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范导是奔着拿奖还卖座去的,后续剪辑也要花时间,现在拍得快,后续留的时间就多。
进度一加快,段琮之就没有时间去书屋了。
每次他不能去,都会让周泉替他过去打个招呼,但是过去这么多天了他始终没有空亲自过去一趟。
这天难得下戏早,段琮之没有再让周泉去给他传话,而是自己去了一趟书屋。
林先生却不在了。
前台的奶奶看见他,就给他递了一本册子,段琮之打开,发现里面都是手写的题,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都没有题目以外的字。
他留了礼物,但段琮之完全不清楚他的意图,他问周泉,周泉也一头雾水,这位林先生完全没给他留什么话。
他们甚至根本就没怎么交流过,周泉起一次过去,跟他说段琮之今天有事来不了,后面再过去,他看见周泉就知道段琮之今天不来了。
周泉总觉得他再多说是对双方智商的侮辱。
段琮之其实还挺喜欢这位林先生的,不过他也没有多遗憾,他有预感,他们一定会再见的。
可能是因为白天戏份排得满,即便段琮之都是不消耗体力的文戏,拍起来也挺耗神的。所以晚上睡眠质量都还不错,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啃他的窝边草了。
段琮之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渣男属性,刚吃上的时候食髓知味,前两天看秦恪挽袖子,他都能心猿意马,现在就算看见秦恪穿着睡袍,段琮之也没什么想法。
莫非他这么快就腻味了?
段琮之看着从浴室出来的秦恪,暗道不应该啊。
秦恪向他看过来,不过一个眼神,段琮之就默默压下了刚才的念头,还是有点想法的。
段琮自从床上起来,拿着干发巾主动过去给秦恪擦头发,擦着擦着手就不老实了,最后他们又重新洗了一次澡。
段琮之跟范导请示之后就开始恢复晨练,他现在不需要那种亚健康的生活状态来帮他入戏。
范导对他的要求是保持这个消瘦的身材就行,至于其他的,其实是可以靠化妆和演技来弥补的。
段琮之也没有一下子就恢复到从前的运动量,那个运动量加他现在的食量,不夸张地说,他可能会饿晕。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每天早上起床出门随便走走。
而秦恪,他虽然人在雨城,但公司的事务是还是要他去处理,他每天定时出现在段琮之面前,余下的时间多半都花在这上面。
现在的信息通讯技术,在哪办公确实不重要,当初秦恪大部分事都是在秦家的书房处理的。
秦恪现在虽然跟他住在一起,但是段琮之在的时候就没看见他处理过公司的事务,段琮之也没问过他怎么安排的。
反正先在跟以前不一样,以前是他在秦家,在书房的一角,陪着秦恪,现在是秦恪在陪他。
秦恪在哪处理什么事,他一概不管。
他已经发现了,秦恪可能是平时习惯了资源的最优配置,谈恋爱的时候也要追求最低能耗。
段琮之主动靠过去,秦恪就接住他,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段琮之如果不靠过去了,秦恪就会主动靠近。虽然有些笨拙,有时候能让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但他确实是在尝试。
段琮之要出门散步,秦恪也会陪他一起。段琮之嫌弃他晨练还穿正装,说跟他走在一起像是被卖保险的缠上了。
讲道理,凭秦总的气场,怎么也不会让人产生这样的误会,但是段琮之都这么说了,第二天,秦恪也换上了跟他一样的运动服。
段琮之确定,秦恪成年之后绝对没有穿运动服在运动场以外的地方出现过。
他们穿的不是什么高端名牌,而是一个大众品牌的运动服,周泉十分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了一个系列的衣服,看起来有点情侣装的意思。
但秦恪不是每天都有空,偶尔他要在清晨开视频会议,处理地球另一边的事。
他没空的时候段琮之就一个人出去,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样,段琮之难得一个人走,就遇上杜久生了。
他们是在离小院不远的地方遇到的,一起往前,走到了段琮之住着的小院门口,又在门口闲聊了一会儿,杜久生才离开。
早上小院的门没有关,段琮之回过头就看见秦恪站在里面,他手上拿着水壶,应该是在浇花。
刚才杜久生的角度应该是能看见他的,秦恪的角度也能看见他们,只有段琮之背对着门站立的。
段琮之挑挑眉,什么都没说,走过去喂鱼。
杜久生好像也没有看上去那么老实,大清早就上门给秦恪送了一坛醋。
傍晚的戏结束,秦恪却没有来接人。
周泉说:“秦总今天有事来不了。”
段琮之第一反应是因为早上的事,他不想来了。
他知道秦恪其实不是那样的人,但不管怎么说,人没来,是事实,段琮之表情有点不好看,不来就不来。
当谁稀罕。
周泉这个时间都是要去准备晚饭的,段琮之一个人回去,他还没推开院门,就听到了熟悉的狗叫。
段琮之脚步微顿,紧接着,他听到了秦恪冷淡的的声音:“汤圆。”
这要是随便换一个人,被三爷这么叫一声,有再多的话也都要憋着了,但他面对的是汤圆,听不懂人话就是它最大的优势。
汤圆仍旧是叫,段琮之知道它是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了。
段琮之推开门,院子里一人一狗都向他看过来。
秦恪松开了汤圆的狗绳,汤圆立刻就向段琮之扑过来了。
两条前爪几乎要搭在段琮之的肩上,这样的姿势对狗子来说负担挺大,汤圆站在地上两条后腿不停地小幅度挪动,保持平衡。
段琮之弯下腰,和汤圆轻轻贴了贴,又揉了揉它的耳朵,汤圆呜呜咽咽的,看向段琮之的眼神仿佛都多了控诉。
段琮之被他看得愧疚不已,抱着它道歉:“爸爸错了。”
汤圆就叫得更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