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躺在水里,恹恹地用尾巴拍动着水面。
“不知道。”秦昭帮他清洗完上身,手正要往下移,却被景黎躲开。
景黎咬牙道:“你、你这会儿别碰它!”
鱼尾巴现在正在最敏感的时候,怎么受得了秦昭再碰。
秦昭迟疑片刻,问:“那你一会儿自己弄?别忘记了,否则会不舒服。”
景黎:“……知道啦。”
其实景黎从来没有不舒服,但秦昭不知从哪里听说,弄进去的东西一定要弄出来,否则会生病。
他一条鱼,一不会生病,二不会怀孕,不知道这人在紧张什么。
秦昭是翘了上午照看铺子的活来与景黎厮混,此刻时辰已经不早,他得尽快回外院去。
他亲了亲景黎的眼睛,低声道,“你在水里多泡一会儿,我先去铺子里了。如果还想……就来外院找我。”
景黎累得眼皮都睁不开,鱼尾巴摆了摆,当做回答。
秦昭简单清洗一番,穿戴整齐出了门。房门开了又合,景黎在水里舒展身体,很快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鱼: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能生出来全靠我爹够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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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示,措施要做好,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千万别学某条鱼(。
第64章
秦昭回到外院的药铺,铺子里这会儿没有客人,薛老先生不知去哪儿躲清闲了,阿易正靠在柜台前读医书。
见他过来,阿易问:“秦公子,景黎他好些了吗?”
秦昭脚步微顿,应道:“好多了。”
这几日秦昭忙着帮景黎解决“私事”,脱不开身,只能谎称景黎病情加重,卧床不起,需要他亲自照顾。
至于为何生了病却不吃药,只需要秦昭时不时去守着,这就无从解释了。
幸好阿易不谙世事,性子单纯,对这个说法没有怀疑。
只不过仍是有些担心罢了:“他这样都三四天了,真的没问题吗,我……我想去看看他。”
“不必。”秦昭镇定道,“他刚刚才睡下,你晚些去吧。”
阿易点头:“好。”
“就是这家,你们快来。”药铺外忽然有人声响起,二人同时朝门外看去。
阿易身为一个双儿,在县城做生意很不容易,遇到过不少来铺子里找茬滋事的人。
听见这声音,他下意识觉得也是那样,不由有些紧张。
可当他看清来人后,又放下心来。
来者是三名书生模样的人,看着文文弱弱,打扮得十分普通,有一人身上的衣物甚至都有缝补过的痕迹。
与县城里那种喜欢滋事的小混混完全不同。
走在前头那人秦昭先前见过,正是前几天来找他开药的那名书生。
他一眼便看见了秦昭,喊道:“秦大夫!”
这人打扮还与几天前相同,不过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秦昭问:“你的病可好些了?”
“大夫真是妙手回春。”他病情还没完全痊愈,不过说话已经不再咳嗽得那么厉害,“我服用大夫的汤药后,立即昏睡了小半日,醒来时便感觉精神好了许多,今日特来寻大夫复诊。”
秦昭点点头,给他了脉,道:“你病情已经好转许多,只是最近还不能停药,以免复发。我给你再换一种药,这次服用七日,七日后若还不痊愈,你再来找我。”
书生如今对秦昭十分信任,连连应道:“都听您的。”
秦昭提笔帮他开药,书生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推到他面前。
秦昭一看,是张按了手印的欠条。
书生道:“秦大夫心善,那日未收取小生诊金,但小生也不愿占大夫便宜。只是……只是这些时日手头紧,待县试一过,小生一定会来归还诊金。”
“您看,我条子都写好了。”
欠条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等县试结束之后,一个月内一定归还秦昭诊金。
下方还签着这书生的姓名,名叫贺知行。
秦昭摇摇头:“我答应不收你诊金,便不会反悔。这欠条我不收。”
“可……”贺知行迟疑片刻,低声道,“实不相瞒,今日前来除了复诊,还有一事相求。”
他侧过身之,指了指身后那两人:“他们是我同窗,这些时日也有些感染风寒,所以……我想让秦大夫也帮他们瞧瞧。”
县试在二月初,距离现在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日正是最紧要的时候,如果在这时候病倒,苦读这么久就都白费了。
贺知行虽然家境贫寒,但他也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秦昭帮他一次是心善,但既然如今他有求于人,就必须给出回报。
秦昭明白这书生是怎么想的,可这事他做不了主:“我只是受雇于人,此事你们得与主人家协商。”
这主人家,指的自然是阿易了。
阿易陡然被几双眼睛盯着,脸颊微微红了,紧张道:“这……这些秦公子可以自行决定。”
“也好。”秦昭道,“那便每人收取诊金五十文,若你们还有同窗,也可一并带来,县试之前收费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