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但贵国政府……”
“陈先生，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我、代表了中央政府。”
“……”
陈姓商人沉默了半晌，委婉的表示自己需要再考虑一下，然后在德拉贡的允许下，带着那本产品介绍书离开了。
德拉贡知道，那份介绍书很快就会出现在霜太后的案头，他已经代表帝国给出了诚意，相信对方很快就会做出判断。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午，王宫便派人前来通知德拉贡，太后大人有请李将军及夫人进宫共进午餐。二人当即出门，跟着宫廷侍者一起来到秦王宫。
这一次的见面不是在御花园，而是换到御书房。
德拉贡一进门，便发现霜太后正在看那本介绍书，对方抬起头看向他，晃了晃手上的小册子说道。
“李将军真是爽快人啊！”
“哦！听您这意思，有人不爽快是吗？”
“哈哈，那何止是不爽快啊。不过哀家很好奇，贵国有《尖端武器禁运条例》，李将军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卖给我国，真的没问题吗？”
“农用机械并不在禁运项目，有何不可呢？”
第508章 皆大欢喜
德拉贡准备拿出来卖的，是帝国第一代灰海鸥双翼教练机的升级版，主要是对各种细节进行了相应的升级完善，使的操控性有了明显提升，变的更加适宜新人上手。
这款升级后的双翼机，除了供帝国军的航校自用，也有计划拿出来外销，高价卖给那些有同盟关系的小弟国家，而像东秦这样的列强国家，则不在销售对象的范畴内。
这里面除政治上的考量，还有对于技术外泄的担忧。
因为绝大多数中小国家自身的科研和生产能力都很有限，你哪怕把实物和详细资料全放到他们面前，让他们照抄都不一定能抄利索，但几个一流的大国可就不一样了。
这里面最典型的就是东秦，当年帝国刚开发出导力引擎，希德尼十三世出于炫耀心理，召开了一次博览会，将导力引擎的实物放出来公开展示，并且全程开启运行，以便向外界展示其优秀的动力和可靠性。
帝国高层当时以为，我只展示实物外观，不让你们看到里面的构造，其他国家总不能光看一个外形就真的山寨出来吧？
然后东秦人淡定的表现……老子真的能！
据说当时东秦得知帝国要开博览会，公开展示导力引擎，便立马组织了一支四五十人的大型使团开赴帝国参加。展会总共开了三天，他们分批到现场进行“参观”。
使团里有一批东秦最顶尖的木匠，这些常年和木器打交道的手工界大佬凭借自身多年经验，紧靠肉眼目测就将导力引擎的外形尺寸完全“扫描”出来，误差甚至可以精确到毫米级别。
然后出场的是墨家机关术士，在帝国靠穿越者捣鼓出导力引擎之前，东秦的机关术才是这个世界的最高科技。这些术士愣是通过导力引擎运作时发出的各种声响，大体推导出内部结构和运作原理，然后回国耗时一年半，成功成为全世界第二个掌握导力技术的国家。
帝国方面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这边出了内鬼，把围绕科研部门的各个机构好一番彻查，直到东秦人在多年后自己公开解密，他们才恍然大悟。
总之从那以后，帝国方面便对东秦充满了忌惮，有什么好东西都会下意识的先捂着，生怕让他们看见。
但如今形势不同往日，帝国的内战使得双方都很关注外国势力的介入。尤其是处于强势地位的斐拉维，比起和他当面对局的霍华德，他其实更担忧那些唯恐帝国不乱的“搅屎棍”趁机给自己或明或暗的添堵。
所以出于自身需求，东帝国这边最终做出了要向东秦出售飞机的决定。而为了避人口实，亦或只是单纯的掩耳盗铃，这些飞机至少名义上都是“农用机械”，至于用户在拿到飞机后，根据配套说明书自己装上机枪炸弹，那就不是他们的责任了。
对于德拉贡拿出来的“产品介绍书”，霜太后表现出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她已经事先了解过了，虽然帝国东西两边都有飞机技术，但主要的研发部门和产地都在新大陆，这也就是说，东边可以提供更好的货色，前提是他们愿意拿出来。
“李将军，哀家很好奇，贵方希望出售的这种飞机，性能上较之自用型号如何？”
“存在代差，难以对抗。”
面对霜太后的提问，德拉贡很老实的说了实话，因为他知道对方不可能对飞机一无所知，这种武器刚一问世就在远东战场一鸣惊人，一年多的时间，东秦这边很可能已经收集到了相当多的数据资料。
因此霜太后只要一看介绍书上的配图，就肯定会发现，这是帝国生产的第一代飞机，性能远不如后续的其他机型。除非东秦能找到一位叫“哲生”的日本飞行员，否则双翼的灰海鸥怎么样也不可能打得过单翼的飞燕。
见德拉贡的回答如此诚恳，霜太后点了点头。
将有代差的落后武器拿来出售，这在当今国际军火市场可谓屡见不鲜，就连东秦自己也经常这么干。不过要有可能的话，她还是希望可以购买到更先进的帝国现役主力机型。
“李将军，如果我方愿意加价的话，贵国是否也可以出售其他现役机型？我国都很感兴趣。”
“现役的几种机型我方暂时还没有外销的打算，而且先进的未必就是合适的。双翼机虽然性能不强，但上手的门槛更低，非常适合作为初级教练机来使用。准备出售给贵国的飞机，我们自己同样也有装备。”
“那我方是否可以从贵国聘请一些教官呢？”
“有教官资格的资深飞行员，我方也不是很多，但贵国可以派遣留学生到我国的航校接受培训，飞行员的体能指标数据就在介绍书的最后一页。贵国可以先在国内把人挑好，然后送到我国接受训练。我个人可以保证，只要是航校里面教的，东秦来的学员都可以学，绝不差别对待任何一人。”
“有李将军的保证，哀家放心多了。”
一番交涉下来，这笔交易终于算是谈妥了。
东秦方面以单价八万金杜尔的价格，向帝国一次性采购了五十架灰海鸥改。这笔货款转手就被德拉贡拿来向东秦采购他们目前急需的工业设备和零部件，算是一场以物易物的买卖。
讲道理，外销型灰海鸥的价格严重虚高，这种飞机的实际生产成本也就五千不到，主要是目前的发动机的产能不行，否则这个成本还可以进一步下降，压到三千以下。结果被他转手卖了八万，够生产十架性能更好的飞燕。
但东秦这边都觉得自己赚到了，因为战斗机在之前几场战斗中的表现实在太过抢眼，两栖舰队用七十多架飞机一次性歼灭一整支舰队。而他们现在才用四百万金币就买到五十架，这点钱还不够造一艘轻巡洋舰的呢！
所以买卖一谈下来，两边都觉得自己赚大了！
第509章 脏水
与霜太后达成交易的第二天，德拉贡带着艾莉西亚再次进宫签署了正式的书面协议。而按照双方之前说好的约定，这是一笔不宜公开的“灰色交易”，因此东秦暂时不会对外公开。
不过德拉贡相信，最多两到三天，城里另外一支帝国使团就会获知这一消息，想必他们不会坐视不理。
而事实上，消息的传播速度远比德拉贡预想的还要快，在他们这边签订协议的当天晚上，消息就传到了对面使团代表克拉迪斯伯爵的耳中。
这位伯爵大人一听德拉贡已经先一步和东秦达成交易，并且一口气就卖了几十架飞机，顿时因为对手的“卖国行为”而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愤怒。
“太气人了！竟然敢抢在老子前头！”
“伯爵大人用不着动怒，东秦官方只是跟他们做了一笔生意而已，未必就是有要干涉帝国内政的意思。”
“但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信号，那些东秦人狡猾的很。”
“东秦人肯定巴不得帝国这场内战能一直打下去，他们肯定是看东面势弱，就想着拉他们一把而已，顺带诈些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