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上方的小窗户看出去,外面的天空已经黑透了。
一阵凉风自窗口溜了进来,让人打了个激灵。
江黎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脖子,耳朵又悄悄红了红。
……在公交车上装睡就算了,还一直蹭他脖子。
他痒得直想躲,却又不太敢动弹,生怕把他吵起来,就这样僵坐着忍了一路。
临近下车,江黎才发现这货其实是在装睡。
江黎:“……”
校霸冷着脸磨了磨牙:“……过分了啊。”
贺主席无辜地眨眨眼,语气里甚至还有点委屈巴巴:“我易感期……”
江黎:“……”
……他的易感期也因为你提前了……
大夫那天好像是这么说的。
贺主席:“就是忍不住想要你的信……”
论脸皮的厚度,江黎向来都是完败:“别……别说了……”
于是装睡的事情就这么被翻篇了。
然而进门回家,某主席又磨着他唱歌。
他不愿意,他就贴着他的耳朵叫崽崽,一声又一声,直叫到他面红耳赤地妥协了为止。
……现在搬家还来得及吗?
正胡思乱想着,又是一阵凉风吹过,后颈忽然猛地一麻。
紧接着一股不受控制的渴望自内心深处蓦地腾起,几乎是瞬间,灼人的温度就从鼓胀的腺体迅速蔓延至全身。
难以启齿的欲.望敲打着他的理智,少年清瘦冷白的脊背一颤,不由自主地弯了弯腰。
*
房间里,贺昀翻出最后两盒缓和剂,并拆开了其中一盒的包装。
人造缓和剂其实被投诉过很多次味道太难闻,但现代技术有限,还无法生产Omega信息素的完全替代品;化学合成的东西,闻起来自然也就没有真正的信息素舒服。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拆包装的时候,贺昀好像在缓和剂的刺鼻气味中,闻到了什么别的。
稍纵即逝,一触即离。
……?
贺昀狐疑地盯着缓和剂看了看。
然而就在他即将肯定那丝甜香就是自己的幻觉时,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贺昀?”
少年的声音打着颤。
“……你、你能出来一下吗……”
贺昀过去拉开了门:“怎么……”
话未说完,Alpha的瞳孔倏地一缩。
眼前人的发丝还滴着水,就连匆忙套上的短裤都湿了大半;他赤着上身,稍稍泛粉的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下越发晃眼;绯色自脖颈蔓延到脸颊,就连眼角都染上了三分红。
见贺昀开了门,江黎没能忍住,往前挪了小半步。
好香。
自Alpha半开的房门里溢出来的金朗姆好香。
后颈的腺体像是得到了某种指示一样猛地一跳,江黎忍不住又往前挪了挪,半湿的身子几乎贴在了Alpha的居家服上。
好香……怎么办……要忍不住了……他伸手勾住了Alpha的脖子,凑到对方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
馥郁的酒香让他着迷,也让他某些羞于启齿的欲.望更加分明。
太香了。
江黎又凑过去深吸了一口气。
……想要更多……
这次发.情期的症状来的迅速又猛烈,少年的理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蜡一样,几乎是瞬间就消融得无影无踪。
在本能的驱使下,江黎难耐地紧了紧搂着对方的胳膊,两个身体终于严丝合缝地贴到了一起。
他自己不知道的是,空气里早就充满了水蜜桃独有的甜香。
江黎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他只能追逐着本能,去寻找金朗姆的源头。
转眼,手腕似乎被人死死地扣住,后背不知何时抵上了粗糙的墙面。
无孔不入的诱惑自四面八方将Alpha包裹起来,贺昀瞬间被勾得两眼发红,强忍着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问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少年像是被攥疼了一样轻轻哼了一声,湿漉漉的小脑瓜在对方肩头留下一串湿意。
然后他抬起头,迷离的目光几乎无法聚焦,小猫般的哼叫带着点鼻音:“贺昀……我难受……”
此时的他与平时的他太不一样了。
贺昀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空气中令人疯狂的甜香不断撩拨着Alpha仅存的理智,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让他将面前的人狠狠地据为己有,拆吞入腹。
但视线掠过少年身上的伤疤,印在骨子里的征服欲在这一刻似乎又完全被理智压制了。
“……乖,”想起他害怕的目光,贺昀闭了闭眼,喘着粗气,“你先回房间,把门锁起……”
少年温热的唇似有若无地蹭过了Alpha的喉结。
“你可以……”江黎在他耳边喃道,再也不见清醒时的抗拒,低下头蛊惑着身前的Alpha,“说好了……你可以……”
最后的理智戛然而止。
Alpha舔了舔犬齿,再也藏不住眼底炽热又疯狂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鞠躬抱歉,作者来晚了
对不起
(然后厚脸皮求小天使们戳专栏收藏下一本,ball ball你们了!保证甜!)
哇的一声哭出来,这还没标记呢审核大大辛苦了
谢谢支持,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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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你轻点
柔软的床垫因为体重而微微下陷,原本平整的深灰床单此时早已皱得不像样子。
同样深色的窗帘紧拉着,屋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让四周平添了一笔暧昧的浓墨重彩。
被信息素冲昏了头脑的少年不再抗拒任何肢体接触,也不再善于掩藏自己的情绪,只遵循着内心深处的本能,含糊着往Alpha怀里钻。
金朗姆与水蜜桃在空中自由发散,无声无息地发生激烈地碰撞。
喘息的温度有些灼人,让某些羞于启齿的反应越来越明显。
体内的那股无名火烧得太厉害,直让人手脚发软,头晕目眩。
江黎紧紧地攀着贺昀的肩膀,眼尾红得惊人,顺着本能想让自己更舒服点。
鼻尖蹭过对方的颈窝,他低声哼道:“……难受……”
Alpha轻而易举地压住少年无意识乱动的四肢,伸手摸了摸对方发烫的脸颊,眼底酝酿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江黎觉得有点痒,想躲开,却因为姿势的关系而避无可避,反而像是就这样顺势蹭了蹭贺昀的掌心:“……知道……”
“……我是谁?”Alpha的指尖顺着江黎的下颚线缓缓游走,碰了碰他的耳垂。
“唔……”少年避无可避,耳垂红得像是要滴血,声音细若蚊蚋,“贺……贺昀……”
酒色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心满意足,贺昀低头,轻轻吻了吻江黎的眼尾:“崽崽?”
江黎长而卷的睫毛颤了颤,黑眸里反射着一个细小的光圈,应道:“嗯?”
“……没事,”Alpha又留恋地亲了亲他另一边的眼尾,“就叫叫你。”
细细柔柔的吻顺着眼尾一路落到了耳根,然后贺昀伸手穿过少年的腋下,架着人坐了起来。
江黎已经使不上力气了,软在贺昀怀里任他摆布:“……贺昀?”
“嗯?”
像是感受到了危险信号,江黎手指勾紧了贺昀腰侧的衣摆:“……你轻点……”
Alpha动作一顿,扬了扬嘴角:“嗯,我轻轻的。”
犬齿刺破腺体的那一瞬间,江黎还是狠狠地颤了一下。
异样的奇妙感在那一刻从后颈蔓延到尾椎,细小的电流以腺体为中心向四肢百骸扩散,他必须狠狠咬紧自己的下唇,才没丢脸的呜咽出声。
而对于Alpha来说,则像是终于尝到了渴望已久的甜美果实,情不自禁地想要继续狠狠地咬下去。
微凉的唇贴着炽热的颈肉,两种信息素在这一刻终于完完全全地融合在了一起。
完美契合。
“贺昀……”奇怪的感觉太过了,少年实在招架不住,轻微地挣扎了一下,“……够……够了……”
饿了许久的狼又怎么甘心就这样放过到嘴的猎物?
更多的金朗姆信息素温柔但不容拒绝地注入了被刺破的腺体,Alpha一边标记属于自己的Omega,一边轻轻顺着怀中人的脊背。
不知是过了一瞬,还是已经过去了许久。
最后的最后,江黎只觉得脖子麻了,整个人像是飘在了软绵绵的云朵间,随时都有可能摔下来。
一切都仿佛早已离他远去,只剩下环着他的那个温暖的怀抱。
“……”意识似乎都开始逐渐涣散,江黎徒劳地拽了拽手里的衣摆,声音低得不能再低,“贺……昀……我疼……”
然后他的视线逐渐暗了下来。
*
江黎又做了个冗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