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着马,他扛着旗,我们跟着朱斯丁的军队,前往国王和王后所在的地方。
徒利家族的堡垒,奔流城。
第49章 奔流城国王近况?!
奔流城。
这景色,不禁让我感叹!
太寒酸了。
我感叹道:“不管是临冬城、凯岩城、鹰巢城,还是高庭、风息堡和阳戟城,我听过的,我亲眼见识过的,它们每一座都在本土享有浩大的声威,各有其壮美巍峨之美,”
可是,河间地封君的奔流城不一样,我眼下眺望的这座,地处河流叉口的城堡
真的,实在是,太寒酸了。
“而这里呢?别说与其他封君的城池比,就是比起同在河间地的赫伦堡来说,都算小不点了。”
“是吗?”朱斯丁马赛爵士打马到我身边,“可是它三面毗邻幽深的河水,一旦遭遇围攻,便立即灌满西墙下的护城河,淹没唯一与陆地接壤的区域,让自己变成一座孤立河上的小岛,易守难攻。”
“是啊,”我顺着他的话,“这也是为什么几年前兰尼斯特家族横扫河间之后,面对徒利家族的堡垒只能围困,无法进攻,最后让当时的“少狼主”罗柏捡了个大便宜。”
朱斯丁嗤笑一声,“别看奔流城不大,这是块滑不溜秋的河中顽石,而其主人也同样油滑,例如他们那位,和奔流城公爵艾德慕徒利同名的祖先。”
“嘿,”我突然叫唤,“瓦利,你知道徒利家祖先的事儿吗?”
我身后的侍从抬起脑袋,一脸茫然,浑然是没听我们说话。
“其有史所载最早的祖先名为艾德慕徒利,”朱斯丁爵士继续,“先是追随当时河间地的先民国王‘正义之锤’穆德四世抗击安达尔人,尔后又投奔最强大的安达尔征服者阿米斯特德凡斯如今旅息城和亚兰城两家凡斯的祖先,并因此得封建造了奔流城所在的这块土地。”
“你听这里的学士说的?”我扬起莫波的一边眉毛,他当然看不到。
“他们很自豪咧,不过在我看来,徒利的家族史其实和耻辱史差不多,”看来这位在侃侃而谈的朱斯丁,和徒利家族的成员混得很熟嘛,“尔后,风暴王入侵河间地时,击败了最后的河流王,徒利家族当然屈膝臣服,并深得当时风暴王的信任,至于怎么取信的,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这里是河间,”我提醒,“徒利家族还是很有本事的,很多河间地的贵族都已经成为历史,可是徒利家族,安然度过铁民征服三叉戟河的时期,甚至越发壮大。”
不像布莱伍德和布雷肯家族那样,被各路征服者和彼此折腾得无法与祖先相比。
“是啊,”他的语气依旧不以为然,“稍后,当铁民的国王“黑心”赫伦面对“征服者”伊耿坦格利安的进攻时,徒利家族的艾德敏正是首当其冲的起义者,赫伦堡毁于龙焰,七国迎来了唯一的君主,坦格利安王朝来临了,之前的事儿不提,你知道徒利家族在坦格利安王朝期间做过什么吗?”
“什么?”
“在坦格利安王朝期间,第一件,徒利家族曾经出兵协助天怒人怨的国王“残酷的”梅葛打败其侄子及魔龙“闪银”,不久之后又协助杰赫里斯王子推翻“残酷的”梅葛。”
“每个人都在对付‘残酷的’梅葛,在那个年代。”我告诉这位朱斯丁。
“那接着看,在‘血龙狂舞’时期,徒利家族曾拥戴伊耿二世;稍后又投靠与伊耿二世作对的蕾妮拉女王,当时的奔流城公爵甚至有幸成为了蕾妮拉的儿子“龙祸”伊耿的军队总帅咧,如今我们的国王之手洋葱骑士处在的位置。”
“聪明。”我评价。
他白了我一眼:“这会是在女泉镇和瘟疫死扣的那个圣人,说得出口的话?最后的最后,就是著名的‘夺者战争’,徒利在嫁出自己的两个女儿给谷地和北境后,在和“疯王”伊里斯无仇无怨的前提下,毅然决然违背发下的忠诚誓言,地举起了反旗,帮拜拉席恩家族上位,并再一次站在了胜利者的一边。”
“你的国王也是这么干的。”
“我的国王随其兄长谋逆,徒利家族为了利益谋逆,数数上面陈列的历史,徒利家族投过多少次敌,又有过多少猫腻?”确实可以这么说,徒利家族的发家史,其实就是一部带路史。“细数起来是不是很像佛雷家族?”
比起北境那帮铁憨憨,例如史塔克家族和波顿家族,这帮银鳟鱼真是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也无怪乎史坦尼斯和后党不会信任河间地人。
当然,话说回来,如果徒利家族不这么做,估计会和许许多多过去在河间地的家族一样,于动荡之中成为历史,像是布莱伍德那种骨头又硬,命又长的家族,河间地这实在是少见。
“现在呢,”我转移话题,“如今的徒利家族比夕阳还不堪,我更关心你的国王和国王的宫廷,比如说”我手指道,“那道黑烟是什么?”
“那是”朱斯丁一窘。
刚才那个,神气地数落徒利家族那个,高尚的,英勇的,富有荣耀的骑士,哪去了?
他咯噔了半天,终于开口:“那是叛徒在城里被王后烧,她称他们为‘暗之仆’。”
真是和“寒神先锋”这名号一脉相承的玩法,极具拉赫洛的风格。王后学习诬陷我那个红袍女,学得很像嘛!
“我已经到了这里,无法反悔了,爵爷,”我继续,“我很好奇,史坦尼斯国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路上三缄其口,现在能否说给我听了?”
他确实口风很紧,现在则深吸一口气,长叹道:
“在战败的时候,史坦尼斯国王,曾经试图将希琳公主嫁给艾德公爵,以挽回当时已经裂痕深重的宫廷。”
这是正常举措。
“聪明的选择。”
“可是艾德慕徒利率先提出建议,让艾德公爵去迎娶莱莎徒利为妻,此议深得谷地诸侯的赞同。”我继续说道。
卧槽,傻比。
艾德慕这是想要强化私下里的同盟?不得不说这个想法还行,但是提出来就很傻了。
要知道,“夺者战争”那会儿是拜拉席恩、史塔克、艾林和徒利的联盟,现在你直接提议艾德和莱莎结亲,当然是强化了你们之间的盟谊,那拜拉席恩家族呢?拜拉席恩家族和你们谷地、北境、河间三家同盟的纽带在哪?你们背叛起来是不是眼睛连眨都不用眨?你艾德慕是不是不想史坦尼斯国王睡觉睡踏实了?
想想看我们之前所聊的,徒利家族的事迹。
我还真是不知道,艾德慕徒利这种,傻到在想要嫁女的国王面前,提议艾德史塔克迎娶自己姐妹的徒利成员,到底是不是徒利家族的子孙?
妈的,已经逝世的那位霍斯特徒利老爷子,别被人戴绿帽了吧。
“那么就是说,”我整理道,“当时,临冬城公爵艾德,面对着两道联姻邀请,一边是谷地的莱莎,一边是国王的女儿,希琳拜拉席恩。”
朱斯丁盯着我看了半天,似乎忘了他自个儿刚才莫名的困窘,良久后开口道:“你对贵族家谱,可真是如数家珍。”
“因为希琳的脸嘛。”我敷衍,希琳公主怎么了?待会就知道了。
“可别在王后和国王面前提那个!现在王后主政,国王生病疗养,很多事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卧槽,我说怎么史坦尼斯国王这里后面会和北境决裂,一个接一个地出昏招,原来是王后在主持?!
“因为国王生病,我们还搁置了很多的决定,宫廷里曾经讨论过,从布拉佛斯或者洛恩王国聘用两万以上的佣兵,以拜拉席恩家族及铁王座的信誉做担保。”
啧,确实,在被兰尼斯特打败之后,在蒙受巨大损失之后,史坦尼斯居然没想过增兵?
如果他提出请求的话,身为洛恩王国的国王,前任财政大臣,布拉佛斯铁金库的小股东之一,我…
我不觉得在经济上组织两万名士兵接受七国的雇佣有什么好处,不过,这里头有政治意味,我估计史坦尼斯没真的想要向我借兵,他应该是想要自己招收厄斯索斯的佣兵团,只是得打个招呼,借个地。
“海政大臣和国王之手呢?”
“海政大臣朝每个人露出笑容,从不发表主意,国王之手总是和王后意见相左,不过双方还能容忍,直到…那一天。”
“哪一天?”
“不,你不该知道”他又说道,“如果你要知道的话,进奔流城,让王后讲给你听。”
听来,史坦尼斯国王的王后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烧人疯子,我特么去招惹她干嘛?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我最担心的问题,我怕尸鬼的身份被巫师看破,“奔流城里,有红袍僧吗?”
“有一位,”朱斯丁理所当然地回答,“一个西境人。”
哦,西境人,那估计不大可能是巫师,“原来现在已经有维斯特洛红袍了,”我感叹,“你的神灵发展得很快?”
“什么?”他眨了眨眼,“不,艾德瑞克,他是西境人,艾利斯特萨威克,可他一直呆在布拉佛斯,直到四年前才回来,他能让武器燃火,不用野火或者燃油。”
草,遇到天敌了。
“怎么了?”
“没什么,”我硬着头皮道,“我们进堡吧。”
尸鬼出事,死灵师流产,我已经注定有一个死胎,但愿不会把肚子里的双胞胎全流了。
作者的话:艾利斯特萨威克,是冰火作品,一部动作游戏里的一位红袍僧角色。
第50章 奔流城火祭王嗣
啧。
在之前夜影之水给予的视野里,我看到了红袍女梅丽珊卓,依旧呆在绝境长城。所以,我以为史坦尼斯军队里不会再有别的红袍僧了,毕竟魔法如此稀罕,哪怕是拉赫洛的子民也不该一而再,再而三。
没想到在我面前又出现了,不知是从哪又找出了一位?
如果那个来自西境的红袍艾利斯特萨威克,只是简单地让武器燃火的话,那还好说。可是如果,不止于此呢?
我坐下的马蹄踏在厚厚的落叶上,眼见河边的矮木稀稀疏疏,耳听枯水期的红叉河水声涓涓,一头雪伯劳自树丫间飞起,扑扇着白色的翅膀远离马队的惊扰。
云杉和士兵松好似高大的墨绿色骑枪,让路的两边幽深而阴暗,。
奔流城最初的作用,乃是河流王应对西境之敌的头号堡垒,时至今日,西境与河间再起兵戈,这片土地自然越加荒凉。
“绕河而行十分危险,不亚于献身狮口。”朱斯丁爵士扫视两旁,似是生怕伏击,“我们待会直接渡河。”
“你在看兰尼斯特,还是无旗兄弟会?”我问。
“都有,自从‘黑鱼’失踪之后,虽然无旗兄弟会不会直接攻击一支军队,但是也叫我们心惊胆战。”他低声道。
“黑鱼”?
“黑鱼”布林登爵士,徒利家族和河间少有的悍将,他当年拒绝了兄长奔流城公爵霍斯特徒利的指婚,去了谷地投奔自己孤苦无依的侄女莱莎徒利,之后,被艾林家族当时的当家人琼恩艾林任命为血门骑士。
这是个很重要的人物,声望高,有魄力,在河间,或许要比现任的河间地公爵艾德慕徒利,还要重要得多。
奇怪的是,朱斯丁爵士这话听起来,就好像“黑鱼”布林登应该是加入了无旗兄弟会,为什么我会没见到呢?或许是觉得一个雇佣骑士拿下女泉镇的说法过于荒诞无稽,生怕这是陷阱?
或者他该和北境军队合兵一处?如果是那样的话,后党不可能不知道。
“黑鱼可是个大麻烦,顽固,而且老辣。”我评价道,和众人一起翻身下马,看着河上的船只慢慢接近。
“哪怕他是鳟鱼的霸王,也得听从国王的召唤。”
这话说得,你朱斯丁爵士自己也很清楚,徒利家族只在乎自己,不在乎国王。
我们渡过河流,徒利家族三角形的家堡如今近在眼前,一行人直接面对奔流城的砂岩城墙,在圣焰红心卫兵的俯瞰下来到城门口,城门边有两座塔楼,城门楼本身的规模就堪比其他要塞的主堡。
即便如此,这座城堡与其他国度的首府相比,依旧显得太小。
“瓦利,”我一边打量,等着铁闸升起,木扉大开,一边吩咐侍从,“将公平人的天平大旗招展开来,让我们面对,七国的王后。”
没见到鳟鱼的士兵,这恐怕说明了赛丽丝佛罗伦对徒利家族的不信任,这些后党,一面霸占了徒利这条鳟鱼的巢穴,傲慢不可一世,不知道缓和与河间的关系,一面又胆胆怯怯,连出个门都要全副武装,生怕被愤怒的河间人给割掉喉咙。
他们自己也知道,现在河间人,不管看北境、西境还是南方人,都像是在看仇人一样。除了史坦尼斯本人和国王之手戴佛斯席渥斯之外,史坦尼斯的宫廷乏善可陈,是我是河间人,肯定也不会太在乎他们的,威严。
门户洞开,一个满脸麻子和旧疤的男人执着剑柄走了过来,胸前是灰色的人面蛾纹章。
“这是理查德霍普爵士,”朱斯丁小声介绍,“侍卫队长,热爱鲜血与搏斗。”
连侍卫队长都不是史坦尼斯手下的王党,而是信奉拉赫洛的后党,看来,铁定是赛丽丝在处理政务了。
“朱斯丁爵士,你应该带着搜刮的补给和辎重,”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开腔道,“而不是,这位天平是谁,公平人复生?”
“艾德瑞克沙德。”我自报家门。
“来此有何贵干,”一脸疤痕的麻子脸爵士理查德,压根就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而是质问道,“你是多恩的信使?”
“我是河间地人的信使,替乡亲们向国王与王后带来请愿。”
他认真地打量了我很久,又看了一眼我的侍从,嗤了一声,“把你的脸露出来,卸下你的武器,摆出面对国王和王后的态度。”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没办法,雇佣骑士嘛。他看出来我不是什么正经爵爷了,我不遭冷遇,谁来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