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夏夏去了趟医院,见了顾伯母之后,他心情很不好,说要回酒店去住,你帮我劝劝他。”
顾偕深跟傅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
在不久前,他还觉得自己可能会和傅夏再见见面吃吃饭什么的,但他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怎么想到傅夏。
听到跟顾母有关,他想着温宛反正已经回家,呆在那里不会走,顾母对着傅夏确实也有些苛刻,顾偕深就去了季则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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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傅夏不单单是受了心情不好那么简单,他下午差点被人砍伤,季则只是没有在电话里提起。
“电话里不方便跟你说,有人想要夏夏的一只手。”
傅夏是画画的,就算他现在不画,早晚有一天也会重新提起画笔,今天下午的那个人,上来冲着傅夏就是一刀,虽然只划破点皮,可是谁知道他这样的人背地里还有多少?
季则后怕不已。
“还好下午那会儿我没走远。”
傅夏额头上贴着绷带,手腕那里也缠了几圈,绷带外面还有一点点渗出来的血渍。
很多年前,傅夏经常因为家里的事被人取笑,他跟人打架,受了伤以后,总是默默不吭声,由此让顾偕深产生了恻隐之心。
那时候,他的想法是,想着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努力的生活着,为什么他常常因为自己的生活感到无聊。
傅夏刚刚回国时,他们在酒店见到的那一回,那时候他心里还有点动容。
可是今天,在看到傅夏受伤之后,他没有那样的念头。
打过抑制剂之后,顾偕深对所有的人和事都变得更为冷酷。
傅夏脸色有些苍白,“阿深,说了没事,你怎么还是来了。”
季则在旁边上说:“怎么才叫有事,差点就伤到你的手。”
他将下午的情景跟顾偕深说了一遍,他送傅夏去酒店的路上,外面开始起雾。
到了酒店楼下,季则待在车里,看着傅夏拖着行李箱越走越远,眼看雾越来越大,季则下了车追过去。
然后他听到傅夏跟谁说了几句话,接着闹出了点动静,等到季则冲过去的时候,傅夏被人推倒在地,手腕淌着血。
季则坚持将傅夏带回了家,他一定要找出谁在背后搞事,可是他没有头绪,也许顾偕深可能会有些办法,便给顾偕深打了电话。
“这只是个意外,可能是一个心情有些不好的人,你们不用担心,也不用什么阴谋论,我看我回酒店住吧。”
季则立刻反对:“不行,你不能回去,要么你住在我这里,要么你搬去阿深那里。”
傅夏看了看顾偕深,小声道:“你胡说些什么,阿深都已经结婚了,还有温宛在,我搬过去像什么话。”
“除了阿深,其他人我都不放心。”
李耀接到季则的电话,匆匆赶来,正好听到季则说的话。
“要是阿深那里不方便,就去我那里住,夏夏,我爸妈可欢迎你了。”
傅夏无奈的叹气,“你们这是怎么啦,就跟以前一样,遇到一点小事,就把我当成易碎品似的来看待,我没那么娇弱。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而已,而且我们现在各有各自的事情,让我去你家,我还得想一想。”
“你还想什么想,这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不让我们出面,他们还真以为你背后没有人,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
李耀说着话,却看向了顾偕深,眼神里有些指责的意味。
傅夏揉揉额头,一副被他们闹得头疼的模样,“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想单独跟阿深说。”
李耀不情不愿的被季则拉走。
傅夏走到顾偕深面前,素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懊恼,“阿深,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啦,我没想到季则会把你叫过来,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温宛还在家等着你呢。”
顾学生看了看他,“你真的不要紧吗?”
傅夏对着他浅浅笑道:“我不要紧,你不用担心。”
顾偕深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但这种担心,只是出于对一个熟悉的人的正常反应。
他原本以为自己在见到傅夏的时候会有更多的情绪,顾偕深以为自己会产生一些类似心疼的感觉,但是他发现他没有。
这跟抑制剂无关。
同样的事,如果发生在温宛身上,顾偕深首先排除这个可能,他将温宛藏得那么好,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看到顾偕深对他并没有一点点心疼的意思,傅夏很是失望。
他知道顾偕深接连打了两次抑制剂,而抑制剂的作用有多强大,傅夏亲眼目睹过,顾偕深再厉害,也是个人。
而且顾偕深平时就是一个情绪比较冷淡的人,要让他突然之间为他失魂落魄,那也不太现实。
即使这样安慰自己,可是顾偕深的反应,在他看来还是太过平静了些。
顾偕深不应该是这个反应,他应该对他说,“夏夏,搬来跟我住在一起”,而不是轻飘飘的问他要不要紧。
这不是傅夏想要的答案。
傅夏一直在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顾偕深过来,没想到歪打正着,然而顾偕深的反应却远远不及他的预期。
“报警处理吧。”
顾偕深起身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傅夏内心满满的失望,面上还要挂着浅笑,“阿深,你还有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
“你多保重。”
顾偕深看着他,很认真地说完这句,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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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宛还在家里等着他,顾偕深在路上没有任何耽搁,直接开车回到甜水路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