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变革的魔法师 第89节

  要知道,因为靠近大海,地平线以上的城堡都潮湿的很,更别说城堡的地下室了,如今这条密道比城堡地下室还要深得多,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潮湿?

  他紧接着又注意到,似乎这里也没有什么老鼠虫子之类的生物出现。通体洁白的云石在光芒的照映下显得晶莹剔透,岩壁工整,看起来干净极了。

  “正常情况下,如果不是经常有人打扫的话,是不可能这么干净的。”

  前头开路的护卫长声音显得有点严肃。

  “那这可能就是非正常情况。”艾伦在后面接了一句。

  “总之我们要小心一些。”

  ***

  位于黄金海某处海域的一座小岛上,矗立着一片木质房屋群,零零散散,数量不菲。

  建筑群大体呈圆形,一片还算平坦的草地被木屋所包围,中央处,巨大篝火的痕迹非常显眼。

  这个地方似乎是某个群体的聚集地,房屋中不时有声音出现,房屋夹杂的道路上也时有人员路过,打扮大多很邋遢,额头处一般都系着鲜红的头带。

  一位胖子被反绑在草地广场角落的一根木柱子上,每见到绑着头带的人路过,他就会低声破骂一句,不过他似乎对于这些人非常忌惮,骂声微弱,只有自己才能听清楚。

  “忘恩负义的混球!”

  “吃里爬外的杂种!”

  “阴阳怪气的傻哔!”

  “我也是个白痴,怎么就信了你们的邪!”

  “这帮狗日的”

  如果能有海湾的人在这里的话,就大约能够认出来,这位面色苍白,狼狈不堪的被绑在柱子上的金发胖子,竟然是曾经海湾的税务官——基斯阁下。

  而如果艾伦或者其他知情人在这的话,估计更会纳闷,明明身份已经转变成为了绑匪,怎么如今会被别人反绑了住?

  只可惜,这里并没有海湾的人在此,所以我们的财务官阁下的遭遇无人知晓。

  此时此刻,基斯似乎对于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感到万分的后悔,当然,脸上还夹杂着一点愤恨。

  “你们这群狗日的海盗,不守承诺就算了,竟然还黑吃黑?”

  “我要的多吗?一点都不多!你们拿大头,连口汤喝都不想给我,难道忘了没有我,你们根本就干不成这件事情吗?”

  “亏我小心翼翼生怕露出马脚来,结果倒好,没吃到鱼还惹了一身腥”

  他说着说着,显然有点委屈,竟然开始抽噎起来了,那欲哭无泪的表情,狼狈不堪的外表,显得非常可怜。

  只是似乎他目前的境地很不好,没有人来这来搭理他,更没人可怜他。

  虽然孤单,但基斯并不孤独,他左边的邻居同样被绑在柱子上,不过自打他被绑在这里之后,邻居压根就没搭理过他——因为他已经风干变成了一具干尸,歪着头,空洞的双眼注视着前方篝火,已经死的不知道多久了。

  基斯右边的邻居,则是一架竖着的被绑在柱子上的菱形棺木,通体被漆黑的锁链所缠绕,内部似乎还有点声音传来,只是非常微弱。

  棺材内部的邻居受伤了,基斯对这点万分肯定,因为棺木表面被插了很多匕首,鲜血汇聚在棺木脚下。

  左边的已经死掉了,右边的快要死掉了,这似乎预示着基斯阁下接下来的命运,所以他一点都不敢触怒这里的任何一人,就怕这种命运提前到来。

  “要是一切都没发生过就好了,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金发胖子低着头嘀嘀咕咕着,太阳的光芒突然被挡了住,随即,一双穿着长筒鹿皮靴子的腿出现在了基斯视线内,他心里一个咯噔,缓慢的抬起头颅看去。

  “卢瑟?”

  “你好,我的胖子朋友。”面前的人“友好”的抬手打了个招呼,声音温和,笑容和蔼。

  基斯却面带哀求的道:“你们到底要关我多久?我已经受够了被绑在这里天天闻尸臭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分红不要了还不成吗!”

  被叫做卢瑟的男子似乎也很无奈,他唉声叹气的道:“这可不成,我可怜的胖子朋友,我们的目标还没达到呢,可不能把你放掉;不过你放心,关押只是暂时的,我想用不了多久你父亲就会来救你了。”

  “我父亲?”基斯哀求的表情一愣,喃喃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找他?”

  “他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老佣兵而已!没有得罪过你们的!”

  “哈,看来我的胖子朋友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卢瑟笑着咧了咧嘴,随即不怀好意的打量了一下胖子基斯,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基斯目光因此而呆滞,良久之后,他突然大叫了一声——

  “你在骗我,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

  “这是真的,我的胖子朋友。”

  卢瑟叹着气拍了拍他的脸蛋,然后啧啧的说道:“所以你不用怀疑自己会受到生命危险,你父亲可厉害着呢,我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第一百四十三章 封闭的石门

  这是一座石门。

  通知用洁白的云石构造而成,与周围墙壁完美衔接着,如果不是石门边缘被勾勒出一个门的轮廓的话,它更像是一堵墙。

  这堵“墙”封堵住了艾伦一行人前行的脚步,死死的挡在身前;周围岩壁狭隘,后方黑暗的空洞寂静无声,没有岔路,前方已经无路可走。

  在前行了一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这条密道的尽头。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做?”艾伦看向诺兰德。

  面对年轻人的目光,诺兰德露出苦笑:“如果我知道的话,早就把门后的东西拿走了,怎么可能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闻言,艾伦纳闷的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还把它当成个宝贝一样的严防死守?就为了这座奇怪的石门和里面不知道有什么的东西?”

  “不。”

  诺兰德摇头,因为被绑着双手,所以他不能做出其他动作,只能用下巴冲着石门抬了抬,示意道:“我想您应该会认识这个。”

  艾伦顺着他下巴指着的路线看去,一处壁画映入眼帘。

  壁画矗立在石门不远处的角落当中,并不起眼,画像中画的是一位身着铠甲的半身骑士,拄剑而立。

  因为面甲的原因他们看不到骑士的长相,骑士身上铠甲画的也不怎么出彩,在光亮术的照耀下,显得非常暗淡。

  初时艾伦并没有多么在意,但在仔细观察之后,他就突然怔住了。

  他并不认识这个骑士,但他认出了骑士手中那柄剑!

  剑身流畅,弧度优美,整体来说是一柄十字剑形状,在十字中央镶嵌着一枚椭圆形的红宝石。

  作为一柄武器,这柄剑比之他的主人看起来要出彩的多,但这并不是艾伦注意它的原因。

  他见过这柄剑!

  或者说,他见过和这柄剑一模一样的十字剑!

  一年前,觉醒仪式的举办地点——金红之厅的大门!、

  在金红之厅的大门上,就有这剑的痕迹!

  那也是一处壁画,不过是画在门上的。

  不过和眼下这个壁画不同的是,那处的画面是一柄长剑扣在一面燃烧着火焰的盾牌上,那是克里希家的家徽。

  为什么在这里能够看到这个?

  抚摸着面前这道壁画,粗糙冰凉的手感随之传来,艾伦陷入思索。

  难道它和天启骑士有关?或者说,这里面的东西和天启骑士有关?

  中年海盗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他说道:“我想您应该清楚我们为什么会那么紧抓不舍了吧。”

  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艾伦又观察了一会,才收回视线,侧头看去,发现诺兰德此时也正在紧紧注视着这柄剑,眼神中难掩贪色。

  “你们是怎么认出来的?”

  艾伦奇怪的问道。

  他并不清楚这剑的缘由,但他知道这剑的造型很罕见,当初只不过在觉醒仪式筹划的那阵子见过几次,其他地方可从来没有见过。

  诺兰德回答道:“海蛇出身于多伦城,曾经也是一位预备役骑士,不过”

  他摇了摇头,显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了。

  当然也没什么必要,艾伦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大概;

  无外乎家族内部的勾心斗角罢了,这种事情在群星并不多见,但也不少见——不是所有骑士家族都人丁单薄的,很多家族非常繁盛,长时间富贵下的开枝散叶,甚至有的不下百人。

  相对来说,克里希家族的人数就非常稀少了,算上艾伦才三个,或许也可以加上很久之前被驱逐出克里希的费舍尔父子,那也才不过五个人,简直少的可怜。

  不过尽管没几个人,但其中也是存在勾心斗角的,费舍尔被排挤在外就是一件很显然的事情,虽然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但作为礁石城曾经的头号消息贩子,艾伦还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对于这个,艾伦并不感兴趣,当初不过是因为牵扯到自己的家族,所以才了解了一下罢了,如果不是这样,他才没功夫理会这种,兄弟贵族反目成仇的狗血事件呢。

  所以眼下他也没有追问的想法,见诺兰德毫无办法,他转身再次看向壁画,思索着该如何开启它。

  石门上没有门环、也没有把手之类的东西,看起来一片平坦。

  只能说并不怪这些海盗太蠢找不到开门办法,艾伦现在面对这处墙壁一样的石门,也是毫无头绪。

  周围并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存在,艾伦连搜都懒得搜,因为他知道,如果有什么机关的话,海盗们早就发现了,不可能还没开启这座门。

  “当时金红之厅的大门是谁开启的来着?”

  他开始回忆这一年前所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因为将要获得骑士觉醒,似乎只顾得上激动来着,没怎么注意这种在他看来属于旁枝末节的东西,所以他现在的回忆很凌乱,也很困难。

  所幸艾伦的记忆力非常出众,回忆了半天后,终于发现了点线索。

  “壁画需要血?”

  他喃喃着,转头看了看石门,又看向面前的壁画,思索片刻后,开始了尝试。

  于是在其他人古怪的目光下,艾伦咬破自己手指,在光亮术的照耀下,顺着壁画涂抹了起来。

  护卫们并不清楚艾伦和诺兰德两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对于这种情况他们也很不知所措,当然更帮不上什么忙。

  诺兰德对于艾伦的行为倒是表示期待,然而半天下来,眼前的壁画被涂抹的凌乱不堪,石门仍旧毫无动静。

  漆黑通道一片寂静,光亮术照耀出的这片地域被无数黑暗所包围,后方密道漆黑无比,长时间下来,那令人心烦的寂静似乎传染到了所有人的心中。

  诺兰德因此说道:“也许您可以下次再来,我们当初研究了很久也没找到开门办法,事实上,在您没有入住城堡之前,我们一直没有中断过研究它。”

  艾伦瞥了一眼他,没有理会,注意力仍旧放在面前的壁画上。

  他的自愈力很好,手指被咬破后没多久就不往外流血了,艾伦索性用随身匕首把手掌划破,然后再用沾染着金红色血液的手涂向壁画,手臂挥动,手指似乎在胡乱涂抹着,没有什么规律。

  事实上他也真的就是在胡乱涂抹,对于曾经的记忆,艾伦只是勉强记得一点泰伦用自己的血涂抹壁画继而开启大门的画面;不是他记性差忘了别的,而是当时他压根就没怎么注意过。

  鲜血涂抹壁画,然后开门,但怎么个涂抹法,他却一无所知。

  “应该不是很难的样子吧,我记得老泰伦没用多长时间他就把门打开了”

  “这样?这样?或者这样?”

  “面颊、眼睛、额头、鼻尖、十字把手上的宝石或许我可以”

  福至心灵一般,勾画良久后,艾伦突然把自己鲜血所覆盖的地方全都用血迹连接了起来。

  然后他就恍然发现,自己涂在门上的痕迹似乎有了些许变化!

  由额头、双眼,直到剑身宝石的连接血渍开始渐渐发出一抹金色的光芒,初时这光并不显眼,因为艾伦的血液就是鲜红中泛着金色,但没过多久,光芒就变得犹如闪烁的星辰一般耀眼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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