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
他要收回刚刚夸寒崽的话!
裴恒哭唧唧的把医药费还给楚亦寒,抱着单据委委屈屈地给吕临打电话。
康文峰一群人被带去警局,非但不肯认错,还反咬一口,想要裴恒赔偿他六十万医药费和装修费。
裴恒被他的不要脸震惊了:“卖了他都不值六十万吧?他是不是疯了?是他先动的手!”
“他精明着呢,不仅想联系人弄伤残证明,还要求我们先拘留你。”吕临语气厌恶,他最恨这种人。
裴恒简直要被气死了。
楚亦寒把他的手机拿过去,对吕临说:“告诉他,裴恒正当防卫,就是打死他,也是他活该。”他挂断电话,先一步上车。
被护短的老父亲瞬间又觉得寒崽是他的亲亲乖崽,美滋滋地跟上车。
临近午夜,街上人不多,深棕色的迈巴赫疾驰在路上。
止痛药生效,疼痛慢慢缓解,裴恒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靠在车后座打瞌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面稍有崎岖,将裴恒颠醒。
漆黑的窗外不再是霓虹闪烁的城市夜景,而是荒芜的郊区,连橘色的路灯都迷离得不真切。
这是去楚亦寒别墅的路。
想起上次差点死在那里,裴恒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楚亦寒:“我们是去警局吗?”
“不是。”楚亦寒异常坦荡。
裴恒下意识用双手护住脖子:“楚总……冷静啊……吕警官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我要是有个好歹,他一定会查你的……”
楚亦寒斜睨他一眼:“现在知道怕了?”
裴恒怂得一笔:“怕得要命。”
楚亦寒挑眉:“你不是很能打吗?康文峰那里五六个人都没能打过你。”
“那是他们太菜……您这人多,还各个都那么能打,我脑子坏掉了才跟你们打……”裴恒相当惜命,偷偷拿出手机想找吕临,没想到手机竟然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气得他直戳手机。
楚亦寒嗤笑:“死心吧”
裴恒要哭了:“我真的不是穆立新,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要是他,会混得这么惨吗?我要是他,脑子坏掉了才会去锦城不夜天上班。楚总,你就相信我吧。”
楚亦寒不置可否。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别墅门口。
“我不进去!我要去警局做笔录!吕警官还等着我呢!”裴恒死活不下车,直到楚亦寒派人把他从里面拽出来,他还在挣扎,像极了撒泼耍赖的熊孩子。
“再废话你就去停尸间见他。”楚亦寒的声音犹如冰碴子,瞬间冻住了不断扑腾的裴恒。
许跃和保镖把他放下,裴恒挺直背脊站在地上,像是体育课罚站。
“进来。”楚亦寒吩咐。
裴恒没动,小声嘟囔:“你又想杀我吗……”
“那你就在外面喂蚊子吧。”楚亦寒不再管他,头也不回的走入屋。
许跃等人迟疑片刻,也纷纷散去。
偌大的院子里,很快就只剩下裴恒一个人,以及无数嗡嗡嗡的蚊子。
把他带回来又不管他,寒崽这是什么意思?
一会会儿的功夫,裴恒露在外面的手和脖子很快就被蚊子咬出好几个包。
山里的蚊子又大又凶残,一口下去鼓起的包比指甲盖还大,而且格外痒。
裴恒实在受不了了,转身往山下走去。
然而走到院门口,安保说什么也不给他开门,并友好的告诉他院墙上全是电网,□□是不可能的,要离开只能走正门。
“那你倒是给我开门啊!”裴恒愠怒。
安保摇头:“没有楚总的命令,谁也不能随意进出。”
保安油盐不进,裴恒气呼呼地去找楚亦寒。
别墅内静悄悄的,管家等人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裴恒朝二楼亮灯的房间走去,看到地上丢着楚亦寒的外套,确定这是他的房间。
相连的浴室内传来水声,水雾晕染在毛玻璃上,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反而更容易令人遐想。
裴恒不敢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乖巧地等楚亦寒出来,想跟他说离开的事。
过了好一会儿,水流声停止,楚亦寒穿着乳白色的浴袍从浴室中走出。
他湿漉漉的黑发略有些凌乱,脸颊被熏得微微发红,裴恒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一句奇怪的话寒崽好像水蜜桃一样诱人。
水蜜桃泛冷的眼眸望向他,裴恒连忙把这个罪大恶极的想法压下去,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想……”话还没说完,鼻子一阵湿热,他竟然流鼻血了。
裴恒连忙仰头,用衣袖胡乱去擦,很快就把白色的衬衣染的通红。
楚亦寒看不过眼,给他丢了包纸巾:“自己收拾干净。”
裴恒可怜巴巴地应了一声,好半天才止住鼻血,对楚亦寒说:“能不能让你的人开门,我想回家。”
楚亦寒倚在窗边,不咸不淡地问:“回家想对着谁流鼻血?”
裴恒:“……回家睡觉。”
“这里不能睡?”楚亦寒瞥了眼他面前的床。