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堡的女儿 第345节

  “我记得,”我回忆道,“似乎有人说过,我这辈子会有三次婚姻,三次死亡,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就难说了,”她简单地道,“一般人不会轻易把与自己休戚相关的预言与他人说,我也不知道。”

  啧,这是在提示说,我心大对吗?

  “你是个烦人的巫婆。”

  “哇,那你可真是个可爱的女王呀。”

  我闭目养神了大概一刻钟,然后就立刻起身,在我的行李中翻找起来。

  找到了。

  夜晚轻悄,我的手里是一个干净而陈旧的面具。

  “橡木脸”。

  当年,他们这样称呼我。

  翌日。

  昨晚,席恩就帮我写了名字,不过为了了解对手,我依旧来到了报名现场。

  马车运来了木制的武器和盾牌,上头包裹着厚厚的羊毛与亚麻,以防造成伤亡,上百人排队走入官员的帐篷,其中有不少熟脸。

  阿莎的人,那群河湾骑士,波隆和契根,还有米歇尔爵士和一干来洛恩王国开垦的维斯特洛贵族,亚里安和一大窝科霍尔人,匕首湖的前河盗柯拉夫人,洛伊拿的遗民们,以及一大群虎袍兵,还有一些其他的佣兵,我猜里头可能会有虎爪刺客以及群星就位教的男丁。

  “可见,谣言不准确,这里的红王并没有迫害拉赫洛的子民”

  一句话语飘进了我的耳朵,我回头一看,是当年的老熟人,凯特布莱克三父子、罗索布伦。

  还有黑港伯爵贝里唐德利恩,他的弓手伙伴和其他朋友就在他身边。

  他们怎么来了?

第89章 比武大会(一)

  我隐藏在人群当中,看着那群君临故人在左顾右盼。

  依旧戴着橡木脸的面具,不过,我不觉得他们就一定会认不出我来,体态和眼睛可能会让我暴露。

  我有思想准备,在待会的比赛里,能认出我的人一定不少,认不出来的,大概只会是那帮遥遥见过我几次的平民和士兵,以及没什么心眼的笨蛋。

  毕竟,当初在君临那场首相的比武竞技大会上,已经有一次,贝里唐德利恩点出了我的身份。

  “席恩,找两个人跟踪那个一脸伤疤的男子,我要知道他们睡觉的地方。”

  “身上带闪电那个?”他问。

  “对,就那个,闪电伯爵。”我小心地确认道,他朝这边望了一眼,我步伐后退,让前头那个正在吹牛的大汉掩盖住自己的身形。

  看起来,自从与我解识之后,贝里唐德利恩的命运受到了相当大的影响。

  在前世的原著里,他死于魔山之手,又被红袍僧索罗斯火吻复活,在被北境和西境荼毒的河间组建或参与了“无旗兄弟会”,一个失地农夫、流民和逃兵的匪盗集团,或者说义贼集团,被称为“闪电大王”,或者“死亡伯爵”。

  在原著里,他前后复活七次,为了拯救后来已经死去的凯特琳徒利,艾德史塔克的夫人,他最终终于死去换取了凯特琳复活;在电视剧里,他救下艾莉亚史塔克,最终死在了被尸鬼围攻的临冬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按照原本命运的轨迹,这位贝里小闪电根本不会前往厄斯索斯,更别说洛恩河边上的夜宴堡了。

  他不是一个浪迹天涯的雇佣骑士,也不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不完全是,他是个爱管闲事的侠义贵族。

  所以我很好奇,他来这里,会有何贵干?不会又是摊上什么闲事了吧?

  路边的烤肉味道还不错,田鼠肉和麻雀的滋味都很棒,一个盛夏群岛的黑胖子又唱又跳,肥肉乱颤,没人给他丢半个铜子儿,提醒了我如果吃肥了自个儿会有什么个形象,吓得我把剩下的吃食全丢给了席恩。

  很遗憾,在这场比武大会里,隐藏真实身份的我并没有碰到什么扮猪吃虎的机会,或许晚上狂欢的时候再来逛逛?

  中午时分,属于平民的赛事全部结束,比武竞技正式开始,战士们时间到了。

  第一场是弓箭比试,我猜贝里的伙伴,来自多恩的神射手安盖又会大放异彩,为了准备下午的徒步战,我没去观看,而是躲在了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披甲。

  属于红王的铠甲太过明显,过去在君临用的两套甲胄也会被人认出来,还好当初在科霍尔时,我一度有过假扮一般人的幻想。

  所以,替我的骑士们订做铠甲的同时,我也给自己订了一套全身甲,没有任何纹章和标记,连涂装都没有,更别提雕纹了,朴实的铁灰色,一切都按照最平凡的设计来完成。

  是时候了!

  我面甲里头是橡木脸,就这样来到了赛场的入口,卫兵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拿掉你的”,然后看向席恩葛雷乔伊,突然一脸的恍然大悟。

  被认出来了。

  他没敢吭气,我接着遇到阿莎葛雷乔伊和她的赎罪团精英,她一开始眨了眨眼,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最后垂头叹气,噗嗤笑了出来。

  被认出来了。

  玛格丽自己没到,但是河湾人显然会来参赛,一开始时这群初来乍到的伙计只是好奇,然后就开始相互窃窃私语,最后有人发出一声了然的尖叫:“是她!”。

  又被认出来了。

  唉,我是天杀的国王,不是住在深宫大院里那种国王,是和士兵同吃同住南征北战一手建立自己王国的那种国王。

  我还是个女的,这年代在这个营地会使剑的女人屈指可数,只要对号入座地想一想大概就会猜不离。

  我能感觉到投向我的视线又多了几束,亚里安青枝响亮地咳嗽了一声,干嘛?

  认不出来我是谁才奇怪啊!

  打不了,本来也打不了,那些乔装故事全是假的。

  到时候我上场以后,这帮认出我来的人,是要当不知道呢,还是我一招呼就躺下?

  不,那是前世的作风,不对不对。

  依照七国的规矩和骑士荣誉守则,他们应该只会往死里打我,我落败了之后再揭开我的面具,戳穿我的身份,然后惊恐地发现是自己的君主,一个娇滴滴的少女,最后一个公主抱把我抱起来,啊,我的女王,我会保护你的。

  吟游诗人最后还要来一首歌,幻想一番这一夜里我和征服我的那个男人会发生些什么,最后的最后,哪怕我和打败我的那个爷们之间没什么,也会传出一大堆的风流佳话,助他一夜成名,成为打败女王的骑士或者随便一个什么很有噱头的名字。

  我敢肯定,眼下这帮人里有不少是这么想的,这么打算的!

  算了,演场戏撤了吧,权力就是春药,双向的春药。

  我们分别入场,如我所想,比赛暂停,在观众的质疑声中,小不点首相一个跟头翻到场地上,溜达到我面前,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我听到身后有参赛的武士在暗自发笑,视野角落里的多斯拉克人在疑惑地左顾右盼。

  “您这是,自己摘了头盔呢,还是让我抓住您的大腿恸哭?”提利昂打量着我这一身,接着揉了揉自己眉心,“不,我不觉得可以,老姐,难道你被劳勃附体了吗?你是个国王,你的位置在观众席,不在那群野蛮人里。”

  我想了想,他的阻拦正合我意,“体面结束?”

  “行,”提利昂撇了撇嘴,向我深深鞠躬,声音大到所有人都能耳闻,“我的国王,您渴望荣誉与武勇的决心七神可证!可是你的战场不在这里,在其他地方!”

  我一声长叹,掀开自己的头盔,四方的观众先是惊叹和吸气,尔后鼓掌欢呼。

  我是一个多么尚武的王者啊,只可惜为了王国和百姓,不得不放弃这一场战斗,

  自我感动,酝酿情绪。

  “洛恩王国的万民需要以刀剑和盾牌来保护,如果我自己不能身先士卒,又如何要求我的勇士为我向前冲锋?!”

  “让国王参战!”外头有汉子大喊。

  “红王万岁!!!”

  “安静!”提利昂狠狠瞪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就像是一只雄狮,而非侏儒,

  “君主可以是骑士,却不能事事肆意妄为!

  这个国度,需要尊贵的人安然无恙。

  何况,我们为冠军及优胜者,准备了册封、土地和金银,这些全是出自王者的慷慨恩赐,

  鼓舞各位的斗志,坚定大家的信念,稳固我们的国家,这才是比武的意义,给予优胜的豪杰奖励的意义!哪有王者给自己送礼的道理?

  在场的诸位,乃是要在这赛场里,”他跺了跺脚下的沙地,“用汗水和鲜血证明自己的忠诚和勇气,向自己的国王挥舞武器,难道是忠勇的举动么?

  我的国王,”他接着转向我,“我们可以为您的勇气与决心而触动,在私下的场合,你大可以和属于你的武士一较高下,但是,和他们抢夺你予以的奖赏,那可不是王者的道理。”

  我垂下眼帘,“可惜,正如你所言,红王之手,看来我只能在高台上一睹大家的英姿了。”

  “感谢您的宽容,”他再次鞠躬,“以及热忱。”

  行吧,我想打还是不想打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为君主,我必须得表现出参与战斗,渴望靠自己来取得敌人鲜血的意志,同时,又不能真正地鲁莽到跑下去和他们打一场,毕竟我的健康和性命关乎格局安危。

  戏演完了,收工,完美。

  我顺理成章的在掌声中来到观众席的宝座上,之前借口说生病,现在只能看着他们打完了。

  席恩跟着我,有些不情不愿,我猜他大概是想要和自己的姐姐阿莎对决一次,证明点什么。

  稍后的夜里,我前往了贝里唐德利恩的帐篷。

  “早该意料到,”他和我相互拥抱,大家算是老相识了,“你会想要亲自跑到赛场里一逞威风。”

  “别来无恙,你的诸位弟兄呢?”

  “全都在饮酒作乐呢,”他的脸上多出了不少细纹,笑起来的模样,老了一点,

  “对了,无意冒犯,我没想到你的首相会是个”

  “一个小孩!”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别傻了,那是一个侏儒,记得吗?临冬城的时候见过的。”这是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

  “布兰!艾莉亚!”我叉起腰,这回是诚心实意地感到惊讶,“出来!”

  “莱雅!”艾莉亚尖叫着扑到我怀里,“我本来想给你打招呼,就在昨天,可是贝里不准。”

  “你好啊,莱雅,”一个小脑袋出现在一大堆袋子的后头,一双眼睛一眨一眨,“我长高了不少呢。”

  “怎么回事?”我盯着贝里唐德利恩,“你绑架了史塔克家族的孩子!?”

  “他们的兄长拜托我带他们远走高飞,”贝里解释到,“发生了很多事。”

第90章 比武大会(二)

  第二天的宴会继续,不过我借故离开了,前往贝里唐德利恩的营帐和他聊聊。

  结果和两个小不点不期而遇。

  灯笼挂在篷顶,静静照明,这个帐篷里堆满了杂物,维斯特洛的羊毛和葡萄酒,洛伊拿陶器,还有来自北境的皮毛,就像是商人的住处。

  就布兰和艾莉亚这件事,为什么他要瞒着我呢?

  不得不承认,当初是我把艾德史塔克赶出了君临,看起来我能不能信任只怕在很多人眼里需要打问号。

  更何况我把铁王座丢出了红堡的王座厅,一次又一次地向新国王效忠,不像是个实诚忠心的女士。

  好吧,不信任我是对的,我看了他一眼,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当初他死了一次,被红袍僧索罗斯复活,在这之后,整个人的性格都发生了改变,不复过去的逍遥洒脱。

  我们坐在一块,听他们说这一年发生的事儿,实际上我已经从另外一个人那里听说过了,史坦尼斯的海政大臣。

  何以言说在遥远的家乡,发生的那些事情?

  贝里唐德利恩娓娓道来,我不语而听,艾莉亚和布兰也很安静。

  听起来史塔克家族的处境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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