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梅撇嘴,“幸福啥!一个家不得夫妻共同努力?主外还是主内不得都勤快的?才能挣得家财?我就没见过比姓柳的还懒的女人,她男人也是活该,白天干晚上干,早晚有一天,得干累过去。”
别人家的事,也就是顺嘴一说。
她们看不过眼的事,人家指不定热在其中呢?
谁也不会去多事。
拾参喝了酒,身体就像个火炉,灵果酒里的灵力霸道放肆的在他的经脉里乱冲乱撞,也好在他之前将龙蛋送到识海里,灵气将经络扩大了,否则他喝这灵果酒,准得爆体而亡。
他打了个嗝。
酒香四溢。
屋子里盈盈的灵气波动,他下意识的运转灵力,将灵气送往丹田处。
古赋声绷直身体,紧紧的盯着躺在床上,被一层白光笼罩着的人,他能清晰的看到白光下,有东西钻进小少年的身体里。
那是比白光,还柔和的气体。
房间里的酒香越来越浓,气息越来越舒服。
古赋声看愣了。
这就是修真吗?
拾家塌了的院墙垒好没多久,古重回来了,带来了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那位喝了他送去的药,身体有了明显的好转,虽尚未再次做体检,但那位亲口所说,喝完药后,他的身体轻松了,堵住心口的东西也像是散开了,这就是好消息。
坏消息是:之前在那位药里做手脚的人溜了一个,且从溜走的那人房间里搜出了一包用血水浸泡的头发和生辰八字。
“确认是那位的生辰八字。”
东西他带来了,用盒子装着。
古赋声冷冷的看着递在眼前的盒子,小少年还在沉睡,他将东西收起来,只等小少年醒后,在交给他处理。
古重这两天赶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将东西交给二爷后,也稍微能松口气。
但这口气只松到一半,他就僵住了。
二爷坐的轮椅?!!
他脚步僵硬的往车走,心里懊恼万分,当时离开的时候太匆忙,怎么就敢把二爷的轮椅忘记拿下来了呢?
……还好,现在二爷有轮椅,否则……
只要想想,二爷没有轮椅行走不便只能被困的画面,他就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至于要不要把车里的轮椅拿下来?
他又不蠢。
现在二爷已经有了新的轮椅了,他巴不得二爷能把旧的轮椅忘得一干二净。
古赋声看他僵硬的脚步,算是放了他这一回,主要是他对现在的轮椅非常满意,也就不在追究他的失职。
拾参睡了个舒服觉,伸着懒腰起床。
灵果酒果然是好东西,现在他丹田灵力充沛,要把青龙的精血送到识海那颗龙蛋里,应该不算难事了。
古赋声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将古重带来的盒子递过去。
“是用血水泡过的头发和生辰八字,是什么邪术。”
第61章 做鬼挺好的
“血咒?”
写着生辰八字被血染过的黄纸包着一小撮的短发,密封过一个月又是泡过血的东西,发出阵阵恶臭味。
拾参嫌弃,“血咒比一般的咒术阴毒,只要将生辰八字和头发泡在血水里四十九天,被咒之人,死无回天。啧!这是周少山亲爹的吧?”
古赋声脸色冰冷。
拾参掏出一张符,扔进盒子里了,轰的燃气一窜灵火,将写着生辰八字的黄纸和头发烧成灰烬。
“他中术一月有余,寿数受到影响,我只能保他两年寿命。有什么事没办完的,嘱咐他着手办吧。”
古赋声面露不忍,只剩两年?那样的人离开,又是多少的世人为之心痛。
他明知小少年既说出只有两年寿命的话,那就是此事已经成了定局,连他也无力回天。
但他仍不死心,还是问了。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拾参认真的看着他,“他有大功德,做鬼也没什么不好。”
古赋声,“……”
拾参嘿嘿乐,“逗你呢!不过,世间万物自有定数,我无能为力。”
古赋声沉默了。
拾参抬下巴,点着他手上的盒子,“血咒已破,下咒之人会遭到反噬。无方之象,定在中央。碰到个七孔流血满身恶臭向路人求生之人,抓了吧。”
古赋声冷着脸,吩咐古重去办。
拾参在房间设了结界,运转灵力,把青龙的精血送到龙蛋里。
有了青龙的精血和他的灵气,这下想变成荷包蛋都难了。
拾参识海里灵气浓郁,将精血顺利送进去,还是有些勉强,在床上瘫了一会,才恢复过来。
吃午饭的时候,王春梅说下午要开会,说是投选书记。
“咱们公社的大队长会下来。张根发瘫了,他儿子送去了劳改,大队长下来看张发本,还得选新的。说是投票,我看,就是点名的,没咱们什么事。”
拾卫东在这吃饭,桌上的饭菜比他娘家,丰盛许多。
“我们不去沾这个事,听着就行。”
拾参啃着鸡腿,“大伯,让你当书记。”
拾卫东愣了下。
王春梅就笑了,“大哥当好,总能做得比张发本好。呸!就不该拿张发本相比,他就不是个玩意。”
拾卫东失笑,“不会是我,我在乡上住,条件不合适。”
拾参看他的面相,“大伯当的话,可以回来村里。两年后,也会升到乡上。”
这下,坐着的人都愣住了,齐刷刷看向拾卫东。
拾卫东听了还是心动的,是男人就有野心,但他也有考虑,让他这时候接了书记的位置,他是说不过去的。
他含糊道,“我想想。”
李巧红神色复杂,在村里有位置,总比去乡上食品站工作要强,但是要让她同意回来村里住,她心里又过不去。
吃完饭,拾参和古赋声留在家,其他人去开集体会了。
古赋声不是后背村人,也没凑热闹的心,理所当然留在家里,他看向拾参。
小少年为何不去?
拾参荡着秋千,眯着眼望着天空的云层,“没兴趣。”
都是村里大爷大娘们瞎囔囔,他嫌吵。这个村谁当村长、书记,和他没有直接关系。
“走走走,带你去看我的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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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左右,后背村的老少拧着凳子聚在晒谷场。
他们公社大队长甚少来村里,许多婆娘就是来凑个热闹看大队长的。
第二大队的大队长四十几岁,头顶谢了一大块,中等身材,说话气势带官腔,身边跟着四个人,先去看了张发本。
张发本毫无预兆的瘫了,他儿子张为民判去了劳改。
张发本的老娘去闹了祠堂,当晚就病倒了,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大队长在她床前喊了两三声,张发本的老娘都没有应一声。
这个家,说夸就夸了。
张发本的婆娘麻木的请大队长等人出了屋子,只感谢队里还记得家里,只说自己有手有脚,以后不拖队里的后腿,会照顾好婆婆和男人,让队里不必惦记着他们。
大队长感慨,赞叹她是好同志,思想觉悟高,说往后有困难,队里一定会帮忙。
他们慰问一番,去了晒谷场。
张发本在屋里急的团团转,偏他瘫了,不能动,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早上他的嘴巴就歪了,话说不出来,一直流口水。
大队长来了,他本该和大队长诉苦,求队里可怜,给他多关照,至少也得让他儿子从劳改所回来啊。
谁知道,他的嘴歪了。
他这臭婆娘,不会说话,把人请走了。
张发本气得两眼发黑,只能眼睁睁的,听着大队长等人说了一堆好话,走了。
“臭娘们,你他娘的心怎么就那么黑……”
话出口他就惊呆了。
他能说话了?
这给他气的啊,怒喝,“臭婆娘,快去把大队长喊回来,我还有话要和大队长说,你他娘的快去……”
他婆娘都没看他一眼,将屎尿盆放到床边,留下句,“我去上工。”
张发本怒火中烧,“贱人,你给我回来,把大队长喊回来……”
大队长到晒谷场的时候,村里人都坐好了,黑压压的不少人,村民看着大队长一行人,就囔囔开了。
闹哄哄的,和菜市场似的。
张发根让他们都闭嘴,别瞎囔囔,和大队长说,“大队长,你说两句。”
大队长简单的说了几句开场白,慰问村民,提出困难,要克服困难,解决困难。也说了上面的好政策,集体的好福利,给村民画了张大饼。
最后来了句:他来村里目的就一个,定新的书记。
“张村长,定了人选吗?”
张发根掏出一张纸条递过去,上面是三个名字,两个张姓,一个拾姓。张姓的和他是没出五服的亲戚,拾姓是拾发家的大孙子,拾家和。
大队长让他讲讲,选这三人的原因。
张发根先说了拾光财,“拾家和读书多,识字,做事情能想着大家,他爷爷拾成家,在村里辈分也高,人合适。张建国、张建成两堂兄弟,也是识字,能为村民做事的。”
大队长抬头,看向人群,“那个是拾卫东?”
张发根愣住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都没听明白,好好的怎么冒出拾卫东来了?
大队长看他,“张村长把拾卫东叫出来,我见见。”
张发根回神,哎了声,找了坐的最近的一个小子,让他去把拾卫东喊来,他试探的问大队长,“大队长是要定拾卫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