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会没多久,傅夏因为回国倒时差的关系,没有怎么休息好,发了一场高烧。
季则送他到医院,在医院停车场时,碰到了顾偕深。
顾偕深人在车里没有注意到傅夏。
“阿深,他怎么来医院了?”傅夏一边说,一边咳嗽。
季则停好车,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要不然还是再检查一下,你说你咳嗽了这么多天,嗓子也发炎,光吃药好的慢呀。”
他也注意到顾偕深的车,“那不是阿深吗,是不是温宛生病了?”
季则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顾偕深有不舒服的时候,他想象不到顾偕深也有需要吃药打针的一天。
傅夏不怎么认为,是,顾偕深是结婚了,但是温宛生病,他不可能亲自送温宛来医院。
相识多年,傅夏自认还算是了解顾偕深的,他看起来冷冷的,要花很长的时间才会接受一个人,但只要他接受了这个人,就会全心全意的照顾他。
现在轮到温宛得到他这样的照顾了吗?
傅夏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顾偕深没那么容易被一个人所动摇。
他用力咳嗽一声,“也许是顾妈妈,我记得高中的时候顾妈妈身体很不好,经常住院,那时候我们不是还去探望过他吗,好像也是这家医院。”
季则说:“那也有可能的,好了,不管他了,我先送你去医生那儿。”
之后说好绝不主动的傅夏找到一个机会,去了顾偕深的公司。
他说服自己只是担心顾偕深,以一个朋友的名义来见他,他无意在顾偕深和温宛的婚姻程序期间做些什么,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比起自己,温宛的处境要难得多。
在见过温宛之后,傅夏发现温宛的性格并不特别讨人喜欢,但也不让人厌烦,可能会有那么一些小心思,总体还算能够接受。
如果顾偕深决定和他分开的话,傅夏想着或许他和温宛可以成为普通朋友,如果温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他不介意和顾偕深一起帮他一把。
毕竟顾偕深和他结婚两年多了,多多少少也得补偿一些。
抱着这样的想法,傅夏到了顾偕深公司楼下。
他不想刚回国就直接找上顾偕深,就这样直接去他的办公室,一定会引来很多闲言碎语,即使顾偕深心里只有他,傅夏也不得不注意一些。
傅夏从季则那里要到了顾偕深的电话号码,给顾偕深打了个电话,“阿深,我在你公司楼下,你想见我吗?”
他已经做好了顾偕深不会下楼的准备,跟顾偕深也分开了好几年,想让他再次接受自己,还是需要花一些时间的。
实在不行,傅夏不介意自己继续做主动的一方,他愿意花时间去等顾偕深慢慢地卸下心防。
但他没有想到顾偕深会直接在电话里同意跟他见面,顾偕深让他去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他正好也过去坐坐。
傅夏自然是很开心的,这次见面,他没有和顾偕深待太久。
顾偕深来了之后,没有傅夏想象中的热情,而是跟傅夏说,他们也许成不了朋友,上一次去他的生日宴会,是顾先生最后一次答应他的要求。
傅夏当场愣住,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顾偕深会同自己说这种话。
这样的冷漠。
虽然他清楚顾偕深心里爱的还是自己,可是听到这样的话,仍然忍不住一阵神伤。
“阿深,既然你不想见到我,那这段时间我可以离你远一些,但是总可以在电话里聊聊天吧,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我了吗?”
顾偕深跟他说,“我现在已经结婚了。”
傅夏笑了笑,“我知道你结了婚,我也知道,温宛只是你名义上的伴侣。”
“你早晚都会和他分开的,不是吗?”
“阿深,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顾妈妈接受我的。”
他并不担心温宛,只担心顾偕深的母亲。
这些年他和季则一直都有联系,所以傅夏知道顾偕深的母亲对温宛特别的照顾。
季则的原话是顾母很喜欢温宛,虽然他觉得温宛没有什么值得让人喜欢的地方,但傅夏这一次愿意放下身段,去同温宛好好相处。
通过温宛,慢慢了解顾偕深的母亲究竟喜欢他些什么。
傅夏想到就做,编辑了一句话【我是付夏,上一次忘了加上你好友】,申请添加温宛为好友。
顾偕深始终没有通过他的好友申请,但他给温宛发过去的验证,几乎立时就通过了。
他没有急于跟温宛拉进关系,很少发消息,偶尔会给温宛发上一两句话,间或问一问顾偕深的情况,然后慢慢的他们之间的聊天,就变成了围绕着顾偕深而展开。
可是因为温宛对顾偕深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远远不及他对顾偕深的了解。
傅夏问问他顾偕深常不常回家,他倒是知道说不常回来,问顾学生经常回顾宅吗,他就说不知道。
反正有用的信息没有多少,温宛是个特别不会聊天的人,别人问一句,他答一句,不问他就不多说。
傅夏想要知道他和顾学生母亲是怎么相处的,偏偏温宛看不懂他话里的含义,半个月过去以后,他和温宛的聊天还停留在——
【顾先生今天回来了。】
【顾先生今天没有回家。】
他注意到温宛对顾偕深的称呼,这更加证实了顾偕深和他的关系是多么的疏远,也算是有一点收获吧,傅夏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温宛的形象在傅夏心里渐渐丰富起来,温宛喜欢顾偕深,甘愿独守空闺。
发觉温宛可能爱上了顾偕深,他心里有点堵。
傅夏对温宛还是产生了几分抵触的,慢慢又觉得他有些可怜。
有时候心情好,不想看到温宛泥足深陷,会在聊天里提醒下。
他跟温宛说,让他多照顾好自己,如果顾偕深对他这样冷淡,他就更要好好的爱自己,一个人只有爱自己,别人才会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