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太悲观!”杰克夫下意识地说道。
雷泽斯特伯爵低语道:“这不是悲观,这是我的经验,孩子,骑士教官的教导我从不曾忘记,但更重要的是要生存下去,带领我们的家族以及子民生存下去。”
杰克夫显然想反驳,但看到父亲严肃而不容置疑的表情后,立刻便打消掉反驳的念头,最终,他低着头说道:“我即刻出发,但……”
“小心!”
杰克夫的话被父亲的一句低吼打断,下一刻,他便感觉自己肩膀处传来一股大力,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然倒飞出去。
“叮”
摔倒在地上的杰克夫转头望向父亲的时候,入眼的是却是一柄双手大剑削过一支箭矢的场景。
杰克夫看得很清楚,双手大剑是自己父亲从不离身的战斗佩剑,但那支箭矢却不知道从何而来!
“愣着干什么,站起来把准备战斗。”雷泽斯特低吼着,雕刻在全身皮肤上的魔法符文在第一时间发动。
而这个时候,庭院内的已经悄无声息的潜伏进五名手持短剑的刺客。
没有多余的废话,战斗在电光火石间展开,以至于刚刚翻身起来的杰克夫想第一时间吹响魔法哨都不能。
……
卡瓦尔堡议事大厅内,培迪端坐在正北方一张刷得绯红的办公桌旁,在他的旁边城堡总管赫曼整理着杂乱的文件,不时翻出一叠放到培迪的左手边。
骑士卫队卫队长格里克爵士,正在一丝不苟的汇报领地现有的军队状况,哈迪斯作为培迪的私人军事顾问正认真的记录着格里克爵士的汇报,不时还会打断格里克爵士的汇报并询问详情。
城堡的税务总长兼财政长官伊蒙德男爵和他的三名助手,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汇算着一列列看不到头的账单。
在议事大厅的外面,克鲁领内的各种魔法师组织、圣骑士组织、工会代表、地方大小贵族的使者等等,排成长队等待着培迪的接见。
大厅内,
培迪随手翻阅着赫曼为他挑选几份文件,
文件上记录的都是一些可大可小的事情,最多的问题是地方领地间的纠纷、冲突、甚至小规模的战争。
培迪看到这些文件,一下子就想到前线奋战的士兵们,他很难想象,帝国正值战争时期,地方小贵族居然还会因为各自的利益不惜发动战争。
于是,他对旁边整理文件的赫曼说道:“发布一条告令……在帝国全面战争期间,任何贵族和骑士不得以任何理由对任何领地宣战,如有违反,里根家族将有权剥夺其贵族头衔和领地。”
赫曼听后暗自揣测着培迪的用意,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赛维亚拉公爵夫人,低语道:“大人,根据帝国法律,我们不能强行干预地方领地的事务。”
培迪漫不经心的放下手中文件,慢慢转过头,眼皮一抬直视赫曼,“你应该再去学学帝国法律,我的总管大人……”说到这里,他望向城堡卫队长格里克:“爵士,你告诉我们的总管大人,在战时我们拥有的权利。”
“是的,大人!”格里克立刻停止与哈迪斯的对话,他站起身,分别对已经睁开双眼的赛维亚拉公爵夫人和培迪行礼,“根据帝国法律,在帝国全面战争时期,您的家族可以对克鲁领任何不利于这场战争的贵族和势力进行任何处决。”
培迪满意笑了笑,“那么,赫曼总管,你认为地方贵族的武装冲突,有利于帝国现在正在进行的战争吗?”
“恕我直言,大人。”格里克爵士抢着说道:“这些贵族早已触犯帝国法律,我建议您可以直接收回他们的贵族头衔,然后把这些人全部充军。”
“大人?”赫曼大惊失色。
塞维利亚公爵夫人不由得认真看了看格里克爵士两眼,测算着账单的伊蒙德男爵和他的三名助手全身不由得一颤。
培迪有些意外的盯着格里克爵士看了看,最终,他选择无视格里克爵士的建言,并转头对赫曼总管说道:“先把我的命令传达下去。”说着,他便拿起一叠文件开始翻阅,显然,他不打算在这个问题的纠缠下去。
格里克爵士识趣的坐下,很快,他和哈迪斯再次开始枯燥的报告和记录。
几分钟后,
培迪轻轻放下手中的文件,单手托腮思考好一会儿后对角落里的伊蒙德男爵问道:“我需要在半个月内凑齐五万人的常规装备武器,伊蒙德男爵,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这很非常困难,大人。”伊蒙德男爵站起身。
“困难?”培迪眉头一挑,“也就是说,这是有可能实现的,对吗?”
“当然……”
“笃笃笃”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伊蒙德男爵的话,
没等培迪应允,房门便被打开,走进来的是雷恩,他应该是注意到培迪脸上的不悦之色,所以,他以极快的速度关上门并走到大厅的中央,“公爵夫人、大人,城防营的长官来报,碧恩堡的雷泽斯特伯爵父子在自己的别墅内遭到刺杀,雷泽斯特伯爵已经确认死亡,其长子杰克夫男爵重伤昏迷!”
第7节 裁决
克鲁城内城城防营驻地医务室,一间独立的病房内,杰克夫男爵躺在一张病床之上,教堂牧师和学士们正在全力抢他。
杰克夫男爵最危险的伤口是胸腔上的一道贯穿伤,牧师们正在用圣力小心翼翼修复着伤口,学者们负责输血和清理伤口感染的毒素。
门外,城防营长官夏佐特爵士亲自带着两个军士把手房门。
更远处的街面上,城堡内外已经暗地里增派两倍以上的巡逻兵,三处城门也在第一时间紧闭。
克鲁领、特瓦克领以及霍科群岛三大自治领地,因为其历史原因,帝国警卫处没能把治安所安插进来,所以,治安案件一般都由城防营统一管辖,这样虽然让地方贵族们权利扩大许多,但同时,治安相对帝国其他地区要差得多。
博格父子被刺杀,而且是在诺米尔街区的街口,作为城防营长官的夏佐特爵士差点没有吓出病来,毕竟,博格家族的头衔可不是宫廷伯爵,而是作为克鲁领四大领主之一的番邦伯爵,他的遇刺身亡在克鲁领甚至可以和兽人入侵相提并论。
而且,博格父子遇刺的地点居然是在诺米尔街区街口的十字路口……要知道,那里离卡瓦尔堡只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
也就是说,博格父子几乎就是在卡瓦尔堡的门口被人干掉的。
最要命的是,这个案子恰巧就发生在培迪男爵回到克鲁领的第二天。
“难道有人故意在挑衅卡瓦尔堡?”夏佐特爵士暗想……
还是……
夏佐特爵士浑身一个冷颤,接下来的事情他事情不敢继续想下去。“该死的,到底是谁干的。”爵士暗自抱怨着,“别特么的在城里做这样的事行吗?”
他只能抱怨,他根本不期望自己能够调查清楚这个案子始末,不,应该说他根本不想调查这个案子,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份量,作为从最底层的小队长一步步爬上城防营最高长官的老兵,他很清楚这刺杀案件暗藏猫腻。
“啪踏”
“啪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