是说我不愿意照顾吉尔,只是我也没当过父亲,我甚至连媳妇都没有,你让我一个老光棍如何去扮演好父亲的角色,这些年要不是有莉莉丝在帮我,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活,算了算了,不说了,一提起吉尔,我就忍不住地想哭,来,别说了,今晚儿你就陪我喝酒,我先干了。

  望着眼前那座立于昏暗之中的小小教堂,望着男人高举在半空之中的微弱火把,跟在男人身后的托比·威勒,是忍不住是回想起来方才自己再跟老乔尔喝酒的时候所说的话。

  其实那些话,并不是醉话,最少在托比·威勒自己看来,不是醉话。

  面对吉尔·威勒,面对自己的这位侄女,托比·威勒当真有着太多的困惑。

  终于,在托比·威勒满心忧愁的时候,那个男人,是在没有征得任何人的同意的前提下,是伸出手来,轻轻地推开了教堂的木门。

  吱……吱……吱……

  老旧的木门传来了一阵阵的嘶响,就好似在向世人宣告,自己的使命依旧还在一般。

  “(夏索尼娅语):托比?”

  借着教堂内那些昏暗的烛光,老族长这才缓缓地合起了自己面前的那本厚重的书,眯起自己的眼睛,好让自己可以看清这位逐步走向自己的年轻人。

  托比……

第六百二十七章 赫法希斯

  这是十三使徒的命运……

  亦是我的命运……

  我决不允许灾祸再度降世……

  我决不允许封印再度破裂……

  被世人所遗忘又能怎样?

  被史书所歪解又有何妨?

  除了默默无闻的守护之外……

  赫法希斯……

  如今统治七城联盟的圣教廷的前身……

  “(七城联盟通用语):今天,我将在你们当中选出十三勇士,这些勇士将会代表我们心中的勇气、代表我们心中的无畏、代表我们心中的智慧、代表我们心中的坚韧、代表我们心中的希望、代表我们心中的信仰、代表我们心中的冷静、代表我们心中的奉献、代表我们心中的救赎、代表我们心中的审判、代表我们心中的愤怒、代表我们心中的反抗、代表我们心中的执着……”

  高举手中炽热的烈炎,背后是六翼更是铺展开来,艾尔维娜就停留于半空之中,让身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七城联盟通用语):今天,我将吹响反击的号角,我们的文明不可被磨灭,我们的尊严不可被践踏,我们的天性不可被屈服,我们势要与天地抗争,我们势要与命运相搏,我们永不为奴……”

  艾尔维娜此时这番激昂的话语,当真是刺激着她身下所有注视着此时神迹的人们,尤其是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在人群之中更是频频爆出无比亢奋的怒吼。

  “(七城联盟通用语):今天,我宣布,赫法希斯教会就此建立,只要在这人间尚存一丝深渊的气息,赫法希斯的教众都不会停下前行的脚步,只要在这人间尚存一只灭世的恶魔,赫法希斯的教众都不会收回宣判正义的利刃,赫法希斯终将会成为深渊眼中的恐惧,会成为恶魔眼中的绝望,我们必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这一刻,在艾尔维娜的颈后,竟爆出了一阵比烈日还要耀眼万倍的光辉,而她身下的人们,更是沐浴在这一阵的光华当中,感受着来自神选者的赐福。

  “(七城联盟通用语):今天,赫法希斯在此宣誓,除魔卫道,不息不灭!”

  这一刻,雷霆都为之动摇,天地都为之震撼,可以说艾尔维娜仅凭借着她自己,就做到了其他神选者所没能做到的奇迹。

  将彼此敌视了数个世纪的世仇们组成联盟,将碎片化的西方文明进而统一,可以说自这一刻开始,艾尔维娜当真就成为了七城联盟之中的唯一真神。

  而在之后的数年间,在艾尔维娜的带领下,赫法希斯教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是从各地涌现,无数心怀救世之大志的年轻人,皆是自愿的加入到赫法希斯教会之中,从最低阶的僧侣,到最高阶的审判官,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在深渊地注视下茁壮成长。

  至于被艾尔维娜亲称为十三勇士的人,更是在赫法希斯教会之中成为了中流砥柱,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十三勇士都能够对得起自己所肩负的盛名和责任。

  代表了我们内心之中勇气的矮人狂战士,锐砾·红须。

  代表了我们内心之中无畏的血族仲裁官,伦纳德·帕克子爵。

  代表了我们内心之中智慧的人类大秘术师,夏索尼娅·瑞斯汀。

  代表了我们内心之中坚韧的矮人守御官,马萨·金盾。

  代表了我们内心之中希望的人类先知,霍普金斯·帕奎尔。

  代表了我们内心之中信仰的夜精灵祭祀,拉尔诺希·皎月。

  代表了我们内心之中冷静的夜精灵神射手,博尔拉·鹰眼。

  代表了我们内心之中奉献的人类药剂师,凯伦·威勒。

  代表了我们内心之中救赎的血族长者,特瑞·拉凯文斯伯爵。

  代表了我们内心之中审判的血族剑舞者,泰里安·玛莎。

  代表了我们内心之中愤怒的发明家,沃尔·铜栓大工匠。

  代表了我们内心之中反抗的人类指挥官,比利·瑞安。

  代表了我们内心之中执着的矮人火炮师,乔纳斯·漕鼻。

  可以说在常人的眼里,这十三个人,当真是名副其实,尤其是夏索尼娅·瑞斯汀和比利·瑞安俩人,更是一度的被人们所神话。

  一位是统领整个赫法希斯教会的指挥官,一位是赫法希斯教会里最具有天赋的秘术师,可以说夏索尼娅·瑞斯汀和比利·瑞安,当真是赫法希斯教会的脸面了。

  甚至有些好事之人都在传,只要战争过去,只要和平再度降临,那么夏索尼娅·瑞斯汀和比利·瑞安这俩人就一定会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毕竟这郎才女貌的爱情故事,谁不喜欢?

  只不过,没等众人将心中的美梦化为现实呢,现实便给了这些喜欢白日做梦的人狠狠地一巴掌。

  当艾尔维娜不顾先知霍普金斯·帕奎尔的预言和警示,执意要率领赫法希斯的教众进攻深渊,甚至为此还降罪于霍普金斯·帕奎尔,若不是比利·瑞安从中协调,相信在那时候,这位名誉天下的先知定会被艾尔维娜清理出十三使徒之列。

  无论霍普金斯·帕奎尔如何去劝说这位来自至高天的神选者,可艾尔维娜终究还是听不进去一位凡人的劝说,彼时在她的眼里,只有不断地征战,只有无尽的愤怒,只有将自己心中的火焰付诸于深渊之中,方才能抚平她心中的创伤和怒火。

  至此身为赫法希斯教会的先知,霍普金斯·帕奎尔便清楚了一点,那就是这位掌管整座教会的神选者,已经被深渊的力量所腐化了,艾尔维娜的心智已经开始出现了偏执和怨念,这位至高天的神选者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霍普金斯·帕奎尔对于艾尔维娜心智的变化很是熟悉,可是他人言甚微,甚至在十三使徒的序列之中,此时还能听信他所言的人是少之又少,所以可以预见的是,当他执意要阻止艾尔维娜进攻深渊位面的时候,他所接收到的回馈,只是一通的埋怨,以及不解。

  最终艾尔维娜还是带着比利·瑞恩等一众使徒进攻深渊位面,而只将霍普金斯·帕奎尔、夏索尼娅·瑞斯汀和马萨·金盾留在了七国,以镇守自己的大本营。

  就这样,在艾尔维娜的带领下,赫法希斯教众是浩浩荡荡的朝着东方进发,欲要赶在东方人的前面杀进深渊之中,只不过这位至高天的天使没有想到,在深渊的位面之中,等待着她们的,乃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屠杀。

  当时间之力突破了宇宙的禁锢,当她们的身体不再被这个世界所守护,那么等待着她们的,便只有窒息,只要死亡。

  甚至绝大多数的赫法希斯教众都没能突破两界位面的限制,就以死在了路途之中了,而诸如像比利·瑞恩这般的强者,也在重进深渊位面的那一刹那,便察觉到了所谓的不同。

  首先带来的第一反应便是失重,在这个位面之中,任何的重量都没有了意义,不能跳,不能跑,甚至连动一下身体都会极为的费劲。

  而第二反应便是缺氧,比利·瑞恩发现,若不能很好地去控制自己摄入氧气的速率,那么很快自己就会因为缺氧而陷入昏迷。

  第三反应便是瞬间失压所带来的肿胀,因为瞬间的失压,让自身体内所存有的压力是要远高于深渊位面所存有的压力,而若不能瞬间将这股压力排出体外,那么等待着的下场,便是血管爆裂而死。

  总之就是当艾尔维娜率领赫法希斯教众重进深渊位面之中,她这才明白,自己所认为的正义,竟然在这宇宙万道之前没有丝毫的意义,而那股不断诱导她前来挑衅深渊的声音,竟只是一个圈套,等到她和她的使徒们在深渊的位面之中节节败退的时候,她们一行人这才明白,自己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为了能活着逃离深渊的束缚,可以说整个赫法希斯教会近乎被毁,甚至为了能让艾尔维娜顺利脱困,特瑞·拉凯文斯和沃尔·铜栓不惜以自己的性命来替大部队垫后,这也导致了在最终诀别之时,这二人是联手将深渊的位面给直接炸毁。

  不能进,也不能出。

  等到艾尔维娜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了现实,这才发现,整个七国除了夏索尼娅·瑞斯汀所驻守的天堂岛之外,已是尽数地被深渊所吞噬,而彼时的天堂岛,也危在旦夕。

  若不是夏索尼娅·瑞斯汀一个人在苦苦坚持的话……

  现在我们将时间线从太古时期拖回现实,将时间线重新落在玉林山脉,落在托比·威勒眼中的这座破旧不堪的教堂之内,落在挑灯夜读的老族长杰克·威勒的眼前……

  煤油灯的光线,正在不断地跳动,就好似夜里调皮的精灵,是发出微弱的声响。

  缓缓地将书页翻至后一页,杰克·威勒便再度细声细语地逐字逐句呢喃起来。

  而就在这时,那扇并不算完整的门,就这样的被人给从外推开了。

  “(夏索尼娅语):托比?”

  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眼睛花了,又或者是因为夜里人的视野本就收到了约束,总之当那扇门被人推开之后,杰克·威勒是朝着门口的位置瞄了一眼,待借着昏暗的烛火看清了远处的两道人影之后,他不免轻声问道。

第六百二十八章 父亲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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