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掀开被子下床,脚刚沾地,发现旁边放着一双竹质家居鞋,姜白耳垂红得快滴血,默默穿上鞋。
窗外阳光正好,早上七八点,连空气都泛着甜,他在屋里转了一圈,没看到顾徐。
姜白无比汗颜,他昨天抢了人家的床,难道顾徐去客厅睡了?
想着姜白开门出去,蹬蹬跑下楼,客厅里蒋珈琛在喝咖啡,顾徐和陆季天不在,经过上次综艺事件,蒋珈琛很久没和姜白说话了。
见姜白好像在找谁,他主动开口:“今天没行程,他们俩都没起。”
“哦。”姜白满脑子想着顾徐去哪儿了,说了句“谢了”,打算回楼上再找找,刚转身,蒋珈琛声音又传来。
“对不起。”
姜白现在脑子还不是很灵光,他回头,疑惑地“嗯?”了声。
蒋珈琛捏紧杯子的把手,他对上姜白毫无杂质的黑眸,抿了抿唇说:“我之前说话太过分了,对不起。”
姜白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蒋珈琛说的什么:“你直接说出来,比藏在心里强。再者。”他弯眸,“我不介意。”
不在意,所以不介意。
可听在蒋珈琛耳里,他更加无地自容了,他目送姜白消失在楼梯口,放下咖啡杯,无比后悔地抓了抓后脖颈。
姜白回到顾徐房间又找了一圈,连床底都找了,还是没看到顾徐,难道是昨晚就出门了?姜白郁闷地趿拉着拖鞋,拧开自己的房间门进去。
昨天没洗澡,他打算先洗个澡再收拾狼狈的房间,结果刚进去,房间干净整洁,还弥漫着清新的橘子气息。
姜白愣住,他快步进去,然后——
“你怎么……”
他瞳孔山崩海啸望着他的床,手不自觉指着那团白花花的物体。
顾徐刚睡着一会儿,听见姜白声音,也只是懒懒掀开眼皮看他一眼,扯了扯腰间的被条,继续睡觉,胸膛那一块和两条大长腿暴露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白光。
姜白见过顾徐没穿衣服的样子。
但那是洗澡。
现在……
就腰间那小小一块被条遮住的地方,基本也能判断出也没穿内裤。
姜白默默补完最后四个字:“不穿衣服。”
*
顾徐睡到傍晚才醒,房间里很安静,窗外还残留着夕阳的余晖。
他回房换了套衣服下楼,客厅里也没人,饭桌上摆着一桌罩着菜盖子的饭菜。
顾徐眸色暗了暗,他在一楼找了一圈,没发现姜白,掏出手机给姜白发语音,拨出一秒,他视线穿过落地窗,定格在外面的青年。
青年蹲在花坛边,认真拿小铲子翻着土,然后往里丢着什么。
找到人,顾徐正要关掉语音,姜白已经摸出手机。
姜白看眼屏幕,犹豫了一下,放下小铲子起身,接通语音:“你醒了?我做好饭了,你……”他边说边转身,措不及防对上一扇落地窗之隔的男人。
而男人,也在看着他。
姜白一下住声,尴尬着和顾徐四目相对,他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用力,“那什么……”他说话艰难,“昨晚……抢了你床真不好意思。”
顾徐没什么表情,低沉没睡醒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有些撩人的暧昧:“没关系,我也睡了你床。”
姜白:“……应该的。”沉默一瞬,“昨晚我醉得厉害,做了些不合适的举动,你不要在意。”
“嗯。”顾徐点头,“进来吧,饿了。”
正要挂,姜白又喊住他:“等等,还有件事想问。”
顾徐动作停止,等着他。
姜白直直望进他眼底,像是做了个重大的决定:“不问我昨天为什么让苏戈跳水吗?”
一个人藏着一个秘密,真的很疲倦。如果这个人是顾徐,也许他可以告诉他?
顾徐看着他:“那是你的秘密。”
姜白心底刚浮起来的念头亮了一下,然后飞速飞灰湮灭,几百年来还像愣头青一样冲动,差点又说出来了。
在某一世,他曾告诉过一个他以为是好朋友的人。
结果转眼那人跑去找校长,说他有精神病,有臆想症,是个不正常的疯子,然后他保研的名额,变成了那个所谓的好朋友。
秘密之所以叫秘密,那是只有一个人知道,才永远不会传出去。
姜白弯起眼睛,点头:“对,我的秘密。”他没有再提,“现在开饭?他俩都出门了,今晚只有我俩。”
吃饭时,姜白一直沉默,夹菜吃饭和机器一样,标准机械,一夜之间,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全部生气。
顾徐沉默着,等吃完饭,他开口:“今晚首映,几点出发。”
姜白反应半天才想起今天周末,沈可宜电影上映。他微愣:“可他们都不在。”他说的是蒋珈琛和陆季天。
“没算他们。”顾徐淡淡说,“步行到电影院10分钟,十一点四十出发?”
姜白没意见,他现在就是一具苍白的躯壳,做什么,不做什么,似乎都没有任何意义。
收拾完厨房,两人各自回房间,到十一点四十,才一起出了宿舍。
刚走出小区,姜白就发现有人跟着他们。有三个人,裹得很严实,全拿着相机。
粉丝?
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