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陆锋并没有骗人,原来龙寰与吐斯之间的大战,真的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而当俞北塘冲进屋内的那一瞬间,随着他的这通歇斯底里的怒吼,硬是将屋内所待的三人的目光,是齐刷刷的齐聚到了他的身上。
“曾将军……”
哪怕对方此时早已不再身披神火甲胄,但是从对方的眉宇之间,俞北塘还是认出了他,认出了这位站在距离地图最近的人。
曾浩轩,这位曾经最崇拜蓉天宇的人,也是最快倒戈陆锋手中的神火将士。
而当俞北塘用着那嘲讽般的语气轻声一说之后,他便瞬间连续的猛咳,随着咳嗽的震感是愈发的强烈,硬是咳的他连吐出好几口血渍,直吐的原本还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土地,尽是暗沉色的褐红。
随着这一口鲜血被俞北塘给吐了出来,他整个人的状态的愈发的差了,蜡黄的脸色是没有一点色泽,就好似那常年得了肺痨之患的人一般,而他原本坚毅的眼神,也随着这一阵的突变,而开始逐渐地出现瞳孔的涣散。
若不是俞北塘在急忙之中用双手艰难的撑住膝盖,怕这一通猛咳,他铁定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而即便俞北塘没有让自己倒下去,但是此时的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他只能不断的喘着粗气,他只能坚持着不让自己底下头颅,他只能让自己的双眼还能盯看着面前的曾浩轩,盯看着面前的这位陌生的熟客。
此刻在俞北塘的心中,他其实是极为焦急的,因为他明显地感受到,那股流窜于他五脏六腑之间的霸道之气,此时正在不断的朝着自己的浑身经脉发起冲击,所过之处,除了那一阵无可抵御的疲惫之外,便是那无法去形容的灼痛和无力。
再加上刚才俞北塘的那一阵猛咳,更是将这般的情况是极具恶化,因为从他此刻的模样和精神状态来看,他整个人怕是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了。
而为了能让自己一路赶到这里,这一路上俞北塘早已记不清楚,自己是强行的提了多少回气了,而每当他提气的时候,每当他希望自己能再坚持一下,坚持到自己能够见到曾浩轩为止,他就会感到,一股更为强大的反噬力量正在其体内疯狂肆虐,但是为了俞江,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为眼下只有他,只有俞北塘,才可以真正的救俞江,才可以让曾浩轩心甘情愿的去替自己救回俞江。
可是,还不等曾浩轩回过神来,还不等他从眼前的这名一身血污的甲士身上思挖掘出什么线索的时候,方才那群在俞北塘手中吃了瘪的巡更令,却是在这瞬间,是一呼啦地冲进帅帐好几十人。
还不等帅帐中的三人说任何的话,这群巡更令便再次的将俞北塘给控制住了。
而控住在俞北塘的方法也极为的粗暴和野蛮,只见两名不同的巡更令是一人一边的站于他的身后,然后纷纷的握紧自己手中的长枪,是一人一枪尾,狠狠地朝着他的后膝盖窝那砸了过去。
瞬间的吃痛,让俞北塘是噗通一声给跪了下去,声音之大令人心惊,而随着他这一跪,在他的双膝之下,则是缓缓地襂出片片褐红。
然而这还不够,只见方才那名被俞北塘所羞辱的巡更令,更是自己将自己手中的长枪握紧,是将枪尖直抵到他的咽喉处,眼看着还有欲要将其向前的趋势。
“住手!”
终于,曾浩轩发话了。
因为他终于回想起来,刚才叫着自己曾将军的这个人是谁了。
他的声音,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
而他的容貌,却早已变得自己完全就认不出了。
不知何时开始,你我真的就变成了那最为陌生的熟人了。
北塘,我的好兄弟,好久不见!
可还未等曾浩轩将自己肚中的话说干净呢,在他一旁所站着的另一个年轻将军,便率先的开了口:
“你是哪个部的人?”
曾浩轩当然能从方才的瞬间交谈中,识别出俞北塘的身份,可是他认识俞北塘,不代表他身边的这位参军也要认识俞北塘,很明显,自己身边的这位参军,是不认识俞北塘的,虽然这位年轻的参军,这些天来可没少研究过俞北塘这个名字,但是就如当下这般,当俞北塘真正地出现在参军的面前,对方却又认不出了。
正如俞北塘所猜测的那般,这屋内的三人当中,除却了自己能认识的出的曾浩轩外,此时这位面容还较为稚嫩的公子哥模样的将军,是压根就不认识自己的。
那么,他又是谁?他又在这场战事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他会是李耳吗?
疑惑……
第三百四十八章 小小的参军
眼下攻打天机谷已经是一个多月了,而这接二连三的突发状况,是让陈忧这位随军参军是满肚子的埋怨,他在临行之前,可是给陆锋拍了胸脯的,可是眼下的战局呢?光就一个小小的八界门,就能让数十万陷阵司吃尽苦头,而一座小小的天机谷,更是让战损之高达到数万之多。
要知道,陆锋当初给他拟定的战损下限,可只有几千人数,那还是要让陷阵司对阵夏志杰的吐斯大军的时候才能够或许批准的战损之数,可如今,自己是连个夏志杰的人影子都没看到,就让李耳带着数万人的战损停摆在了天机谷。
试问陈忧作为被陆锋派来监督李耳的随行参军,这般的战损若是被递到了陆锋的耳中,那可就不只是砍头这般的简单了,整个家族怕是都会因为自己办事不利而被连坐,可以说自己此时的一言一行,当真可牵动着那好几百家眷的性命。
所以在进一个多月的日子里,陈忧是吃不好也睡不好,每日的战损报告递到他这里,皆是看的他一阵眩晕,可是每当他将这战损一事说与曾浩轩和李耳听,他俩所给自己的态度,当真是耐人寻味。
曾浩轩对于这场战事的暧昧态度,其实陈忧在大军还未开拔之前就已是心里清楚,毕竟对方本来就跟八界门的俞北塘同出神火军,而此次陆锋之所以会派曾浩轩一同出兵八界门,在他看来,或许是咱的这位皇帝陛下在试探曾浩轩的忠心罢了。
可是令陈忧没想通的是,为何李耳还会在这场战事的抉择上,老是犹豫不决呢?按理说,当年李荃闻奉旨将蓉天宇生擒回朝堂之上,更是以百官之威,强行的逼迫蓉天宇交出神火军令,所以在他看来,这李家和俞家,理应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才对,可是令他迷惑的是,在这一次朝廷对八界门所发动的战事之中,李耳所看待战事所存在的问题和所提出的解决办法在她看来,皆是令他极为的困惑和不解。
为什么不能让陷阵司刚到人之墙的时候就搭建攻城机械呢?为什么一定要等陷阵司战损好几万了才开始下达这般的命令?为什么要选择跟敌人贴身近战呢?那攻城机械破城不是更简单吗?
所以对于眼下的战损和战局,陈忧当真是难以承受住的,尽管自己只是一名小小的参军,但是参军也是有参军的职责的,不是说他陈忧来到这军帐之中,只能是让自己变成一头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猪。
谁敢去想,优于八界门数倍作战兵力的陷阵司大军,竟然在天机谷一战是损失惨重,不仅随军辎重被柴达是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随军所行人数更是呈跳崖式递减,即便眼下胜利在望,即便自己距离攻破天机谷只差一墙之隔,但是陈忧相信,但凡是有些脑子的人,皆能看出,这一仗,朝廷是输的血淋淋的。
不仅输了面子。
更是输了里子。
在陈忧看来,其实李耳完全可以不给对手留下任何的机会,他完全可以转换另一种战术来攻下天机谷,但是他为了自己心中的那所谓的书生意气,为了自己心里的那份解惑,为了能让天下之人认可自己,为了能在气势上彻底的打垮赵璇,为了能让八界门在这波攻击之潮中,永远都不可能再获以新生,所以他才会采用这种看似最为野蛮也最为直观的战术,不惜一切代价,从肉体到精神上双重的击碎对手。
可是这般决策的结果却在陈忧的眼中,是那般的可笑。
然而陈忧看懂了战局,曾浩轩亦是看懂了战局。
相信整支陷阵司大军,也都将这场不必要的战事给剖析的即为透彻,奈何军令如山,奈何天子之言,这群拼杀在一线的战士们,却只有执行命令的份。
其实在这些年来,因当年李荃闻于锦州暴毙一事在朝堂之上不断发酵,这样的结果也让陆锋为之不断的思考,而在数月的思考之下,更是让他悟出了一个道理,一个平日里被他选择性忽略掉的道理。
那些平日里隐藏在市井之中的威胁,那些平日里隐匿于太平盛世之下的危机。
当年因为李荃闻突然暴毙燕湖岛,为了彻查此事,陆锋不仅亲自坐镇指挥,连同着悬镜阁一起针对灵剑宗一事开始彻底追查,但凡是因为此事而涉及到的人,无论家世无论背景,皆是一并处理绝不姑息,为此那些被颠倒黑白的陈年旧案,皆是被重新地摆于官府县衙之上,自下而上捕获其人近乎千人之多,可是即便如此,那些真正的大氏族们,却丝毫的没有被黑潮一事而伤及根本。
所以因为老皇帝当年所遗留下来的这些疑难杂症,陆锋便有些急于的想要开始着手准备自己心里所谓的那个肃清计划。
为保龙寰能真正的掌握在皇家手中,陆锋不得不提前开始部署策划,而在他的部署之内,开国十三侯的地位便是第一波被冲击到的。
不过好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也逐渐地由原本的十三个侯府,演变成了现如今现在的四大侯府了,至于那些余下的老侯爷们,要么是家族处在青黄不接的时刻,一时半会儿的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出来,要么就是因为当年的战乱而造成的部分侯府断了香火,总之就现在而言,真正被陆锋所忌惮的,便只有那此刻还依旧活跃着的那四大侯府了。
之前的镇西侯秦罡已经因为黑潮一事而被淘汰,而身为奔北侯府的李耳,安国侯府的苏庆广,都护府范霜儿,自然而然的也都被陆锋囊括在了他的肃清计划之内。
所以在曾浩轩看来,这一次朝廷对八界门的突然发难,本就是一步棋罢了。而这步棋所意指的,怕还会是咱们的这位年轻的奔北侯爷李耳。
想必聪明的李耳也一定是猜透了陆锋潜在的这一层意思,这才会执意要把他辛辛苦苦培养了多年的陷阵司是尽数带离永安,怕是在他看来,或许要不了多久,陆锋便会开始大力的整治龙寰的各级军部,而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整个陷阵司就不再会只属于李耳一个人的了。
与其被无奈的收回去,倒不如在此能为了家族拼一次,只要能顺利的夺取神火军令,那么在不久之后的肃清计划中,李耳所身处的奔北侯府,便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被陆锋给整窝端掉,说不定还能借此动荡之际,为家族谋出一些更好的出路。
而眼下围攻天机谷已有些日子了,虽说按照目前的进度而成果而言,龙寰军踏破天机谷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但是只要一刻没有看到神火军令,怕是李耳便不会把他的那颗早已被悬起来的心给重新地放回肚子之中,因为他在面对赵璇所率的八界门的时候,他的心中是没有底气的,毕竟相比之那成名已久的赵璇而言,无论是智谋还是权术,他都自认不是赵璇的对手,但是这场战争既然已经被陆锋所挑起,那么他就坚决的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所以他一定要胜,而且是要大胜,为了能够获得胜利,他甘愿付出一切,哪怕就是这些被他亲手培养出来的数十万的陷阵司的性命,他也愿意。
然而李耳这般疯狂的想法,陈忧和曾浩轩其实并不清楚。
眼下陈忧宁可担心他那不断被报上来的战损,也不愿分心去担心李耳心底的那股疯狂想法。
第三百四十九章 损
战损……
还是战损……
此时摆在陈忧面前的,只有那不断攀升的战损,只有那不断涣散的军心。
而陈忧作为此行的随军参军,他有义务来替李耳出谋划策,他更有责任来替李耳规避风险。
可现在,一意孤行的李耳和毫不作为的曾浩轩,愣是将陈忧心中对于此二人的最后一丝好感都败的干净,可以说此刻在他的心中,巴不得李耳战败,巴不得曾浩轩战死,而他也完全可以借着此二人这些时日来的行径为由头,来让自己可以跑到陆锋的面前,好为自己的无能而开脱。
毕竟若是让陈忧来选,是选他自己死,选他的家族一块连坐,还是选让李耳和曾浩轩去戴罪,选择让贲北侯府和曾浩轩的家族一块连坐,相信不用问,也会十分的清楚,他会如何的去做这个选择。
此刻,当陈忧看着手中的那册刚被呈递上来的战损报告的时候,他此刻的内心其实是完全的释然的,因为对于眼前的这些战损数字,他早已不关心了,可是他也不能将心底的这股释然表现出了,所以便能看到,此时的他依旧是让自己流露着一股焦急之情,让自己表露出一个癫燥之样,好让曾浩轩认为他此时依旧在为了战损一事而操着心。
既然陈忧都这般的心境,那么这位来自大音寺的师傅,其心境就更加的四平八稳了。
因为陆锋这一次针对八界门的行动,本就没有大音寺掺和的必要,而且这群虔诚之人,也压根就不想让自己涉及到朝堂之争当中,历史一直都在告诫着这群师傅,告诫着他们如何的为人,指引着他们如何的处事,可以说这一次如果没有陆锋的强行指派,大音寺这群师傅是打死都不会来这几千里之外的戈壁之地的,毕竟这群师傅一个个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他们都知道,如果自己当真的参与到了进攻八界门的事情中,那么在往后的岁月里,大音寺便是八界门合其同僚眼中的罪孽之源了。
这明面上,大音寺可以说是不虚天下任何一个帮派势力,哪怕是玄龙教和幻酒肆来了,这群心存正气的师傅们,也都毫不畏惧。
但是这明面上不怕,不代表这群师傅不担心这背地里所发生的事,那背地里捅刀子的行为,虽说是被江湖之人所不耻,但是他们也都明白,江湖之人虽然人人叫嚣着不耻背后捅刀子的行径,可是那些越是叫嚣的厉害的人,也就越是喜欢干这种缺德的事。
所以在大音寺看来,追随陆锋进攻八界门,当真是一招臭到不能再臭的棋了。
可是这又能如何呢?
哪怕大音寺明知这一次乃是陆锋对于本门的一次试探,这群师傅又怎么可能去与这位龙寰天子为敌呢?
当圣旨落在大音寺的正雄宝殿的门前的时候,当老公公捏着那尖锐的嗓音高声地喊出那句‘圣旨道’的时候,大音寺的老师傅们一个个皆是清楚,大音寺这一次,怕是真的会被陆锋的这一棋而逼到绝境之中。
十年前,陆锋的一纸圣旨,是硬逼的大音寺向灵剑宗派去了慧明师傅,结果呢,慧明师傅不仅没有帮助李荃闻夺得云泽,更是因其缺乏智慧的判断和抉择,让大音寺是一举惹恼了多家门派势力,而这其中对大音寺怨念最深的,便是灵剑宗。
十年了,这十年里,大音寺曾多次向灵剑宗的尉迟绝放下身段,以求双方的关系可以冰释前嫌,但是自从尉迟绝被尉迟无情救回了这半条命之后,可以说他就彻底的成为了尉迟无情的代言人,成为了被尉迟无情推到现世的话事者。
而从尉迟绝的回馈来看,灵剑宗对于十年前的那场黑潮事件至今依旧是牢牢地记得。
所以现在对于大音寺来讲,它们此时的地位本就显得极为尴尬。毕竟这天下之大,门派之多,向江湖展现出的本应是那百花齐放的样子,可是随着陆锋心底的那份肃清计划在逐渐被他开始实施,在这江湖之中,便逐渐地有门派势力开始选择投靠朝廷,从一家,到无数家。
而大音寺,便是选择了投靠朝廷这颗大树的其中一支。
若不是那场灭寺之灾,相信大音寺的这群心存浩然正气的师傅们,是绝不会选择投靠朝廷。
然而可悲的是,当陆锋刚一掌控大音寺,这位龙寰帝王便当着这群师傅的面,给他们是出了一道极难去选择的难题。
助李荃闻于燕湖岛夺回云泽。
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自黑潮一事发生之后,一转眼都已过去了十年之久,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在这十年之间,陆锋倒也是安静得出奇,他更是在这段己方都极为敏感的期间之内,愣是没有再向大音寺指派过一个任务下来。
可谁敢去想,在十年之期的日子里,陆锋的确是没有向大音寺再指派过一次任务,就好似这位天子将大音寺的这群师傅给遗忘了一般,然而在这十年之后,在师傅们都以为自己已不再被人禁锢自由的时候,第二道圣旨空降在了寺门之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仓州之祸,祸根所向已逐渐明示,现需从贵寺征三千弟子派往仓州,随大将军李耳一同前往仓州,意要铲除八界之祸,钦此!
又是一道圣旨,又是一次送命之选。
当年因为云泽,慧明师傅失去双臂,而如今对这八界门战事,身为伏虎堂住持的慧贤师傅,他的结局又会如何?
一个多月下来,慧贤是逐渐地看清了这场战事的本质,看透了这场战事的结局。在他的眼中,这场无聊的战事就好似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将天下人都视为傻子一般的笑话罢了。
所以,随着这三千伏虎堂弟子出现死伤,慧贤的心也就逐渐地凉了。
这场无聊的战争,本就不该发生。
这场无意义的战事,本就不该存在。
所以,就这样吧。
李耳、曾浩轩、陈忧、慧贤,再加上神机火营的将军高远,赤眼营的将军邱华,辎重营的将军张佑,陷阵营的将军田珍珍,此刻这几位陷阵司的真正核心圈人物,皆是对这场战事抱有观望的态度了。
此时再想让这几个人去上前线跟赵璇拼个你死我活,是想都别想了。
望着天之墙下的白骨,望着天机谷上的阴云,压抑的心情是在这几个人心头不断徘徊着,却始终都无法真正的散去。
眼下,高远和邱华此时还在前线组织将余下的部队缓缓撤回,而田珍珍则是护着张佑远赴明都,去替大军征缴新的辎重去了。而在曾浩轩的帐中,却只剩下他和陈忧、慧贤俩人。
至于李耳,此时的他们怕是还不清楚,他们的统率刚刚才被赵璇给掳回太机天枢,怕是这消息,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有传回大帐之中。
所以此刻,陈忧是皱着眉头,双眼是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这块地图,而慧贤则是微闭着双眼,嘴里一直都在呢喃着,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至于曾浩轩,则是默默地把玩着自己腰间的剑尾,一遍又一遍。
“曾将军,你看了今日的战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