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参,“……”
古赋声给他夹了一块羊排,“是该拉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拾参啃着羊排,叹了口气,“老头,你给我娘讲故事的时候,能提前告诉她,什么是话本子吗?”
徐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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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城隍爷带着周柳勤哭着求上门。
主要是城隍爷哭,周柳勤扮苦相。
“兄弟啊,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求到你门前来做这样不要脸的事。呜呜呜!兄弟我心里苦啊!”
拾参无情拆穿,“你是鬼,没心。”
城隍爷理直气壮,“我生前也是人,怎么会没心!别说我心里苦了,兄弟啊,我知道就你有本事帮我了!我这城隍庙没有了,我还当哪门子的城隍爷啊?我还不如回去当个小鬼差得了……”
拾参,“那你回去啊!”
城隍爷,“……”娘的!哭不下去了!
周柳勤苦哈哈接话,“兄弟,是真的除了你能帮忙,没其他法子能走了。你看你就一张灵符能把阴气恢复成活地。就一个城隍庙,你就是挥挥手指头的事……”
拾参好奇,“你们城隍庙塌了,不找老阎要钱盖房,找我?”
城隍爷哭得更狠了,“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去地府找阎王大人,可我连阎王大人的面都没见着啊!黑白无常大人又躲着我,我多苦啊……”
周柳勤,“……我们大人要想变出一个城隍庙来,奈何能力有限,做不到啊!相熟感情深的大师,就只有兄弟你了!只能哭着来求!”
两只鬼可怜兮兮、落魄惨淡的望着拾参,比望着望夫石还要深情。
拾参打了个哆嗦,“行行行!我和你们走一趟!”
两只鬼冲上去,一左一右,将拾参掳走了。
古赋声感觉到鬼气,从屋里出来,看到两个鬼影的残影和拾参的背影,他闷不吭声的追了上去。
站在城隍庙的废墟前,两只鬼才松开拾参。
拾参似笑非笑的打量他们两只,“长能耐了啊?”连他都敢拽拖着跑?
两只鬼态度诚恳,郑重其事,“没长能耐!是不想让兄弟你累着!我们抬着你来,更轻松,更省心!”
实际上是一秒钟都不想耽搁,只想他们的城隍庙能瞬间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城隍爷忧心,“三德子的几个同僚尚且被埋在废墟中,也不知现下如何了!哎!希望他们都还活着吧!”
周柳勤,“……”
都是鬼,活着是不可能的!就是不要魂飞魄散了吧!
“拾参!”
古赋声追来,落到拾参身边,冷眼扫过挟走拾参的两只鬼,“没事吧?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第185章 喜被翻浪啦
两只鬼感受到魂飞魄散的威胁,齐齐警惕的盯着古赋声。
震惊万分。
……这也是个大师?
周柳勤对古赋声是熟悉的,知道他不是真天师,但这刻被死亡凝视,他又不确定了……
周柳勤和城隍爷差点就抱一起取暖了。
“就他们?”不是拾参小看这两鬼差,就这两鬼差的顶顶头上司来了,也没本事让他有事。“你来的正好!”
拾参掏了张符给古赋声,“试试。”
古赋声看着眼前的废墟,“怎么做?”
拾参转身,从他身后搂住他,他的唇在古赋声的后脑勺亲了下,气息吐在他的耳蜗上,诱惑着他伸出手,调转一周灵力,将符朝废墟掷去。
“心里想着,它起来。”
古赋声镇定的运转灵力,刚学会用,灵力又急又猛,符纸轰然直接烧成了灰。
拾参错愕,“声声,你刚刚想什么呢?”
古赋声,“……”
没想什么!
拾参就气这该死的身高,他为什么要是十六岁这个身板?凑到古赋声耳边,笑容里透着坏,“声声想双修了吧!把符烧掉了。”
古赋声认真的澄清,“只是肺上火,喝两杯清茶解热就行。”
拾参,“你不承认我也不笑话你。你想和我双修,我比你还高兴。”他又掏了五张符递过去。
古赋声无言的看着递过来的符纸。
拾参,“我怕你不够用,多给你几张,你可以多少几张。”
符纸给古赋声用,拾参是大方的。
古赋声没理他的戏言,再次屏息凝神,重新调转灵力,心里想着拾参的话,这一次,符纸如流光,飞进了废墟,只片刻,废墟上矗立着半座房屋。
是的!
半座!
原来城隍庙的一半,少了庙顶。
城隍爷,“……”
周柳勤,“……”
古赋声不尴尬,虚心的问拾参,“是我灵力不够?”
拾参点头,“你是练气一层,能弄出一半庙出来,已经非常棒了。”他从古赋声手中抽出一张符,“去!”
将剩下的一半恢复好。
古赋声能感觉到他和拾参的灵力差距,就如同他们一同站在高楼里,他只能站在一层楼仰望着三十层上的人。
这种高度,是他此刻,敬畏敬服的。
这个人,终会是他的。
古赋声感觉到满足。
城隍爷扶正官帽,热泪盈眶,搓着鬼手,“兄弟间,说感谢的话太客套了。这样,今晚上两位兄弟留下来,我做东,一定好好招待二位!”
周柳勤附和。
城隍庙里传来动静,周柳勤跑了进去,没一会就把被压在废墟里的同僚带了出来,同僚们经历这一遭,还是茫然的。
没想到啊,还能从地底下走出来。
拾参对吃饭喝酒没兴趣,他只想和他的声声回家双修去!
周柳勤都没能把两人拦住。
城隍爷乐滋滋的,“没事!好酒好菜备好,晚上我亲自给我兄弟送去!也显得有诚意!对了,你们几个,把家里的好东西都准备好,我要给我兄弟备一份厚礼……”
“诶?这城隍庙没塌啊?”
“你眼花吧!都上百年的城隍庙了,这几年是没香火,变得冷清了,那也没塌了。”
“我昨儿路过,就看到塌了……真是活见鬼了,这不是好好的。”
“呸呸呸!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小心闪了舌头。”
几个大男人扛着锄头路过,对着城隍庙嘀咕了几声。
城隍爷坐在门坎前,回头看眼摆放在案桌上干干净净的香炉,叹了口气,“能有香火,也轮不到我这个鬼差来顶替城隍爷的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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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微凉,无边春色。
喜被翻浪,迟迟未熄!
天微微亮,王春梅起床。夜里下过小雨,地上是一层薄薄的湿气,有些凉。王春梅又回屋翻了件外套穿上。
“一晚上就下个毛毛雨,地板都没湿,能干什么?”
她嘀咕着去做饭。
徐老头和齐先见先后披着衣服出来,人上了年纪,觉少。两老头坐在院子里泡茶,“昨晚这场雨,下得怪。”
齐先见不知道这些神神叨叨的事,也没搭腔。
徐老头掐指算,也没算出个所以然来,“到底哪里出错了?按三罡节气来算,昨晚上都不应该有雨……莫不是哪里没算对?”
齐先见端茶给他,“别嘀咕了,算不出来就不必算,有先生在,你操什么心?喝茶。”
徐老头叹了口气,两老头早上都喝红茶,舒爽的喝了一小杯,“话虽如此。可我不算算哪天脑子不能转后,想算也没得算。”
齐先见,“那你算出什么来了?”
徐老头皱眉,老脸严肃。
你是明知还要来唰他是吧。
齐先见,“……”看吧,说了又要不高兴。
王春梅拿着一簸箕的长豆出来,两老头放下茶杯帮着折长豆,王春梅说,“徐老也觉得昨晚的是雨奇怪吧?”
徐老头,“是奇怪。”
王春梅古怪道,“能不奇怪吗,我出门挑水,这一路上都干巴巴的,地里也没有下过雨的痕迹,就我这家里,前前后后的院子,湿了一地。你说这老天爷就盯着我家屋顶了?”
徐老头,“……”
齐先见惊诧,“还有这事?”
徐老头站起身,绕着院子前前后后走了一遍,走回来后,他的神色更凝重,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
“不妙,不妙啊!”
掐手指,就是算不出是吉是凶。
王春梅,“不挺好的?快半个月没下雨了,走路地上的尘土都能飞起来,呛得人难受。下点雨,地板湿了,好走路。”
“小声起来了?”王春梅听到屋檐下的动静,转头看到古赋声走到大厅门口,惊讶,“参儿没起床?哪天都是他比你早,今儿睡过头了?”
古赋声的脸色微僵,“……他有些累,再睡一会。”
王春梅就是随口一问,注意力又回到徐老头身上,她喜欢和两老头谈天,两老头是大城市里的文化人,上天入地千古后今知道的多,和他们谈天就有意思。
古赋声微放松,往厨房走。
仔细看,脚步略显迟缓。
米饭还在蒸,古赋声端了半盆米汤去房间,床上的人呼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