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奥娜不是每次都能看到安芮的儿子,就算是作为小侍女,她们的年纪也都太小了,那双小小的手就连一只沉重些的银杯都端不起呢,一些弗罗牧师也曾经为此皱眉过,她们很不理解梅蜜为什么要这么做某些弗罗牧师会不得已这么做,是因为她们所在地区有着一个爱好特殊的爵爷或是国王。弗罗的神殿无法向罗萨达或是苏纶那样向他们提供可以施放强大神术的牧师和圣骑士,又或是身手出众的游侠与冒险者,更别提堪称吸金漩涡的沃金和不可或缺的克兰沃,如果没能受到上位者的庇护,那么该处的盗贼公会就会从容不迫地将弗罗的神殿变作自己的免费享乐窝和聚敛情报与财富的最佳地点,就像是在白塔的那座但梅蜜不需要,侧岛的主人对她算得上宽容,又是一个充满了禁欲与节制的半精灵法师,如果要牧师们相信前者居然会堕落到玩弄幼小的孩子,倒不如说魔鬼爬上岸来,坐了弗罗的宝座呢。
这些孩子以学习音乐和舞蹈的名义被梅蜜留在了神殿的最深处,我们前面说过,梅蜜的神殿是由十几个雪白的珊瑚圆屋组成的,神殿的深处实质上就是伸入海洋的那一端,最末端的一个房间被用来供奉弗罗的祭台,间隔不远的几间是形式上的内库与单独的密室,其中有一个不和任何圆屋连接,梅蜜将所有的孩子放在那里,负责她们饮食和教导她们的梅蜜需要划着小船才能走进那个小屋,虽然这不能隔绝每一双眼睛,也不能形成什么密不可破的阻碍,但至少不会出现酩酊大醉的客人无意间闯入的意外发生。
唯一能让梅蜜感到心安的就是那个孩子十分地聪明和健康,他没有生过病,也能自己穿脱衣服,沐浴和吃饭都不需要他人帮助,从不哭闹,如果有什么需要只会悄悄地和梅蜜说,更不会像个淘气顽皮的男孩那样不管不顾地到处乱跑喊叫,引来怀疑的眼神与未知的祸事,他就像只被迫离开母亲的小动物那样,凭借着源自于本能的技巧小心翼翼地活着,而且梅蜜惊讶地发现,不过几天,那些孩子就隐约以他为首了,或许这是因为他终究还是个男孩的关系?
李奥娜想到梅蜜说到这儿的古怪神情就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就连敲打着蕨类和棕榈的雨水都不再那么讨厌了,她确实挺喜欢那孩子的,虽然他体内并没有高地诺曼人的血脉,但他很像是诺曼人的孩子,除了眼睛与发色,几乎没有一点和他那孱弱阴险的父亲,以及神经质的母亲有所相像的地方,他既强壮,又敏捷,寡言少语但生来即有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威严感梅蜜说他就像是个占据着孩子身躯的老怪物,但李奥娜是看到过他是怎么依偎在母亲身边的。
有人说能令一个人以最快速度长大的莫过于生或死的分离,这句话李奥娜深有体会,而那个孩子也应该与她有着同样的感受。但他要比李奥娜幸运,因为他的母亲,白塔与鹧鸪山丘的安芮还活着。
碧岬堤堡的阿尔瓦法师有传来讯息,她在丰收节与月亮节上都露了面,这是她与德蒙缔结婚约后第一次作为统治者巡视她的领地,她的身边满是术士与法师,所以他们也无法确定她是否是被挟持或是威胁,但从外表上看,她几乎已经与服用龙血之前没有什么两样了。
或许是银冠密林的精灵出手干涉了,她想,她真心希望安芮能够安然无恙,因为她和伯德温的计划因为金属龙的秘藏而有所变化的关系,作为一个王位继承人的李奥娜当然更希望获得一个成年的,能够握有所有,起码是部分权柄的统治者的支持,而不是养育一个孩子,即便他可能成为李奥娜在高地诺曼外最为忠实的盟友,也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她短暂地思考了一会,就让自己的思绪转到另一个较为轻松愉快的领域中去不管怎么说,在这种很容易令人抑郁的气候中玩弄权谋与阴私实在是太令人沮丧了,还是让她在虚幻的梦想中散漫一会吧,譬如说,她和伯德温缔结婚约时举行的盛大庆典,以及他们的孩子。
一个男孩,注定要戴上高地诺曼的王冠,拿起那根镶嵌着蓝宝石与坚石的权杖,或许就是她的父亲,诺曼的老王在无数次祈祷与哀求中想要获得的孩子,比安芮的儿子更为强健与灵巧,头脑中充满智慧,所有的人都会在看到他时心悦诚服地屈膝行礼,他生来就是一个国王,而且是最好的一个。
“李奥娜?”
这个甜美的幻想让李奥娜直到伯德温走进房间的时候都没能收起脸上的微笑,她满是温情地看向她的爱人,伯德温向她走过来,在席地坐下之前转了一个方向,不是在李奥娜的左侧而是在她的右侧,这样他用来拥抱着她的那只手就不是冷冰冰的,危险而古怪的秘银手臂了。
“一个银币买你现在在想些什么。”伯德温说。
“有点少,”李奥娜说:“不过我可以给你折扣,”她靠过去吻了吻伯德温的胡须:“我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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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兰拉开一个弗罗牧师的手,把她粗鲁地推倒,那个牧师尖叫了一声,显然受了点伤,并且她没有想到盗贼会如此无情地把她搡开,所以摔倒的姿势并不优美,可以说是狼狈不堪,而且她的丝袍也在她试图站起来的时候发出了一声让她心惊肉跳的撕裂声,她急忙低下头去看,结果发现丝袍已经变成了两半儿,并且可怕的皱缩着。
“你得赔偿我的丝袍。”过大的损失与被拒绝地羞恼让她忘记了葛兰的身份,她提着丝袍,露出一双漂亮的长腿,在人们的哄笑中大声喊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
“滚!”葛兰说。
“我们的主任牧师就这么好吗?”另一个弗罗牧师挑衅地向盗贼抛去一个甜腻的眼神:“只有她才能让您满意?嗯?您难道不觉得厌倦吗?从仲夏节开始,好几个月,您们就像夫妻一样地纠缠在一起可不是吗?但她现在已经不再为您守贞了,您却还在为她拒绝我们?”
葛兰伸手抓住匕首,自从发现精灵给他的精金匕首会在他产生杀机的时候失去实体,他就为他的匕首重新制作了一枚朴实无华,但绝对坚实牢靠的刀鞘,并且把它的位置从腰间转移到了肋骨下方,外套下面。而第二个开口说话的牧师并未察觉到死亡正在逼近,她走向葛兰,将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你可以试试我,亲爱的,我也很不错,或许要比梅蜜更讨人喜欢”她用胭脂虫和油脂混合起来的口脂涂抹成一片嫣红的嘴唇靠近了葛兰的耳根,伸出潮湿的舌尖,犹如一条毒蛇那样轻微地碰触着盗贼的耳垂:“有人说过你很强大,好人,让我感受一次吧。”她的双手往下,抚摸着盗贼绷紧的手臂,“让我看看你有多么强大是不是能够让我……得到最大限度的快乐,您知道的,最最接近于死亡的那种。”
“我可以保证,”葛兰神情莫测地说:“这对我来说并不困难。”他放开抓着匕首的手,改而握住那个牧师的肩膀。
但在她露出笑容之前,第三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梅蜜怒气冲冲的脸从她身后露了出来,主任牧师的力气是那么的大,一把就将那个小娼妇转了过来,紧接着就狠狠地往她的脸上抽了一巴掌。
第309章 出发
仲冬节是每一年的最后一个节日,又被称之为死冬之日,因为这一天恰好是严酷的冬季过去了一半的日子。相比起瑟缩在洞窟,泥屋与草棚中的农奴与平民,富有与有权势的人当然不会太在意这个,但领主与国王会在这一天与他国结盟或是续订盟约,以及召来忠诚的臣子与扈从们群聚在堡垒里,环绕着熊熊燃烧的炉床痛快地大吃大喝那些在冬季来临时被宰杀的老弱,病幼的牲畜肉做成的烤肠、肉脯、熏肉、以及类似于羊肚布丁之类的东西,得到了最好与最彻底的利用。
龙火列岛的冬季温热,食物几乎永不匮乏,庞大的财富更是注定了他们永远都能得到最好的东西,仲冬节对他们来说几乎毫无意义,作为领主的父亲随便什么时候邀请自己的儿子或说奴隶到自己的岛上来都行,不过今年东冠岛可能有点例外,因为亚摩斯身边正憩息着一只强壮的雄狮,西关,南峙与北持的领主罕见地没有乘机发动一场在人们意料之中的战争或许他们正等待着东冠的领主与他唯一一个臣子产生不可避免的冲突幸而亚摩斯还未愚蠢到这个地步,在丰收节后他就发出了邀请,邀请克瑞玛尔与他的朋友于仲冬节前来东冠岛,那是亚摩斯阁下所举行的第一场盛大的庆典,他不但邀请了克瑞玛尔,还邀请了其他三位领主,虽然领主们只会派遣他们的儿子之一来。
只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曾经被熔岩无情地吞噬与抹去的地方就已重新被浓郁的绿色覆盖,只是这种绿色与未受火元素生物侵蚀的地方相比还稍显薄弱,只要低一低头,或是拂开茂密的枝叶,人们还是能从中找到黑色发亮的火山石带,它从那张翻滚着明亮岩浆的巨碗中溢出,流往四面八方,其中一部分流向了克瑞玛尔与其他法师曾经使用过的隐秘港口,从高耸的平台上滑落,在垂直与沙地的岩壁上形成如同泪水般的凝结痕迹。
东冠领主的堡垒与宫殿得以重建,亚摩斯不像他的父亲,以及其他几位龙火列岛的统治者,喜好无作用的奢侈与浪费,他的宫殿没有黑檀木,也没有雪花石,使用的全都是金点紫瘢石,这种灰色的石头带着金色与紫色的点,硬度要高于雪花石,打磨与雕琢之后也很漂亮,门窗即便没有使用黑檀木,也用了不易燃烧与质地更为细密的铁木,但因为缺少美妙绝伦的雕像与金银箔、宝石等的装饰,他的殿堂看起来就有点单调与朴实,看上去更像是一座无名神的神殿来客窃窃私语,认为这正是他做过奴隶和宦官的缘故,毕竟这已经是个近似于公开的秘密了,而且他唯一的弱点也已经被亚戴尔弥补,那个“真正”的亚摩斯也已经消融在熔岩里,作为一个无信者抑是伪信者,他的灵魂要么已经被被钉在了克兰沃的城墙上,要么就是被魔鬼叉走做了食物,而且就算是能够召回他的灵魂又怎么样呢?他们原本就是兄弟,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当他们面对面站着的时候,就连自己也会感到困惑。
“我只是有点不太明白,”修说,他如同鹰隼般犀利的眼睛扫过殿堂里的每一个人,他们无不带着虚伪的笑容,用词雅致却处处陷阱,和诺曼王都中的贵人们并无太大的不同:“我以为东冠岛出现了如此之大的动荡,那些秃鹫会迫不及待地冲上来分割它,结果我竟然没能等到一场战争。”
“为了平衡,”亚戴尔说:“大概。”
“是因为东冠的地理位置?”修说,走过去打开长窗,长窗的整个高度超过了修,大约有九尺五寸左右,底部距离地面不过三寸,每扇长窗都可以打开,甚至可以卸除,房间里至少有两面墙壁都是这种既可以被当做门,也可以被当做窗使用的活动隔断,同时打开的时候,海风会贯穿整个房间,带来人们所期望的新鲜而清凉的空气作为一个骑士,他最先的落眼点自然与自己的职业相关,他回忆了一下那张囊括了整个龙火列岛的地图,顾名思义,东冠位于列岛的东侧,最北段,几乎快要脱离列岛,南峙距离最近,北持略远,而西关与东冠之间甚至可以说间隔着一个内海,其他三个岛屿的领主如果想要吞并东冠,他们之后的利益分配只怕会很麻烦至于说是否可以单独出兵,那他……”
“要考量其他两个岛屿是否会趁机做些什么?”修说,晚间的海风极其猛烈,简直就像是在被一个强壮的男性推搡,他的声音一下子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亚戴尔还是捕捉到了其中几个最为关键的词语,他点了点头:“这是站在你们的角度上看。”
修笑了:“对,你是罗萨达的牧师,这是谁教你的?”
亚戴尔的神色暗淡了一点:“我的长兄。”
修不自然地转过身,他想起亚戴尔刚到雷霆堡的时候他也调查过这个堕落牧师的底细,毕竟亚戴尔面颊上的“渎神”与“弑亲”两个烙印预示的罪名着实太过可怕,他知道亚戴尔曾经将一柄匕首刺入了他长兄的胸膛,他咳嗽了两声,试图将话题从这个悲哀的内容中转移出去:“那么站在牧师的角度上呢?”
“站在牧师的角度上来说,”亚戴尔说:“他们畏惧改变。”罗萨达的牧师从矮榻上站起来为了避免被海风熄灭,房间里的鲸蜡蜡烛外面罩着被打磨到几近透明的贝壳,散发出来的光就像珍珠那样漂亮又明亮,,一只肥壮的蛇头蛾被灯火吸引,钻进了贝壳却出不来了,亚戴尔拿起贝壳,把它捏了出来,“你或许已经注意到了,龙火列岛的主岛上没有神殿,也没有圣所,而主岛上全居住着列岛的大部分人口与最有权势的一些人。”
修不是牧师,对一些事情并不敏感,但既然亚戴尔提起来了,他还是能够迅速觉察到的。
“这个问题我和克瑞玛尔讨论过,”亚戴尔说:“龙火列岛是个畸形的所在,从一千年前那些为了逃离大浩劫引来的灾祸而来到这儿的人们开始那时候就连神祗也陷入了致命的危机之中,主物质位面的牧师们既无法从他们那儿得到力量,也无法让他们听到自己的弧线,那时候的牧师的情况是最糟的,也是最不受欢迎的,因为他们被视为触怒了神祗的人没有牧师,就没有神殿,没有圣所,原有的建筑也随着时间而逐渐被废弃,随之而来的就是他们对神祗的怠慢与忽视。
现在不同了,神祗们已经重新将视线投向了这里。修,现在龙火列岛的人么就像是被困在水泊中的鱼,他们不敢击破现有的平衡,引来更多的注目所以即便东冠已经摇摇欲坠,他们也只会远远地守望着,寻找机会一小块一小块地蚕食,而非鲸吞。”
“但我听说奴隶是没有信仰的。”
“这并不是出自于他们本身的意愿修,是龙火列岛的领主们窃取了神祗的信民。”
修露出了无法置信的神色:“他们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亚戴尔说:“但你应该知道千年之前这片大陆是什么样子的那时候神祗可没现在那么宽容温和,他们的力量并不完全从主物质位面有智生物的信仰中来,所以他们对主物质位面也不是那么关心,他们更注重自己的神力与荣耀,彼此争执时,只需一场神战就能毁灭整个大陆白银瀑布的形成被人类视作不可信的传说,那是因为他们的生命太短暂了,但……修,有一部分是真的,矮人的神祗与侏儒的神祗发生了冲突,矮人的神祗投出了他的锤子,锤子击中了海岸的边缘,有着一个国家那么大的岩石被他整个儿敲了下来,由此在海岸上留下了如此壮观的一个缺口,白银瀑布由此而来。”
“但在大浩劫后这一切都变了,”亚戴尔接着说,而后他突然做了一个顽皮的神色:“信仰即是力量,就连最邪恶的神祗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也必须考虑到这一点,不然可能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被其他的神祗撕碎了,而且他自己也会想要更多的力量精灵,矮人,侏儒,兽人,半身人,人类,尤其是人类,总算是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虽然随之而来的,神祗对信民与牧师的要求也变得严苛起来,他们的化身在哀悼荒原上终日徘徊,呼唤,难道是因为那个荒寂的地方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吗,不,他们只是不想让自己的信仰之力莫名其妙地消失在魔鬼与恶魔的嘴巴里而已特别是牧师,与一些意志坚定,信仰虔诚的信民,他们来到神国后,既是居民,也是士兵,更是基石,所以,想想吧,修,龙火列岛有着多少奴隶?而其中,哪怕一千个中只有一个是坚信者,也是一种损失,积沙成塔,集腋成裘,这个道理神祗比我们更明白。”
“那么说……”
“它不会在存在很久了。”亚戴尔说:“神祗们正在关注这里,虽然他们无权直接干涉主物质位面,但东冠……”他站起来,瞥了一眼房间外的古怪景色灰黑色的岩石河流流淌在茂密的植被之间:“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唯一的一个。”
“侧岛已经有了一座弗罗的神殿,”修说:“当然,这个可以忽略不计,但我觉得这更加像是一个前奏,然后是你,罗萨达的追随者,接下来是谁?伊尔摩特还是苏纶?”
“都不是,”亚戴尔苦恼地抓抓头发:“是塔洛斯。虽然我正在努力我想亚摩斯也更愿意成为罗萨达的信民而不是塔洛斯的,但他也不敢轻慢这位暴躁的神祗……”
“你需要更多的帮手。”修说:“你现在在一个对七个。”
“我已经写信给主殿了……”亚戴尔说:“希望他们能够尽快赶来这里。”
而在更远的地方,晨光之神罗萨达辉煌而又巍峨的主殿里,罗萨达的其他追随者也在讨论这个问题龙火列岛有一千年的信仰空白,在这之前他们根本不允许牧师在岛屿上建造神殿与圣所,领主们所仰仗的不是法师就是术士,就连他们也几乎以为神祗已经放弃列岛了,但亚戴尔传回的讯息却表示那里即将发生可怕而巨大的改变,而在这个改变中,第一个能够在龙火列岛立足的圣所自然而然会在之后奠定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正如亚戴尔所顾虑的,他们需要与之为敌的是风暴之神塔洛斯与他的牧师。
“让白塔的孩子们去吧。”主殿的牧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那白塔还需要加派人员吗?”一个年长的牧师说,因为白塔的罗萨达圣所发生了渎神事件,所以之后被派遣去的牧师都是精英,即便用来驻守一个国家的王都也绰绰有余,现在人们已经快要遗忘那场灾难了,用普通的牧师更替他们下来也不乏是个好主意。
“不,”牧首微微一笑,笑容中不乏苦涩:“他们已经被白塔与鹧鸪山丘的领主驱逐出来了。”
而被他们提起的,白塔的罗萨达牧师们已经走出了很长的一段距离,远到白塔的城墙之留下了一道浅白色的痕迹,在黎明降临时的白光中,微不可见。
牧师们在一个平缓的山丘上驻足,他们从脚下的溪流中取水,让第一缕晨光落在银杯里,他们吟唱歌颂晨光之神的诗曲,秉持着一颗纯洁而又坚定的心向他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