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斗地主变成四人掼蛋。
付晚晴觉得跟青岩合作有了默契,不愿意换搭档。
陆知行自然顺着她。
青岩的牌是付晚晴一小时前现教的,虽然赢了他哥不少钱,但现在又换了玩法,他怕坑了陆离江,更不好驳了小阿姨的面子,也点了头。
三比一,陆离江就算不高兴,也不得不坐到了他小叔的对面,跟他一伙。
都姓陆。
陆知行疼老婆,陆离江还能不疼?!
于是付晚晴跟青岩赢得盆满钵满。
付晚晴当着两位输家的面,笑着问刚刚收钱的青岩:“岩岩,开不开心?”
青岩点头:“嗯。”
青岩是真的开心,他喜欢亲人和爱人都在身边的感觉。
但到了陆离江的眼里,变成了另一番景象
他想,他家岩岩看着只对学习感兴趣,原来也是个小财迷。
看来他小叔说得没错,他是得多挣钱,然后天天输给青岩,让他天天开心。
晚饭开席,大家都入了座,唯有接电话的青越没回。
付晚空去喊了躺。
青越急匆匆回来后,大家一起入座,举杯迎新年。
酒杯举了一轮又一轮,,桌上的话题也换了一茬又一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欣的笑容。
温馨且幸福。
月亮爬上树梢时,陆离江借着醉意起身,看了一圈人,严肃开口:“爷爷,叔叔阿姨,我跟岩岩想今年把婚订了。”
陆离江一开口,青岩也跟着起身了。
过年图个喜庆,大家都穿着新衣服,陆离江一身黑,青岩一身白,只站在一起就无比登对。
好似现在不是过年,已经是订婚现场。
大家虽然都觉得突然,但也没什么不能接受。
付晚晴跟青岩与他们来说,是失而复得。
在场所有人都希望他们平安幸福。
“好啊。”付晚空永远是最温柔的人,在众人都沉默时,她笑着应了下来。
在青家,虽然青城是家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付晚空才是说话算话的人。
她的态度就代表了青家的态度。
另一边,陆老爷子也笑,同时看向陆知行:“知行,不如你跟小晴也一起订婚吧。”
桌上其乐融融,唯有青越觉得一切都太快。
他刚想提出点反对意见,手机铃声又响了。
没人管他,大家都在商量两对情侣一起办订婚仪式的可能性。
青越扫了眼来电提醒,无奈起身去外面接电话去了。
“过年呢,傅总!”青越不耐烦,扫了眼餐厅,见大家都开始举杯庆祝了,更着急。
对面却没因为他态度不好生气,只沉沉发音:“想你了。散了没,我去接你?”
“你敢!”青越果断拒绝,还威胁。
对方叹了口气:“那我给你弟弟发点压岁钱吧。”
青越立刻就暴了:“傅时骞,你敢打我弟弟的主意,我跟你没完!”
对方轻笑一声,放缓语气安抚:“我不打你弟弟的主意,我只打你的主意。”
安抚并没用,青越更爆炸了:“傅时骞,你TM是不是有病,天天觊觎老子的身体是吧?!”
夜幕沉沉,一轮明月照在当空。
青越在柔和皎洁的月光中,听到那人回:“越,我觊觎你的一切。”
第82章
年夜饭结束, 众人散去。
陆老爷子回了陆家老宅,陆知行和陆离江同样,还带走了付晚晴跟青岩。
忙了一天, 付晚空跟青城也休息了。
喧嚣过后,青越只抓了手机跟车钥匙, 便出了门。
年三十的夜, 还是热闹, 入眼便是万家灯火。
空中时有烟花绽放,鞭炮声也陆续出现。
青越正准备去地下车库取车, 一侧眸愣住了
青家院门外, 一辆黑色的跑车停在那, 身高体长的某人虚靠在车上, 微微垂着头,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只烟。
夜幕下, 猩红的烟头与空中的烟花交相辉映起来。
也不知道冷不冷,大冬天的,他却只穿了件黑色大衣, 还敞着,内里只余一件规整的白衬衫。
在青越看过去的一瞬, 那人似有所察, 抬头, 精准地回望过来。
迎着月光,隔着夜色, 他对青越微微一笑。
低沉内敛。
如烟花在夜空炸开, 极短, 却耀眼。
青越拢了拢大衣, 将车钥匙揣进口袋, 赶紧迎了过去。
在他出门的短短时间,傅时骞已经将烟暗灭在垃圾桶,立在车前耐心等待。
“傅时骞,你TM有病,大过年的跑我家来干嘛?!”青越只觉脑仁疼,看都没看他一眼,拉着傅时骞就往车里塞。
傅时骞只望着青越笑,顺从地配合他坐上了驾驶室。
青越很快坐上副驾驶,好看的眉头还蹙着,嘴里叨叨不停。
看样子气得不轻。
“我弟弟他们刚走,你站这,要是被他们看见,我怎么解释?!”青越关上门,也不看傅时骞,气咻咻地抱怨。
傅时骞没回答,依旧只盯着他看,好似要将他的模样刻在脑海里。
旁边的目光太炙热,青越那点不愉快被融化了。
“什么时候来的?”他缓和了语气,淡淡地瞥了眼傅时骞,问得心虚。
哪怕两人亲密接触过好几次,每一次青越看到傅时骞,还是会微微心动。
原因无他,这人完美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而他是个颜控。
傅时骞深邃的眼、高挺的鼻,连凌冽的线条都叫他垂涎,更别提衬衫西裤下的身材。
虽然他前不久才知道自己性取向男。
而且这人太会装,无论是眼神,还是说话,总给人他这辈子只钟情于你的错觉。
“给你电话那会。”傅时骞启动车子,语气很淡。
莫名给人一种深沉又深情的感觉。
青越看着窗外万家灯火汇成的河流,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傅时骞说给他电话那会,不是第二个电话,是年夜饭还未开始时的第一个,距离现在至少有三个小时了。
又是这样。
每一次都是这样!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傅时骞真是个深情又体贴的伴侣,足够耐心、做事极致,还很会说情话。
可惜,他们不是伴侣,只是相互需要的炮/友。
傅时骞刚回国,一人住一栋别墅。
跟青家的热闹喧嚣不同,他这边不止没人,连灯都是灭的,无端让人觉得落寞又空寂。
青越有些于心不忍,趁傅时骞开门开灯的间隙,问:“怎么不回去过年。”
指米国。
傅时骞前二十多年都在米国,前段时间才回国,有将产业转回国内的打算。
青越其实对傅时骞不太了解,知道的信息也只是商业上的。
毕竟他们曾一起争抢过项目。
傅时骞换好拖鞋,又拿了一双一样的放在青越脚下。
没有随意一丢,也不止弯腰放下。
是整个人彻底蹲在了青越面前,以低他一等的身姿,摆好了拖鞋。
那架势,青越都怀疑如果他不赶紧换上,傅时骞会亲自动手帮他。
“我自己来。”青越不太自然地催促傅时骞起来。
傅时骞却没动,仰头迎视他闪躲的目光,沉沉发音:“我想跟你在一起。”
青越微怔,定睛看了傅时骞一眼
那人目光沉沉,他能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缩小的倒影。
清晰、单一。
好似他的眼里只有他。
不止一次,青越有傅时骞对他情深根种的错觉。
实在是,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给他过于在意的感受,让他不误会都难。
但青越脑子清楚,不会自作多情。
毕竟他跟傅时骞除了床/上关系,也只剩下竞争关系。
“让让。”青越垂下眼睫,将复杂心思隐藏,熟门熟路去了二楼,直奔浴室。
成年人的世界,不存在少年人的害羞与含蓄,什么都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青越刚脱完衣服,站在淋浴下,浴室门就“咔哒”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