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全体战斗准备。”
航空总指挥官贝鲁特当机立断,下达了空战的命令:“另外发信号给第六航空军团,告诉他们立刻原路返回,我们会为誓死挡在他们的后面。”
这是贝鲁特所必须做的事情。
因为第六航空军团此次负责运输任务,战争飞艇上可是满载超过7万人的第三重装师团,但凡任何一艘飞艇被击落,都等于丧失了一个加强团的兵力。
换言之。
哪怕他们这三支空军全部折损在这里,也必须掩护第六航空军团安全撤退,如果同时撤退的话,第六航空军团由于载了大量的士兵,飞行速度并不能保持在最快。
这一战已经难以避免了。
对于一名将军来说,这个世界上最绝望的事情莫过于一场战争尚未开始,就已经注定失败,而且是凭借人力无法挽回的那种失败。
理所当然。
敌人以逸待劳,魔力和精神力充足。
而他们呢?
将卡列尼前后犁了一遍的他们,几乎耗光了全部的精力,已经不具备基本的战斗力。
所以这一战必败无疑。
直到这个时候,贝鲁特才明白过来,这或许根本就是帝国的圈套。
嗡嗡嗡——
帝国的航空飞艇已经很近了。
贝鲁特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但是神明似乎总喜欢开一场玩笑,必死之人往往向死而生,而必生之人却又难逃一死。
王国第六航空团看到贝鲁特中将发出的信号没有后撤,他们反而挡在了贝鲁特率领的三支航空军团的前面,并且向贝鲁特打出了信号。
这个信号的意思是——
第六航空军团接到国王的命令负责阻击帝国的航空军团,同时命令贝鲁特率领的三支航空军团立刻返航休整。
“开什么玩笑!”
中将贝鲁特难以置信的看着信号:“国王陛下这是要第六航空军团和第三重装师团全部葬送在这里吗?那可是整整七八万条士兵的生命!”
“指、指挥官大人”
士兵心惊胆颤的说道:“根据观察,第六航空军团上似乎并没有满载第三重装师团,否则他们的飞行速度不可能这么快,而且他们使用的飞艇型号也并非是运载型,而是战斗型。”
“什么?”
中将贝鲁特大吃一惊,此刻他完全被搞的一头雾水,这可一开始说好的根本不一样,而在这种不明所以的时候,他最终选择了听从命令,立刻带领部队返航。
轰轰轰——
身后传来的爆炸声将天空染成红色,中将贝鲁特知道第六航空军团和帝国的空军怼上了,他们虽然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却保住了贝鲁特所率领的三个航空军团。
“愿王国的荣耀与你们同在。”
第六航空军团的牺牲换来了三个航空军团的安全返航,同时还牵制住了帝国的空军,让地面上的陆军有时间向卡列尼城发动进攻。
千真万确!
令人难置信的是,地面上正在进攻卡列尼城的赫然是原计划要空降到卡列尼境内的第三重装师团,他们势如破竹,直接攻破了城门,入主到卡列尼城之内。
“这这这怎么可能。”
坦尼尔目瞪口呆的看着国王诺德里安,他原本以为这一战必定是中了帝国的圈套大败而归,可是现在得到的战报却是第三重装师团通过地面战争攻入了卡列尼城。
这是为什么?
国王诺德里安哈哈大笑:“坦尼尔上将可是疑惑为何第三重装师团会使用常规的攻城战去拿下卡列尼,而不是随着第六航空军团一起被击落?”
“请陛下解惑。”
“你真当我不知道帝国早有防备吗?”
国王诺德里安解释道:“事实上,我早就猜到帝国早有防备,毕竟帝国又不是真的傻子,但我还是坚持按照原来的计划走,就是为了迷惑帝国,让帝国以为我们准备故技重施。”
“先前的一切都是骗局?”
“连你都被我表演的高傲自大欺骗的话,那么看来我的骗局很成功。”
诺德里安再次哈哈大笑:“不管是收买执法总局局长,还是派出部队摧毁水晶枢纽都是为了让帝国先入为主认为我们准备故技重施,故意让他们猜到我们第三步准备空军轰炸卡列尼。这样他们就会提前将守军和平民全部撤入防空洞,同时派遣空军等我们轰炸结束来伏击我们,好将我们四个航空军团,外加第三重装师团留在卡列尼的上空。”
“可惜啊。”
诺德里安冷笑一声:“第六航空军团上根本就没有一个第三重装师团的士兵,他们真正的任务是负责掩护贝鲁特率领的三个航空军团撤退,同时为第三重装师团拿下卡列尼赢得时间,毕竟帝国的军队在轰炸下全部都龟缩在防空洞,城门根本就没有多少人防守。”
嘶——
坦尼尔倒吸了一口凉气:“牺牲一支航空军团,却拿下了卡列尼的城门,这笔买卖简直大赚特赚,陛下英明,我为我先前质疑您的决定感到羞愧。”
“坦尼尔将军你可知为何你没有察觉到我们的计划?”
“下官不知。”
诺德里安掷地有声的回答道:“我们王国前身为附庸国,没有帝国不计其数的人才,也没有王朝的底蕴,更没有联盟的兵种,但我们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所凭借的不是运气,而是包容、创新、谦卑、谨慎”
因为谦卑,所以也就不会自负。
帝国错就错在认为王国在小看他们,准备对他们故技重施,殊不知王国来了一出将计就计再就计,将帝国玩弄于鼓掌之间,仅仅牺牲一支航空军团就入主卡列尼,获得了战争的主动权,城门一破,拿下卡列尼还会远吗?
夜尽天明。
事实证明,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