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垂耳兔的手抓紧了大门的金属栏杆,其他人怎么拽都拽不动。
阮熙像是猴子抱树一样把栏杆抱得紧紧的,嘴里大声抗议:“你们谁再拉我走,我就撞死在这!”
郑叔实在是搞不懂这只垂耳兔在想什么。
之前要死要活地非要跑,现在又撒泼打滚的要留下。
要不是家主仁慈心软,早就让他自生自灭了。
“这...少爷,您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来接阮熙的人,是阮家的家仆,年迈的老兔子站在秦宅门口都两腿打颤,只想快点把阮熙带回去交差。
阮熙还是不撒手,扭头斩钉截铁地说:“不回去!”
两边就这么僵持不下,几人左右为难,又不敢伤了阮熙。
谁知道秦大佬以后会不会后悔啊?到时候再来秋后算账,没他们好果子吃。
忽然,垂耳兔瞥见秦琛从别墅的侧门出来,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撒丫子就往那跑。
阮熙在前面跑的飞快,兔耳朵仿佛两根彩带迎风飞舞,银发被吹得凌乱不堪,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漂亮脸蛋。
后面的人一惊,也赶紧追了上去,不过论奔跑确实还没有谁比兔子跑得快。
“秦琛!!”
秦琛推轮椅的动作微顿,转头的瞬间只见一庞然大物窜来,瞳孔猛然紧缩。
本能地躲开。
“啪叽”一声,垂耳兔当着秦琛的面摔了个狗吃屎。
痛啊!!!鼻子是不是摔断了,岂可修,膝盖好像也没知觉了!!
“你怎么还不走?”秦琛冷漠的声音响起,不含杂一点关心。
阮熙抬起头,额头上被磕了个小口子,瘪着嘴泪眼汪汪。
宝宝难受啊!
他都摔成这样了,秦琛怎么还这么冷酷无情。
“呜呜呜,我痛。”可怜兮兮地抬头诉苦。
秦琛心口又莫名一动,眼中掀起波澜,这时那几个追过来的beta才气喘吁吁地低头认错:“家主,我们这就带阮先生离开。”
秦琛没说话,阮熙却警觉地抱着秦琛的胳膊,也不在乎身上疼不疼了,冲着秦琛软声软气地说:
“秦琛,我不走,别赶我走好不好?”
周围倒吸一口凉气。
刚刚.....那只垂耳兔碰的....是家主的胳膊吧?
天啊,竟然没有被一掌掀翻!
郑叔有过一次经验,倒没有大惊小怪。
本来垂耳兔就是家主最喜欢的omega,包容度高些也很正常。
秦琛看着阮熙,那双明亮清澈的水眸中,有依赖,有深情,有期待。
竟然.....没有恐惧。
新婚之夜的那天晚上,这只垂耳兔不是吓得瑟瑟发抖吗?
为什么现在又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
仿佛自己是他的全世界。
坚硬的心防,刹那间溃不成军。
“让兔族的人回去。”秦琛最终开口道。
郑叔似乎是知道秦琛会这么说,应声道:“是,需要为夫人处理伤口吗?”
从阮先生改口到夫人,一气呵成,毫不做作。
“把药带到我房间。”
阮熙还有些懵,意思是他安全了,不用走了吗?
秦琛掉了个头,看了眼呆在一旁的阮熙,淡淡道:“过来。”
阮熙的兔耳朵兴奋地半竖起来,快速点头,乖乖地跟在秦琛身后。
秦琛坐的电梯,到了二楼以后将房门一带,空旷的房间里就只有阮熙和秦琛两个人了。
封闭空间里,烟草味越来越浓烈,阮熙的脸也跟着红扑扑的。
他忽然想起来郑叔说的一句话,如果不永久标记,就还是会有被丢出去的风险。
所以,他伸着兔脑袋蹲在秦琛的轮椅边,一脸单纯又勾人地说:
“秦琛,快来标记我吧。”
第25章 那咱什么时候标记
诱人的垂耳兔毫不避讳地将腺体暴露在秦琛面前。
似乎根本就不懂,标记的真正含义。
蟒蛇alpha的敏锐嗅觉,在此时发挥的淋漓尽致。
香橙信息素的清香,甜丝丝地飘向秦琛的鼻尖,刺激着从未悸动过的欲望神经。
喉结轻轻浮动,幽绿眼眸晦涩难辨,空气中炙热的暧昧一触即发。
“是不是要咬脖子?你轻点啊,别咬断了!”
阮熙小心翼翼地将纤细的嫩脖露出来,脑袋埋在秦琛的腿间,闭着眼睛一副英勇就死的表情。
原主是只正经的omega,脑子里的标记就只有咬腺体。
所以阮熙了解不到“不正经”的标记,究竟是什么样的。
软绵绵的兔耳朵落到秦琛的掌心。
握在手里温热而柔软,仿佛羽毛飘进心间,酥痒却舒服。
秦琛面无表情不说话,却不厌其烦地盘着兔耳朵。
阮熙等了半天,也没觉得脖颈有痛感,半睁一只眼睛。
难道......秦琛不想标记他?
阮熙莫名一股火气,他可是死皮白赖的送上门了,秦琛还不为所动。
还要不要面子了!
“秦琛?老秦?老公?”阮熙仰着头,鼻尖微红,幼圆的瞳孔之中水光滟潋。
盘耳朵的动作一顿。
秦琛自然地松开手,开口时声音磁性性感:“你知道,标记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啊!不就是咬腺体,分享分享信息素?”阮熙如实回答。
秦琛眸深似海,盯着垂耳兔良久。
阮熙的腺体干净纯粹,没有沾染其他alpha的气味。
单纯的眼神也不似作假。
那为何新婚之夜会为了另一个alpha连命都不要也要逃跑呢?
阮熙.....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和上次一样,我会给你选择的机会。”
秦琛将轮椅移到阳台,背对着阮熙,低沉地说道。
“我不是个有耐心的alpha,更不会接受心里有别人的omega。”
“所以.....”
既然选择留下,就必须身心都属于他一个人。
剩下的话还未出口,阮熙怔怔地坐在地上,随即猛地抬头,窜到秦琛身边。
“我只喜欢你!”激动地喊出了声,秦琛身子震住,眼底闪过不知名的光芒。
垂耳兔眼圈一片红晕,趴在秦琛身上,“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
“反正.....反正我就是死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最后一句话,哽咽后变成嘶吼的宣誓。
在秦琛心上留下不可抹去的重击。
他伸出宽厚的手掌,在垂耳兔微微颤抖的背脊轻轻一拍,然后又不自觉地盘耳朵。
蟒蛇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冷血生物,但一旦认定某个东西,就绝不会放手。
一定会紧紧纠缠,至死不休。
阮熙抽抽鼻子,仰头望着秦琛眨巴眼,脸颊绯红地小声问:
“那咱什么时候标记?”
不标记总觉得没啥安全感。
万一再来个什么妖艳贱兔,勾引他老公怎么办?
毕竟这个世界是以信息素支配的,意志再坚定的alpha也抵不过高契合度omega的信息素。
秦琛撸兔毛的手一下卡了。
貌似怀里的垂耳兔对这件事很在意,应该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不急。”到了合适的时候,他的垂耳兔会完完全全属于他。
阮熙耷拉着兔耳朵,一副很失望的样子,嘟囔着:“可郑叔说...要是不标记,你就会娶别的兔子了....”
秦琛就算再没经验,也感觉到垂耳兔缺少安全感。
他说不出其他安慰的话,但属于alpha的本能告诉他。
要细心温柔地安抚胆战心惊、惶恐不安的omega。
俊美男人轻轻托住阮熙的后脑勺,逐渐靠近那温软红润的唇瓣。
品尝独一无二的甘甜。
空荡的房间里,响起两颗心脏此起彼伏的跳动声。
“家主,药带过来了。”郑叔的声音打破了旖旎的气氛。
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