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进不去。
“烬儿。”在看到言烬来了后,丹峰峰主苦笑了一声。
现在归元宗的弟子们也在下面。
这场变故来的太过突然。
当时大比还在继续,然后忽然间天塌地陷。只有修为高一点的元婴期弟子逃出了擂台那个法阵,其余弟子们全都困在了里面。
包括归元宗的。
就仅有唯一一个小弟子没有困在里面。
正是给言烬发纸鹤的那个。
他因为修的丹修,所以没有参加大比,这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可他宁愿自己没有逃过。
看着下方自己的师兄师姐们,他哭得嗓子都哑了。
谁都没想到参加个大比会出现这事。
此时其他宗门也愤怒了。
有宗主怒声喊道:“不知是何方前辈在此施法,我等又是如何得罪了阁下!还望高抬贵手,放过我门下弟子!”
但没有任何人回应。
就在各宗门都怒火朝天的时候,有长老认出了那个阵法。
“噬魂阵!这是噬魂阵!”
听到这句话,所有宗主的脸色瞬间都变了。
噬魂阵
顾名思义便是吞噬灵魂的阵法。
噬魂阵分为三层,一层是对元婴期以下弟子的,一层是化神期以下修士的。
最后一层则是对付大乘期等以下大能的。
但触发第三层需要布阵人也是大乘期的修为,否则触发不了。
这让众人一时间人心惶惶。
因为他们不知道这是第几层的噬魂阵。
但看现在只是困住了元婴期以下的弟子,应该是第一层?
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忽然传来。
“只要两百岁以内的元婴期单灵根,跳下去便能救你宗门的人上来,但代价是你自己的灵根尽毁。”
这个声音很是空灵,好像从很远处传来。
又好像离着很近。
“不过好结果是都活着,所以救不救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明白了。
魔修!
一定是前段时间杀了万剑山好几位长老的那个魔修!
这让许多宗门恨得脸色难看。
包括万剑山。
万剑山几乎所有精心培养的内门弟子都在里面,而且邰清河也在。
虽然他是元婴期巅峰了。
但其实他的实力也就金丹期,所以当时就没来得及跑出去。
此时他正恐慌不已。
一直大声喊着:“爹!救我!救我啊!”
其余各宗门精英弟子也都喊着自己的师尊。
但此刻却没有一个宗门有动静。
包括那些首席弟子。
也就是刚刚逃出生天的那些元婴期徒弟。
基本上和言烬一样的身份。
都是各宗门的大师兄。
虽然他们也很愤怒,可一旦扯上了自己,那么均都沉默了下来。
是啊。
两百岁以内的单灵根元婴期弟子。
这种程度的基本都是各宗门的重点培养的天才弟子,谁愿意用自己灵根尽毁的代价去慷慨无私救所有师弟师妹们?
不仅是他们,就连宗门都沉默了下来。
包括是归元宗。
因为现在唯一一个好端端没被困住的就是言烬,断圯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出来。
丹峰峰主不可能为了其他弟子毁了言烬。
所以他只能攥紧了拳头。
似乎是看到所有宗门都没有动静,那个声音又来了。
含着些许轻笑。
他道:“原来这便是仙门正道,正道和魔道又有何区别呢?”
都是一样的自私自利。
却装模作样。
各大宗门自然清楚这个魔修想表达的话。
所以他们脸色愈发难看。
他们明白这个魔修想做什么了。他就是想扯开这层遮羞布,让所有人面前狠狠打他们正道的脸。
此时断离他们也不哭了。
刚刚他们很害怕。
所以一直等着宗门救他们。
但现在在听到了救他们所需要的代价后,归元宗弟子们没有一个人再去求宗门,而是带着哭腔喊着不用管他们了。
他们做不到用别人来换他们的命。
谁都知道灵根意味着什么。
于是一时间阵法里很多弟子都强忍着害怕哭着对宗门说不用管他们。
但更多的是还是在哭求的。
甚至怒骂。
就比如此时已经吓得不行的邰清河。
“救我!救我啊!爹,你找人来救我!”邰清河的脚被岩浆烫到,他一边哭一边喊着。
面对生死。
所有的人性在此刻展露无遗。
一些宗门处于沉默态度,一些宗门则拼尽全力施法,想看看能不能救出自己的弟子们。
而在这个档口。
言烬则召出了挛冰剑。
没等归元宗所有长老们反应过来,言烬就直接跳了下去。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没有想到还真的有不顾道途,选择牺牲自己去救别人的圣人。
言烬不是圣人。
他只是见到这一幕忽然想起了前世。
前世他欠了他们一条命。
这次。
我把命还给你们。
“大师兄……”
在下方拼命攀爬墙壁以躲避岩浆的归元宗弟子们怔怔的看着言烬,那一瞬间他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言烬抓住了断离的肩膀。
他把断离和祁霖扔到了挛冰的剑身上面。
挛冰瞬间带着他们冲了出去。
法阵在灼烧言烬的灵根,但言烬并没有去管,他拉住了一个又一个师弟妹们,然后让挛冰带他们出去。
此时身处在法阵的那些弟子都没有灵力。
只能让人带他们出去。
在言烬最后用灵力勉强找到聚练峰峰主的女儿兮灵后,便要把她扔到挛冰剑上。
但兮灵只是抱着言烬大哭着:“对不起,大师兄,呜呜,对不起……”
她以前那样欺负过大师兄,她没想到大师兄会来救她。
这一瞬间自责和愧疚席卷了她全身。
她哭得嗓子都哑了。
言烬叹了口气,他攥住了兮灵的肩膀,然后把她扔了上去。
在救完兮灵后言烬就已经体力不支了。
归元宗的人都在上方急切地喊着言烬上来。
但言烬没有。
原本他是要走的,可言烬看到了断圯。
断圯在阵法的最中间。
他似乎在拿什么东西,哪怕被岩浆烫得血肉都模糊了也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