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回到你原来的位置?
你想走?
休想!
刚刚在我身上戳洞戳得很爽是吧,好啊,这次轮到你了!
风衣开始慌了,它是真的开始慌了,现在,它已经来不及去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个玩具给毁掉,因为它的颜色,正在不断地褪去,它的存在,即将被抹去。
或许,如何在第二层和第三层的服装专卖区去“招待”刚下来的听众,恐怖广播有自己的计划跟盘算,有着恐怖广播预先安排好的节奏,至少,为了营造一种气氛,一开始,不可能出现“群魔乱舞”的场面,这种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从一开始的苗头到个例,最后到整个第二层第三层服装的集体疯狂。
现如今,已经出现在外面的这件风衣,明显破坏了节奏,破坏了预先的安排,所以,它的存在,将被直接抹除。
这一切,只是刹那间的思考和分析,人,总是能够在最危急的时候脑子转动得格外快,苏白只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然后抓住了。
风衣正在逐渐被抹去,它是有灵智,任何有智慧的存在,对于被抹去,都会有着一种本能的恐惧,就像是人都怕死一样。
下一刻,风衣不退反进,一缕缕黑色丝线自风衣之中穿透出来,然后蔓延到了苏白的手臂上。
“滚!”
刹那间的精神意识交汇,苏白清楚地知道风衣在乞求自己,
但是苏白本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你把我当玩具一样肆意戳洞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过我?
风衣大半已经透明起来,电梯上,也开始有听众站在上面下来。
终于,风衣拆散了自己身上所有丝线,转过身,围绕起了苏白,一枚金色的别针落在了苏白的掌心之中。
手指摩挲着这枚别针,苏白清楚地感受到别针中其实存放着的是风衣的所有灵识,风衣服软了,彻底服软了,它并非是因为苏白的实力而臣服于苏白,而是迫于恐怖广播的压力,苏白这次,也完全是狐假虎威。
拳头握紧,苏白硬生生地把这枚别针刺入了自己掌心之中,被自己的血肉所包裹,等于是拿捏住了这件风衣的死穴。
风衣的线头开始慢慢地在苏白身上编织起来,重新出现成了一件风衣的样式,因为在重新编织的过程中根据苏白的身材做了特定的修改,所以整件衣服穿起来,跟为苏白独门量身设计的没什么区别,很是搭配。
手指轻轻抚摸着掌心那里正在愈合的伤口,苏白深吸一口气,强撑着向电梯那里走去,当风衣贴合在了苏白身上并且感受到了苏白的情绪波动之后,
这件风衣就被恐怖广播视为苏白自己的私有物,自然不在格式化的行列之中,这就是听众的特权。
电梯上下来一群人,墨镜男看了看苏白,有些讶然地摘下了墨镜仔细打量了一下苏白,“我去,兄弟,你下来挺快的啊,怎么样,捡到漏了没有?”
周围的不少听众看着苏白的目光都有些变化,一方面是对苏白有些嫉妒,另一方面则是有些不屑,大家都在上一层忍受着内心的折磨寻找着卡片,这个人倒好,先下来吃独食了。
郑月则是轻轻摇了摇头,因为苏白虽然外表看起来很正常,没有什么伤势,但那是因为苏白的血统自我恢复力强,但是郑月可以看出来,苏白的内在,已经是千疮百孔了,显然是受了极为严重的伤势,眼下苏白的气定神闲,也只是装出来的。
“哟,这件衣服不错啊。”墨镜男伸手在苏白风以上拍了拍,“刚刚在这里挑选的衣服?你胆子也真是够大的,恐怖广播都说了,这里的衣服就是最大的危险,你居然还有心思真的拿了一件穿在身上。”
苏白笑了笑,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不以为意刀:“习惯了。”
鸭舌帽身边聚集着好几个听众,显然,虽然只剩下十个人了,但是这次故事世界听中间的团体也算是形成了,鸭舌帽那边有六个人,苏白这边有三个人,还有一个穿着红色羽绒背心的女孩儿似乎对两边都不是很感兴趣,但越是这样反而越是没人敢忽略她,能够下意识地保持着自己的独立性,可不是简简单单装逼那么简单。
服装专卖区是第三层跟第二层,众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到第三层跟第二层的拐角处,依次踩上了电梯向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直到快要走到第二层向下的电梯位置时,
异变,
终于开始了。
靠近下去电梯的位置,正好是童装专卖区,本来很寂静的区域,在众人走近时,忽然响起了悦耳的童谣歌声,这些歌声点点滴滴汇聚起来,像是一场演唱会,没有重低音,但是却依旧可以让众人的心微微地向下沉一些。
“妈妈,我要。”
“爸爸,我要。”
“妈妈,你在哪里?”
“爸爸,你在哪儿呢?”
一声声童稚的声音从周围不断地传出,一声声的询问,一声声的撒娇,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地让人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仿佛真的有一个稚童就出现在你的面前,对着你问着这些问题。
鸭舌帽咬破了自己手指,在掌心上画了一道符,然后掌心发出红光,他一挥手,示意跟着自己的听众一起继续往前走。
那个穿红色羽绒背心的女孩儿则是站在原地。
墨镜男本打算借个光也往前走,但是看郑月跟苏白没动,脸色讪讪地也就回来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也不会那么简单。
第五层电影院里,死去了3名听众,第四层游乐场里,2名听众在幻境之中永久沉沦,成为了植物人,这个拥有着第三层跟第二层两层范围的服装专卖区,怎么可能会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
“咔嚓……”
刹那间,
两个楼层里所有的灯光都熄灭,
一切的一切,都归于黑暗。
那边,鸭舌帽本来手掌上还能强撑着支撑起一点点微弱的光芒,但是随即也被黑暗所吞噬跟淹没。
压抑,
恐慌,
这是恐怖广播为所有听众准备的礼物;
“至于么,吓成这个样子,手都这么冰了,呵呵。”墨镜男的声音在苏白身边响起。
而后,
“啪”一声脆响,灯亮了,
只是,灯光不再是之前那种彻底的明亮,而是产生了一种灰蒙蒙的视觉效果,仿佛是在看上世纪的荧幕电影,让人感觉很是模糊跟虚幻。
苏白拿出打火机,点烟,
郑月手指打理了一下自己耳根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