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耳熟,最近好像不少人在谈论这个报恩记,真这么好看?我娘不让我看这些话本的。”
“这本可不一样,你看了就明白了,我家不仅我自己看了,就连我娘也看了,还跟我讨论话本里的故事呢。”另一个小姐妹热情地说。
于是曾静姝回府路上,特地绕路去别人告诉她的书肆去买了本报恩记,浑然不知这书早进了她的闺房被她束之高阁,直到她在房间中看得异常投入时,身边的丫头才告诉她,之前四少爷送的话本就是报恩记,还将那话本找了出来。
曾静姝当时那脸色都扭曲了一下,很想将手里的书丢开,但已经看进去了,犹豫了几下还是拿起了书,反正那头肥猪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还让身边的丫头不准说出去,一副掩耳盗铃的模样。
“哈哈,四哥,发了,我们这回发了,没想到我们真将报恩记卖出去了,我今天又去加印了一千册,肯定都能卖完。”夏舟数银子数得高兴极了,他没想到元景说的办法居然真的将销路打开了,并且还有不少人追问司尧的下一本书什么时候能出。
“对了四哥,你下一本开始写了吗?写了多少了?能不能让弟弟先睹为快?”得,夏舟也加入了催稿的队伍里来,想要做第一个看稿人。
边上荆烈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凭他和元景的关系,这第一人怎么也轮不到夏舟这个傻子。
元景摇头:“还在理大纲呢,对了,我说的找戏班子排戏的主意你觉得怎样?”
“可以啊哥哥,”有事可干,夏舟兴致高昂得很,“这件事四哥就交给弟弟吧,保准将这戏排得精彩纷呈。”
“好。”
这事就连黎延和赵渝也插了一脚,本来嘛纨绔子弟就是整日游手好闲无事可干的,而且他们本来也经常去听戏的,哪里的戏班子好受欢迎,他们一清二楚,所以这事由他们来办比别人会办得更好。
这边元景忙得将谢伯礼这人完全抛在脑后了,反正不觉得他的日子能有多好过,过段时间再看看他光景就可以了,而那边谢伯礼的日子的确难过得很,光是那笔债就让他和谢母一个脑袋两个大。
原本借债给他家的人是看来他家要和意诚伯府结亲的份上,认为这笔债不可能还不出来,而且还可以让谢家欠他们一份人情,可现在好了,意诚伯府的姑娘一顶轿子抬进五皇子府里去了,没能攀上意诚伯府不算,这银子还不知能不能讨回来。
于是要债的人一个个上门来了,原本谢伯礼应该是安安静静定定心心地读书准备下一次会试下场的,可如今这环境他哪里能安得下心读书?
谢母将这事完全怪到意诚伯府的韩妙身上,可没胆子跟五皇子府和意诚伯府斗,只能心中憋闷,谢伯礼却还有心情挂念担忧韩妙在五皇子府中的境况,侧妃也是妾室,在他看来,冰清玉洁的韩妙不可能接受自己落得妾室的境况,可惜他没办法帮上心爱的女人。
可再担忧也没办法将那些欠债给免了,谢母想了个法子,她将自己的儿子当成宝,没了意诚伯府的姑娘,还会有其他府上的姑娘相中自己的儿子,只要带着嫁妆进来,那些欠债根本算不得什么。
因而谢母四处走动要为自己儿子说门好亲事,谢伯礼想为心爱女人守身如玉,但不得不承认母亲的话说得有道理,他在醉酒一场后妥协了,在他看来这是他做出的牺牲,就算娶了别的女人进门,他的心永远属于妙儿的。
如果元景知道他这想法,肯定得喷他一脸。
凭谢伯礼的外表还有他的才名,想说门亲事并非难事,但因为谢母已经被之前意诚伯府的门第吊高了胃口,那些小门小户的姑娘她根本看不上眼,那才能带进多少嫁妆?可高门第的人家又看不上谢伯礼,弄得高不成低不就,后来就有人给谢母出了个主意,找个商户人家结亲好了,等人进门,那人和嫁妆还不得都被谢母拿捏在手里?
虽然谢母觉得那些商户女配不上自己出色的儿子,但别人说的话也有道理,先得将儿媳妇娶进门解决谢家目前的困境才行,到时她也能享上儿媳妇的侍候。
于是谢母开始在外面物色人选,在一些商户眼里,目前是举人正准备考进士的谢伯礼,的确是个非常不错的人选,因而有些商户就主动接近谢母,双方都有意的情况下,谢母很快为儿子敲定了一门亲事。
谢伯礼很不高兴自己娶个商户女回来,但经谢母解释,谢伯礼也不得不忍受下来,忍他一时之气,他日能够海阔天空。
这种时候,有关曾元景的种种也不断地传进他耳朵里,看不惯他的人觉得他故作清高,当日不将曾元景当回事,人家曾元景也不屑追在他后面了,如今对另一个男人出手更加大方。
起初谢伯礼是不太相信曾元景这么快就放弃他的,以前曾元景对他有多讨好他最清楚,曾元景那是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一个人怎可能转变得这么快?
尤其是前脚索要回去的财物,后脚就送给了别的男人,哪怕这是自己极为厌恶的人,谢伯礼也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所以谢伯礼决定亲自去看一眼。
锦烈布行对面有座茶楼,他就坐在茶楼上观看对面的情形,起初元景和荆烈哪里知道他的存在,只不过两人并肩走出布行并亲热说着话的时候,便察觉到一股愤怒的视线,放开灵魂力一扫,元景顿时乐了。
荆烈表示不爽:“这家伙跑过来干什么?”
元景牵起他的手乐道:“理他干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去赵家铺子喝羊肉汤的么,黎延说了,他家的羊肉是从草原上过来的,没太大的腥臊气,快走。”
荆烈笑了:“好,听你的。”反正他们就是变着法地在京城找各种美食吃,先吃遍京城,以后再去京城外寻找美食。
谢伯礼就看着两人亲亲热热地走远了,眼里都要喷火了,在他看来,曾元景就是个贱人。
只是没想到,变瘦的曾元景与以前痴肥时完全两个样,要不是听别人说那就是勇毅侯府的四少爷,他差点没认出对面那个只是稍微肉嘟嘟的妍丽少年,就是当初追在自己身后怎么都赶不走的丑绝肥猪。
第482章
别说谢伯礼没认出来,就是勇毅侯府中的曾静姝最近碰到元景,都是一副瞪直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模样,可这样的情况下,侯府里的老太太却着急上火,侯爷都将御医请回来了。
不说他们,就是侯夫人宋氏如今看到曾元景都惊讶得很,她从不知道瘦下来的曾元景长得如此出色,还那么像当初的大嫂卫氏,而且老太太和侯爷的反应都让她觉得很异常。
她当然看曾元景这个侄子非常不顺眼的,因为她相公的爵位是从元景的父亲那里继承来的,有这个侄子在,好像总在提醒她相公还有儿子的位置来得不正当,所以当初曾元景长得那么痴肥正合她的意,也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传出曾元景不好的名声。
但现在呢?她发现送到曾元景院子里的饭菜是老太太亲自吩咐的,宋氏发现这一情况后皱起眉头,后知后觉地发现,前些年她被老太太利用了,她还自作聪明以为都是自己的成果,曾元景的存在就只是衬托她儿子的出色的,现在才恍惚发现,要对付曾元景的不止她一人,还有老太太和侯爷,这究竟是为什么?
但送去的大鱼大肉再多,每回盘子都是光光的端出来的,但是曾元景还是不断地瘦下去了,再没胖起来,现在这副肉嘟嘟的模样既俊俏又讨喜,估计最受年长的妇人喜爱,偏偏老太太着急上火了。
没想明白这问题宋氏也干脆不管了,反正不管老太太和侯爷的目的是什么,结果总归是利于她儿子的,有这样的老太太和侯爷,曾元景就没可能有翻身的余地,她和儿子完全可以高枕无忧,该忧心的还是身在边关的儿子的安危。
可侯爷也说了,如今边关没什么紧要的战事,就是小打小闹,儿子过去不说身边有不少人保护,而且就是去镀层金,回来就能有个不错的位置。
谢伯礼想想不甘心,他可以厌恶曾元景,但曾元景既然喜欢上他了就应该喜欢到底,而且那个叫荆烈的是什么底细他也打听到了,不过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浑小子,跟他谢伯礼相比连提鞋都不配。
抱着这样的念头,这天,谢伯礼早早守在勇毅侯府外面,果然守到了从侯府里出来的曾元景,然后在马车还没驶出多远时谢伯礼跑出来拦在了马车前面。
马车是松石赶的,看清拦路的人松石顿时呲牙咧嘴,好个不要脸的谢公子,居然还敢找他们家少爷。
跟荆烈接触时间长了,他和松山慢慢地发现,荆少爷跟这谢公子完全是不同的人物,连他们都看得出谢伯礼的虚情假意和对少爷的利用,荆少爷却不是如此,跟他们家少爷在一起的时候,荆烈将少爷照顾得那一个仔细。
如果少爷真的只找男人的话,那他们宁愿少爷找荆烈这样的,而不是谢伯礼那样的读书人。
松石还没出声,谢伯礼就抢先朝车厢里叫起来:“曾四少,是我谢伯礼,我找四少有话要说。”
元景正晃晃悠悠地要打磕睡,其实这样的日子真的挺惬意的,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就感应到外面的人了,无语之极,那日发现谢伯礼待在对面的茶楼用愤怒的目光瞪他们,今天就跑上门来找他了,因为不甘心?
元景撩起车帘走了出来,站在车辕上也不跳下去,就这样高高在上地看向谢伯礼,挑挑眉问:“谢公子找我要说什么?就在这儿说吧,我有事,不想耽搁时间。”
与以前迥然不同的态度,让谢伯礼无法忍受,话脱口而出:“你是要去找那个姓荆的男人?你知道他讨好你是什么用意吗?他只是为了你的银子来的,他只是利用你。”
元景嗤笑一声,谢伯礼有什么资格跟他说这样的话?当初谢伯礼找上原身不也是算计好了利用他的么,而且利用完了还给人下毒要将这污点抹除掉,没有比这谢伯礼更恶心的人了。
他扬扬眉:“我高兴啊,我就是高兴被荆烈利用,不过这又跟谢公子你有什么关系?”
松石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谢伯礼也被噎了一下,完全没想到曾元景是这样的人,他露出一副不赞同的神色说:“你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如此……自甘堕落?”
其实如此近距离地看曾元景,他都有些恍惚,如此当初曾元景也是这般模样,他会不会还像当初那样排斥?论容貌,其实便是韩妙都不及如今的曾元景,因为年少骨架还没完全长开,所以有那么几分雌雄莫辨的味道。
想到曾元景是因为自己才自甘堕落,他心底忽然又冒出一股喜意来。
被一个痴肥丑绝的男人喜欢,和被一个颜色姝丽的美少年喜欢,那带来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前者是恶心排斥,后者则是虚荣心大涨。
元景却被他这副自我感觉极好的模样给恶心了一下,就连松石也一副见鬼的模样看着这谢伯礼,他家少爷会自甘堕落?依旧追在这姓谢的身后被他骗,那才叫想不开呢,如今他家少爷就是想开了要过日子好不好。
元景露出一个大大的嘲讽的表情,也不再客气地称唿他谢公子,而是:“谢伯礼,既然你来了,今天我就告诉你实话,以前是我曾元景眼瞎才会看上你这种虚情假意的男人,你别自我感觉太好,在我眼里,你如今连荆烈的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滚!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再出现,松石尽管抽下去。”
“好咧,少爷!”松石大声应道,手里的鞭子蠢蠢欲动,希望谢伯礼犯蠢一下,让他有发挥的余地。
谢伯礼骇得往后退开一步,用一副不敢置信地眼神看向元景:“你怎么变成这样?”
“嗤,想找人美心美的人啊?去找你心爱的女人去,别犯贱到我面前来。松石,走了。”
“好咧,驾!”
到了布行,松石还特地悄悄地将出门时的情景告诉了荆烈,用意是希望荆烈对自家少爷再好点,看少爷对谢伯礼可是无情赶走的,只对荆烈一人好的。
这心思简单直白的呈现在荆烈面前,叫荆烈腹中一阵好笑,元景身边的这两个小厮挺有意思,他点点头说:“你放心吧,你家少爷在我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
松石听了很满意,喜滋滋地离开了,不用太多保证,男人的承诺是最不值钱的。
元景白天待在布行,或是写写话本小说,或是跟荆烈一起去织布与染料作坊看看,跟荆烈一起改进下工艺,如今织染出来的布料锦烈一家布行已经吃不下了,所以荆烈正在筹备第二家布行。
如今光是布料的颜色,就有二十几种了,除了棉布,还开始收购蚕茧加入了绸布这一块,织染出来的丝绸布料因为颜色非常鲜亮,将一些大户人家都吸引过来了。
元景跟荆烈说了侯府中老太太和侯爷着急上火的情况:“看来我这张脸真的很像生母,所以将老太太吓得不轻,我看她心里很想就此将我拘在府中不让我出门了,接下来可能会有什么动作。”
“那你小心点。”荆烈虽然知道元景本事够大,那两人还算计不了元景,但还是叮嘱了一句。
元景点头。
府里送到他院子里的大鱼大肉,表面看上去都让他吃光了,其实他也不耐烦总是吃这些大荤大腥的菜,荤素搭配才是最好的,但其实被转手将这些肉菜收了起来,自己吃的是空间里的水果或是荆烈做好后放进他空间里的菜,那手艺可不比皇宫里的御厨差。
他过个几日就会将这些大荤的肉菜送去作坊里,给作坊里的工人加菜,对他腻味得很,可在作坊里搭配上素菜一起吃,工人们欢迎得很,每过几天就能开次荤。
当纨绔四公子找来的戏班将报恩记这出戏终于排出来时,元景的第二个话本小说也完成了大半,这回的题材新颖得很,是穿越小说,从他们现在这个年代穿越到一个不存在于历史上的虚构时期,那里正逢乱世,穿越到那里开始建功立业,结束混乱期一统天下,相信这回他的读者不仅有女人,还会有大把男人加进来,不管哪个年代,男人都会向往这种建功立业成就伟业轰轰烈烈的日子。
夏舟和黎延赵渝看过元景写的稿子后,那是如痴如醉,不等元景写完整部,夏舟就安排了印刷第一册 ,这部小说比上一部会长得多。
元景当然不会忽略第一本积累下来的女性读者,所以在里面设计了好几个出彩的女性角色,她们会在男主建功立业过程中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有一点,那是绝不会成为男主角的后宫的。
下晚,布行里来了个人找荆少爷,荆烈出来一看,可不是荆家的下人么,荆家的人终于按捺不住找来了。
“我知道了,吃过晚饭后我会回去,你先回吧。”
“好的,二少爷。”荆家也养不起多少下人,这是家中的一个粗使婆子,进入这个布行后看到二少爷身边的贵气美少年,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了。
第483章
元景又是吃了晚饭才回侯府,门房对于他这种早出晚归的情况已经麻木了,传达了老太太的话:“老太太让四少爷回来后去老太太那里一趟。”
元景微笑:“好啊。”
等元景离开,门房好一会儿才回神,难怪最近府里的丫鬟婆子都说四少爷越来越好看了,这么一笑让他一个大男人看得眼睛都有些发直,跟以前那痴肥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元景让松石先回去,自己慢慢走到老太太所在的院子,进去后漫不经心地请安,然后就站在那里等着老太太发话,无视了老太太每回见到他这张脸时复杂的神情。
其实元景挺想用这张脸多刺激刺激老太太还有侯爷曾康的,看他们在刺激过后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老太太看了这个孙子好一会儿才耷拉下眼皮,说:“没事少往外面跑,我让你二婶给你相看亲事了,你整日往外跑像什么话?”
元景表情变都没变,说:“孙儿听到了,老太太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你回去早点休息吧。”老太太挥挥手。
元景告退,转身离开回自己院子,至于说少往外面跑?听是听着了,可怎么做就不是老太太能控制得住的,除非老太太再度给他下禁足令,不过这回就算下禁足令也不会起作用了,他还可以从墙头翻出去,谁能阻拦他去看望荆烈。
后面老太太沉沉地叹了口气,曾元景那副乖乖听话的模样却让老太太有种一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感觉,她就不明白这个孙儿怎就短短时间迅速瘦了下来,都是自己孙儿,她还能害了元景?她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保住这孩子一条命?
“等侯爷回来,叫他来我这里一趟。”
“好的,老太太。”
荆烈与元景分开后,同样回了荆家,在他来了这世界后,就很少回荆家了,不是半夜跑来元景这里就是待在布行后面的院子里,这回荆家将他叫回去,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那个大哥向来看不上他这个一事无成的弟弟,偏爱端着读书人的身份教训他,所以原身也不爱待在那个家里,如果他没来的话,原身就会接了个护镖的任务跟着镖队离开京城了,结局很可能是死在半路上,对于荆家来说说不定还能松口气,因为这个一事无成的弟弟只会给哥哥丢脸,而且他死在护镖路上,还能得到镖局一笔补偿银子。
现在荆烈还好好活着,他大哥荆绍是个只知道死读书的人,来往的也是跟他差不多的书生,交友圈子很小,不然早就会知道如今他荆烈在外面的大名,但交友圈子再小,那些话应该也传进荆绍耳朵里了吧,推开门进去的时候,荆烈还心情很好地勾起了嘴角。
眼前一个黑影飞过来,荆烈随手一挡,那黑影就被挡开,掉地上砸成碎片,是一只茶碗。
荆母看到好好一只茶碗被砸成碎片,顿时揪住心口痛惜道:“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茶碗不用银子买的吗?你个败家子……”
荆烈看着这一家子像对待十恶不赦的犯人似的,没好气地打断荆母的话:“行了,要数落就数落你的宝贝儿子去,茶碗是他砸的,要掏银子也让他掏去。”
说来在他没来之前,这个家都是靠他这个一事无成的弟弟还有荆母大嫂支撑起来的,荆母和长嫂没日没夜的做绣活然后送到绣铺换钱,供这个家中真正一事无成的荆绍来读书,全家都盼望着他能读出头。
可在荆烈看来,这荆绍完全读迂掉了,一点不看好他还能考中举人,一辈子就是个穷酸秀才了,还拖累一家子。
“你……你还敢跟我顶嘴!”荆母更是心痛地谴责荆烈。
荆烈不耐烦道:“行了,将我叫回来干什么?有事赶紧说事,没事我就走了。”
茶碗砸碎的时候荆绍也后悔了,家中银钱毕竟他也是心中有数的,而且这还是一只他挺喜欢的茶碗,现在成碎片了,所以忍住没再拿东西丢荆烈,他用愤怒厌恶又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荆烈:“你成日在外就知道败坏我荆家的门风,连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知不知道外面人都在怎么说你?”
荆烈抱臂倚靠在门框上:“我不偷不抢的,怎就丢脸了?”
荆绍想到白日别人对他的嘲笑,脸涨得通通红:“你做什么事情不好,偏要不要脸地跟一个男人鬼混在一起,我告诉你,马上就跟那男人断开关系,然后到爹的牌位前跪上三天三夜,否则荆家可容忍不了你这种伤风败俗的子弟。”
“我爱跟谁来往是我的事,大哥还是好好关心下自己的儿女吧,为了供你读书,看看侄子侄女瘦成什么样了,考不上就老实地赚钱,也不看看自己下场几次了都没考上!”
“你……”这回轮到荆绍捂住胸口,一副受不住打击的模样。
两个小孩缩在他们母亲身边,根本不敢发出什么声音,大嫂低着脑袋不敢看相公和小叔间的争执,只知道扒紧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