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楚冉和封邻身为万剑山山主的徒弟,他们此时脸色一直变幻着。
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冉!封邻!你们两个万剑山的叛徒,我父亲若是知道你们竟然对我见死不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邰清河威胁道。
这句话彻底让楚冉心口一滞。
他最后还是选择回到了岸边去找邰清河。
但是封邻没有回去。
他的拳头紧了又紧,最终下定决心假装没有听见。
身为元婴中期的修士。
他封邻和别人的目的一样都是追求大道。并不是为了给别人去当狗的,这段时间他受够了邰清河的羞辱。
况且他也不想死。
他清楚以邰清河对他的恶意,很有可能自己过去后就是一死。
他想活着。
就算是得罪邰清河连累家族他也顾不得了。
左右他亲生父母早就死了,现在的封家也从未养过他一日,连累就连累吧。
邰清河见楚冉回来稍微松了口气。
但看到封邻假装没听到后。
他的脸顿时狰狞起来,怒骂道:“封邻!你个吃里扒外的畜生!等我回去后一定让我父亲杀了你!”
封邻拳头泛白,并没有任何回应。
此时楚冉已经到了岸边。
他从荷叶上跳了下来,道:“小师叔,您怎么样?没事吧?”
邰清河却没有回答。
反而他眼眸一狠,直接把楚冉给打伤,然后自己跳上了荷叶。
这让楚冉瞳孔一缩。
他其实是想过把荷叶让给邰清河的,为了保住他的家族,他刚刚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可他还没说呢,邰清河就已经动手了。
这让楚冉的心顿时一寒。
上了荷叶的邰清河松了口气,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封邻,心里想他记住了。
并且还有把他踹下去的断圯和言烬二人。
他全都记住了。
等出了这个秘境,他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永世难忘的报复!
可他心里想着先屈尊降贵忍着。
别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在邰清河上了荷叶还没站稳脚呢,他就被人用灵力一脚又给踹了回去。
邰清河惨叫一声差点就掉到了河里。
所幸他扒住了岸边。
可他靠着自己是爬不上去的,所以他对楚冉大喊道:“快,快拉我上去!”
此时楚冉已经站了起来。
他这次没再管邰清河,而是自己跳上了荷叶,朝着对面岸边而去。
邰清河傻眼了。
他怒喊道:“竖子尔敢!我父亲和师尊不会放过你的!”
可他不管怎么骂,都没人再回去了。
不过此时众人的目光并不是在发泄怒骂的邰清河身上,而是……言烬身上。
因为刚刚那一脚是言烬踹的。
言烬眼眸深邃。
他原本没想这么做。他甚至不想去招惹邰清河,以免给自己宗门和师尊惹麻烦。
言烬想的要比断圯多得多。
所以他刚刚看到荷叶只剩一片时本来是想着看有没有其他办法过河。
却没想到断圯对邰清河出手了。
也罢。
既然已经做了。
那就没必要再优柔寡断,索性做到底。
省得最后他们这个罪认了,但邰清河却还活着膈应他。左右斩妄仙尊得罪定了,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这就是言烬的性格。
因为外表的原因,言烬一直会给人一种很好说话的错觉。
其实他心狠程度并不低于断圯。
只是很少表露出来罢了。
众人默然。
此时此刻的他们也终于反应过来,言烬似乎也不好惹啊。
古朗也有些惊讶。
在他心里言烬一直是温温柔柔的弟弟,但现在他才发现,言烬狠起来那个劲一点不输清虚道尊。
不愧是师徒,啊呸,是父子。
古朗感叹地想着。
但这样他就能放心了,原本他还担忧言烬这个柔和的性子以后怎么在修真界活下去。
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之后众人都成功划到了对面岸边。
清虚等人早已到了地方,正等着言烬他们,在看到言烬他们平安过来后都松了口气。
“师尊。”言烬叫了清虚一声。
然后他把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让师尊好有个心理准备。
不至于以后面对突发情况没有时间反应。
清虚眯了眯眼。
然后他点了点头,安慰道:“嗯,为师知道了,先离开这里。”
言烬颔首。
而等他们离开以后,一个人慢慢走了出来。
但他只看了言烬他们的背影一眼,接着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
说也奇怪。
离开了刚刚那个地方后,秘境似乎慢慢安静了下来。
仿佛塌陷的只有那一个地域而已。
古家主望向清虚,道:“现在要如何?”他想问是继续在秘境里,还是现在就出秘境?
原本他们是倾向于出秘境。
但现在秘境又诡异安静了下来,没有了刚刚的塌陷。
这代表里面肯定还有其他东西。
这让古家主一时又犹豫不定了起来。
清虚沉默。
他沉思了半晌后道:“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我打算先带着归元宗出秘境。”
御霄宫宫主没有说话。
他还不想出去,但又有些担心。
于是他来回走了两步说道:“清虚,我们御霄宫需要留在秘境一段时间。这样吧,你帮我把昶儿带出去。”
仙府遗迹万年难见。
他不可以,也不能就这么空手而归。
喻昶不安道:“师尊……我,我不想走,我想跟着您。”
御霄宫宫主直接把他推了过去,道:“别胡闹,听为师的话。你先跟着你世伯出去,为师过段时间便会出秘境,别担心。”
可喻昶还是很不安,但御霄宫宫主自然不会听喻昶的话。
所以他被强硬地推了过去。
清虚没有拒绝,继续望向了古家主。
古家主与古律等人对视了一眼,最终古家主道:“我们也不能走,你与夙弟帮我把朗儿带出去就行。”
他不是不知道有风险。
但
他也能隐约感应到一丝机缘。
自古以来机缘就伴随着极致的危险,若是因为惧怕风险而错失机缘,那古家主也不可能修炼到渡劫期。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修为低的儿子。
等儿子这个拖累不在了,那他就可以放开手脚无所顾忌了。
“爹。”古朗下意识抓住了他爹的手臂。
“别喊爹了,你好好跟着你叔父。为父和你其他叔父们有要事要办,带着你是个拖累。”
原本眼眶泛红的古朗听到‘拖累’两个字,眼泪硬生生憋回去了。
他还以为他爹是怕他有危险。
原来是嫌弃他?!
这让古朗沉默地走到了他小叔父那边,一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