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长江脸微微发红:“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呢。”
元景乐起来,杨树说的大实话,严家人其实长得都不差,原身又是专挑他们的优点生的,所以相貌自然更出众了。
吃好晚饭,元景抢着洗碗,农村的孩子再怎么宠,也不可能不会做家务的,杨树没抢过,也就由着哥儿去做了,别人都说哥儿是赔钱货,当初哥儿外家也将他当成赔钱货,可杨树看着哥儿的身影却满足得很,他家一个哥儿顶别人家几个儿子。
“洗好碗你就回房间温书去吧,等明天让你阿父送你去县城学校,家里的事你别理了,越理他们越闹腾得厉害。”
“好咧,我知道了。”
洗好碗收拾好厨房,元景就回了房间,的确需要好好温书,总不能比原身考得还差考不进原身读的那所大学吧。
严长江夫夫如今的日子过得不错,其实挣的也就是个辛苦钱,这个年代,其实只要肯干活,总能把日子过起来,指望靠别人可是不行的。
严长江早年跟炒茶师父学了炒茶的手艺,改开后就承包了几亩山地用来种茶,最初几年欠了不少外债,这几年才把债还完日子好起来。
杨树除了帮严长江一起种茶外,还养了好几头猪,人挺辛苦,但一年到头的收入也不少,最初最困难的那几年,他们家可就是靠杨树养猪过活的,就是现在杨树也没肯将养猪的活放下,用他的话说要给哥儿多挣点钱。
他家挣的钱多,可不就让严老大家眼红了,可这发财的路子就放在那里,任谁都看得一清二楚,但严老大两口子都是个懒胚,就盯上现成的钱,而不肯卷起袖子自己去干,叫元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严老二家里很温馨,严老大家就不一样了,他们两口子撺掇着二老去老二家要钱的,结果一分没有,就在家里咒骂老二一家。
严老大严长海的夫郎杨兰其实跟杨树一个村子里嫁出来的,没出嫁前他日子过得比杨树好,出嫁后又一连生了两个儿子,在公公嬷嬷面前也比杨树得意,向来在这弟夫面前是拿乔的,可现在杨树居然不肯拿出钱来帮他儿子娶亲,让杨兰十分不高兴。
“阿父阿爹,有他们这样当叔叔的吗?家宝娶夫郎的事情难道不比他家那赔钱货读书重要?就算读出头了也不是送别人家的,咱家又能沾上什么光?真不知道老二是怎么想的,家宝娶个镇里的哥儿难道老二一家脸上不跟着沾光吗?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那哥儿可是吃公家粮的。”
就因为这点,老爷子和老嬷嬷心动得很,气狠道:“那个煳涂蛋,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你们等着,改天我再去找老二好好说说。”
杨兰又酸熘熘地说:“前阵子镇上还有人家看中老二家的景哥儿了,光是彩礼钱就能拿出这个数,”杨兰竖出三根手指头,“三千块!可他们愣是给推了,要是说成这门亲事收了这彩礼钱,家宝的亲事可以办得风风光光的。”
可不是,想到这彩礼钱,二老也心痛得很,可老二家两口子就跟头牛似的倔得很,愣是不肯点一下头,让杨兰后悔当初没再生个哥儿,不然养大了也可以收一大笔彩礼钱。
严家根的夫郎赵英在里屋听得不痛快,当初他以为他要的彩礼钱挺不错了,可没想到严家宝娶夫郎要的彩礼钱更高,凭什么啊?不都是严家的儿夫郎,凭什么还没进门就要比他高一头?
小心眼的他在严家根面前明里暗里的挑拨,意思家里在老二身上花多少钱,身为大哥的当然不能少一分钱,不然这当大哥的在家里有什么地位?严家根这么一琢磨,可不是如此么,不过先等等,看这亲事能不能成,要是能成的话他有话要说。
杨兰不知道,他在谋算严老二家的钱时,他这后院也要起火了。
不过这跟元景可没什么关系了,想打他的彩礼钱主意得先过他阿父阿爹这一关,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活动身体,昨天夜里他修炼内功了,虽没有灵气,但一夜下来,加上灵泉水的作用,内劲已经修炼出来了,原身体弱的这个毛病可以改善了。
虽然修炼出内劲了,可他不敢松懈,谁知道这个世界的剧情是怎么回事,总之他越强,面对各种未知的情况越会有底气,还有啊,这回爱人又是什么身份?
要下午才回学校,他决定白天在村里转转,指不定就落在同一个村子里呢。
村子里没有的话,那可能是学校里,也可能要等到以后考上大学才能碰到,他当然希望越早遇上越好。
严长江和杨树起得同样早,不过夫夫俩先关心孩子身体:“难得休息在家,怎不多睡会儿?”
“阿父,阿爹,我身体真好了,我想着我平时身体抵抗力差,肯定跟我缺少锻炼有关系,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锻炼身体。”
严长江笑了,锻炼身体不是坏事:“好,锻炼身体好,不过不要累着自己了。”
“诶,我知道了。”
锻炼完身体元景还帮着双亲做事,比如帮着杨树一起喂猪,猪养在老房子那边,那是刚分家时出来的旧屋,漏风漏雨的那种,现在的房子是后来挣了钱新盖的,老房子就被扒了盖起了猪圈,那味道可不好闻。
等他们喂完猪回来经过严家大屋,里面居然还没动静,杨树没好气地说:“就没个勤快人,就这样还想发财天上掉钱下来让他们捡呢。”
元景笑道:“咱家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让他们眼红去。”
杨树也笑了:“对,叫他们眼红妒忌,又得不到。”
吃了早饭后元景跟双亲说了声,到山脚下转转,严长江和杨树都没阻拦,出去走走也好,他们家哥儿的学习从来不用他们操心的,再说他们想操心也没那个本事,严长江识得几个字,杨树就是个睁眼瞎。
严家村的环境挺好的,有山有水,只要勤快些,吃喝不用犯愁,最艰苦的时候也没饿死多少人。
严家二老还有严老大家一口一个赔钱货地数落原身,可村里人挺喜欢原身的,懂事又聪明读书好的孩子,谁会不喜欢?所以路上有不少人跟元景打招唿呢,元景也一一回了。
等元景过去了,大家就八卦起来,一个村子的,村头发生的事,村尾立马就能知道了。
“他家老大又撺掇着老的去老二家闹了吧,真是的,景哥儿虽是个哥儿,可照我看,比老大家的两个小子争气多了,以后考上大学成了城里人,说不定能把老二两口子接进城里去享福呢。”
“可不是,不知道两个老的怎么想的,尽做些得罪老二两口子的事,把老大家的两个懒货当成宝,真靠他们养老,以后不知过什么日子呢。”
“到底是小子呢,严长江没个小子还是不行啊。”有人不赞同。
“啊呸!村西头的严老孬家的儿子多吧,可严老孬瘫在床上有哪个儿子过问的?结果还是嫁出去的哥儿抽出时间回来侍候老子,靠儿子?不知哪天就饿死在床上了。”
元景走到山脚下的河边,看到河里有鱼游来游去,想到自己的通灵之心,不知道对河里的鱼有没有作用,要是有作用的话,不是能逮几条鱼回去吃?
元景心念一动,咦,居然真的行,有鱼向他游过来了。
元景心念又一动,游来的鱼又散开了,等回去的时候再抓几条好了,现在他要上山去逛逛,有这通灵之心,不必担心山里的野兽了吧。
绕过河流,元景刚要往山上走,停了下来,因为山上有一人背着筐打猪草往下走,那熟悉的灵魂气息让元景雀跃无比,没想到爱人跟他是一个村子的,真是太好了,用不着费心四处寻找。
山上往下走的少年也看到元景了,有些羞涩,这个村子里的少年,有几个不喜欢元景这个哥儿的?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读书也好,人又落落大方,放眼村里的同龄哥儿,就没有比得上他的,会偷偷喜欢上他,私下里议论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简辉也是一样的心情,甚至比其他同龄人更加自卑一些,因为不仅早早辍学在家,而且在家里地位十分之低,别人还敢想一想,他连想都不敢想一下,因为凭他的身份地位跟景哥儿相差太远了。
等走近了,元景认出爱人现在的身份,这颗心顿时疼起来,爱人这回的身份太糟糕了,因为他是当年的知青留落在村子里的孩子,当父亲的抛夫弃子,简辉的阿爹只能带着他改嫁,可改嫁的又不是什么好人家,导致简辉是在后父亲爹家中打骂长大的。
这下可怎么办?如果爱人没有觉醒的话,他要怎么帮助爱人脱离眼下的困境?
走到元景面前,简辉就要背着筐低着脑袋走开,元景突然伸出手,手心里托着颗阿爹塞进他口袋里的鸡蛋,说:“给你鸡蛋。”
简辉愣住了,抬头不敢相信地看向元景,景哥儿给自己鸡蛋吃?他以为景哥儿这样的哥儿根本不会注意到他这样的小人物呢,居然会主动跟自己说话。
元景又往前送了送,说:“我早饭吃得太多了,鸡蛋吃不下,你帮我吃了吧。”
担心简辉不肯接受,元景直接塞进他口袋里,然后转身就往山上跑。
简辉无法把人叫回来,从口袋掏出那颗还带着体温的鸡蛋,脸,不争气地红了,快要冒烟了,景哥儿竟然给自己鸡蛋吃,是不是说景哥儿他……简辉又连忙摇头,不可能的,景哥儿只是同情自己。
简辉一点不觉得这样的同情有什么不好,景哥儿在他心目中就是这样的善良的哥儿。
看着鸡蛋,他一点都舍不得吃,很想藏起来,然后偷偷地拿出来看,可又知道,带回去的话肯定会被家里其他人发现,然后将鸡蛋抢过去。
想到这个结果,简辉狠狠心,找了个村里人看不见的角落,将鸡蛋壳磕破了剥去,一小口一小口十分珍惜地吃,他想,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吧。
第289章
幸好元景并不知道简辉心中的想法,否则非得酸得掉一把金豆豆。
不过简辉的处境也让他心焦,简辉他阿爹嫁给现在的后父,又生了两子两哥儿,简直就将前面的这个继子当牲口使唤,简辉留在那个家中绝不可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所以唯有一个办法,就是从那个家庭中走出去,去外面闯出一片新天地。
留在严家村,迟早要被那个简家给拖累死,活活给累死的,他亲阿爹不心疼,元景心疼。
元景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心想他得给简辉好好规划一下,离开严家村后该怎么打拼,现在才是1983年,一穷二白的年代刚过去,一切正欣欣向荣,只要抓住机会,就算是文盲那也能挣出一片金山来,何况他相信壳子里装着自己爱人灵魂的简辉,不可能安无贫穷。
第一步,就是劝说简辉离开那个家走出去。
嗯,他会给简辉讲道理摆事实,实在不行,就豁出去色、诱一把,反正这么多世穿越下来,他这脸皮早锻炼得比城墙还厚,再说那是自己爱人,能叫色、诱吗?
山上转了一圈,碰上一只兔子将自己一头撞死在树桩上,元景捡了起来,路过山下河边,又逮了两条大鱼,元景美滋滋地拎回去,有这通灵之心,他想无论穿到哪个世界都不会饿着自己了吧。
虽然空间里食物丰富,但自己可以吃,在家人面前却无法过明路的。
回到家中,严长江和杨树听哥儿说了这兔子和鱼的来历,欢喜得嘴巴都合不拢,果然他们家哥儿是个有福气的,走在路上能捡着将自己撞死过去的兔子,路过河边,那鱼能自己跳到岸上来。
“正好,你阿父割了两斤肉,再把这兔肉炖上,等你回学校时,将剩下的肉菜都给装了,在学校里也能吃上两顿呢。”杨树安排道,没有条件时,他们两口子宁愿自己节省一点也要给哥儿吃点好的,现在有了条件,更加不会亏待了哥儿,何况哥儿身子原本就偏弱,更要吃得好一点补一补。
“阿爹,我听你的,不过你跟阿父在家也不要太省了,养好身体了,以后要等着享我的福。”元景嘴巴甜得很。
杨树果然被哄得很高兴,连连道好,他跟孩子他阿父当然要活得长一点,让村子里那些瞧不起他没生儿子的人看看,他家哥儿有多能干孝顺。
吃过午饭,元景拿了本书熘熘达达又到了上午与简辉见面的山脚下,他找了避风口看书,希望能再碰上简辉。
恰好这天简辉无论做什么事,脑子里都会浮现元景的那张笑颜如花的脸,差点将饭做煳了,挨了他阿爹好一顿骂,简辉知道无论辩解什么都不会落得好,早学会默默地听着这一切,反正骂累了就会自己停了的。
只是他心里到底不甘,尤其是上午那一幕,让他内心的不甘变得强烈起来,他与景哥儿间的差距太遥远了,可他又不愿就此放弃,哪怕只是追在景哥儿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也是好的。
可在这个家中,弟弟们瞧不起他,后父不是无视他就是家暴他,因为弟弟们闯了什么祸就栽赃到他身上,后父不问青红皂白就一顿揍,亲爹将他当牲口使,告诉他不是后父他早就没命了,要他懂得感恩。
他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如此下去,永远没有接近景哥儿的机会,可要怎么办,他心头又一片迷茫。
吃过午饭做了家务后,他鬼使神差地又离开了家,去了后山那边,上午在那里碰到景哥儿,也许这会儿还能碰上。
听到脚步声的元景抬头一看,顿时露出笑容,简辉真的来了,而简辉则既兴奋又浑身僵硬,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他真的又碰上景哥儿了,一看到景哥儿的笑容,他整个脑子都迷煳了。
这里并没有外人,元景也不怕有人看到了会说闲话,所以大大方方地朝简辉招手:“简大哥,真巧,你又上山吗?”
简辉同手同脚地走过去,与景哥儿相比他自惭形愧,结巴道:“我、我就随便走走。”
元景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安抚的力量:“真巧,我也是随便出来走走的,下午我就要回学校了,等周末才能再回来。简大哥,坐下来说会儿话吧,这样抬着头挺累的。”
“好的。”简辉走到元景身旁,小心地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觉得光是这样坐着就幸福极了。
转眼元景又掏出一个红红的苹果递到他面前:“我请你吃苹果,我也有,看。”他又拿出一个在简辉面前晃了晃。
“谢谢你,景哥儿。”简辉考虑了一会儿,伸出手去接住了这个苹果,看元景咬了口苹果,他也小心地咬上去,甜美的汁水顿时让他一颗心都要化了,他要推翻上午的结论,不是鸡蛋,而是这个苹果才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元景边啃边说:“好吃吧,咱们这地长不出这么好吃的苹果,这是外面运来的,我一个同学他叔是开运输车的,外面跑过好多地方,光是听他说外面的事情就觉得开了眼界。”
元景没直接怂恿简辉离家出走,而是借同学的口,不断地向简辉描述外面的情景,那当然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逐渐的,简辉心中出现了一幕幕场景,勾起了他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原来外面的生活可以这样好。
“我是不是很笨?什么都不会干。”简辉问道。
元景微笑:“哪有什么人生下来就会做事的,不都是通过摸索和向别人学习来的,简大哥干活是把好手啊,我听村里叔叔伯伯们都提起过的,简大哥要是学习其他的事情肯定也会上手很快。”
“真的?”简辉惊喜道,没想到在景哥儿眼里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的。
“当然了。哎呀,跟简大哥说话时间过得太快了,我得回去了,不然我阿父要出来找我了,简大哥,下回再见。”
“好,下回再见。”简辉傻笑着目送走元景,心中十分不舍,可也知道叫景哥儿阿父看见了更加不好。
再回到家中,元景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书包,严长江骑上二八大杠的自行车送他去镇上,再从镇上坐车去县里。
原身成绩向来好,在镇上中学毕业后,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县一中,就是不能常常回家,每星期只有周日一天休息,这时候还没实行双休制。
严长江不放心,一直将元景送进县一中学校里,又帮他买了不少饭票,让哥儿不要舍不得吃,这才转身离开,再坐车回到镇上,取了寄存在别处的自行车骑上回家。
元景就着家里带来的肉菜吃了晚饭,晚饭一吃过就带上书包去了教室自习,他得将所有的课目都从头到尾好好理一遍,暂时顾不上简辉那里了,不过他已经丢下了一粒种子,想来应该会发芽生根壮大的吧。
这天晚上,简辉又是最后一个爬上床,他的床摆在杂物间里,是家中最为简陋的,不过用不着跟弟弟们住一块儿他反而高兴,以前没少被他们恶作剧,大冬天的能泼瓢冷水到他被窝里。
睡前他还在想着景哥儿下午说的那些话,嘴里也在回味下午吃的香甜美味的苹果,渐渐地进入了梦乡。这天夜里月色很好,月光从窗外映照到他脸上,可以看出眼皮底下的眼珠不停地转动着,不知他在梦里梦到了什么。
一夜好梦,当第二天天蒙蒙亮时,简辉就睁开了眼,这一回再睁开眼后,他的眼神里没了自卑与怯弱,而是变得深沉起来,坐在床上回味着梦里的场景,他狠狠搓了把脸,然后又笑起来。
“景哥儿,元景,你是认出我来了吧,景哥儿,”这三个字让他念出一股缠绵之意,“难怪你会找上我特地跟我说那番话。”
简辉想起来了,想起他的爱人叫元景,严元景这个哥儿就是他的爱人,他记起来,他上一世是个和尚,不叫简辉而叫福能,当然最后还俗了,不然和尚能跟元景做道侣恩爱一辈子吗?
不止上一世,还有上上一世,他叫秦遥,是个红遍全世界的明星,元景则是他身边的保镖,一个混混出身的保镖,想到这些往事,简辉眼里的笑意更浓。
他只想起这两世,但也许不止这两世,不管是明星那世还是和尚那世,明显元景都是认得自己的,就如同这一世,元景眼神深处藏着的是对自己的爱意,他又怎能辜负爱人的一片心意?
眼下他的情况的确糟糕透顶,不离开这个家庭,他与景哥儿要走到一起会遭到许多阻碍力量,尤其是他的这些家人,会拼命地扯景哥儿家的后腿,他可不希望景哥儿的阿父阿爹对自己有个坏印象。
景哥儿现在是高三,还有一年就要离开这座县城去另一个城市读大学了,所以他还有一年的时间准备,无论如何也要利用这一年的时间追赶上景哥儿,不能只让景哥儿一人努力。
只要他做出成绩,相信景哥儿的双亲一定会同意让景哥儿嫁给自己的,想到这一世可以光明正大的娶景哥儿,简辉又高兴地咧开了嘴巴,这个男子哥儿的世界其实挺不错的。
虽是由男子哥儿组成的世界,但其他方面却与他上上一世的世界近现代历史差不多,所以以后的走向也不会发生太大变化,简辉顿时浑身充满干劲。
就在他畅想未来蓝图以及将景哥儿娶过门过上幸福美满生活时,房门被砰砰敲响:“作死啊,睡睡睡,到现在还没起床,怎不懒死你?还不赶紧起床喂猪做饭洗衣服,难不道要等我来侍候你?”
简辉的脸立即黑了下来,这就是他的亲阿爹,不像是亲阿爹,倒像是仇人,就他现在这具身体都被这个家折磨得糟糕极了,不好好调养的话都活不了多长时间。
忍,他再忍他一天,以后这个简家的人的死活,关他鸟事!
上一世修的无心佛,上上一世更是不在意别人眼光的毒舌明星,到了这一世他更不会被这些所谓的家人拖住脚步,离开这个家,他半点不舍留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