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堡的女儿 第273节

  死刑示众,是底层人民的重要娱乐,血涌如泉,现场气氛步入高潮,在场的七神修士趁机举着木雕大声祷告,走进刑场向周围人讲述七神的恩典和红王的威德。

  “大众的力量,可怕而强大。”我不禁感叹。

  “那是因为你和你的人已经掌握了这里,”亚里安瞅了我一眼,“你们在劝诱他们,唆使他们,才让他们有了勇气,归根到底,是您可怕而强大。”

  跟这年代的这种人说人民战争说不通的。

  对我来说,这也是不可多得的娱乐。

  审判大会就像是一台戏,角色们轮番上场,一展赛荷鲁江边的乡村风华。

  稍后,两名村妇牛奶和蓝花花控诉了一个女管事银菊怎么偷窃他们的布匹和藏起来的私房钱,还勾搭他们的老公。

  一个叫空心草的奴隶猪倌垂泪回忆坏庄头索罗多斯霸占了他的对象洗衣女,还搂着垂泪的洗衣女,让他去和母猪做事儿给自己看。

  索罗多斯分辩说明明是洗衣女看上了自己送的银臂镯,看空心草干母猪的主意也是洗衣女出的。

  一地鸡毛。

  太惨了,太惨了。

  我正瞧着津津有味,享受多年没有过的八点档电视剧时光,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在我脑后。

  “红王,红王之手有要事相商。”

  “怎么回事?”我偏头小声问。

  “诺佛斯来信,好像是说,邀您去诺佛斯访问。”

  唔,八成得去。

  二十万大军的调动不是一件小事,我带少一点人来回一趟大概来得及。

  如果有诺佛斯的帮助,我可以多占领一些瓦兰提斯的地盘,反正诺佛斯和瓦兰提斯不接壤,回头给钱就是了。

  如果诺佛斯知道了瓦兰提斯无力北上的事情,很可能会不愿意出兵,所以我得马上出发。

  “走吧,老公,我们回去。”

  老公???

  亚里安瞪大了双眼。

  【群星就位教】

  “红王事务繁忙,女士,她在巡视周遭的村镇。”

  贝乐丝从值守的剥皮卫兵处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

  殊不知,莱雅拉已经去了北方,她又扑空了。

第19章 赛荷鲁郡

  出使诺佛斯的事儿我得悄悄的进行,这可不是故意要扮猪吃虎,别的不提,要是我手下的四万大军知道红王溜号跑北方去了,不炸营才怪。

  所以,我打算伪装成输送物资的商队:在前线贩卖了粮食和物资以后,购买了军队斩获的战利品,打道回府。

  迪茜磐岩负责河运,正是该回科霍尔的时候,我可以顺路跟着她,行进一段路程后,到伤心领再分开,因为现在是枯水季节,水位下降,伤心领往上很可能会有部分河道会很难过,何况还是逆流,迪茜的船队可以慢悠悠走,我可不行。

  到了诺佛斯边境,我先去找自由团的格拉斯,总不能就带着几十个侍卫去科霍尔吧。

  “以上就是你的计划,”提利昂一边眉毛耸了起来,他听了我一番陈词,面上颇不以为然,“你不在,这边很可能会延误战机,而且瓦兰提斯极有可能要求和我们和谈,你确定?”

  “我确定,”我颔首道,“你是觉得自己是个侏儒,所以镇不住吗?”

  “我倒是有法子可以让全军听我号令,可是你真的那么信任我?”

  我拍了拍莫索之子莫波,这个工具外观缝合得不错,看起来栩栩如生。

  提利昂警惕地看了我的工具一眼,“这个太监替你监视?”

  “也有一些其他手段,我会带着不安定因素一起去,席恩葛雷乔伊,米歇尔爵士和亚里安亲王,剩下的不会和你发生冲突。”

  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话,但是我有一个小问题还需要问:“对赛荷鲁江的新疆土,你怎么看?”

  “还有下一步的步骤?悉听吩咐,不过我要先说明一点,瓦兰提斯真的有可能和我们谈判,他们二十万军队要北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在这之前,他们会想要预防我们和赛荷鲁镇里的叛军,还有那两个多斯拉克的卡拉萨联合在一起。”

  “还有拉赫洛教徒对吗?”我猜测,“如果这些势力全部联合,总兵力会有十几万,而且质量或许要比瓦兰提斯的二十万大军高得多,那帮执政官会试图分化我们,和一部分谈休战,集中力量对付另外一部分,逐个解决他们的边境危机。”

  “如果我是瓦兰提斯人,我绝对会做这个尝试,毫无疑问。”

  小恶魔思索道,

  “目前,瓦兰提斯的眼中钉是叛军,其数目可能有五万,而且如果不及时扑灭,这些叛军会给瓦兰提斯的奴隶及红神教徒起表率作用,那即便没有我们和多斯拉克人,瓦兰提斯也休想安宁。

  但是,你在这里的所作所为,不比叛军的威胁小,让奴隶审判亲信,这简直就是在挖瓦兰提斯的地基,让他们大厦欲倾。”

  “实际上,我希望你做的更过分一点,”我要再接再厉,“我要你在审判阶段结束以后,组织农民纠察队,主管本地的治安,并贯彻废奴政策。”

  “小心,红王,科霍尔的奴隶主已经私下和我接触过,他们说,自己在睡梦中会惊醒,生怕你支持他们的奴隶砍掉他们的脑袋,”提利昂提醒,“瓦兰提斯的处境可能会让科霍尔人感同身受,毕竟,七神的恩典是废奴而非拥奴。”

  而我,是受七神祝福的国王,这些奴隶商人和人贩子,一定非常担忧。

  “我能理解,我能理解…这是对敌政策。”我看了眼提利昂的表情,他微微摇头,表示自己很不同意。

  我读懂了他的意思。

  对敌?这理由根本没法安抚他们,焉知是否有一天,我会把科霍尔人也看成敌人?

  “这样,我们实际控制区域之外,还有大量的人口归于瓦兰提斯治下,鼓励科霍尔人和七国人劫掠瓦兰提斯的村庄,他们在战斗后获得的战利品和人口,均归他们自己所有,主动投效的除外。”

  提利昂又提醒道:“您是说,我们继续向南方进攻?这又会招致瓦兰提斯人的忌惮。”

  “我不可能牺牲手下,或者任由矛盾滋生,”虽然说,奴隶制和封建制的矛盾在洛恩王国将长期存在,“所以,必须把矛盾转移到外部,转移到我的敌人身上去。”

  “我们没法单独对付二十万大军。”

  “那就做瓦兰提斯人最担忧的事儿,联合叛乱者与马人,”我拍板,“将我们和丹妮莉丝结盟的消息散播出去,主动与红神的教徒接洽。”

  在上十万人的战争规模之中,外交要比厮杀更重要,啊,应该说,战争是政治的延伸这个说法从来都没错。

  “那,你国家的南方在打仗,你要去北边度假?”

  “没办法,地缘决定了我们必须要处理好和诺佛斯的关系。”

  怎么说呢。

  诺佛斯这个地方,穷山恶水刁民多,换句话说,入侵诺佛斯对我而言毫无意义,也不会得到王国里新贵们的支持,而且他们的军队战斗力一点都不差。

  和诺佛斯这样的城邦关系不好,绝对是百害无一利,他们南边是我的女王堡,西边是我的科霍尔,就像是吐蕃于唐朝,麻烦得很。

  要是骚扰起我的边境,我会很头痛。

  所以,既然没法揍扁他们,我最好态度和善一点。

  迪茜的贵族团每天都在往返,夜里,我坐上了其中一条撑蒿船,第二天一早,太阳未出之时,船队出发。

  我在船舱里喝了一点水果拌燕麦粥,吃了俩鸡蛋(就和作者的早点一样健康但是淡出个鸟来),开始给女王堡写信,诺佛斯在和哲科的卡拉萨交战,为防被波及,女王堡必须加强边守。

  还有格拉斯的自由团,我得事先通知他等在边境,否则他手下那一大帮牧民,根本说不清楚会游荡到哪里去。

  待到太阳升起以后,

  “救命!救命!!”

  外头突然响起年轻男性的求救声,毫不意外的瓦雷利亚语,大概是在岸上。

  正好,我将信件分别装入皮袋,去外头给传令兵,顺道看看是怎么回事。

  船上旗子挂的是格林菲尔家族的纹章:绿底白边旗,我所见过最寡淡无味的标志,就和我的早餐一样无趣,很有前世爱尔兰的感觉,绿油油呀绿油油。

  来自绿地城的格林菲尔家族大概正是我母亲撒拉的娘家,效忠于西境的兰尼斯特家族。

  我用白色的羊毛头巾将大半张脸和头盔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头盔的精钢小尖顶,看起来就和洛恩河上的佣兵没什么区别。

  大概是因为我穿的蛮厚?虽然晨风凉爽,不过却没有半点寒冷之感。

  微微翘起下巴,望岸上望去,三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在挥舞双手,我将皮袋递给身边的卫兵:“两份敕令,红色的递女王堡,褐色的递自由团,加急。”

  “是,红王。”

  “叫我撒拉格林菲尔爵士,去,把那三个乞丐接过来。”

  “好的,撒拉大人。”

  亚里安也出现在甲板上,穿着简单的亚麻短袍,罩了一件开襟的牛皮大衣,睡眼稀松。

  “补了一觉?”

  “你真是有精神,”他揉着招子,打起了呵欠,“比我强壮多了。”

  “你可是大老爷们,真好意思,”我白了他一眼,“正好把政务丢给了提利昂,从这里到诺佛斯,每天早上我都要锻炼,还有马术和剑术,你来当陪练。”

  “如果您不嫌弃其实是给我当陪练的话,”他一点都不客气,“这副身体痴迷雕刻太久,虚弱得很。”

  还行,至少还承认自己是个弱鸡。

  这就是我丈夫?

  一艘小艇搁浅到了东岸的河滩,接上了那三个可怜虫,然后返回了我的船上。

  “感谢!”当头的人毛发和胡子乱成一团,脏污得要命,不过他发根颜色很浅,可能是银色的,“水,食物,慈悲,慈悲!”

  还有脸上的纹身,但是尘土太厚,我看不清他们具体纹了什么,反正挺惨就是了。

  水囊很快送了过来,我让人把我那份难吃的早餐也送给了他们,这两男一女狼吞虎咽。

  “待会给他们洗澡,”我低声嘱咐,“换一身衣服,找个见过世面的瓦兰提斯人来做,辨清他们的身份。”

  纹身是地位的标志,藏不住的。

  很快就有人去照办了,我拉着亚里安比(一)试(顿)剑(暴)术(打),学了几手没见过的技巧。

  过了一会儿,太阳快升到我的头顶,时间靠近中午时,结果出来了。

  “瓦勒罗斯家族,帕比尼努斯家族,大人,还有一个眼带泪纹,是个奴隶伎女。”

  好像,瓦兰提斯现任执政官某一个就是瓦勒罗斯家族的,叫啥来着,帕拉奇罗?

第20章 撑蒿船

  正午时,侍从阿诺给我酌酒,米歇尔爵士和席恩也来到了我这艘船上,我邀请他们共进午餐。

  米歇尔雷德佛爵士一点都不想跟着我去北边,接到密令时百般推辞,“是要一整个人跟着我,还是让你的脑袋跟着我?”这才乖乖跟着来了。

  船舱里的气氛有些奇怪。

  狭小的空间里,大家伙围坐成一圈,享用水手大餐,毫无贵族宴席的体面,其中有三个人是银毛,闪耀亮眼,甚至可以用来照明,比蜡烛还好使。

  酸是这么酸,平心而论,这帮瓦雷利亚人真好看,而且挺阴柔,这五官不论是男是女,都是美人。

  “下午要不去打个猎?”米歇尔爵士从炖汤里捞上来一根鸟爪,倒进自己盘子里,“冬眠的熊膘肥体壮,正是猎取的好时机。”

  就我那马上的骑术,打猎?

  “好主意,亚里安,你去,”我搅拌着浑浊汤汁,想要捞几块腌肉上来,同时朝向那三个被我救上来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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