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偕深打不通电话,神色凝重起来。
季则酒刚醒,看到顾偕深的表情,赶紧为自己辩白:“阿深,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把夏夏喊来的。”
顾偕深拿起平板,起身离开,脚步有些凌乱。
“阿深!”
季则抓着傅夏,让他别追。
“我要把他留下来,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你知道吗,阿深他喜欢上温宛了,他怎么能够喜欢上温宛。”
过程怎么样,他不管,傅夏只要最后的结局。
看着傅夏季则摇摇头,松开了手,拉开包厢的门。
“夏夏,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你把阿深惹火了。”
傅夏原本以为顾偕深会对他发火,没想到顾偕深坐在那里看着他打完电话,叫他换手机。
顾偕深把手机拿过去立刻摔了,都好过他给温宛打电话。
他看着顾偕深等着温宛接通电话的表情,无比的认真,就好像没什么事,比听到温宛的声音更重要的了。
傅夏等了一阵追出去,站在空荡荡的街头,不只是顾偕深,连季则都没有留下来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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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立刻见到温宛。
顾偕深在回去的路上,一遍遍拨开温宛的电话。
温宛全都没接。
随着结合期的来临,顾偕深的san值开始不稳定,抑制剂对他起不了作用,全靠他自己控制。
偏偏是在结合期,抑制剂失效了,顾偕深一离开温宛,整个人就会陷入焦躁不安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三天。
在这种状态下,他稍微喝了些酒,却不至于醉。
然而他就是睡着了,醒来时,傅夏正拿着他的手机,给温宛打电话。
到家以后,顾偕深的指纹打不开门,阿姨今天睡得沉,没听到声音,还是温宛给开的门。
“顾先生,你怎么回来了?”
顾偕深说:“今天不加班,跟季则谈事情耽误了一阵,你身体怎么样?”
“我没事啊。”
顾偕深注意着温宛的脸上细微变化,带着点甜笑,似乎根本不受傅夏的影响。
他和傅夏的关系如何,温宛从不在乎。
就好像那是一通无比正常的电话,从前他到底是有是多么的自大,竟然会觉得温宛爱他爱到不顾自我,愿意低到尘埃里。
现在看来,温宛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他。
顾偕深站在玄关一动不动,温宛强撑着身体,不让顾偕深看出自己的异样。
他在星网上了解过,这种时期不只是他会难受,顾偕深也是一样的。
温宛现在知道标记意味着什么,一旦他被顾偕深标记了,他们两个人将会被彻底的绑在一起,即使分开,顾偕深也无法再标记傅夏。
接到傅夏的电话时,温宛正难受着。
温宛身下的这张床已经够软,比他租的房子里的那张床柔软得多,轻柔的布料盖在身上,却感觉好像砂纸那样粗粝,刮在身上很疼。
“阿深,他喝醉了,你要不要来接他?”
温宛抹了把额头上的热汗,稍微一动,某处就更加难受,眼泪跟着流出来。
他咬咬嘴唇,利用疼痛让自己清醒点,软声道:“不用了,您将他带回家吧。”
温宛以为自己说得这么明白,顾偕深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回家的,谁晓得他居然回来了。
顾偕深闻到温宛身上的气息,却不戳破。
他在书房里等着,等温宛睡着,再去他房里看看。
医生说温宛体质无意中被改变,也许这种状态将会持续一整个月。
只有当他标记了温宛,才能结束漫长的结合期。
傅夏的这通电话并非一点作用都没有,顾偕深由此确认了两件事:他从未喜欢过傅夏,温宛从来没有爱过他。
爱一个人,即使表面再怎么云淡风轻,也不可能这样无所谓。
只有不爱,才不在乎。
顾偕深为这个事实感到心惊,他站在温宛的房门口,不敢敲门。
他大概还没做好准备,面对温宛不爱他的事实,要在这种情况下标记温宛,顾偕深的底气有些不足。
可是他实在太想见到温宛,想要确认他有没有好好睡觉。
顾偕深打开了门,属于温宛的香甜气息,充满整个空间,令他浑身的血液都燃烧起来,黑沉沉的眼眸深处藏着缕缕火苗。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听见温宛在哭。
傅夏用他的手机给温宛打电话,温宛没有一句埋怨的话,却因为结合期的到来哭了。
他拧开床头灯,看着温宛趴在枕头上抽泣,泪水打湿了枕头。
顾偕深去卫生间拧了热毛巾,给他擦擦脸。
温宛这会儿意识不太清醒,见着他,哭着要往他怀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