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格瑞姆沉思了一下，随后下令道：“先退回南方。”
“我们的同胞还在那里和矮人作战，只要还有南方的根据地，我们就能再次卷土重来！”
第23章 决战之日即将来临
“图拉杨！”
图拉杨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转过头，就看见洛萨已经骑着马向他赶了过来。
“洛萨大人。”图拉杨下马，行了个军礼。洛萨同样下马，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这边的一切我都知道了，你做的很不错，没有让我失望。”
“我获得了很多人的帮助。”听到这毫不吝惜的赞美，而且还是来自于自己一直以来的偶像，图拉杨像个孩子一样感到有些难为情，于是急忙否认，“还有龙类。其实龙类才是这次战斗中消灭兽人的主力军，我们只是追杀了一些兽人的溃兵就回来了。”
“龙类？”洛萨眉毛一挑，“他们为什么会帮助我们？”
图拉杨在银月森林时曾抽出时间来事无巨细地将巨龙从出现到消失的全过程告诉了洛萨，但即使是他在当时也并没有意识到龙类其实已经站到他们一边了。
“是阿尔萨斯王子殿下。”图拉杨解释道，随后把阿尔萨斯的故事和他说了一遍。洛萨能感觉到这中间充满了漏洞，但他也找不出更好地解释。并且龙类确确实实帮助了人族，这对联盟肯定是无害的。于是只好点点头，顺势夸赞道：“真是个让人感到害怕的孩子，他以后的成就肯定会超出任何人的想象！”
“另外，洛萨大人，我记得您的军队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图拉杨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两人对夸一个孩子并不十分感兴趣，“那边的战场发生了什么？”
“兽人已经离开了，而这边有些事情总要处理一下。”说到这儿，洛萨的眼睛眯了起来，瞳孔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奥特兰克？”图拉杨试探性地问道。洛萨点了点头：“问题已经查清了，艾登国王和国内几乎所有贵族都密谋了这件事，只有巴罗夫家族因为位置遥远而没有参与。哈斯将军已经带着所有士兵参加了我的队伍，奥特兰克从此之后不会成为联盟的麻烦。”
“辛特兰呢？我记得那里还有些兽人。”图拉杨点点头，但对此并不太感兴趣，他更关系的是战事。
“已经清理干净了。奎尔萨拉斯如何？”洛萨道，也没再这种问题上过多纠缠。
“精灵们正在清理那里的兽人。”图拉杨说，“巨魔加入了兽人一方后似乎并没有撤离银月森林，精灵们正在清理他们。”
“做得非常不错。如今来到北方的兽人基本上已经全部溃败，那么接下来，我们可以计划着发动总攻了。”洛萨笑道，“库尔提拉斯的海军在海上击沉了一支兽人的舰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我不得不赞叹一下戴林将军的海战能力，他们只损失了半条船就完成了这次围歼！”
“总攻么？”图拉杨沉思了一会儿，随后问道，“洛萨大人认为那些兽人应该藏在哪里？”
“不清楚他们的目的地，不过他们应该是去南方集合了，那里还留有兽人的一部分部队。”洛萨和图拉杨一边往营地走着，路上一句话不说，直到坐下，才摇摇头，给出了一个答案。
“南边……”图拉杨递给洛萨一个水袋，脑中回想着一切和南方有关的军情，“铜须矮人的铁炉堡是否还在兽人的包围之中？”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洛萨说，“他们已经失去了群山，我不认为他们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可以反攻兽人。”
“那我们应该去帮助他们。”图拉杨毫不犹豫地说，没有注意到洛萨脸上的欣赏之色越来越浓，“这样我们不但可以在总攻之前消灭另一股兽人的有生力量，还能再多出一个盟友，铜须矮人的火药技术会成为我们强有力的支援。有了蛮锤矮人作铺垫，我觉得和铜须矮人结盟的计划会非常可靠的。”
“你的想法没有错。”洛萨肯定道，“泰纳瑞斯陛下不曾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盟友，他在几个月前，联盟还没建立的时候就向铜须矮人发去了邀请函。只可惜那时候铁炉堡已经被包围了，他们的大使并没能够来到这里。”
“那我们更应该去了。”图拉杨精神振奋道，“有了这些南方的本地人带路，我们在那里作战会更加顺利一些。”
“呵呵，论起在南方作战，还需要他们吗？”洛萨呵呵笑道，“最好的向导就在你眼前啊！”
图拉杨愕然，猛然想起眼前的安度因·洛萨就是南方暴风城的人。他顿时紧张得满脸通红：“将军……我……”
洛萨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这些事情无关紧要，我们先制定下一步的计划吧。龙族会继续参加这场战争吗？”
图拉杨摇摇头：“这个并不清楚，龙族已经离开了，阿尔萨斯说他暂时也联系不上它们。”
洛萨却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龙族并没有正式加入联盟，并且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种避世的传说种族当中。”
洛丹伦王宫里，阿尔萨斯依旧在被禁足。
虽然他很想随军出征，参加这能够载入史册的最后一次兽人歼灭战，但泰纳瑞斯说什么都不同意他去，无论他软磨硬泡使尽了方法都不允许。再偷跑出去一回又不敢，无奈，他只能恢复了曾经规律的生活，每天学习锻炼欺负瓦里安，还有就是给卡莉娅讲故事。
因为那个练斗之气的故事，阿尔萨斯已经习惯了每天十一点钟才睡，也习惯了卡莉娅的床……然而故事才讲到一半。
他都快不记得自己的床长什么样了。
除此之外，他也在千方百计地打听前线的消息，判断着战争走到了哪一步。当听到铁炉堡之围被洛萨和图拉杨二人解开的时候，他的心又一次“砰砰”地跳了起来。
铜须矮人，穆拉丁·铜须，铜须矮人王国麦格尼·铜须的弟弟，战争结束后以铁炉堡大使的身份来到洛丹伦，并成为了自己的格斗老师。这个亦师亦友的家伙教给了自己大量的搏斗技巧，并且都是乌瑟尔那种严肃的圣骑士绝对不会使用的。同时，这个爽朗的家伙也会和自己不拘小节地开各种玩笑，甚至给他讲各种……各种正经的矮人段子。
总而言之，阿尔萨斯很喜欢这个比自己矮一大截的家伙。
但他最终是在霜之哀伤破冰而出的时候被冰片重伤，而彼时依旧可以呼唤圣光救治他的阿尔萨斯捡起了那把魔剑，并转身走向了战场。
“老朋友啊……”阿尔萨斯对着天空默默念叨，“你如今可否还好……”
“还有乌瑟尔，你们如今都在那个战场上。虽然知道你们不会死在那里，但，还是要保重啊……”
随即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这是怎么了？之前的战争中怎么没这样担心……”
他真的很想参战，并且如果参战的话，他还有可能能为联盟带去一支强大的空军。然而此时他并不知道联盟和部落决战的地方究竟在哪里——泰纳瑞斯为了避免他再跑出去下了封口令——所以他甚至连通知红龙女王这件事都做不到。
至于让红龙女王自己去找安度因他们？
呵呵。
并且红龙女王之前说什么也要先回一次龙眠神殿。她倒没有逼着阿尔萨斯带他去，只是满口说自己有办法。阿尔萨斯猜测她要么是嘴硬要么就是之前在装可怜。
黑石塔，正在做实验的奈法利安被外面的喧嚣打断了思路。他狂躁地想要冲出去，却被他的父亲，死亡之翼耐萨里奥一把拉住。
“你疯了吗？”他怒斥道，“好不容易有了这个上好的实验场，就因为你的冲动毁掉？”
奥妮克希亚趴在一边，一边摇着尾巴赶蚊子一边看两人争吵。
“我杀几个人而已，又不会引来什么，怕什么？”奈法利安不爽道，“老爸你放我出去！”
“你杀几个兽人还没什么，但如果让人类知道你在这里就不得安生了！”耐萨里奥严肃道，“据北方的消息，人类很可能已经和红龙结盟了。如果让你红龙阿姨知道我们在这里，咱们还能安生地做实验吗？”
“就快到成功的时候了，我们终要向世界证明我们是正确的。沉住气，奈法利安！”
奈法利安只好不爽地转回了实验室，奥妮克希亚捏了一个火龙果填进嘴里，忽然说：“老爸，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有点怕事了？”
耐萨里奥看了他一眼，奥妮克希亚却熟视无睹，说：“爸，你是不是有什么猜想憋在心里，不肯吐出来。”
黑龙王暗赞自己这个女儿虽然半点科研兴趣都没有，这观察龙心方面却真真切切地是一把好手。当下他觉得对自己女儿也没什么好瞒的，说：“我觉得，那位大人可能要回来了。”
奥妮克希亚还在摇动的尾巴竖在了半空中：“他回来了？”
耐萨里奥点了点头：“是的。我反复思考那天发生的事情，觉得他似乎是局限于自身的承受力才没能发挥出巨龙之魂的全部威能。若是这样推测，那么等他成年的时候，岂不是能把它使用出和那位大人一样的威力？”
“然而真的有人能够达到那位大人的程度吗？尤其是还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要知道，就算是阿莱克斯塔萨，也不知道如何把巨龙之魂使出那种程度的威力。”
“再加上，那位大人曾说过，当一万年后，燃烧军团再度来到这个世界，艾泽拉斯濒临毁灭的边缘的时候，他骑着无敌战马，带着冰霜巨龙，拿着冰霜与圣剑回来力挽狂澜。”
“算算日子，一万年的时间，也该到了……”
“你是说……”奥妮克希亚的身子挺了起来。
“所以我猜测，那个孩子，要么是那位大人的弟子，要么就是……”耐萨里奥的双目中开始出现一种狂热，那是奥妮克希亚在过去的几千年里都未曾看到过的。
“就是他本人！”
第24章 黑石山之战
“真的？”奥妮克希亚双眼砰砰发光，“爸你还记得他的样子么？和那个小孩相比如何？”
“虽然他们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不过一万年前，那位大人的面貌是易容过的这件事，早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耐萨里奥道，“就连他的名字也是假的，所以我们才会以‘那位大人’来称呼他。”
“是么……”奥妮克希亚的眼珠儿滴溜溜地转，情不自禁地来了一句，“一个人类吗……好想坑他一把啊……”
“奥妮！”耐萨里奥闻言，有点生气地训斥了一句，“不要想着如何对那位大人不敬！他的智慧和力量远远比你想象得要可怕！”
“老爸，我就觉得你是把他神化了！”奥妮克希亚气鼓鼓地反驳道，“就算是泰坦也会被迷惑，也会堕落，再说我又不是真的有恶意……”
“混账！”耐萨里奥忽然勃然大怒，“你，去面壁一个小时，好好想想自己这话有多么大逆不道！”
奥妮克希亚面带愤愤不平之色，却还是听话地去面壁了。
自家女儿的表情尽收眼底，黑龙王内心轻叹一声：孩子大了，到叛逆期了，不好管了……
或许应该把她送到她妈妈那儿去？
耐萨里奥忽然打了个寒战。
黑石山，山谷里。
兽人残余的部队一大半都在这里了，另一半应该还在诅咒之地守卫黑暗之门。
此刻这群破坏力极强的兽人却几乎个个低着头，坐在光秃秃的冰冷大地上，像只不知反抗的绵羊。
奥格瑞姆看着下方士气低落的兽人们，眉头锁在了一起。他知道，即使兽人的战斗力十分强大，在这种士气下也是不可能战胜对方的。
但其实这并不怪他们。红龙的反戈一击，古尔丹的突然背叛，洛丹伦与铁炉堡两次战役的失利，这一连串的失败让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以来都顺风顺水的兽人们开始怀疑自己的实力。
这一切，都不是他们的过错。
他们已经足够英勇地战斗了，每一场都不曾懈怠，但他们还是失败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需要一场演说来重新调起兽人们战斗的欲望。
于是他站到了高台上，俯视着下方的兽人们，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兽人语对着下方的兽人咆哮道：
“站起来，兽人！”
三三两两的兽人抬起脑袋，看着他们的大酋长。
“转过头来，听我说！”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奥格瑞姆感到有效果，于是把腹中准备好的稿子讲了出来。
“我知道我们被红龙和古尔丹背叛，我知道我们在那座城市遭遇了失败我也知道我们伟大的战士少了许多。但我们依旧是兽人！我们是高贵的兽人！从鲜血与战火中获得新生，从败落的大地来到新的世界的兽人！我们依然是击败了无数强敌，让整个世界颤抖的兽人！”
下面兽人的眼中开始出现光彩，奥格瑞姆把胸中的浊气吐出去，然后继续说：
“人类正在前往这里。”他没有立刻开始像刚才那样高昂的语调，“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击败我们，将我们杀得一个不留。他们集结了庞大的军队，甚至和这个世界上其他各个种族联盟。但在这迫不及待的背后，是他们深深的恐惧！早在这里他们就感觉到了兽人无敌的力量，所以他们像老鼠一样仓皇逃到北方，联合各个奇形怪状的种族围攻我们，这是因为他们怕了！
“恐惧的种子在他们心中扎根，而播种者就是我们兽人！他们害怕我们会像捏死个虫子一样捏死他们！它们寻求一个又一个庇护，因为他们不敢独自面对我们。”
“可如今他们取得了一些微小的胜利，就沾沾自喜想独自来消灭我们，这可能吗？！”
下面有一部分兽人坐直了身子，一些人蠢蠢欲动，但压制住了自己的身体。
“我们不会等他们进攻到这里的。”奥格瑞姆忽然话锋一转，“兽人从不是喜欢坐以待毙的种族，他们只会主动冲上前去杀死他们！就像我们曾经杀死食人魔，杀死戈隆，就像我们曾经把战火燃烧到大陆的每一寸土地，就像我们曾经毁灭德莱尼人一样毁灭这个自大的种族！人类害怕我们会毁灭他们，那我们就告诉他们，迎接毁灭的日子就在今天！”
“兽人们，告诉我，你们有没有勇气？！”
“有！”
下面的兽人开始大声地呼应。
“有没有信心？！”
“有！！”
更多的兽人开始回应，一部分兽人站了起来，声音远远超过第一次。
“有没有实力？！”
“有！！！”
所有的兽人都站了起来，他们的眼中充满着狂热，像是要把肺都吼碎一般咆哮出声。奥格瑞姆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对着身边已经成为他的新副官的托格斯说：“去集结所有黑岩石族的战士和食人魔，我将与他们发动一次奇袭。”
呆若木鸡的托格斯一个激灵，随后点了点头。他亦是被奥格瑞姆震撼到了，看着他从头到尾将一群毫无生气的兽人重新变成斗志高昂的战士。奥格瑞姆此时却叹息一声，他觉着这个副官还是阅历太浅，若是他曾经的那个副官塔贝克肯定不会这样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