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备胎人设翻车后 第175节

想想也是可怜,他一心仰慕,全然爱戴的师尊,却只是把他当做药物。

朝辞休息了一会儿,身上总算能提起点力气了。他探查了下自己的丹田,顿时眼前一亮。

“前辈,这吐纳之法果然厉害,先前晚辈陷入了瓶颈,修炼多日不得寸进,如今却是大有进展!这混元诀,每日修炼可有限制?”

这小子难道还要炼?他刚刚没疼够?

苍迟有些迟疑,但还是说:“只要你自己能承受得了,这混元诀是没有限制的。”

“多谢前辈!”

朝辞说着,兴奋地坐起,又运行起功法来。

苍迟陪这小子修行了真正一天,等月上中天了,他才无奈地阻止了朝辞,说道:“就算没有限制,也不可贪多。人的精气总是有限的。”

朝辞点头,此刻他脸色惨白,眼睛却亮得惊人:“按照这进程,最多不过两月,我便能进阶到金丹后期了!”

“你为何这么执着于进阶?”苍迟忍不住问道。

朝辞闻言,却是神色一黯,没有回答。

只有进阶时,他才能得到师尊的一句夸奖。

“今日多谢前辈了。”朝辞抱拳道。

…………

从那以后,朝辞每打开混元诀,都能来到那片雪地中,见到苍迟。

他们起初很少交流,只偶尔说一两句话。但是渐渐得朝辞与苍迟熟了,他本就对这位前辈很有好感,又是个爱顺杆爬的性格,一来二去,便跟苍迟套上了近乎。

后来等他修炼完混元诀,也会在那雪地中留上些时候。朝辞这才知道这雪地很大,绕过那片红梅后还有几间房屋和一方小榭,看上去都朴素简单,并不奢华。前辈说这是他神识开辟的一方虚界。他们常在这小界中饮酒下棋。下棋实在不是朝辞的爱好和擅长,只是顺着前辈的喜好在强撑罢了,连下连输,没下两局便焉了。

处久了苍迟才发现这朝辞是个话痨,时常拉着他唠唠叨叨,渐渐得他也把朝辞那点小心思都摸透了。

这小孩看起来嚣张跋扈,其实也不过外强中干,色厉内荏。

说是讨厌容雅,其实除了见面时嚣张点,最多开口奚落几句,旁的他是一点没做。朝辞在焚霄宗中人缘极好,大半内门弟子都以他为尊,毕竟他家室好又天赋极高,相较之容雅这个平民出生的女修,朝辞自然是更得那些天之骄子的拥护。纵然是这样,朝辞也鲜少让人去为难容雅。

他的全部心思,只在那祁晏诀身上。每天都往祁晏诀那府邸跑,想尽办法讨那人欢心。

今日朝辞倒是高兴坏了,因为今早他突破到了金丹后期,一大早便风风火火地往祁晏止的府邸去了。

等中午时他回来,心情好像更加雀跃了,忍不住打开混元诀去跟前辈分享。

“前辈前辈!师尊今日夸我了!”他眼睛像是都在闪着星星,白腻的双颊泛着微红。

“你拼命修炼这么久,就为了祁晏诀夸你一句?”苍迟有些莫名地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他也不需如何问,两个月相处下来,他几乎把朝辞这点小心思摸透了。

“你……傻子。”

祁晏诀之所以在朝辞进阶时才会给他一个好脸色,不过是因为他需要元婴期的朝辞做解药而已。

朝辞此时越是拼命修炼,他距离死亡就越是近。

苍迟原本对此乐见其成,这些天待朝辞,他也不过是出于逗弄宠物的心思,但现在竟生出了些许不忍。

他将这些心思压下,没再说什么。

…………

而另一边,祁晏止倒是有些奇怪。

朝辞不应该进阶那么快,他虽修了混元诀,但是又不会上古吐纳法,最少也需要半年才能突破到金丹后期。

除非……有人把上古吐纳法教给了他。

这焚霄宗中,谁能知道这个吐纳法?

祁晏止缓缓睁开眼,眸色幽深。

于是,等今夜朝辞睡下后,原本正打算从混元诀中离身回到容雅识海中的苍迟,倒是遇到了个意料之外的稀客。

他们在朝辞院子的庭院中。

“稀客,晏诀老祖怎么有空来看在下这一残魂。”苍迟笑道。

“灵皇称本座老祖,本座倒是担不起。”祁晏诀冷淡道,不再与苍迟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那吐纳法,是你教给朝辞的?”

他说着,随手给朝辞的屋舍下了一个结界,避免他听到外界的声音。

“这倒要问问你了,缘何给了朝辞混元诀,又不教他吐纳之法?旁人不知倒还可能,晏诀老祖又岂会不知?”苍迟颇为戏谑地问道。

祁晏止其实早就知道苍迟的存在,在容雅带他出了那个遗迹开始。

但是经过一番交谈,或者说对峙后,他们发现对方暂且对自己没有冲突,便也暂时作罢。

苍迟必须借助五行道体才能离开那遗迹,而且容雅的五行道体也能蕴养他的魂体。并且这样的蕴养对容雅来说也有好处,再者苍迟毕竟是上古灵皇,对容雅的修行同样很有帮助。因此祁晏止也就默认他呆在了容雅身边。

当然,苍迟也给了不少好处譬如一些他所知道的遗迹和上古辛秘。

至于容雅承诺要个苍迟重塑身体,其实苍迟倒也没放在心上。他不需要容雅帮他重塑身体,他一旦出了那遗迹,在容雅的识海中,他的实力便会逐渐恢复。这些年他的魂体已经十分凝练了,否则他如今也不能这么频繁地到朝辞这里来。

今日,还是苍迟与祁晏止自从四年前那一次见面后的第一次见面。

“你不教便也算了,怎么本皇教了他,你还要来兴师问罪?”苍迟饶有兴趣地问。

在祁晏止面前,他倒没有再自称本座,这原就是他哄骗朝辞和容雅那两个孩子才随便弄得自称。

“本座教不教他,是本座的事。本座的弟子,需要旁人来管教?”祁晏止狭长的凤眸微眯,语气中带着不悦和危险。

苍迟可不怕他:“祁晏诀,你又何必与本皇说这些。你缘何收朝辞为徒,是你我二人都清楚的事情。你不盼着他早些进入元婴期,反倒还想办法拖延,本皇关心容雅,自然要来看看。”

“容雅九日前才堪堪进入金丹中期,灵皇何必那么着急?”祁晏止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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