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英海胸口一疼,嘴边血渍溢出来。
好!很好!他竟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要,嫌弃他是个妖怪,是个怪物!很好,真是太好了!
第277章
牧英海跑了出来,可没敢跑到外面去,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跑到外面去很可能会被凌霄那妖道察觉,所以他又跑回客栈向元景和福能求助。
一路上,他拼命压制体内翻腾的妖气,差点变换出妖体来,身处在道宫中的凌霄倒是没察觉,京城中的其他道士与和尚倒是发现一股妖气,可当他们跑出来查看时又失去了踪迹。
这时牧英海被元景和福能提前发觉带了回去,并出手将他身上的妖气全部遮掩起来,给他服用了粒宁神丹后就将他丢进房间里,让他自己去调息。
不用问也知道牧英海这是在诚郡王府受到了刺激,而且刺激非常之大,所以导致他差点就崩溃了,果然剧情已经被他改得乱七八糟了,不仅男女主之间可能没办法再走到一起了,就是牧英海与他父亲之间可能也不会父子相亲相爱了。
其实看剧情时元景就觉得牧英海父母间的感情就是场笑话,诚郡王真的对牧霜这个妖精爱得死去活来,在牧霜离开后,又怎会那么快就娶妻生子了?还一生就是三个,就算妻子是别人逼他娶的,可孩子也是别人逼着他生的吗?
人与妖相恋,本就是个难解的结,自古以来,有多少是有好结果的?就算最初是真心相爱的,可人心最难测,谁能保证下一刻还能一如初心?
元景和福能一边忙着改动江府的风水,一边还要照看牧英海,人是跟他们一起来京城的,总不能丢下不管吧。
牧英海体内的妖气倒是抚平下来了,但整个人陷入一种低沉的状态,第二天还买来好几坛酒想灌醉自己,当元景和福能从外面回来时,他就抱着个酒坛子大哭:“他说他跟我娘之间一开始就是错的,我娘欺骗了他,他还说我是妖精,是个怪物,呜哇哇……我是个怪物……”
元景头痛,这下可怎办?
福能勾起嘴角嘲讽地笑了笑:“原来诚郡王是这样的人,为着这样的人要死要活的,也是个蠢货。”
“我才不是蠢货!”牧英海喝醉了,胆子也大起来了,敢跟福能顶着干。
“不是蠢货就跑去诚郡王府里骂啊,偷偷地喝酒大哭算什么本事?”福能继续毒舌。
“呃……你们别拦着我,我现在就去……”牧英海抛下酒坛子,跌跌撞撞地要往外面跑。
“谁拦着你了?”福能乐道。
牧英海扒在门板上叫人将他放出去,这时有人从外面敲门,听到里面的动静奇怪得很,元景走过去将醉鬼拉开,并将外面的人放进来,转身醉鬼又要扒门板嘴里嚷着要出去,元景顺手将醉鬼推到来人身上。
季景怀刚进门就接手了一个醉鬼,整个人懵着呢:“这是谁啊?干嘛将这人丢给我?”
元景乐起来了:“其实这人吧,由你接手才是最对的,因为你俩有血缘关系,是表兄弟。”
季景怀一头雾水,连拖带拽地将醉鬼弄进屋里,弄得他满头大汗,忙问元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就好好的多了个表兄弟?”他还搞不清跟醉鬼谁大谁小呢。
元景给他倒了杯茶,然后问:“当年诚郡王府上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季景怀摇头:“诚郡王府上能有什么事?”
元景说:“看来你家里人没跟你说起过这事了,当年诚郡王府上的世子也就是现在的诚郡王,曾经与一个妖精相恋,被凌霄妖道给强行拆散,并将那妖精打伤,妖精带伤逃走,并产下一子,伤重难愈,所以将妖力留给她孩子,陪了孩子一段时间后就没了。所以,我说他跟你是表兄弟关系有错吗?”
呃……季景怀听得目瞪口呆,他是真的从不知道有这么件事,以前在话本里看到过,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到人与妖生下来的孩子。
元景继续说:“他昨晚去了诚郡王府,被生父视为是妖精怪物,受了不小的刺激,所以这会儿以酒浇愁呢。对了,”元景又提醒,“这事诚郡王自己还不知道,出了这道门就忘了这件事,对谁也别提。”
季景怀赶紧做了个保密的手势,但心里还是好奇极了,这还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不对,是半人半妖吧,想想被亲生父亲说成是怪物,换了自己也无法接受吧。
“那他怎么办?就这样放着不管吗?”
元景无所谓道:“等报了仇就各回各家了,要管什么?勉强一个认为儿子是怪物的人去当爹?”
得,还是别问了,看醉鬼在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工夫已唿唿大睡上了,可就是睡着了那眉头也皱着,季景怀有点同情自己这个表兄弟,说实话,谁想一生下来就是个半人半妖呢。
季景怀回去之后拐弯抹角地向自己家人打听当年诚郡王府上的事,这事也就他祖母知道一点,毕竟当年的事并没有宣扬开来,诚郡王世子喜欢上一个妖精,王府和皇室都没这个脸去宣传啊。
老太太没多想,毕竟她这孙儿向来喜欢这些山精鬼怪的故事,之前出去一趟又见识了些世面,偶尔听谁提起过诚郡王府当年的事也不奇怪,听到了哪有不想搞清楚的。
“你就听我说说,可别到外面去传开啊,其实啊,当年的事情那小姑娘也怪可怜的,可谁想到那样好看的小姑娘竟然是个妖怪呢,那时的诚郡王世子一心护着那姑娘,就算是妖怪也一样,可他父亲不同意,后来跟那凌霄道长不知怎么做的,听说那妖怪逃了,这些年也一直没听说那妖怪再回来过。”
“其实想想,那妖怪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就冲她打打杀杀的呢,现在这诚郡王当年可是个痴情种子,可那妖怪走后没多久就被父母安排着娶了现在的王妃,瞧他们如今的日子过得挺好,我还当这诚郡王真能痴情到底呢,不过这样也好,人与妖啊,终究是不同的,勉强凑在一起时间长了肯定要有问题,大概这诚郡王自己也看开了吧。”
季景怀一边给他祖母捏肩一边听得认真,说:“哪里会回得来啊,说不定当初会逃是被凌霄道长打成重伤了,回去后也重伤不治没了,哪里想得到她的情郎就另娶了妻子将她抛在脑后了呢,要是她地下有知不知是什么心情。”
老太太想了想说:“也不是没这可能,毕竟那可是凌霄道长,当真没了的话是有点可怜,不过诚郡王不知道也好,这日子啊还得过下去,现在有妻有儿有女在身边,这日子不美满吗?景怀啊,”老太太拍拍孙儿的手,提醒道,“你喜欢那些鬼怪故事看看就好了,可千万不要跟诚郡王学给祖母带回一个妖精孙媳,祖母年纪大可受不得刺激。”
“噗!”季景怀听得笑起来,“祖母你放心吧,孙儿有分寸的。”
季景怀面上哄着祖母笑,心里却叹息一声,是啊,诚郡王这边美满了,可人家妖精母子那边就凄惨了,妖精母亲早早死了,留下一个半人半妖的孩子,长大了千里迢迢来寻父,却被父亲视为怪物。
幸好这是个好妖,幸好有元景道长还有福能师父看着,不然牧英海受刺激大发了,还不得将诚郡王府闹得个天翻地覆?妖的力量哪里是普通人能对付的,那牧英海真的留了分寸了。
季景怀挺同情牧英海的,所以一有空就去找客栈找牧英海,认下了这个表兄,是的,牧英海比季景怀长了一岁。
有季景怀打岔,让牧英海的心情的确好了不少,这人在明知道自己身份后也不介意,可见并不是所有人都视他为怪物不敢接近。
季景怀带牧英海在京城里转悠,去酒楼品尝美酒佳肴,牧英海的心境也渐渐放开,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又碰上女主柳曦,她带着丫鬟就冲到酒楼上,终于找着这个臭男人了,于是酒楼上又一阵鸡飞狗跳,季景怀看牧英海跟柳曦之间跟仇人似的互怼,额头青筋直跳,赶紧带上牧英海熘人。
可就因为他的出现,这回诚郡王也知道该去哪里找人了,于是找到季景怀面前,季景怀听诚郡王口口声声询问他那朋友是什么身份,人在哪里,季景怀额头的青筋跳得更厉害了,心说难怪能将牧英海给气成那副德性。
“王爷想找我朋友做什么?我问过我朋友了,那天不过是场误会,我朋友当场就道歉了,是柳小姐身边的丫鬟得理不饶人,还拿诚郡王妃侄女的身份来威胁人。王爷,他不仅仅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宁远侯府的客人,若不是他们不愿意,这会儿早应了我祖母的邀请住进侯府里来了。”
诚郡王惊讶道:“不可能,小曦不可能这样仗势欺人的,小曦一直是个很懂事的好孩子。”
“那王爷说是我说谎,还是我朋友说谎?那天酒楼的情景许多人都看到了,柳小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王爷去问一问便知道了。”
要季景怀说,那柳家自从出了个郡王妃后就蹦达起来了,连一个丫鬟都能拿着郡王妃侄女的名头摆威风,要他说,那柳家和柳曦真是个好的吗?
诚郡王尽管有点不相信,但季景怀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摆明了护着他那朋友,诚郡王无奈,只能告辞。
季景怀回去后跟祖母说了这事,老太太叹道:“这诚郡王,叫人不知说什么好,当初满心眼是那个妖精,现在又满心眼的是如今的王妃,那柳家也不是个好的,亏当初还有人想将柳家的姑娘说给你呢,这样的姑娘绝不能进咱家的门。”
季景怀吓一跳:“我怎不知道这件事?”
老太太横了他一眼:“又没说定,跟你说什么?”
季景怀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想想酒楼中那柳曦的模样,他大感吃不消。
将牧英海交给季景怀照料后,元景和福能便出了京城,前往皇陵找废太子。
找到废太子时元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看上去有些苍老头发都花白了一半的人,竟然会是年纪才三十多的废太子,要不是他们找到此处,这废太子没多长时间好活了,因为元景看到他身上已有死气缠绕。
废太子卓镜茗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人,一个道士一个和尚,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并没有多少情绪外露出来,他都快要死了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挣扎着从床上半坐起来,咳了两声,声音沙哑地问:“你们是谁?来这里有何目的?我是个废人了,不管你们是谁,对你们都没有任何用处。”
这地方挺大,可除了几个老太监和婆子外,竟没有其他人了,这些年就废太子一人生活在这里?当然外面有兵卒把守,不会让废太子离开他们的视线。
见到废太子,元景就感应到他们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果然啊,他应该是当初的文大姑娘与承恩公世子的孩子,而不是那江府的血脉。
福能看向元景,元景向他点点头,这下福能也知道了,元景对自己的身世推断成真,眼里闪过一丝怒气。
元景给废太子端来一杯水,在送到他手上时这杯里的水已变温,他说:“我来是求证一件事,求证我的身世,我没想到我与废太子竟是表亲的关系。我是修道之人,我能感应到这血缘关系,正因如此,我才能确定,我并非江家的孩子,而是当初嫁进承恩公府的文大姑娘所生下的孩子,当初死在刑场上的人并非文大姑娘,但她应该在生下我之后同样没了。”
废太子惊得手里的杯子都掉下来,福能迅速伸手接住,同时鄙视了废太子一眼,连个杯子都抓不住。
废太子激动起来:“你……你真是崔齐和文氏的孩子?”
元景好奇道:“你没见过文大姑娘吗?宁远侯府的侯夫人与老太太,都说我这张脸与当初的文大姑娘像极了。”
“文氏?对,对,我见过文氏的,这么一说你的确和文氏生得很像,不过这耳朵和嘴巴又像我那表弟,都是表叔连累了你们,不是表叔,舅舅和表弟一家都会活得好好的。”废太子捶了捶自己胸口,悲痛道,又欣慰道,“幸好当初安排的人将文氏带出来了,崔家总算还留了个后。”
元景目光闪了下:“你当初安排了人救下文氏,然后将人交给了谁?交给了江家?”
“是,是江家,当初听说文氏和江史鸣的夫人是好友,正好江史鸣的夫人也怀有身孕,所以……”
“煳涂!”福能没好气地开口,“你们怎就以为江家是好人,呵,江家是好人的话,你表侄能落得去当道士?对了,被老道士捡回去当道士之前,你表侄可是流落在外面当小乞丐呢。”
“真的?江家怎能如此?”废太子不敢置信道。
元景拍拍福能的手,没必要这么生气:“没什么不可能的,谁能保证人心一辈子都不会变的?何况你也说了只是好友,连亲人都可以背叛,没有足够的利益维系,凭一个好友就能保证不会变了?”
废太子眼神模煳起来,又捶了捶自己心口,是啊,他们拿什么来保证江家的人不会背叛?
元景叹了口气,也许当初废太子安排的行动正好落入对方的算盘之中,这也怪不得废太子,当时情况下,能保下一人已经很不容易了,不是废太子的安排,原身也没有出生的可能了。
废太子这一顿捶胸口,差点一口气抽过去,元景没办法,先救治废太子要紧,不然真就要去了。
废太子不仅跟原身有血缘关系,而且他是凌霄妖道要对付的人,那元景肯定要救了,凡是能破坏他计划的,元景都乐意去做。
元景取出一粒药丸,用温水让废太子服下,然后先让他睡下,等一觉醒来再谈。
他们待在这里,外面的太监和婆子就没一个发现的,因为他们平日就不管这废太子,所以也没人过来看一眼废太子情况如何。
里面人睡下了,元景和福能在外间商量事。
“不能让他再留在这里,可接出去不知道该安排在哪里了。”
福能想了想说:“最好在外面安排一个小庄子,让废太子在庄子上养一阵子。”
元景点头说:“现在只能这样,又要劳动季景怀了,这事只有他能帮忙,不过废太子的身份先瞒着他,我在这里弄个傀儡将这里的人煳弄过去。”
废太子关了这些年,凌霄妖道会想起来过来看一眼吗?只要他不过来,外面那些普通人没可能分辨得出来,等妖王前辈再来京城时,那凌霄妖道只怕没时间顾及旁的了。
说做就做,废太子服用了元景配的药丸没那么快醒,这是补元气的,所以趁这个时间元景和福能就先回了趟京城,托季景怀帮忙安排一个不起眼的小庄子。
至于银子嘛,元景用药丸和符纸来替代了,尽管季景怀觉得送元景几个庄子都不够的,但有好东西可以收,他立马乐颠颠地收下了,这可是有钱都未必能买到的。
第278章
卓镜茗不过是睡了一觉,可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另一个地方,而不是原来皇陵旁的破旧房屋里,天寒地冻时是最难熬的日子,可一觉醒来,睁开眼看到的房间虽然也不奢华,可身上盖的棉被是新的,很柔软,墙壁刷得干干净净的,他还闻到外面飘来的饭菜香味,肚子立即咕咕叫起来。
卓镜茗立马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踩上鞋子就跑出去看,看到一片树木后是一片稻田,这是哪里?
“表叔醒了,那就洗漱一下准备吃饭吧。”
卓镜茗听到声音连忙转头看,就看到脑袋上顶了个小揪揪身穿道袍的元景,他掐了自己一把,嘴角立即抽搐了一下,疼的,很疼,这说明不是梦,当初救下的表弟的孩子将自己从那鬼地方带出来了。
卓镜茗忽然想哭,他与表弟关系向来好,现在知道表弟有后,他高兴得想哭,要是表弟和舅舅一家子能活着该有多好。
元景叹息一声,这是将人折磨成什么样了,不得已上前牵过废太子,带他去洗漱,废太子乖巧得很,任由元景指挥他漱口就漱口,洗脸就洗脸,让元景将他打理干净,元景还直接动用灵力将废太子脸上的胡须给剃干净了,这样看上去整个人也年轻些。
“走吧,我带表叔吃饭去,表叔长期饮食不规律,所以先吃得简单点,将身体养养好。”
“好,表叔听你的,对了,表叔还不知道你这孩子叫什么,我想起来了,你说江家对你不好是吧,你是怎么流落到外面被你师父捡到的?”卓镜茗脑子清醒过来,想起元景刚找到他时说的那些话,还有,卓镜茗又着急起来,“你将我带出那里会不会被发现?你不要管我,顾好自己才是,除了江家人应该没人知道你身份,最好远远地离开京城,让他们永远都找不到。”
福能在一旁看到现在才露出满意的神色,这个废太子还知道关心元景的,而不是首先想到的利用他,这人身上还有可取之处,元景有个亲人关心他也挺好的。
至于他自己?要什么亲人,那是麻烦,福能发现自己天生就冷心冷情的,所以合该修佛的,修成一个无心佛,可是自那年随师父前去柳庄道观,见到那个小道士第一眼时,这人就住进了他心里,空空的心顿时被这人全部填满了。
以前他不懂,就是觉得这人在他心里是最为特殊的。
可现在出来看得多了,渐渐地,他懂了,这人就是他的劫,为了他,他可以舍弃所有,包括自己修行的佛法。
佛法都排在他后面,他就是自己的半身。
元景牵着卓镜茗的手往堂屋走去,安抚道:“表叔别担心,不会有人发现的,表叔忘了我是学什么的,我这些年可不是白学的,不然师父也不会放我下山出来历炼。对了,师父给我取的道号叫元景,表叔直接叫我元景好了。”
“真的?”卓镜茗还是不放心地确认道,口中又重复着“元景”二字。
“当然是真的,等吃完了早饭,我再跟表叔仔细说说。”
“好,好,元景。”
小庄子上有个哑婆,按照元景的吩咐熬了粥,粥里放了切碎的青菜,还有打了蛋花,元景给卓镜茗盛了一碗,然后将福能也带到桌边一起吃,哑婆的手艺不错,就这粥了被她熬得喷香的。
卓镜茗吃了一口,眼睛红了,强忍住要掉出来的眼泪说:“好吃,这粥熬得真香。”
元景笑道:“这是哑婆熬的,哑婆有一手好厨艺,以后专门让哑婆给表叔做好吃的。”
卓镜茗连连点头道好,细细地品尝起这碗其实简单之极的蛋花菜粥,却觉得是平生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温暖的粥流进胃里,整个人也暖和起来。
喝完一碗粥,元景就没让卓镜茗再吃,后者也很好脾气地看着元景和福能吃,这些年吃过的苦头早让他不再是当初那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了。
吃完后,让哑婆收拾桌子,元景将带着卓镜茗在庄子里慢慢散步,顺便说些事,福能就跟在元景身边,一步不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