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返者的游戏 第135节

  一个完全不被万物所掌管的死寂之地。

  遣滩,万界连通生死的边缘地带。

  而悖论的知识,则在这里完全无法被印证。

  虽然遣滩无法令秦煜的肉体穿越到新的世界来,但是它可以做到的,便是将像秦煜这般的遣返者的记忆,传送到宇宙深处的万界之中。

  所以说,秦煜终究还是穿越了,而他不是身体穿越,亦不是灵魂穿越。

  秦煜,身为一名遣返者,他的记忆的穿越,是意志的穿越。

  那么将思绪收回,将思绪收回到天机谷内,收回到太机天枢这里,便会发现,原来被太机天枢所封印起来的宇宙始源之力,竟然已强大到可以左右时间,已强大到可以停滞历史。

  时间的流转已在此不再流动,可以说在太机天枢之中,风停了,声灭了,甚至连温暖的阳光,也都在此时此刻,在这太机天枢之中,演化成了一道坚实的令人无法越过的淡黄光墙。

  而李耳却是在这静滞的空间内,接受着这份来自太机天枢的传承,接受着这份来自卫道者的传承。

  随着李耳脚下的淡蓝色光晕愈发浓厚,随着赵璇原本乌黑的秀发逐渐地变得如死灰般的哑白,知识的力量,此时正在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大脑,正在不断的覆盖着他的认知。

  太机天枢中,一切皆为静滞。

  而在天机谷之内,一切又变得极为狂躁。

  因为赵璇强行的将李耳掳走,这让陷阵司顿时陷入一阵恐慌之中,若不是曾浩轩及时接过李耳的将旗,怕是这群勇敢的将士们,早就被赵大虎和俞北塘的联手反击给打出天之墙了。

  然而作为俞北塘的老战友,曾浩轩可以说是对眼下的俞北塘和赵大虎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任凭对方在石桥这巴掌大小的地方上大杀四方,要知道,他曾浩轩也是出身神火军,而赵大虎更算是他半个师傅,然而谁能想到,曾经的师徒二人,却会在此时此日,以这般的样貌来面对彼此。

  但是,李耳被赵璇掳走不假,蓉天宇曾教过自己,既然选择了身披家国甲胄,那么一切儿女情长都要被抛于脑后,在战场之上,自己的脑中就只配留下一个思想,胜利。

  不胜利,妄为兵!

第三百四十四章 回去吧

  痛苦……

  愤怒……

  仇恨……

  压抑……

  我的人民在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之中承受了太多太多……

  尸横遍野……

  无数哀嚎……

  吾将化身为那手中的利刃……

  吾将化身为那足下的火焰……

  吾及正义……

  吾将战无不胜……

  “杀!!!”

  大开大合之间,疯狂杀戮之下,无数的陷阵司将士倒在了那早已被血水染得通红的土地上,任凭自己的同袍就这般毫无尊严地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可即便如此,这些战士们却依旧还会勇敢的握紧自己手中的刀枪,然后一个个依旧会不假思索地举起手中的刀枪,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朝着自己面前敌人直刺过去。

  纵使在下一个呼吸之瞬,他们就有可能步入其他人相同的命运境地,但是他们却丝毫没有说是退缩半步。

  因为这就是一场血淋淋的战争,在战争初始一刻开始,交锋的两拨人,便再也没有了所谓的家国仇恨,没有了所谓的地域之分,没有了所谓的种族之隔,有的便只是那股纯粹到极致的勇气,有的便只是那股纯粹到极致的坚强,身为战士,其实终其一生都在追赶着荣耀,都在追赶着心底对于忠诚的信念,所以在此时,在此刻,在这天地印证之下,拼的其实就是双方的勇气、双方的无畏、双方的坚韧,拼的其实就是双方那颗战无不胜的决心、拼的其实就是双方那股天下睥睨的态度。

  而这,才是战争。

  “都给老子闪开……前方军情急报……都给老子闪开……前方军情急报……都给老子闪开……前方军情急报……”

  只见一名浑身是血并且受伤颇重的甲士,此时正在全力的操控着自己胯下的马匹,好让其能更快的在李耳的大帐之中疯狂疾驰,而他胯下的马匹竟好似能够知晓此时紧张的事态一般,貌似能够领会的到眼下的战局已是到了一种十分紧急的节骨眼上,就好似它背上的主人要是再晚上一些将前方的军情呈报回大帐,就会造成战事的失利一般,于是乎便能发现,这一人一马,就好似发了疯一般,在这大帐之中横冲直撞,野蛮无比。

  再快点……

  再快点……

  再给老子快点啊!!!

  “驾……”

  ……

  “驾……”

  ……

  “都给老子闪开……前方军情急报……”

  ……

  透着那顶早已被鲜血染红了的战盔,望着那还距离自己有些距离的大帐,这名甲士不仅再度的紧咬牙关,然后再次的将胯下的马肚子给加紧,他本人则是高扬手中的马鞭,电光石火之间,便朝着马屁股的位置是狠狠地一鞭抽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是从马屁股上传来。

  而在吃痛之下,这匹胯下的战驹就如同癫狂了一般,是再次的吐着腥气,然后深埋着脑袋,朝着大帐的方向疯狂奔去。

  前面就是大帐了……

  坚持下去啊……

  你可以的……

  你可以的……

  你可以的!!!

  兄弟们都还在等着我……

  所以你在给老子跑快一点啊!!!

  ……

  终于,当这名甲士在历经了数里的颠簸之后,他这才能远远地看到己方那赫然在空中随风飘扬的帅旗,而他那一直紧绷着的内心,也才敢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松懈。

  但是当甲士一想到还在前方奋力拼搏的兄弟和战友,那仅存的倦怠也就荡然无存,一股紧迫感再次是涌满他的心头。

  “来者何人?报出身份。”

  而就在这名甲士离帅营还有半里地的时候,一声喝令让甲士懵了一下。

  只见一队巡更令快速的截住了正欲前往大帐的甲士,竟然还强行将彼时还身处马背之上的甲士给拽了下来,还不等这名甲士从迷茫之中回过神来,他便看到,在这波巡更令中,是慢悠悠的晃出一个人来,很显然,之后慢悠悠的走过来的人,便是这队巡更令的队长了。

  “本令看你的穿戴,你是哪个部的人马?不知道这里是曾将军的大帐吗?怎么还敢骑马擅闯,信不信本令有权当场斩了你啊。”

  只见这名巡更令队长围着此刻内心无比焦急的甲士,是阴阳怪气地说到。

  “回这位军爷,吾乃陷阵司六部传令,前方军情紧急,吾有要事汇报曾将军。”

  甲士慌忙地从怀内掏出了一块令牌,然后递交给这么小队长,火急火燎地说着。

  “哟,六部的人,哈哈哈哈,兄弟,难不成你们六部的人,就可以不遵守咱龙寰的军纪了吗?六部的人就可以无视龙寰的军法了吗?六部咋了,难不成六部来的人,就可以在这大帐之中肆意骑马吗?别说你六部了,就是你们的头儿来,你看他可敢在曾将军的帐前骑马横行?六部,哼哼,六部了不起呐……”

  看着这名前线回来的甲士拿出了那块足以证明他身份的信物之后,这名巡更令依旧阴阳怪气地说到。

  “前方军情紧急,吾真有要紧之事要汇报于曾将军,还望这位军爷您能通融一下。”

  感受自己面前的这位巡更令那阴阳怪气的口吻,再听着他那口舌嚣张的态势,即便自己的内心此刻为此特别窝火,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兄弟们此刻还在前方奋勇杀敌,他就不得不强忍着自己心中的这股怒火,低声下气的解释到。

  “小子,你听着,其实也不是爷在此特意的为难你,可你的的确确是违反了咱这龙寰的军纪了,咱们龙寰的军纪里可是明里儿说过,在这军帐之中,是严谨骑马的,而触犯军纪者,那理应可是要就地处斩的,但是爷我心存善意,念到你的确是有加急之事,此事爷也就不再追究了,不过呀你今儿个来的可不太凑巧,曾将军此刻正在大帐之中与王将军他们议事,曾将军吩咐过,没得他的口谕,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你看我也很难办啊,要不是这,你呢,要不先回你们营部养伤休息,等曾将军他们议完事了,你再来,不过看着这天啊……”

  说到此,这名巡更令还象征性的抬头望了眼天,然后这才继续说道:

  “今儿我估计是悬了,要不你明儿个再来试一试自个儿的运气吧,听我的,今儿个你就先回去吧!”

  巡更令说完,便似笑非笑地盯着甲士,只不过他的笑容,里面可是满满的奸诈和猥琐。

  “这……这位爷可否通融一下帮我传个信,吾真有要紧军情要回报曾将军,毕竟前方战事胶着,无数兄弟死伤,这情况还需曾将军定夺啊。”

  听着巡更令那怪里怪气的口吻,这名甲士内心是越来越急躁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腌臜

  我能感觉时间在体内疯狂流逝,我能看到结局离我越来越近。

  可我不信命!!!

  我不相信这会是我的结局,我不相信这会是我儿子的结局。

  所以,我恳求你!

  恳求你能再宽恕我一会儿,恳求你能赠与我一些时间,哪怕只有一会儿就好。

  老天爷,我恳求你。

  恳求你将希望延续下去,恳求你将火种保留下来。

  因为我知道,我的儿子也在等我的消息。

  我不信命,我的儿子也不信命。

  所以,我恳求你。

  让我们父子俩在此时,能信你一回。

  我,是俞北塘。

  是当今八界门的五行众掌事,是如今神算子赵璇的丈夫。

  我,不信命!

  ……

  哪怕再是焦急,哪怕再是解释,可是这名站在甲士对面的几位巡更令,则是丝毫的不准备松口让甲士进往曾浩轩所在的大帐之中。

  “这位小兄弟,我说你也别老是为难兄弟我啊,你也知道的,这军纪命令可是上头下达下来的指示,我们作为小的,怎么说他也不敢抗命不是,而且再说了,你六部怎么说也该算是咱陷阵司的老人了,想必对于这严厉的军纪规矩,兄弟你也定是比我还清楚呐,所以说啊,你也就别跟我再解释啥了,今天你呀,真的进不去了。”

  只见这名巡更令一边锤头拧眉的说完,竟还象征性的欲要拍拍甲士的肩膀,只不过还不等他将自己的手伸出,这名甲士便很巧妙的一个侧身,从而让自己完美的避开了这次略显尴尬的拍拍。

  “嘿兄弟,今儿个呢,我也就给你在这撩一句实话,你也别怪兄弟我不让你进去,这事我当真是没办法啊,我真的不能让你进去,你说我若是此刻放你进去了,那么掉头的可就不止你一个了,我们这一队巡更令,怕是都要遭了你的连坐,所以你看,为了我们自个儿的小命,我们都不可能把你给放进去的,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小头儿兵的,不管在底下有多咋呼,最后不还得听上面吩咐才敢行事,不过呢,兄弟你也别太灰心,你要知道,这凡事都是有个两面性,眼下的这条路不通,也不代表别的路也走不通嘛。”

  说着说着,便看到这名巡更令是直接当着甲士的面,是很隐晦的相互搓了搓手指,而这其中的寓意那是天下皆知。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

  没想到眼下军纪严明的陷阵司,竟也会有着如此的败类存在于大军之中。

  可悲。

  可叹!

  “你……前方战事如此焦灼,我方将士损伤递增,而眼下你身为一个小小的巡更令,竟然还敢在此刻意刁难于我,你们简直就是个人渣,猪狗不如的东西,老子数三下,你们若还敢挡着老子的去路,那就别怪老子手下无情了!”

  而当甲士将这名巡更令那般无耻的行径给看在眼底之后,他哪里还能不明白此时这名巡更令的意思,于是乎,当他一联想到还在石桥浴血奋战的兄弟们,联想到焦灼的战事和不断攀升的战损,本就满腔怒火的他,是不由自主地当着这名巡更令的面是直接拔出了自己腰间的这柄早已被鲜血染红的钢刀,然后剑尖直指这名毫无下限的巡更令的鼻尖,是一通怒骂!

  而这原本还高高在上的巡更令,突然被这名甲士一顿辱骂,一时间气的是小胸脯一阵起伏,待他自己稍加的顺了几口气息后,这才一脸怒容的指着甲士的鼻子,是涨红着脖子的继续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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