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若是处理不当言烬和断圯之间怕是又要起波澜。
清虚道尊沉默了下，然后便转身离开。
聚练峰峰主看着师兄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
*
清虚道尊没去别的地方，而是顺着剑气溢出的方向到了断圯练剑的地方。
此时那片地方已经被断圯霍霍的没剩下几块好地了。
在察觉到有外人来时断圯便停下了剑。
他望向清虚道尊。
清虚道尊缓缓走了出来，他看着断未酌，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都化为了一声叹息。
“断圯。”好一会后清虚道尊才开口。
断圯看向清虚道尊。
“我今日不是以宗主的身份来找你，是以言烬师尊的身份。告诉我，你与言烬之间可否还有任何转圜的机会？”
他想要知道断圯的态度。
如果有任何松动的意思，他就让他们合籍。
断圯的无情道和别人不同，他天生灵体永远不会入魔，所以哪怕合籍影响也并不大，清虚道尊才敢这么说。
若是换了旁人，他都断不会开口。
断圯没有回答。
清虚道尊继续看着他道：“我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若是你对言烬也有点好感，我这个当师尊的今日便同意你们合籍。
若是没有，那么从今以后你们桥归桥路归路，言烬那我就算是打死他也不会让他再纠缠于你。”
也就是说选了后者他和言烬之间便没有任何可能了。
这是唯一的办法。
要么别再折腾直接在一起，要么就当断则断。
断未酌眼眸低垂。
清虚道尊凝视着他，目光严肃。
不知过了多久，断未酌开口了，他道：“我，只求大道。”
第18章 即将进秘境
断未酌在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清虚道尊望着断未酌的背影，可他没看到的是断未酌转身后那刹那的赤红眼眸。
长栖发出微微铮鸣。
断未酌紧攥着剑，尽管他的神色依旧冰冷无情，但是手心却紧攥到被剑柄划破的程度。
可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仿若没有一丝知觉。
清虚道尊在原地站了良久。
久到万灵峰峰主走过来小心翼翼叫了声‘掌门师兄’后，他才逐渐回过了神。
“您没事吧？”万灵峰峰主轻声道。
看情况掌门师兄是找未酌谈话了，但是结果不尽人意。
清虚道尊摇了摇头。
万灵峰峰主继续道：“对了掌门师兄，言烬那怎么办？他现在得到了神兵挛冰，盯着他的人肯定不少。不如这次就先别历练了？或者推迟一下时间？”
“不。”清虚道尊沉声道：“让他去。”
万灵峰峰主拧眉，他有些不赞同：“可……”
清虚道尊摆手，示意师弟不用再说。
其实清虚道尊修补法阵时就一直在想这件事。他也担心言烬，想着先带他回去，历练则推迟点时间。
这也是他来找断未酌的原因。
他想知道断未酌对言烬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而现在看来……
哪怕是秘境危险，也必须要把他和断圯分开！
既然断未酌的态度已经摆在这，那么他就必须要言烬死心不可。
否则即使躲过了现在，也躲不过未来。
终究都是凄惨下场。
万灵峰峰主有些不懂师兄的意思，但既然掌门师兄都这么说了，所以他也就不好再劝，只道：“既如此那就在留下几位长老在东渊秘境外守着。”
在秘境里都是压到筑基期，危险不是那么太大。
可出了秘境后不受境界压制，回宗门的这条路万一有人心怀不轨，到时候言烬金丹期的修为就应付不来了。
“这个我自然清楚。”清虚道尊微微道。
他早就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
“那就好。”万灵峰峰主也放下了心。
“就留你和五位长老在这守着，一直到言烬等人历练出来保护他们回宗门为止。”
万灵峰峰主：“？！！”
*
之后的几天里清虚道尊带着几位长老和峰主们继续修补着法阵。
至于言烬等弟子们则继续待在原地等着。
距离东渊秘境关闭的时间还有两天，所以已经有不少修士陆陆续续进去了。
这次进的各宗门弟子有点多。
能够猜得出来是因为言烬的原因，这让归元宗弟子们的表情逐渐也凝重起来。
意识到了这次历练可能有点危险。
但他们没有一人害怕，毕竟修行这条路本就是逆天而行。
他们早就准备好了。
此时。
众人都坐靠在树下养精蓄锐着，因为等进了秘境后就要时时刻刻保持戒备。
休息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能趁着现在还是安全的时候多休息休息。
“铮”
这时，一道微弱的剑鸣声响起。
只见挛冰正生龙活虎地来回蹦哒着转圈。
自从认主以后，似乎是很开心看到主人还活着，所以挛冰精力有些过于旺盛。
天天蹦来蹦去的。
长栖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看了良久后它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便变成了小兽本体又来到了那群弟子前。
它的兽瞳冰冷无比，仿若万年雪山上的寒冰。
弟子们：“！！！”
没了！
这次彻底没了！！
就连他们自己都是吃果子了！！
但眼看着长栖周身释放的压迫感越来越重，他们中的一个小师弟颤颤巍巍地给了长栖几个晶莹剔透的果子。
长栖疑惑地看了看。
最终它还是抱了起来朝着挛冰那飞去。
*
另一边。
在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清虚道尊望着眼前的徒儿。
他已经把言烬叫到这站了约有半个时辰了，但清虚道尊依旧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终，清虚道尊叹了口气还是开口道：“烬儿。”
言烬道：“师尊。”
“今日我便会回宗门，宗门事物众多，所以不能在这等你。但我留下了你小师叔还有几位长老在秘境外等你，记得保护好自己，尽量不要受伤。”
“我知道，徒儿会保护好自己还有师弟妹们。”
清虚道尊看着言烬，最终还是微微抬起手。
他轻抚着言烬的头顶，然后声音微哑道：“言烬，你可知道师尊已经三千寿元了。”
言烬骤然抬起了头。
看着眼眶微红的言烬，清虚道尊安抚道：“没事，我还有续元丹，还可以照看你几百年。但是烬儿，几百年在修真界弹指便过去了。”
“……师尊。”言烬下意识抓住了清虚道尊的手臂。
清虚道尊现在是化神期巅峰，而他已经卡在了这个阶段一千多年了。
毕竟化神到渡劫不是那么好过的。
更别说在你寿元将近的时候，那基本宣告了结局。
尽管有续元丹。
但服用这种丹药延续寿元会令你体内杂质变多，也就是更无缘于大道，只是强行续命罢了。
“身在修真界，生死我早已看破，能坦然面对，况且师尊也已经活了三千年寿命了。只是师尊现如今还是怕了，怕…若是我不在了之后你该怎么办。”
言烬望着师尊，喉咙干哑。
清虚道尊继续抚摸着言烬的发顶，微声道：“师尊只想在剩下的几百年里看到你成功渡到元婴，看着你未来一切顺遂，那师尊就能放心了。”
言烬低着头，眼眶微热。
“别再让师尊担心了。”清虚道尊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