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清楚,岑安辉并不会就此放弃,他今天就是过来彰显主权,势必要将垂耳兔带走。
他不会给灰背隼这个机会。
永远也不可能。
阮熙回到了秦琛怀里,憋在胸口的一口海水,被轻轻一按就吐了出来。
秦琛胸前全是他的口水。
阮熙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抱着秦琛求安慰,委屈巴巴地说:“老公!!刚刚有人把我拖进水里 了!”
“没事了。”秦琛安慰着,却因为私心,并没说出刚刚是谁将阮熙从海里救了出来。
阮熙也没多想,毕竟岑安辉是在他昏迷以后出现的,没有印象也很正常。
他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海风吹来时,凉进了骨髓。
阮熙现在身体不好,很容易就生病了,秦琛雷厉风行地将人带回了酒店,
岑安辉的事先不提。
阮熙差点出事,说明有人要将他至于死地。
如此地善于水性,只能是鱼族里出了奸细,秦琛很快抽丝剥茧,锁定了嫌疑人。
郑叔对秦琛汇报道:“家主,这次极有可能是鳄鱼族的人。”
“鳄鱼族的家主姚元和那只白貂关系密切,对夫人下手是情理之中。”
秦琛沉声道:“垄断鳄鱼族所有的合作,紧盯姚元的动作。”
这相当于是给其他的家族提醒,谁要是敢帮鳄鱼族,就是在和他作对。
要不了多久,姚元就会举步维艰,左右碰壁。
只要他动动手指头,灭族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任何想要伤害阮熙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来海边呆了几天,海差点被掀翻两次,闹得天翻地覆。
鱼族家主在得知秦琛终于要走了的时候,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只希望这位大佬以后最好别来了...
本来说是去度蜜月,结果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阮熙回到家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婚礼从一开始就拖了太久,所以秦琛将婚礼定在了三天后。
整个秦宅都在为之准备。
而阮熙的身体还需要再服一周的药,精神力才会完全消失。
而且整个过程不可逆。
意思是从此以后,阮熙再也不能获得精神力,比普通的omega还要脆弱。
不仅如此,垂耳兔变得嗜睡,一天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就算醒着头脑也昏昏沉沉,整个人都软绵绵的 没有力气,失去了以往的活力。
阮熙黯然地发现,当捏紧拳头时,再也没了源源不断的力量,身体像是一潭死水,翻不起一点浪花。
而且这些现象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严重。
阮熙不是傻子。
他能感觉到,曾经他梦寐以求想要达到的理想,再也不会实现了。
从睡梦中醒来,阮熙微红的瞳孔灰暗呆滞,俨然失去了原本的光彩,像是没有灵魂的瓷娃娃,漂亮却麻 木。
秦琛把药准备好,端进房间,语气温柔地说道:
“小熙,过来药了。”
阮熙回过神,看向秦琛。
他其实一直想问,为什么还要药,感冒不是已经好了吗?
但看着秦琛那张脸,话到了嘴边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垂耳兔选择性地不愿去深想,他只要相信秦琛就好了。
秦琛永远不会害他。
“还是好苦。”阮熙捧着碗,强忍着恶心完,嘴巴里满是苦涩。
秦琛奖励似的给阮熙一个吻,浅尝即止,却足够让垂耳兔平静下来。
“小熙很乖。”
秦琛将垂耳兔揽进怀里,软绵绵的兔耳朵在手心的触感宛如棉花糖。
男人的下巴抵在阮熙的脑袋上。
阮熙糯糯地回道,一脸骄傲:“那可不,我是你最可爱,最乖的小兔兔。”
秦琛被阮熙逗笑了,低头道:“兔兔很好吃。”
阮熙的脸被撩的一阵发烫。
与此同时,身体又开始由内而外的发烫了,他渴望闻到对方的信息素,想要得到对方温柔的爱-抚。 鼻尖飘来香橙味儿的信息素,代表着阮熙正在变相引诱。
垂耳兔omega的发情期,似乎真的太频繁了。
“老公...有点热...”阮熙低低地说道,声音喑哑而诱惑。
说着便不自觉地扯着身上的睡衣,露出半截香肩,脸颊红的厉害。
他趴在秦琛的肩头,呼吸逐渐加重,热汗都打湿了鬓角的碎发,湿润的鼻尖凑在秦琛的脖子上,还用薄 薄的牙齿轻着紧致的肌肤。
秦琛眸光一暗,晦涩不已。
将垂耳兔抱了起来,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
完全按照阮熙内心想要的步骤完成。
只可惜到了一半,本该是激情四射的时候,因为跟不上消耗的体力,垂耳兔竟然又睡着了。
满头的热汗夹杂着潮红还未消散,秦琛无奈地强忍住悸动,给垂耳兔注射了抑制剂。
他没想到阮熙已经虚弱到这种地步。
像是最活泼生动的灵气,被慢慢地榨干,最后剩下的只有沉郁的暗淡。
闷痛夹杂着担忧,秦琛叫来了祁乐,给阮熙做了一次全身体检,问道:“小熙现在怎么样了?”
祁乐将手覆在阮熙的额头,探了探他的精神力,仅仅只剩下一小撮在毫无目的地神游,要不了多久就会 分崩离析,不留下一点痕迹。
“精神力本来是身体的一部分,突然消失以后,不可避免地会带来一些副作用,夫人的体质越来越虚 弱,可能会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发展,但和之前凶险的情况比起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祁乐看了眼阮熙脖子上的红痕,轻咳一声后道:
“秦爷,夫人的身体可能经不起您的折腾,以后发情期的话,还是尽量以使用抑制剂为主。”
祁乐说的很委婉了,意思就是让秦琛禁欲,先忍过这段时间再说。
秦琛没多说什么,阮熙的身体更重要。
接着,他难得地问到了他自己身上,“我的腿,什么时候能治好?”
秦琛从来就没有放弃治疗。
可不管用什么方法,这该死的双腿还是一点知觉也没有。
仪器和检查报告都表明,没有任何的缺陷,那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就站不起来...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就自暴自弃了,但沈忆寒说的那句话,依然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
【你不过是个废人,真以为小熙会喜欢你吗?】
阮熙从未因为他的腿而表露出不满,可秦琛却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得知自己再也无法行走以后,他颓废过,暴躁过,甚至不想这样屈辱地活在这世上。
这是他人生的污点,不允许任何人置喙的污点。
祁乐低头,略为抱歉地回道:“我一直在研究,但目前还是没有头绪。”
秦琛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或许命中注定,他一辈子都要拖着这幅残破的身躯。
垂耳兔,是他唯一的慰藉了。
“秦爷,您别想太多。”祁乐安慰道,“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秦琛抬头看向祁乐,警告道:“药剂的事,必须保密。”
祁乐明白秦琛的担忧,道:“是,市面上这种药几乎绝迹,夫人不会怀疑的。”
秦琛并不这么觉得。
垂耳兔比他想象地要聪明。
要是真的有一天,阮熙得知真相的话,是不是会用失望的眼神看着他?
不管阮熙会如何怨他,他都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再来多少次,都一样。
沈忆寒被神秘人带回豹族的时候,内脏都被震得受损了一大片,艰难地吐出一口淤血。
这次是他太过冲动了。
他没想到秦琛丝毫不顾虑其他,只想把他置于死地。
秦琛下了死手,精神力直接受到重创,恐怕没那么容易恢复了。
就在这时,一瓶治疗的药剂递在沈忆寒的面前。
他这才想起,在千钧一发之际,是有人救了他,才得以逃脱。
沈忆寒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目光一凝,震惊不已。
他眯了眯眼,脱口而出:“是你?”
第59章 秦琛忽然发狂
“人类,又见面了。”那人带着黑色兜帽,遮住了额前的眼眸,只能看见一只薄唇,透露出恶魔般的邪 气。
沈忆寒曾经和这人打过一次交道。
在调查恶龙的时候,他去了极寒深渊,那里寸草不生,四处都是悬崖峭壁,崖底一片黑暗,谁也不知道 里面有什么。
极寒深渊十分危险。
然而世界上不乏不怕死的人,下去的不少,没有一个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