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难过,眼眶不自觉泛红。
楚亦寒大概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没出息的样子,松开禁锢裴恒的怀抱,嫌弃第说:“许跃找你。”
裴恒好奇地去厨房:“你找我?”
许跃一头雾水:“没呀。”
他正在捞面条,裴恒闻着另一个锅里的是鸡汤,肚子饿得更加厉害,可怜巴巴的问:“还有面条吗?我也想煮一碗。”
许跃失笑:“本来就是给您的。”
裴恒眼睛发光:“真的?”
许跃点头。
他和穆立新接触过很多次,除了这张脸,裴恒没有半点地方像穆立新。
许跃无法确定裴恒的真实身份,但正如楚亦寒所说,裴恒若真是穆立新,放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才更容易发现马脚。
裴恒并不清楚许跃的想法,期待的望着他给面条淋上浇头,开心的捧起筷子坐在厨房吧台上吃宵夜。
“您慢用。”许跃出去,不一会儿楚亦寒来了。
他重新从冰箱里开了罐啤酒,坐在裴恒对面。
“不是还有一千块么,怎么就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了?”楚亦寒问。
裴恒停下狼吞虎咽,擦了擦嘴,跟楚亦寒抱怨:“那个王八蛋抠死了,去他那儿上班居然还要自己带饭。我不知道就没带,只能去附近的店里吃。跟他们说不要加辣不要加辣,一口下去还是有辣椒!气死我了!都没法吃!我一整天没吃饭呢!”
楚亦寒蹙眉。
穆立新是无辣不欢,裴恒是真的吃不了辣,还是故意骗他?
他若有所思的喝酒,裴恒很快把面条吃完,自觉的放回水池里,四下寻找:“洗洁精呢?”
“放那吧,有人收拾。”楚亦寒收回思绪,往外走去。
裴恒应了声,放下碗筷,跟在他身后。
吃饱喝足,他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歌,跟着楚亦寒走上楼梯,把自己重新锁回床上。
瞧着他那副等表扬的神情,楚亦寒一言难尽的丢给他一套崭新的浴袍:“滚去隔壁洗干净。”
“哦。”裴恒起身要走,想起自己还被锁着,又示意楚亦寒解锁。
楚亦寒把钥匙丢给他,裴恒抱着浴袍离开,关门时还特地问了句:“我能在这里住多久呀?”小表情怪期待的。
“你想住多久?”楚亦寒反问。
裴恒没听出他话语里的威胁,反而露出乖巧的笑:“听你的。”
楚亦寒快气笑了,冷冷丢给他一个“滚”字
裴恒麻溜跑了。
隔壁是客房,他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盥洗室内有全新的洗漱用具,裴恒不客气的用了。他没换洗衣物,只能穿着昨晚的睡袍下楼。
才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下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在客厅咆哮:“楚亦寒!我儿子那么喜欢你!不顾我们反对也要和你结婚!可你对他做了什么?你竟然害死了他!”
他身旁站着一名身材矮胖的中年女人,尖声附和:“你害死他不算!连他的遗产都不放过!你分明就是看中了他的遗产!”
……
这是穆立新的父母,男的叫穆正飞,女的叫黄海玲。除了穆立新,他们还有一个小儿子叫穆瑞。
这对夫妇极其偏心小儿子,后来全家移民国外,单把穆立新留在国内,对他不闻不问。
穆立新死后,他们又回国想争夺他的遗产,堪称是原文第一搅屎棍。
想到自己用的还是穆立新的身体,裴恒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想上楼躲开他们。
谁知他还没转身,黄海玲眼尖瞧见他,吓得尖叫:“鬼啊”
穆正飞震惊的望向裴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立新……真的是你?”
裴恒无奈的叹了口气,摇头解释:“我不是穆立新,我只是和他长得像。”
穆正飞与黄海玲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问:“你现在是人是鬼?”他们听说穆立新死了,才会急匆匆回国。
裴恒指了指自己脚下的影子:“你说呢?”
黄海玲哆嗦着说:“应该是活的……鬼没有影子……立新……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她冲裴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紧张地扯丈夫衣袖,用眼神询问他该怎么办。
穆立新是他们从小养大的孩子,即使几年没见,也不可能错认成另一个人。
穆正飞夫妇以为穆立新是恼他们当初弃他而去,现在才不认他们。
一想到即将到手的巨额遗产飞了,黄海玲就心痛的要命,嚎啕大哭:“呜呜呜……你这么怎么没良心……连妈妈都不认?”
裴恒无语,他一点也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我真的只是和他长得像,我叫裴恒,不信你们去警局查。楚总也是知道的。”
楚亦寒挑眉看了眼他,并不说话,反而噙着一抹笑低头点烟,好似这是穆家的家事,与他无关。
裴恒觉得他是故意的。
黄海玲见楚亦寒没出声,更加肯定是大儿子在跟自己闹脾气,哭得愈发大声:“妈妈这不是来接你了吗……呜呜……当初要是能带你一起走,妈妈能不带你走吗呜呜……”
穆正飞板着脸,跟着附和:“是啊,我们走的时候不是给你留了不少钱么?你现在事业有成,就想丢开我们?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
得了吧,走之前给还没成年的穆立新留了三千块钱,能顶什么用?
穆立新能有后来的地位,是因为他肯钻营,不仅聪明还够狠,才能黑白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