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已经赎清了自己的罪过吗?”有人这样猜测道。
“我觉得还没有,”另一个人说,“否则他就不会继续让这个烙印留在自己的面孔上。”可笑的是还有人质疑亚戴尔有无资格服侍一个皇子格瑞安达同样是有着法律的,而一个被证明了罪行的失败者同样要接受惩罚,但在克瑞玛尔的坚持与新王的纵容下,亚戴尔还是成为了黑发龙裔的书记官,而他所做的第一个工作,就是整理龙牙军团的术士名录。
没人想到这个对格瑞纳达仍然十分陌生,格瑞纳达对他也同样疏远的龙裔真的对龙牙军团露出了锐利的獠牙就像没人知道那些以孤僻而闻名的术士为何接受了他的雇佣那样,也没人知道他是以什么标准来衡量那些将要被剔除的施法者们的他没有调换骑士,“我所了解的也不过是施法者们而已。”他这样谦虚地说,但骑士们还是诅咒了上百万遍,“愿他在无尽深渊里被魔鬼折磨一百年!”他们这样恶狠狠地喃喃低语,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骑士绝对不会高兴自己的术士或是法师搭档自愿或是被迫更换,或者说,至少应该给他们一些时间,骑士与陌生的施法者们之间需要一年,或是两年的磨合与熟悉,就此通悉对方的脾性嗜好,甚至是武技或是施法上的习惯,免得在战场上顾此失彼,相互冲突或是出现更严重的问题。但在面对一个可能比原先的搭档更强大的施法者时,骑士们还是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幸而他们确实还有一些时间,格瑞第这次并没有过于吝啬,碾压性的战力确保了他们在面对敌人时还是相当从容的,他们可以犯错,嗯,一点点小错,而且有挽回的余地。
新王拿到了那份被更替的施法者的名单,还有一些关切着这个问题的人,但他们看不出有什么,只能说被替换下来的施法者确实不如新的术士与法师这确实是格瑞纳达人看不出来的差别,但亚戴尔知道,因为这些情报都是他和克瑞玛尔一起整理的,黑发的龙裔选出了三个分队,这三个分队在整个龙牙中不能说非常地拥有优势,但值得注意的是他们的三个分队长虽然属于两个不同的势力,但这两个势力事实上更多地倾向于秩序,没错,他们邪恶,但对于让所经的领地变成又一个无尽深渊毫无兴趣,他们希望能够在占领的平原与丘陵中以人类的方式统治人类,而不是如巨龙那样劫掠焚烧一番就滚开。
而在这三个分队中,一些喜好胡乱杀戮与折磨的施法者也让他们的骑士很头痛,他们有时候也是需要傀儡、口舌与人质的好吗?但格瑞第喜欢混乱,享受混乱,所以他们也只能容忍这些可憎的捣蛋鬼们。“感谢我吧。”巫妖没有一丝羞惭地在心里说道:“你们很快就会发现自己是何等幸运。”新的术士,还有灰袍与黑袍,都是他综合了葛兰、小魔鬼还有以前的克瑞玛尔的记忆整理搜索出来的,理所当然的,他们都不是好人,但他们有着一个施法者应有的理智与冷静,深爱魔法,懂得权衡,懂得忍耐,也懂得如何遵守契约。
让他们俯首听命的自然也不会是空洞的理念或是花俏的演说,而是数之不尽的珍贵的施法材料或是可以换来前者的金币。
“这已经是侧岛一整年的收益了。”亚戴尔在记录的时候感觉手都在颤抖:“而这只是一座塔。”
如果没有极北之海的秘藏,这个计划当然是不可行的,但现在那座在暗流中不断盘旋的岛屿已经彻底地沉没了,这表示巫妖可以为自己的传送门定一个坐标,在龙火列岛上的时候他已经给伯德温留下了一部分,它们足以颠覆一个国家,却还只是很小,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巨龙们的慷慨馈赠确保了黑发的龙裔可以暂时性地为所欲为,其中或许还有新王与格瑞第的纵容,也许他们只是高兴于有人为他们免除了施法者们的俸金,但没关系,巫妖只是要确保自己的命令能够被每一个骑士与施法者听从,尤其是在他无法下达过于强硬的命令时,出于本身的倾向,施法者们也不会肆意酿造出太过惨烈的劫难。
毕竟他直到现在也无法确定冥冥中的法则是如何界定战争的,如果只是把他关小黑屋就算了,若是当时使用这个躯体的是另一个灵魂,而这个灵魂也被判定为邪恶的话……好吧,那么……用它所在位面的语言来说,他们gameover了,而且没有二十条命在后面等着他们。
他们在一个深夜出战,鹰首狮身兽在寒冷的风中逐渐攀爬到云层上方,云层在星光下看上去就像是一层柔软却破碎的羊毛毯,从空隙中可以看到雾气笼罩的王都,之后王都变得更小,而他们所看到的疆域变得更大,他们甚至可以看到砾漠与沙漠的边缘。
即使几百年前,红龙格瑞第在格瑞纳达的国土被拓展到一个令她勉强满意的情况后停顿了下来,但就格瑞纳达人的欲求而言,所谓的边境线只限于他们的骑士长矛所无法触及的地方,国界与国界之间的小型争斗从未平息过,不过红龙的后裔在打磨自己爪尖与牙齿的时候,也去除了与其接壤的国家或是地区那层脆弱的外皮,至少他们将红龙带来的灾祸转移到另一个国家的时候,几乎毫无压力。
现在,当石头去砸鸡蛋的时候当然可以所向披靡,但在钢锤前面石头也只不过是一只脆弱的小玩意儿,当格瑞纳达的龙牙军团与龙爪军团倾巢而出的时候,它们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几乎所有人都那么认为,而最初的战况也是如此。
红龙当然不可能将即便不计附属军团人数也已经达到了八千的龙牙军团与一万两千人的龙爪军团,还有人数虽然最少,但在战局中有着不可或缺地位的三千人左右的龙刺军团全部投入战场,格瑞纳达是一个庞大的国家,而这些狡猾的大爬虫们是绝对不会忘记看顾自己的巢穴的。所以最终,从这三者中切割出来的骑士与施法者们被重新编组成一个完整的,人数约在一万人左右的三军军团,即便如此,这个数量的军队也不可能在同一时间被放置在同一个地方,这是对战力的浪费也是在无谓地拖延时间,于是在整合完毕之后,这个可怕而邪恶的军团就犹如一条浑浊的大河,在炽热的平原上分做六道支流,向着各自的目标飞奔而去。
克欧飞在所有鹰首狮身兽的前方,那些卑劣且不知何时就会降临于此的恶作剧让那些鸟头们下意识地和他拉开了一个距离就算鹰首狮身兽的气味并不怎么好闻,而他们的骑士身上也总是弥漫着硫磺的臭味,但他们也不想总是被人面狮身兽的尿液或是粪便浇淋一身不过就算是在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想要听见克欧与克欧的主人说些什么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在高空,风的声音就像鼓声一样响亮,除此之外所有的声音都会被撕碎和卷走。
“那可真是一个美人啊。”克欧说。
“一只红龙。”曾经的不死者说:“而且她已经有八百或是九百多岁了。克欧,而且她是格瑞纳达王的妻子,为他生了两个蛋,至于那两个蛋是谁,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
“凯尔门与凯尔丝,”克欧说,“据说即便是在龙裔里他们也是最令人讨厌的。”
“不不不,”巫妖认真的纠正道:“如果依照巨龙的看法,我才是最讨厌的那个,拥有着它们最为憎恶的血脉,却可以得到它们的后裔无法企及的地位凯尔门与凯尔丝曾经杀死过我一次,我想现在他们仍然想。”
“那么他们的母亲怎么想?”克欧抛去了调笑的口吻,神色严肃地问他没有直面过一条巨龙,但他知道红龙虽然并不太过在意后裔,但出于傲慢与谨慎,它们也不会放纵任何一个可能与其后裔为敌的家伙:“她居然没有在看到你的时候把你点成一颗火球?”
“因为即便是红龙,也要屈从于它们的母亲。”巫妖说。
“她是一只狡猾的红龙,”克欧说:“我竟然没有察觉到……”
“你不会察觉到的。”因为克瑞玛尔还无法成为这只强壮的雌性红龙需要在意的敌人,你在行走的时候会踢开让你烦躁的小石子,但你会对它咆哮和怒视吗?不过曾经的不死者并未因此而感到自尊受损,在他还未能获得足够的力量之前,他更愿意成为一粒不起眼的沙子,当然,可能这颗沙子还是让一些人的眼睛感到刺痛了。
格里芬在夜空中滑翔,米特寇特作为第一分队长本应该随着克瑞玛尔行动,但红龙将他们分开了,对于这点,米特寇特也感到了一丝轻松,他虽然屈从了父亲的计划,但在整个过程中还是感到羞辱与不满。
米特寇特和他的分队在一个高耸的岩石后暂时休憩,他们没有燃起篝火,只是简单地清理了地面,还有那些虫子和怪物,克瑞玛尔的动作没有涉及第一分队,米特寇特看到的还是他所熟悉的面孔,他走过他们,而他们向他鞠躬,在一个术士面前新王的长子停了下来,而米特寇特再次前行的时候,这个术士会意地跟了上去。
“他们有想要做些什么吗?”米特寇特问,不需要他说出那两个名字,术士当然知道他问的是谁。
“我只知道他们隐瞒了一些情报。”
“什么样的情报?”
“抱歉,”那个术士鞠了一躬:“我们还不是很清楚。”
“什么时候龙刺也开始无能起来了呢?”米特寇特讥讽道。“我以为你们应该无所不知。”
“无所不知的只有伟大而可敬的格瑞第,”术士面不改色地说:“我们只知道那位红龙女士也是知道的。”
“她毕竟是那两个的母亲,虽然她的职责只履行到蛋落地为止。”米特寇特说:“我最小的弟弟将会面临多大的危险?他会死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术士说:“您想要援救他吗?”
“怎么援救?”米特寇特说:“我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任务也许这就是那位红龙女士的期望。”他当然不会为了克瑞玛尔而牺牲自己,这完全违背了他自己的初衷。
第474章 城寨
米特寇特和龙刺的哨探所谈到的那位红龙女士在黎明之前,最深刻的黑暗中起飞,她的鳞片反射着天光,就像是流动的鲜血她喷吐而出的火焰取代晨光唤醒了城墙上的人们。
异界的灵魂曾经研究过格瑞纳达人的战术,因为鹰首狮身兽们的存在,他们的手法奇妙地与另外一个位面契合,简单点说,如同现代战争那样,首先降临到敌人头上的是来自于空中的打击,就像是异界的灵魂所在的位面中曾经发生过的最后一次大战中那样,红龙与鹰首狮身兽群是打击力量的主力,红龙的火焰与术士们的法术如同炮弹那样从空中倾泻到地面上,无处不在的火、烟尘、闪电与酸液比另一个位面的人们所需要面对的火药和钢铁更可怕,这种打击可以在瞬息之间摧毁坚固的堡垒、城墙,令得无数的凡人哀嚎着死去,让幸存者失去反抗的能力与信心,让他们畏惧颤抖,无法思考,同时还能够让隐藏起来的施法者们被迫暴露出自己的踪迹,他们将会是第二次打击的重点对象。
他们所要征服的这座城市重要性仅次于王都,没有了它,格瑞纳达人就可以在三天或者更短的时间里让自己的阴影覆盖在敌国王都之上,在这里有着数以万计的士兵与骑士,还有着施法者们,他们或是不被格瑞纳达接受,或是无法容忍格瑞纳达的混乱或是邪恶,或是触犯了格瑞纳达的法律后不得不逃走,又或是和这个国家的人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所以他们几乎没有后退的余地,在红龙的火焰席卷了城墙之后,他们就像是混杂在沙子里的宝石那样显露出来。
一个法师高声吟唱着咒语,他是一个勇敢的人,但这种勇敢在一只红龙面前没有任何意义。闪着蓝色光芒的法术击中了红龙,让它发出一声嘶叫,但与其说是疼痛倒不如说是意外。它轰地一声落在了城墙上,爪子紧抓着城垛,坚硬的石砖在它的爪子下落下粉末,它扭动着布满鳞片的脖子,金色的眼睛闪闪发光,竖立起来的黑色瞳仁里倒映着那个法师的身影。而那个法师,在巨龙降落在与自己几乎只是一探脖子就能来个热吻的地方的时候也没有露出畏惧之色,他开始做出手势,第二个咒语在他的舌尖上成型。
红龙的翅膀突然掀动了一下,幅度很小,但一阵炙热的风突然钻进了法师的嘴里,他的法术和声音一起中断,而他的喉咙被无情地灼伤,他后退了两步,顽强地从身后拔出一根魔杖,但此时红龙抬起爪子,只一下就把他彻底地按在了爪子下面,鲜血立刻从那个法师的口鼻,耳孔中溢出,他还有一个手臂可以使用,他挣扎着,试图在城垛的缝隙中折断那根魔杖,但红龙的另一只前爪就像是人类的手指那样轻巧地夺走了那只魔杖,“一份很不错的小礼物。”红龙用通用语说,它的声音是那样的响亮,如同雷霆,而它巨大的头颅垂了下来,龙吻对着法师的脸,它在深呼吸,法师可以清晰地看到龙首下的囊部在猛烈地鼓起,他睁着眼睛,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一股他从未能够感受过的灼热与痛楚,但他没有想到的是红龙喷吐而出的火焰简直就像是线那样的细长,而它的形态注定了它要比之前的同类可怕上几百倍,火线落在法师的鬓边,那里的石砖发出崩裂的声音,然后法师的卷发与皮肤开始焦黑与翻卷,火线就像是活跃的小蛇那样攀爬在他的面颊上,肌肉融化,骨头炸裂,而他居然还没能死去,他张开嘴,火焰立刻落入他的牙齿间,在尖锐的疼痛之前是难以忍受的酸楚与苦涩红龙可以看到他流泪了,也许是他感到后悔了,也有可能只是生理性的原因,但无论哪种感觉都让它心生快意。
法师的死亡不能说快,但也不能说是缓慢,火线掠过他的脸,将他的头颅从嘴唇的纵线位置分割成了两半,因为高温的关系几乎没有血流出来,他的上半个头颅落在地上,红龙放开他的身体,满意地端详了一下自己的作品。
城墙上处处火焰,除了之前这里的人们为了抵抗而预先准备的油脂与巨木之外,仅有的燃料就只剩下了人,敌国的士兵和统领着他们的人被一视同仁地点燃,士兵们的火焰小些,因为他们缺少脂肪,而贵人们要燃烧的更为旺盛一些但红龙并不觉得满意:“让我看到更多的火!”它尖叫着咆哮道,鹰首狮身兽后的施法者们卑微地低下头颅,做出手势表示自己听到了它的命令。
红龙注视了一会,数只被术士们召唤而出的火元素生物鹰隼,鼠类和不成型的小团在主人的指示下飞奔向人类的安身之所在城墙的边缘,居住的都不会是身份贵重的人,而这些手工艺人,游商和仆役只能够使用泥土和木头,也没有足够的水源,火焰的鹰隼可以飞入他们用木板钉住的窗户,而火焰的老鼠可以钻入小洞,在低矮的木床与木床上的干草中扩增自己的同类,不成型的小团看上去甚至有些可爱,它们落到哪里哪里就开始燃烧低矮房屋中的人有些直接因为烟雾窒息而死,而有些则活活被火烧死,也有些逃了出来,但鹰首狮身兽上的骑士们拔出了短矛,短矛从空中呼啸而下,它们的猎物无一逃脱,因为他们几乎都是在奔跑中被短矛捕捉到的,所以每个人在倒下去的时候还本能地挥动着自己的手和脚,就像是这样就可以从死亡的罗网中挣脱而出似的。
红龙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这次是半岛上难以一见的,被厚重的浅灰色云层覆盖着的天空,只不过因为火焰的关系,这里的空气依旧干燥灼热。它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城墙上缓步走动,嗅着空中的气味,在即将走过一个箭塔的时候它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从那张巨龙的面孔上突然露出了一个犹如小女孩般的顽皮神情……虽然这种神情很难被人类分辨出来,箭塔中悄寂无声,塔楼上方与射箭的孔洞中都有死亡的人类垂挂着,它走了过去,在尾巴即将擦过箭塔底部的时候,极其快速与准确地,它将龙吻插入了其中一个射箭孔射箭孔对这位女士的嘴来说实在是有点小,但红龙并不介意,它的囊部不祥地鼓胀起来,然后,它一口气将火焰吹入了这个箭塔,箭塔的每个孔洞与空隙立刻喷出了赤色的光,紧接着便是更为明亮的火焰,人类在火焰中惨嚎,而红龙心满意足地喘了一口气。
它倾听着声音,感觉着其中微弱的魔法震荡,在火焰让石砖的边缘亮起的时候,它猛地挥动尾巴,高耸的箭塔拦腰折断,上半部分落入城墙之内,摧毁了一片木棚,但里面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已经逃走了,但红龙没有去注意这个,它所关注的是箭塔剩下的部分在一片奇迹般完好无缺的墙壁前方,站着一个术士,他的法术确保了他周围三尺安然无恙,但他的神色可不像是地面和墙壁那样沉静,“我投降,”他声嘶力竭地大叫道,汗水从他的头发流入他的红袍,那件红袍与火焰,还有鲜血相比,要黯淡的多了,“我愿意为您们效力,我姐姐是爵士的妻子,我知道他们所有的布置!我可以……”
“听起来不错,”红龙说,一边提起它的尾巴尖,甩掉上面的黏稠液体,术士的躯体颓然从墙壁上滑落下来,“但我不需要这个,”它看向已经被火焰统治的城市,“我只需要死亡。”
火焰将越来越多的人驱赶出来,他们之中那些有权势与财富的人尝试着祈求,威胁与贿赂,但就像是红龙所说的,他们的敌人只需要死亡,在他们发觉无法借助以往他们所依仗的东西求生的时候,他们开始反抗,一个商人拿出了他暗藏的武器,所有的人,除了孩子之外,都拿起了刀剑,弓弩,还有盾牌。
“我现在很想念我的扈从,”一个龙爪骑士说,之前的战斗中,这种事情都是交给附属军团完成的,但这次为了保证军团进发的速度,那些人都被抛下了:“这种事情毫无趣味性。”
“别抱怨啦,”他的同伴倒是极其的兴致勃勃,“我不介意贯穿任何一具躯体,只要它能够惨叫和流血。”
龙爪的骑士们在那些凡人负隅顽抗的官邸前列阵,格瑞纳达的术士们做出手势,坚实的墙壁如同沙子一般地溃塌,里面的人们发出惊叫,他们看到了被黑色的盔甲笼罩着面孔和身体的龙爪骑士,还有他们身下的恐爪龙,恐爪龙们只轻轻一跃,就越过了松软的沙堆,它们的脚爪在石头的地面上刮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没有等到这些敌人的临时首领想出什么对抗的方式,这些狰狞而强壮的野兽就冲向了人群,它们的重量让整个地面都在颤抖,只有很小一部分人能够在这种威慑下挥动刀剑,但这些刀剑只在恐爪龙的前胸甲胄上无用的滑出一条细小的痕迹就被巨大的力量推向一侧,而他们的头颅或是身体的一部分可能要比他们的武器更早地落地。
龙爪骑士们的长矛穿透了一个,两个,甚至三个柔弱的人类身躯,他们的力量可以确保抬起长矛,举到恐爪龙的嘴边,他们的坐骑则满足地享受起这份意外的加餐。
一个挂在长矛上的女性只被穿透了肋侧,她痛苦地哭喊着,衣服连同皮肉被恐爪龙一起卷入口中,裸露出来的身躯在灰色的天光下犹如乳脂般的柔润到发亮,那个抓住她的骑士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的胸口与臀部,但当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腹部的时候,一柄长刀迅速地割下了她的头颅,结束了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