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艾伦笃定道：“而且是大规模的清理，涉及全南境的那种！”
“所以”
“所以我们的机会来了！”
第58章 “人妖”
城堡内的气氛很不错，因为城堡的女主人凯瑟琳的心情很好。
失踪的大学士在今天午就抬了回来，虽然还没苏醒过来，但城内最好的医生已经确定了，大学士只是“心力憔悴”，用不了多久就能苏醒。
大学士苏醒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蕾妮的病情有所进展！
虽说还不能确定，但相比之前他们所处的境地来说要强多了。所以凯瑟琳现在很高兴，她甚至已经接连奖赏了三位打扫卫生的女仆和佣人。
不过在艾伦的提醒下，凯瑟琳并没有放下警惕，大学士此时所在的房间里里外外，被士兵紧紧包围了住，看似是护卫，实则同样有监视的作用。
艾伦对之前地下神殿所发生的事情迷迷糊糊，但对大学士那黑雾构成的双眼可是记忆犹新。虽然后来他猜测可能是那条红蛇的缘故而非大学士有什么问题，但因为没有真正交流过，他对此也不敢确定。
之前没和那条蛇交流是因为人多眼杂，路有众多骑士还有一位天启，鬼鬼祟祟的和一头蛇交流，很难不被发现什么，所以他一直忍着。
而今天午到了赛缪尔后他只在明珠城堡打了个照面，就跑到报社去了解近期情况去了，一直持续了一个下午，直到现在天色发黑了，才堪堪返回城堡。
此时的城堡内，仆人们正兴高采烈的筹备着晚餐，艾伦问了下，一时半会完不成，所以他在和凯瑟琳打了个招呼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他准备正式开始接触那条蛇了。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默默准备了一番，艾伦伸手探入自己的怀中，然后诡异的从中捞出一条艳红色的小蛇。
令人奇怪的是，小蛇被抓在手中并没有挣扎，而是用那双竖瞳淡定的撇着周围情况。
“事实证明，愤怒过头后，是会恢复理智的。”怪异的沙哑声音从小蛇口中出现，艾伦以为它是在说被关在“小白屋”内这件事情，然而接下来红蛇的话却让艾伦恍然大悟。
“那条婊子养的蠢狗，我早晚要吃掉它，吃的一干二净，连根毛也不会放过！”
显然，它在里面遭遇了一番“非人的折磨”
“消消气，冲动是魔鬼。”抓着小蛇坐在椅子，艾伦安慰了它一句，然后提议道：“我想我们应该正式聊一聊了。”
“没错，是的，这提议很好，”红蛇吐着信子：“可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松开禁锢我的爪子？”
“好吧，为表尊重。”艾伦接受了它的“意见”，然后将它放在了木桌。
颜色鲜艳的小蛇在桌舒展了一下身躯，然后也不见它逃跑之类的举动，就那么直直的竖起脖子，昂首看向艾伦：“一人说一个问题，然后回答，你觉得怎么样？”
相比最初的那次见面，这条蛇似乎理性了很多，没有刚开始那种狂妄的劲头了，于是艾伦也很乐意的接受了它的提议。
“那么”
“伟大的菲尼克斯冕下，决定让你先来。”
伟大？艾伦翻了个白眼，但也没拒绝它的“好意”，于是问道：“你到底是谁？”
“菲尼克斯！愚蠢的小东西，我叫菲尼克斯，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
“你知道的，这并不是我问的真正问题。”艾伦无语。
“但伟大的菲尼克斯已经回答完你了，谁让你没说清楚？”红蛇和艾伦抠起了字眼。
“没有意见，那就轮到我了。”见艾伦无言以对，菲尼克斯游荡在桌面，似乎在度步思索问题，然后就听它道：“那处困住我的白色空间，是什么？”
“那叫宠物空间，是个法术。”艾伦回答道。他以为菲尼克斯问的是它与哈士奇所在的地方，然而红蛇否定了他的回答：“不是这个白色的，是那个白色的！”
“哪个？”艾伦茫然的看着他。
“就是那个，那个有通天建筑的地方！”菲尼克斯说到这时吐信子的速度一阵加快，仿佛对那个地方心有余悸。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艾伦摇了摇头。
“很好，小东西，你学的很快。”红蛇以为他只是不愿意说，于是昂了昂蛇头：“该你了！”
这条蛇在某些方面很奸猾，所以这次艾伦决定要慎重提问，他想了想，突然问出了个与之前毫无关联的问题：“我该如何解除蕾妮身的诅咒？”
“蕾妮是谁？”菲尼克斯语气稍显茫然。
“就是这座城堡里的那个小女孩。”艾伦也不确定这条蛇是否对此有帮助，但他觉得至少这件事情和它脱不了关系。
“城堡内的小女孩？”红蛇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当它顺窗户看到外面的枯树后才恍然大悟：“见鬼，你怎么把我带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你来过这？”艾伦追问。
红蛇点了点头“当然，原本是个非常完美的目标，但却因为这鬼地方不得不放弃，也因为这个，让伟大的菲尼克松倒霉的遇到了你这个卑鄙的小东西，这里是一切霉运的根源，菲尼克斯大人怎么可能没来过！”
艾伦对它的抱怨可没兴趣，他问道：“非常完美的目标？蕾妮？”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人类雌性幼崽的话。”菲尼克斯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反应了过来：“这是多少问题来着？见鬼，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么多？不行，你得赔偿我，就拿那个白色空间说事好了！”
“什么白色空间？我不知道。”艾伦摇了摇头。
“不肯说？好吧好吧，菲尼克斯权当怜悯你，那么我现在正式提问，那处白色空间到底是什么，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你那个藏着一条狗的法术！”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艾伦翻了个白眼。
“你”红蛇竖瞳缩紧，似乎想要发怒，然而可能它心有顾虑，也可能它手段尽失，总之它在桌子盘旋好一会后，这条蛇冷静的再次开口了：“你发誓，用你阿坦那罗血脉的名义发誓！”
“阿坦那罗？”艾伦皱眉：“那是谁？”
“简直太可笑了，你身为那个背叛者的血裔，怎么可能连自己老祖宗是谁都不知道！”菲尼克斯明显不相信，但见艾伦脸色不似作伪，它也开始狐疑起了自己的想法：“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好吧，用你的家族名义发誓！”
“我以克里希家族的名誉起誓，关于菲尼克斯所说的那所谓的白色空间，我并不知情，如有隐瞒，当受万鸦啄食而死！”
“”
沉默半晌，红蛇颓然道：“好吧，算我倒霉，看来你真的不知情，你继续！”
“你到底是男是女？”艾伦又问了一个比较无聊的问题。
这个问题让菲尼克斯吐信子的节奏有点错乱，它嚷道：“愚蠢的小东西，你以为伟大如菲尼克斯，会局限在你们这些凡俗无趣的性别当中吗？”
“没性别？”艾伦愣了愣：“那就是人妖喽？”
“人妖是什么？”菲尼克斯“一脸好奇”，显然被艾伦带偏了轨迹，开始问起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第59章 等价交换？
显然，因为两“人”心思各异，这种一问一答的形势注定只会停留在毫无意义的扯皮身上，所以最后，这条明明很小却总叫别人小东西的不知所谓的蛇被艾伦一把扔回了宠物空间。
听着菲尼克斯最后残留的狠话，艾伦莫名其妙想起了前世一个很有名的动画片当中的一个搞笑反派，于是怀念似的笑了起来。
他的心情还算不错，因为这次谈话他并非一无所获。
首先，他从那条蛇碎碎嘴当中隐约了解到了他身上所发生的大致情况菲尼克斯最开始的目标是蕾妮、然后因为未知原因改变目标，变成了大学士，最后又放弃大学士，瞄准了艾伦，然后它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联想之前他的那次黑色抽取，不难想象菲尼克斯当时遭遇到了什么。
“它想要附在我身上，但力量却被六芒星所吞噬了？所以现在它毫无反抗能力的被我摆布？”艾伦兀自猜测着：“那为什么它不选择逃跑呢？难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那处所谓的白色空间？还是其他原因”
这些问题实在弄不清楚，不过艾伦有个很不错的习惯，那就是想不明白就不要想，反正问题就算解决不了也影响不到什么。
他其实最想问的是关于蕾妮身上的怪异能否被解除，但那条蛇是一条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与艾伦扯了半天，硬是没有说太多实际的。
艾伦有考虑过威胁之类的手段，但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对于一条蛇来说，除了炖蛇羹之外还有什么恐吓方法，而他自然不可能真的把这条蛇杀掉炖了吃，这倒不是他顾虑什么，而是觉得，一头会说话的蛇比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东西都有趣多了。
“它接近我肯定另有目的，”艾伦暗忖。“如果大学士苏醒后对蕾妮的状态没有办法的话，我再接触它也不迟。”
他打的算盘倒是挺好，然而事与愿违，还没等大学士苏醒，这边蕾妮就出状况了。
他们回来的第二天清晨，艾伦正手拿馈赠钢笔奋笔疾书，窗外就倏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咆哮声，声音出现的非常突然，以至于笔记本上的半边字都被他给弄花了。
不过他现在也顾虑不到这个问题，停下手头动作，忙探出窗看去，声音的源头随之映入眼帘。
蕾妮！
爬到城堡顶部上的蕾妮！
尽管因为角度问题看得不大真切，但那白色的裙角以及纤细的脚踝在这里除了蕾妮也没别人了。
“要跳楼？她是怎么挣脱的？”艾伦疑惑不解。
幸运的是，格罗斯此时并没有离开城堡，于是在众多树木舒展枝叶下，疯癫的蕾妮被捆了下来。
这件事情出现的很突然，虽然没用多久就被格罗斯解决掉了，但赛缪尔一家子的好心情直接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早餐时一片沉默可见一斑。
“大学士还不见苏醒的预兆吗？”
“没有，福隆医生说快了。”
“最开始他就说快了，现在还是”
沉重的议论隐约传入耳中，艾伦心不在焉的吃完早饭，然后回到自己房间，他觉得应该找红蛇谈一谈了。
然而不出所料的是，这条神神秘秘的小蛇并不是什么好好先生。
“等价交换，你想让我帮你忙，那你也应该帮我一个忙。”
面对艾伦的“请求”，红蛇吐着信子道：“不然的话菲利克斯冕下为什么要帮你？”
“红山人喜欢吃炖羊蛇、就是将羊蛋蛋和蛇一起放在一锅里炖着吃，据说味道不错，也许我可以尝试一下。”艾伦挑了挑眉毛。
“小道消息，”红蛇语气不屑：“那味道除了腥就是骚，他们还不爱加盐，就用清水煮，羊蛋上还留着杂碎，你可以想象一下那东西口感到底如何。”
显然，它用自己的实际经历回应了艾伦的威胁。
“那我或许可以将扔在宠物空间里永远不放你出来。”艾伦的威胁直白了一些。
红蛇嗤之以鼻：“愚蠢，在我倒霉的碰到你之前，我已经被关押了几百年了，你能活多久？你的法力又能持续多久？”
“剁碎了喂狗这我总能办得到吧？”艾伦恼羞成怒。
“不是我瞧不起你，小东西，你能切下我一块鳞片来算我输。”菲尼克斯为表不屑，还将自己的尾巴探到了艾伦手边，轻轻拍打着：“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瞄着手边这“”自己的尾巴，艾伦脸色一黑，然后恼道：“你认为我将你丢到粪坑里去会怎么样？”
红蛇晃荡的尾巴戛然而止，信子吐了好一会，最后说道：“好吧小东西，我明明白白的和你说，我可以告诉你压制幽影暗能的办法，但如果想要彻底根除，你只能答应替我办一件事情，不然一切免谈！”
吐信子的红蛇语气明显松动，然而这引来艾伦得寸进尺：“就算把你泡在里面三天三夜，也不能再商量商量了？”
又是一阵沉默，红蛇昂起的身子颤动着，似乎在强忍着不发飙，但那不断一缩一松的竖瞳却明显暴露了它的内心想法。
它似乎有点忍不住了？
艾伦法术悄然酝酿着，以备毒蛇突然暴起后能迅速反应，然而他有点低估了这条蛇的“忍耐力”，只听它“咬牙切齿”道：“如果你只顾眼前的话，我大可以达成你的愿望，但是你休想在菲尼克斯这获得其他好处！”
显然，它改变了与艾伦交涉的策略，开始利诱起来了，然而艾伦对此却没什么抵抗力，他好奇的问道：“什么好处？”
“你盗取了我的幽影之力，但你不可能有使用它的方法，那力量可以让你做很多你无法办到的事情，如果你配合我的话，我可以将使用它的方法教给你。”
“幽影之力？”艾伦撇嘴道：“如果你就这点家底的话，我想我们八成是没办法合作什么了。”
显然这条蛇并不清楚，艾伦其实已经用另外一种形式利用到了它那所谓的幽影之力，而除了那个之外，他体内可没有其他残留，所以这点对艾伦来说自然兴趣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