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堡的女儿 第59节

  我绕紧缰绳,坐个稳当,靠近了!

  碰!我与马驹撞上在往后看的敌兵,将他连人带马顶翻,他沉重的坐骑压在了他的腿上,让他发出哀嚎。

  下一个!我拉缰再次起速,一个向后看的士兵,我能分辨清他眼中的恐惧。

  簌!我抱紧战马的脖颈,任它从头顶飞过。

  那是一把长矛飞来,我本来就俯身马上,不虞中创,

  如果有一把投斧就好了,我有些贪心不足地想,我和前一骑慢慢靠近,离战斗的地方有些远了,他的马儿突然发出痛鸣,将他甩出,我猜是前蹄陷入了野兔挖出的洞里,他整个人又被马镫拉住,摔啃土地,怕是一脸的泥,我倾身伸直手臂,弯下腰肢,长剑反射出寒冷的月光。

  他还想站起,手臂撑着身子,一只手捂住了腿,回首时幽光下的脸如此苍白,如此绝望。

  剑光过处,血花纷飞。

  作者的话:莱雅:我超级弱,嘤嘤嘤,别欺负我魔山:嘿嘿嘿,好漂亮的妹子,嘿嘿嘿,去他的别碰她,嘿嘿嘿银鹰和红马:撞,碰!好难过,下周开始上班啦,我尽量保持更新QWQ

第15章 黄金大道(三)

  “你把逃窜的人都结果了?”亨得利看到我轻晃在马上,静静踱蹄,回到火光之下。周遭是伤患的呻吟,其中没有我们的人,看来是河间地的骑士手下留情,容有余地。

  “适应,亨得利爵士,双方已然拔剑,便是生死有分。”

  杰森梅利斯特安坐地上,好几个人摁住了巨大的魔山,而“魔山”格雷果克里冈还在不断晃动,他已经被捆了起来,但是没人放心。

  “我来自北境,大马,”我发出悠然的叹息,“这就是我的方式。”我解开长剑和皮鞘,将之归还给了一名布雷肯,“这上面有血,哥们儿,我来不及擦。”

  我的声音让魔山挣扎更甚,我打量着这个闻名七国的恶汉邪徒,其背宽阔,一层层的铠甲牢靠稳固,我一脚踏在他的脚踝上,我猜铁靴下至少还有一双皮衬,他剧烈地晃了起来,我漠然以待,“斧头。”我伸出手。

  大家默然无声,所有人都看着我,我将伸来的斧头拿在手中,调整手掌和五指,适应这把凶器。

  一阵马蹄声突然遥遥响起,我们的几骑偏马前去,“是猎狗,大人!桑铎克里冈。”

  “他应该没参与。”我提醒诸位。

  “狗,还有狗,恐怕没有区别。”贝里伯爵警惕地说,风暴地的人儿对西境毫无好感,感谢泰温兰尼斯特多年前摘取了“夺者战争”的桃子,没人喜欢西境的兰尼斯特爪牙。

  “至少他没动手。”我提醒道,也正是这个原因,猎狗骑着马靠近了火把,几个爵士和侍从围着他,手在剑柄上。

  “你去做什么了,猎狗?”杰森梅利斯特伯爵开口了。

  “护送史塔克的小姐回首相塔!”哪怕有一群汉子围着,猎狗的话音依然毫不耐烦,他低眸看着地上的人,“他怎么了?”没人理他的问题。

  “我想应该是,”我说道,“晚宴上珊莎和乔佛里在一块呢,大人们,他大概确实护送珊莎去了,和这件事没关系。”

  行,继续,我低首观察着不断怒动的魔山,一个伙计狠狠用秃秃的长矛尾巴剁他脑袋,大家伙这才稍微老实了一点儿。我猜他大概断了肋骨或者受了重创,否则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擒。想想看,那可是骑士的冲击,无坚不摧,他这身子骨真是够壮实的。

  我双手举起这柄战斧,上次处理红简妮时我学到了教训,我那把长剑天杀的出了好几个缺口,就为了砍掉那个丫头的脚!

  战斧会比伐木的斧头薄一点,刃口更犀利,毕竟是用来劈人的,切骨头正适合。

  应该对准哪里,脚踝?膝盖内侧?不不不,那样他能装假肢,然后站起来。

  我掀开他铠甲的下摆,狠狠挥下!

  铛!

  砍在了大腿上,比膝盖要上去一点儿的位置,真是累人,这腿上的甲胄厚极了,“锤子,或者鹤嘴锄!”开罐!

  我看了眼洛克,他递给了我那把破破烂烂的页锤,我丢一边儿,“大号的。”一个梅利斯特递给我一把双手使的战锤,真是沉。

  砸,碰!可以,多来几下!

  “啊!”魔山使劲挣扎,他疯狂地扭着脑袋,臂膀绝望地拉扯,猛地伸出脖颈,想要咬住什么,又多了两个人摁住他,一脚踹上他脑袋。

  “要不我们来动手,小姐,您这”

  我喘着气儿,“谢了,我们那个史塔克公爵说,行刑得自己来,下次吧。”

  我倒不奇怪无人有异议,毕竟在场的人都算是自己人,而魔山是兰尼斯特,还想逮住我,他对女性的残暴众人皆知,我落到他手里还有下场可言?所以,这,就是律法。

  碰!“啊!!!”他的声音高亢,原来魔山也是会惨叫的。

  碰!“啊,啊啊!!”这嗓门真大,干嚎得不像是个人了都。

  我用锤头将魔山的腿带腿甲一块儿砸了个稀烂,不比敲桩难太多,我扒拉一下,铁甲凹进去了,和大腿肉混成了糊糊,可以。然后该用回斧子,再来!

  众人无话可说,连猎狗在内,每个人都在静静地看,除了劳作的我,就只有火把噼啪作响,我知道有人转了身子,不忍再睹,我没搭理,而是一下接着一下。

  这可是魔山,没了拉姆斯雪诺和他,整个维斯特洛的女性都会变得更安全,全境的治安压力至少减少了一半,感谢我吧,七国。

  完事儿,血流得到处都是,可惜他是爵士,兰尼斯特的人,还是不能这么杀掉,“帮忙止血,谢了,各位,新旧诸神瞩目,感谢你们的援助和守护,咳,以及救治。”

  听说兰尼斯特有债必还,希望泰温他老人家好好把他养着,别砍了他脑袋去讨好多恩。

  这可就说不清楚了,你说泰温是会选择砍了他以交好多恩,而为将来的五王之战做准备呢,还是鲜明地彰显兰尼斯特有债必还的信条,让为他效劳的魔山将养终生,时不时打死个仆人啥的,给凯岩城总管找点儿事情做。

  反正,泰温大人,婚约缔结的小礼物,我的嫁妆,请收好,千万别解约哟,有债必还嘛。

  “你这天杀的究竟在做什么!?”这有些高的嗓门来自桑铎克里冈,他气喘如牛,面色涨红,“把那个该死的火炬拿远点!该死的,拿远点听到了吗!?”

  我瞧了一眼他可怕的脸,我的双瞳一如寒冰,却给了一个温婉的笑容,娴静地说道:“天父的公正,爵士。”

  啊呀不好,我又喊他爵士了。

  “他流了不少血,我尽力,如果七神照顾的话,他指不定明早还能喘气儿。”一个老兵弯下腰,撕扯布料。

  “无妨,如果天父他老人家非要他偿命,那也挺不错。”

  我接过布巾擦了擦手,还有脸上的汗水和血珠,我打量自己这一身,这裙子要不成了,这年代洗不掉天鹅绒上如此多的血迹,罩袍和武装衣倒是还好,打仗穿的嘛,味道别太大,马虎能接受,但是裙子?那在社交场所会成奇谈。

  切,我都把我这袭裙子给撕开了。

  “我们这样会不会挑起战争?”

  “有个人想出了挑起战争的招数,”小指头,或者王后这个蠢货,“我们在接招。”我答道。小指头能让魔山替他杀了修夫,我觉得他嫌疑不小呀。

  我们挥手告别彼此,然后离开了这里,桑铎克里冈驻马于兄长身前,我看到他的火把静静燃烧,他似无所觉,然后,他也走了。

  没人管地上的魔山,止血就不错了,还想要什么,温柔乡?

  我和剥皮们一行人绕君临而行,沿着城墙脚下,城门早关了,只能在城郊的客栈住一晚,我打算留下了六个汉子,包括洛克,然后让贝里莫斯爵士带着其他人去庄园休养,住宿费可贵。

  路上只有火光和单调的月下夜景,我们开始闲聊。

  “好长的一天,”贝里爵士长叹,“我来君临时是两个人,另一个人曾被我视作兄弟,现在就我孑然而立。”其实诺斯风暴就捆在他后头呢。

  “确实,”我晃在马背上,没想到赛前还有热身,真是累得够呛,“至少有人已经被绳之以法。”老实说跟魔山对其他人做的事儿相比,断一条腿可算不上是正义。

  “抱歉,小姐,”他说道,我转过臻首,他正视我的眼睛,“今晚是我的失职。”

  “的确如此,”我没安慰他,“我以为你会更重视你的职责,贝里爵士,而不是酗酒,我说过我要回首相塔的。”诺,这样一来就得明天一大早再回去拿上我的板甲了。

  他没有狡辩,我以为他会更注重自己的荣誉来着,我这指责可相当于说他不够忠诚守诺了,“您说得对,我确实,确实一直有些问题,小姐,我被赶出了家,我的兄长,现在的莫斯家族领主,当时给了我一套铠甲,简单的锁甲和板甲衣,一面盾牌,一把剑和一把长枪,以及5个金龙,他告诉我,‘你看,弟弟,这里没什么好地方了,你每天要吃半只鸡,三个精筛面粉做的面包,还有至少两个香肠和一个卷心菜,我们养不起你’。”

  “很多家族都这样,让多余的子嗣去外面碰运气,我这不也是,拿着一笔嫁妆出门闯荡。”我接道。

  “您会嫁人,然后住在城堡里,烤着火儿,吃着牛奶面包,喂自己的娃子,小姐。人说男人是土地的主人,女人是男人的主人,女人这点儿就很有福气,只要生产时挺过去,不管是母亲还是夫人,汉子都得听着话儿,怎么说这都比做一个男子汉要轻松得多。

  我记得我当时一个人被赶出门,那真是天地广阔,原野无边,到处是机会,到处是绝望,我后头帮着女泉镇的慕顿家族抢一个磨坊,那个磨坊主死了,他想要阻止慕顿的老爷拿走他的面粉,被一剑戳穿了腹,他那个帮工是他婆娘的儿子,出生在风暴边疆地的夜歌城,亲爹估计是夜歌城里头的某只夜莺,名字就叫诺斯风暴。”

  夜莺是夜歌城的卡伦家族的纹章。

  “别想了,贝里爵士,”我温言道,“他做出了选择,我们也一样。”

  “我当初追求过您,是图您的庄园,我已经受够了被各个城堡赶来赶去的日子,小姐,我不想再呆在那样的噩梦里。”

  “我理解。”我扯起一个微笑,只有珊莎那样的傻姑娘才不知人间疾苦,势利眼往往是被逼的,“我也指望过通过一场婚姻,从此安逸,人说婚姻是保护女人,可实际是我是我自己的男人,我保护自己。”

  “我想过了,”他突然变得有些颓唐,然后又坚定地挺直自己的腰杆,“我想过了,或许我命中该居无定所,没有家室,只有剑和长枪。既然新旧诸神一定要这样安排我,我就该好好做个骑士,小姐。

  当时诺斯打了我的时候,我捂着脸,就像是被现实给打的耳光,我很难受。我就想,您说,这把保护不了君主的剑,这张醉醺醺的破盾牌,何德何能成为他人的臂膀?我突然醒了,我是个骑士,我该做骑士的事情,而不是追求一个窝子和女人,我的道路不该是这样滑稽荒谬的,简直就是诗歌里的丑角,我这梦可做得久极了。”

  “这其实不是什么奢望,每个人都有拥有家和爱情的权利,贝里爵士,只是我恐怕注定不是你的人,你的爱情在别的地方。我保证,都会有的,誓言骑士,只要一经此誓言,此后便无所畏惧,我相信你,一如既往。”

  我拆下洛拉斯爵士给我的玫瑰纹章,递给贝里莫斯,“这个给你了,贝里爵士,就当是七神的愿旨,少女和圣母的祝福。迟早,你的意中人会把它戴在胸前,脉脉含笑。”

  作者的话:我不知道贝里莫斯爵士这个人设算不算立起来了。猎狗:我总有一天会和魔山决一死战!猎狗:什么!Σ(⊙⊙“a你别砍他呀,别呀!!猎狗:天哪!腿没啦?猎狗:MMP那我怎么办,我还有仇呢,我还想决斗呢!猎狗:啧,怎么办

第16章 轿子

  第二天早上,我睡饱了觉,回到首相塔收拾我的板甲。

  按照我的吩咐,斧刃尽量磨掉了铠甲的雕纹,重新上色,现在这套铠甲全无特点,铁灰色,红纹边,以与多米的铠甲相互区分。我之前偷偷穿上做过着甲练习,还成,可以用。它朴实无华,刚健可靠,正适合不愿揭露身份的竞技场传奇,也就是本人使用,咳,准竞技场传奇。

  我们前往比武会场,女孩坐轿,斧刃带了四个人坐马车跟在后面,今天克蕾菲林特会参加射箭比赛,她告诉我,昨晚那一箭是贝里唐德利恩爵士的朋友射的,那个神射手叫安盖。

  “昨天你和猎狗一起回来的?”我和珊莎靠一块儿,加上珍妮普尔,我们仨都穿着橙色的绸缎裙子,丝纱外罩,小小珊莎管这叫“姐妹之日”。

  我头戴从东方仪地远道而来的玉簪,本身就是黑发,五官也算细致,倒是很没什么别扭的感觉。我将发丝挽起,用前额和两边的发丝盘了个异域风味(对维斯特洛而言)十足的髻,后头的长发倒是依然如瀑,挺好看的,下次试一试别的感觉,例如奴隶湾的发型和眼妆。

  “对。”珊莎脸色在我这句话之后变得有些苍白,她抖了一下,我握住她的手。

  “他欺负你了?”

  “他,”珊莎声音有些颤抖,“他叫我,叫我,叫我小小鸟,他说淑女没用。”

  “他欺负你了,珊莎?”

  “没有,没有,没有事,莱雅,”珊莎的胸脯起伏着,“他只是说了一些事情,让我不准说出去,我,我就答应他了。”珊莎下意识地抚弄自己的冰原狼,小狼没心没肺地蹭进珊莎怀里。

  “那就是他吓唬你。”我抓紧珊莎的手,“记得吗?猎狗打不过我。”那是因为武器的原因。凯特琳和茉丹修女教会了珊莎怎么做一个有礼的淑女,却没教会她如何面对无礼的人,不管是粗鲁如克里冈,还是活泼如艾莉亚。

  珊莎靠进我怀里,就好像如此躲藏便能躲开桑铎克里冈一样。我揉着她柔顺的棕红发丝,好奇地瞧了眼珍妮,“我不知道,”珍妮普尔茫然地小声说,“我听到她回到寝室,还有个男人的声音,就此而已。”

  “他很可怜的,莱雅。”珊莎低语在我耳畔。

  我特意看了眼黄金大道上昨夜战斗的地方,没有半个人影,血迹干涸,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估计是魔山,这让珊莎惊叫,我又捂住了两个丫头的眼睛。我们回到会场中原先的位置,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没有人来抓我,或者问我,王后就这么认了?我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国王侍从蓝赛尔,这个金发小帅哥看起来害怕极了,就像是差点被龙吃掉一样。

  其他人嘛?茉丹修女昨晚喝了太多,并不在场,王后也一样,她的位子是空的。珊莎尽量兴致勃勃地直盯赛场,我猜她在尝试忘记猎狗。我看到国王之手艾德史塔克公爵穿过人群走了过来,面色疲惫,和“无畏的”巴利斯坦一样,一宿未睡的模样,不过艾德自从来了君临以后一直是这样。

  “昨晚没事吧?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大胆,”他的手放在我肩膀上,用安抚的语气问道,“我听说了,你不该自己下手的,傻孩子。”

  我小鼻子闻了闻,确凿地说道:“您去参加葬礼啦?”

  艾德回应道:“对,修夫爵士的,巴利斯坦爵士为他守夜一整晚,而你昨晚闹腾出了好大的动静。”

  艾德身上一股蜡烛熏香的味道,这是七神丧礼的气味,我还记得海疆城埃菲娅凡斯葬礼时,我被折腾了好久。

  “你吓唬布兰说,行刑时,要自己动手,注目受刑者的双眼,如果怯而不视,或许就罪不至死,我只是做到了这个。”

  “那不是吓唬,”他不同意地拍了拍我的手臂,“这是他的职责,他们每一个都注定拥有对民众的责任。有时候我觉得你比艾莉亚还胡闹,有时候又比她懂事儿,艾莉亚到你这个年纪,恐怕也是这个德行。”

  “他这么小一点,”我半点都不同意艾德的说法,“那么,昨晚的事情,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大人?”

  “今早的时候差点翻了天,梅利斯特和布雷肯救了你,王后本来回了红堡,今早又来了,她气坏了,声称是你们伏击魔山,还砍掉了他的腿,她直接让人把那个诺斯拖下去杀了。后面贝里唐德利恩、以及那个红袍僧,还有戴恩家的小伙子也站了出来,他们要么是外国人,要么是风暴地人以及多恩人。这下,王后才没了借口,否则我猜她会一直在帐篷里大喊大叫,说是我和徒利家族针对王家,藐视宫廷。”史塔克和徒利针对王家?不不不,得是全世界都针对他们兰尼斯特。

  “那魔山去哪里啦?”

  “不清楚,实际上在河间地的那两家骑士指认此事之前,国王还以为他不告而别了。”

  “可他是骑枪竞技的获胜者?”

  “所以就当他退出,詹姆兰尼斯特爵士会参与四人角逐。”

  “嚯,依然是兰尼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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